这时曲白三人反而停住了笑,见他们两人谈得高兴,便一起凑了过来。祺清伸手拽着祺瑞的一只胳膊,口中撒娇道:“爹爹好生偏心,寻常哪见到你如此和颜悦色对待女儿的,经常不是呼来就是喝去,难道清儿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吗?”
祺瑞笑叱道:“适才还没玩够吗?还要再来爹爹这里胡闹!”
祺清咯咯一笑,道:“清儿只是感到奇怪,为何你们两个竟像是没有丝毫愁的样子,难道对于地君和黑天士的事,你们已经想通了么?”
祺瑞再叱道:“糊涂丫头,这又有什么好想的?再者一,难道想不通就不许笑吗?”
祺清道:“可是我们还是想不明白啊。”忽又转头望着项飞云道:“爹爹吹牛,我不信这子也能想得明白。”
祺瑞一笑,道:“那你可以考考他啊。”
祺清眼珠子一转道:“哈,这个主意倒是蛮不错的。喂,呆子,我来问你,你这黑天士为何会在这里出现?”
项飞云适才听祺瑞一番开导,此时心情颇为舒畅,遂朗声道:“清姐听好了,黑天士在这里出现自然是来寻找‘圣域晶球’的。”
曲白插口道:“敢问项兄,为何会如此肯定?”
项飞云道:“先,‘晶球重现’的消息祺前辈是从那批巫士口中听到的,而从他们的谈话中更清楚显示,此次行动巫帝是有备而来,那自是提前已然收到了这方面的消息;再则,此地既是‘圣域晶球’曾经失落之处,而黑天士又恰于数天前在此现身,则无论从时间上还是地上来推断,他都应该是巫帝派来潜伏圣域寻找‘晶球’的人。”
祺瑞道:“不错。对于这一我也能肯定,因为这黑天士身为巫国祭司长老,武功神秘莫测尚在其次,他最最厉害的是有一种特殊的本领,叫作‘视物谛听术’。传他凭借此术,可对自己曾经见过的事物本身的气息特征留下深刻的印象,日后纵使身隔数十丈外,不论此物藏于何处,也都能将它找出。因此,他既现身于此,自是为了寻找‘圣域晶球’无疑。”
祺清道:“好,这个问题嘛,就算他勉强过关了。可是地君为何又会出现在这里,还刚巧杀了他呢?”
项飞云道:“地君来此的目的我虽不敢妄加揣测,不过我却可断定,此刻晶球应该是在地君身上。”
他这句话出,不但曲韩清等三人大吃一惊,连祺瑞也颇感意外,道:“飞云是黑天士已经找到了‘晶球’?”
项飞云道:“正是。前辈请想,巫国这次既然如此劳师动众,当然是得知了‘晶球重现’的确信,而从黑天士被杀的所有征象上来看,他是在比斗中被地君一刀斩杀,身上并没有被人在死前折磨过的迹象,由此可断定他当时身上必是正携带着‘晶球’。”
祺瑞悚然动容道:“不错,飞云果然思虑周详,竟能从死者身上没有被折磨过的迹象,推断出来黑天士非但已找到了‘晶球’,并且临死时正随身携带着此物。由此看来,这‘晶球’现在却是应该已在地君手上。”
祺清听到此处,拍手笑道:“若果真如此那实在是太好了,我们岂不是什么麻烦都――”她话到一半,却看到爹爹和项飞云二人脸上殊无半分喜色,就是曲韩二人也并不随声附和,知道不妥,后半截就没再出来。
曲白先自装模作样的长叹一声,然后坏坏的笑道:“原来我们的女诸葛并不是十分得高明啊,可惜呀可惜――”
祺清眼一瞪道:“可惜什么?”
曲白摇头晃脑地道:“可惜子空有割舌之愿,清妹却无享用之福。连地君这如日昭昭、耿耿长明的心思竟也听不出来?”
祺清道:“你地君他老人家有什么心思?”
曲白道:“这还用吗?有谁知道地君现在在哪里?地君既已在数天前得到了‘晶球’,为何却不上禀圣君得知,反而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用意还不明显吗?”
这曲白虽未明着出来,但几人都听得出他要什么,那竟是指地君是怀有私心,欲独吞‘晶球’。那圣域晶球既是历代圣君的掌国信物,则地君私吞此物,其意为何,那是人人都猜得到了。而这也正是项飞云和祺瑞此刻所最担忧的事情,因为若果真地君有此谋篡之心的话,那圣域不用外族入侵,立马就得从内里四分五裂。
祺清显然此刻也已明白了这,一张俏脸不由转为苍白,惊呼道:“那该如何是好?”
韩山虎道:“我想请问项兄,为何你竟能断定黑天士当时必是已找到了‘晶球’并随身携带着呢?”
项飞云道:“这个容易。韩兄请想想看,此处既是‘晶球’失落之处,而黑天士又身俱‘视物谛听’这种搜物的异能,地君看到他时,当然猜得到他来此的意图,若非他当时身携晶球,定免不了受一番折磨拷问,而眼前的黑天士除了中刀致死外却无丝毫被折磨过的迹象,则他当时定是携带着晶球无疑。”
韩山虎再道:“可是那也有可能是地君先行找到了晶球,后被黑天士现,因此两人争斗,黑天士不敌被杀。”
项飞云道:“一来黑天士既身具‘视物谛听’的异术,自应先找到的可能性大些;二来若是地君在找到晶球时被现而杀人灭口,那么黑天士又如何有向巫帝汇报此消息的机会?”
韩山虎道:“山虎受教,还是项兄思虑缜密,想来十之**定是如此了。”
这时只听祺瑞长叹一声道:“唉,我原本以为这‘晶球重现’是个天大的喜讯,对我圣域从此团结一致大有好处,现下看来,是福是祸,倒是难言得很了。”
项飞云也感叹道:“晚辈认为恐怕还是祸大于利,别的不,眼前不就是正为此而引来了一场血腥争夺吗?”
祺瑞道:“地君既已得了‘圣域晶球’,而如今又不知去向,眼下情势已变得复杂异常了,我们也应该早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