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括道:“雪儿,我忽然想起项兄曾对我过的一番话。”
丹雪:“什么话?”
沈括:“项兄曾对我,先前在天狼谷之中见到我突然出现,且自报身份是沈家后人时,那时在他身边的天灵将祺瑞就立行发话要他出去助伯骞杀我。”
丹雪皱眉道:“祺瑞这是何意?”
沈括:“项兄告诉我,当时祺瑞言道,若不杀我,日后圣域必因我和伯氏家族争位而闹至进一步内讧分裂,给异族以可趁之机。”
丹雪:“这天灵将的话倒并非危言耸听,至少现下的局面就是如此。”
沈括:“看来眼下龙神谷的人也应该是如此考虑的,至少大部分持如此看法。”
丹雪担忧道:“若真如此的话,只怕三天后你就算在这‘三刀之约’中胜出,亦很难得到龙神谷的支持。”
沈括叹息一声:“正是如此。”
丹雪忽然心念一动,道:“不对,我们忘了还有你的好兄弟项飞云在,事情也许会因为他而有所转机。”
沈括:“哦?”
丹雪眼睛已亮了,道:“你不要忘了,他现在可是圣师城的城主。”
沈括忽然也已兴奋起来,激动地道:“不错。龙神谷也许可以不将一个月映城放在眼里,但是若再加上一个圣师城,那就不得不慎重考虑了。”
丹雪道:“正是。只要项飞云铁定心支持你,站在你这一边,那么龙神谷若要圣域不因此而大动干戈,唯有公正地在你和伯骞二人之中择其一,而势不能偏袒伯骞。”
沈括道:“所以现在至为关键的就是项兄的立场和态度,一旦项兄转变立场,改而支持伯骞,甚或采取中立,两不相助,那么龙神谷为避免圣域发生内乱计,必会不择手段地将我斩杀。到底,我和项兄毕竟已不是天狼谷之时毫无影响力可言的穷子,而是动辄可以尽起圣师月映五六十万大军的一方首领。”
丹雪嗤笑道:“沈括你这话不觉脸红吗?人家项飞云那才是名副其实的一方首领、一城之主。你现在可仍是一无所有的穷子,莫忘了娘还没答应要全力支持你。”
沈括哈哈笑道:“是吗?不过我现在拥有了雪儿你,月城主的倾力支持已是早晚的事。”
丹雪闻听此言容色一黯,幽幽道:“看来雪儿还真是连累了娘。”叹一口气,道:“沈括啊,丹雪有时真的很担心你是因此才行接近我,而非真心爱我。”
沈括再行笑道:“雪儿你这可真是冤枉我了。莫要忘记当初决定跟夫君离城私奔的主意可是我们的丹雪姐自个主动提出来的。”着转身,抬起手掌抚上丹雪双肩,一双大眼望定丹雪道:“雪儿请放心,沈括此生,定不负你。日后我会用事实来证明我是真心爱着雪儿的。”
一顿再道:“至于现下吗?唯有略尽殷勤以表沈括对娇妻的体贴之忱。”完微微俯身,双手将丹雪拦腰抱起,跟着纵身一跃,骑上自己先前的坐骑。
丹雪忽然被他这样抱起,不禁大羞,急嗔道:“臭子你干什么?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还不快放人家下来!”
沈括大笑道:“咱们现下可真的只剩下一匹马了,雪儿若不让夫君抱着,你我如何赶路?”
丹雪道:“那也不能这样抱着人家,你方才不是要用事实来证明是真爱雪儿的吗?现在机会来了,你子干脆下去为我牵马好了。”
沈括再行哈哈一笑,并不直接答她的话,却忽然俯下头去,在她娇唇上印上一记,这才低声道:“好雪儿,你难道没有感觉到四周隐藏着的杀机么?看来,在邪无极和吕前辈之外,还有另外一批人要杀我们。”
丹雪经他提醒,潜心感应,果然立时便察觉前方道路两旁隐隐透出的阵阵杀气,不由大吃一惊:“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这些人到底是谁派来的?”
沈括冷“哼”一声,道:“不是厉天,便是伯骞,想来恐怕是伯骞的可能性还要大一些。”
丹雪道:“看来伯骞是下定决心要将我们截杀于天圣城途中了。”一顿又道:“只是以吕前辈的功力,自应早已察知这些人的存在,却为何并不阻止?”
沈括道:“雪儿不要忘了,先前对于邪无极,吕前辈也只是在一旁威慑将其惊走,而并没有出手,前辈这样做当有深意。”
丹雪道:“我明白了。前辈确是用心良苦,什么事情都为你想到了。”
沈括大笑道:“不错,吕前辈既然要留着邪无极和这批杀手死士给我这三天里练刀,如此机会我又怎能不好好利用?”
丹雪也娇笑道:“既如此那就便宜你子了,作为奖赏,雪儿就让你这样抱人家三天。你若已准备妥当,我们即可开始启程,记住途中需好生打起精神,我现下可要睡觉了。”
沈括方才与邪无极吕冲一番打斗,本是受伤不轻,但一来他自与人打斗惯了,浑不拿受伤流血当一回事,只简单包扎便可;再者此刻美人在怀,语笑嫣然,不禁豪情大增,当下扬声道:“好!雪儿只管放心安睡,为夫向你保证,绝不让厮杀声惊了雪儿好梦!”罢“锵”的拔刀在手,两腿一夹马腹,一声长啸,纵马前冲。
???
在沈括途中遇袭之时,自圣师城赶赴天圣城的官道上,项飞云正和雷锋烈无忌等一众圣师城年轻好手并骑而行。
项飞云骑于马上,极目放眼望去,但见远处青山隐隐,飞鸟投碧,几带绿树环绕下,一弯溪流淙淙,数户人家掩映于青山绿水间,看来真是不出的诗情画意,不由心怀大畅。登时将数日前与云筝分别时的一丝离愁别绪也冲淡了许多。
看着远处层层梯田在阳光下明灭闪烁,璀璨流光,而银浪如海,翠色浮玉,项飞云心中一阵意荡神驰,情不自禁又想起祺清来。想到当日在望日城郊外,也是这般相似的美景下,自己和她初次相识。只不过那时郊外田野间,簇簇缕缕各种鲜花开得烂漫,而此时却大都已经凋谢。于是又想到两人曾经到过的绣玉谷,所经所历,往事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想到最后,终于轻轻一声叹息。
不管如何,终于又可以见面了。只是,纵使见了面又如何?也许,相见不如不见,见了面反而会愈加尴尬。
项飞云不敢再想下去,立即在心头回避了这个问题。可是,那种既想见面又害怕相见的复杂矛盾心绪却任是眼前这如诗美景也终难派遣。
也许,心底这一腔千呼万唤的相思只为了见面之时轻轻问候一句:“清儿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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