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项飞云立在山间空地上一动不动,看着方和丽清纶先后离去,仍是一言不发,甚至也没有任何动作。
鲜血犹自手背沿着枪杆不住滴下。
也许除过他和方,还有隐伏身后林中的云尘前辈之外,即使丽清纶也不完全清楚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因为方才的一切委实都发生得太快。
这时,身后柳树林间,云尘温和浑厚的声音又行响起道:“你就是项飞云?”
项飞云道:“是,晚辈正是项飞云。”
云尘再道:“听你于天狼谷地穴之中获得了圣域晶球的能量?”
项飞云道:“晚辈当时只是侥幸。”
云尘又问:“你同时也是若无‘灵镜心莲’的传人?”
项飞云答:“承蒙云师眷顾,天狼谷地穴中临危之际,以‘灵镜心莲’相赠晚辈。”
云尘声音突然转厉:“既如此,你应该十分清楚若无是如何身死被害的?”
项飞云道:“不瞒前辈,云师当日在天狼谷地穴之中,为维护圣域晶球,与邪灵巫师等人激烈交手,最后力战而死。”
云尘此次的声音已非但是严厉,更有着愤怒:“可是我却听若无当日大战师妫班库,本是占了上风,之所以后来落败,全是因为有人在关键时刻,以喂有剧毒的暗器从旁偷袭之故,不知可有此事?”
项飞云心知告诉这位云尘前辈此话的人定是伯骞,暗道要糟,面上却仍保持平静道:“确有此事。”
云尘跟着追问:“不知当日于暗中偷袭之人又是谁?”
项飞云心中剧跳,道:“就是方才被前辈放走的丽姑娘。”
云尘厉声叫道:“云若无是何等样人,兼有灵镜墙和灵境幻影护体,纵使在与邪灵等辈激烈交手之际,仅凭那魔女丽清纶,又有何资格伤他?”
项飞云暗叹一声,道:“那是因为晚辈当日一时不察,无意中向丽姑娘透露了云师的破绽所在。”
云尘道:“这么来,你和那魔女关系很是不错?”
项飞云道:“恩怨纠缠,实是很难得清了。”
云尘忽然高声喝道:“好一句‘恩怨纠缠,很难得清了’,你当时难道不知她是魔域中人?”
项飞云自觉惭愧无地,道:“晚辈知道。”
云尘再喝:“如此来,云若无之死,项飞云你岂非才是罪魁祸首,根本就难辞其咎?”
项飞云道:“前辈之责,飞云实无话可。”
云尘道:“好!你既无话可,我今日若要杀你为若无报仇,算不算过分?”
项飞云道:“当日云师之死,飞云虽是无心,但终究还是因我之累,前辈要杀了在下给云师报仇,合情合理,不算过分。”
云尘道:“好!念在你是晚辈,态度又极诚恳,况且现下已经负伤在先,我也不能太过占你便宜。你只需接我一招,一招之后,生死听天有命,你看如何?”
项飞云苦笑道:“前辈能如此相待,飞云实已感激不尽。前辈但请出手便是。”
云尘道:“听你话中之意,竟有任我处置,绝不还手的意思,你难道想要为若无抵命?”
项飞云道:“前辈若为他事要杀在下,在下自当奋力以抗,决不妥协,然则前辈若为给云师报仇而来,飞云甘愿就死。”
云尘突然大声道:“既然如此,项飞云你此刻急着赶往天圣城又是为了何事?”
项飞云闻言一震,道:“不错。多谢前辈提醒,晚辈此趟实身负重任,还不能死在这里。”
云尘道:“那就要看你能否接得住我这一招了。你听好了,我这一招名为‘方寸’,方寸之间,可纳百尺之地,万千之力,尽缩一芥之微,名虽一招,却有百招千招之实,能否逃生,就看你的造化了。”话一完,就行出手。
项飞云并没有看到云尘现身,也不见林中有任何动静,但忽然间却就觉得自己已被一股强大的气劲包围。
那就仿似一个透明的硕大水晶球,自己正处于晶球的核心。
而晶球的核心,亦正是诸般力量攻击的中心。
在晶球内部的四面八方,上下左右,千万道利箭似的气劲正疾速向自己射来。
那道道气劲竟分别包含着雷之威、风之势、水之怒、火之狂暴与无情。
一瞬间项飞云就如遭万箭穿心。
这是什么样的武功?世间怎会有如此可怕的劲气?
但既身陷其中,也唯有全力运功相抗。
同时朝前方出枪。
一枪烈烈标出。
但枪方刺出,“砰”的就立行被一股强大的气劲给弹了回来。
飞鸿枪竟亦无法刺破这硕大水晶劲球。
相反水晶劲球经此一击,内部利箭似的气劲反而攻击得更加凌厉。
此长彼消下,项飞云发出的抵抗之力已愈来愈趋微弱。
于是他立行决定:弃枪。
而后盘膝坐地,守心于一,凝气聚神,屏息静虑,全力运行灵镜功诀。
过得片刻,奇异的情景出现。
只见在这山间空地之上,以项飞云为核心,竟渐渐形成一大一两个水晶劲球。
外围是龙神谷高手云尘释放出来、拥有无匹能量的青色硕大劲球,内里则是紧贴项飞云身周显现的淡淡金色劲球。
而更为奇异的是,这一大一两个水晶劲球竟无时无刻都在不断变化中。
初时,云尘置于项飞云身周外围的青色劲球不住内缩,随着体积的不断收,进球内部气劲对项飞云金色护体劲球的冲击力也更加激烈。
然而项飞云依靠灵镜心莲所生发出的金色护体劲球,边缘部分却是在不断外翻扩张。只是在云尘青色劲球的极力摧压下,虽拼命支撑,却非但不能扩大半分,反渐有缩之势。
这样过得一会儿,情形再变,项飞云的金色劲球竟渐渐现出红色,继而体积猛然增大。而随着金色劲球转成红色和体积的猛然增大,两颗劲球之外的山林空间,竟接连发出数声“**”的气劲交击爆响,声势惊人之极。
云尘高声喝道:“好!”喝声方毕,青色劲球突也外翻扩张。一张再缩,这一张一缩之间,山腰间林木竟而随之无风自摇,就如遭受狂风骤袭一般。而溪流之上,亦奇迹般腾起一缕缕股水柱。项飞云体外方自增大的红色劲球,立又逐渐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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