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括听言一惊,暗道:“月怜晶因何会有此举,用意何在?”碧荷见他露出沉思状,遂道:“公子难道也是为此才赶往月映城的吗?”
沈括尚未答话,红梅冷笑一声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凭他这一副无赖相,也能配得上圣域第一美人、绝色倾城、丽名满天下的丹雪姐吗?我看就是想给丹雪姐提鞋也不配?”
沈括哈哈一笑,道:“哦,是么?可是不凑巧得很,子此刻恰恰就是准备前往月映城迎娶丹雪姐的,并且丹雪姐已经放出话来,对在下仰慕得紧,实是芳心暗系情有独钟,此生早已非我不娶、非我不嫁了。难道你们家傅公子竟然不知道么?”
沈括本是故意拿话气这两人,岂知一番话将下来,两女非但全无半分生气模样,竟都齐声“咯咯”地笑了起来。
红梅边笑边用手指着沈括道:“本姑娘原来还以为你这人只不过是个混账无赖的臭子,岂知非但如此,更且脑子还有毛病。你也不撒泡尿来瞧瞧,就你这副模样,人家堂堂的丹雪姐能看得上么?”
碧荷也幽幽叹了一口气,道:“红梅姐的不错,既然我们家傅公子已经来了,那不要公子你,就是真还有比你更厉害的,也是全都没戏。”
接着,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瞳中竟闪现出一种异样夺目的羡艳神采来,既像是在对沈括话,更像是自言自语般道:“唉,像我们家傅公子,那可真是一个无与伦比的人物,只怕几千年来,世间也就只能出现一个这样的极品美男了吧。谁家的女孩子要是能嫁给他,那可真是,那可真是――唉,丹雪姐真是天下最有福气的女孩子啦。”
听她话的神态语气,竟是认定月映城的丹雪非他家公子莫属不可,沈括看着她那自我陶醉的样儿,心中不禁怦然心动,无由地醋意大生,心道:“这两个死丫头口中心头的傅晴公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竟能把身边的侍婢一个个都迷成这般模样?”
那红梅听碧荷完,伸手一推她肩膀,口中没好气地道:“碧荷你又犯花痴了是不是?还当着这臭子的面,羞也不羞?”
碧荷腼腆的一笑,道:“红梅姐你也莫要这样碧荷啦,难道咱们姐妹四个平时不都是这样想的吗?真是可恨这次咱们竟不能待在公子身边服侍,倒白白地便宜了紫兰和秋菊那两个死丫头。”
红梅听到此,一向性子强硬,从不愿在人前显示的她,竟也忽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继而愤愤地道:“呸!那两个死丫头今天得了这样大的好处,事后还不知该要怎样在人前吹嘘呢?”
沈括见这两个侍婢一提起自家公子,一个个都是神思专注,心中再无他想,竟似浑忘了自己存在一般,一时大感不是滋味。他从二女口中听言,月怜晶要替丹雪择婿,本已心中急切赶路,不想再生它事,但这时竟然控制不住自己,当下口中打一个“哈哈”,仰天大笑两声,道:“好一个傅晴公子,听你们这样一,我倒真想会会他了。”罢一抄手,将地上二女的衣物捡起,于手中一扬,冲红梅碧荷二女道:“你们家傅晴公子既然如此非凡,想必本事亦是不,自然有办法找到在下为二位姐姐取回衣物,咱们前面镇上见!”
完再行哈哈一笑,也不理会二女在后面的呼叱喝骂,身子飞倒退,眨眼工夫已拿着衣服走得没了踪影。
红梅在水中呼喝几声,见他人已不见,气得“哼”了一声道:“这个死子臭子,下次落在我手上,看我怎样收拾他!”
碧荷道:“红梅姐,咱们这下偷偷出来洗澡不算,还弄丢了衣服,待会儿若是被公子寻来,可叫咱们如何见人呢?”
红梅也泄气道:“那又有什么办法?只有听凭公子落了。”
碧荷忽然又道:“红梅姐,你公子若待会看到咱们这样情景,会不会突然对你我姐妹来了兴趣,若真那样的话,咱们即便受罚,那也值了。”
红梅伸手在她脸蛋上拧了一记道:“死丫头你想得倒美,公子是什么样的人,又岂会看上咱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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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括一路鞭马疾驰,入夜在前面镇上一家客店投宿,他最近所过几处,均已没有再见到关于通缉自己和项飞云的公告,也就不再委屈自己。次日一早用过早饭后结了帐,继续打马前行,不多时又来到一处镇。
举目一看,这座镇和前面所经几处大是不同,不但人烟繁簇,环镇景色更是靓丽之极,尤其奇异的是道路两旁随处可见整列整列的紫荆花树,绿叶红花,给这边陲镇平添了无数动人景色。沈括打听之下,才知这镇即以此花为名,就叫紫荆花镇。
看看日近中午,沈括一边缓步牵马观赏,一边问明了路径,街道中心处的紫荆酒楼走去。走得一会儿,老远就看到酒楼的巨幅红色烫金匾额,只见这酒楼规模甚大,上下起得三层,画栋雕梁,斗檐飞穹,其间丝竹管弦不绝,果然极尽轩昂壮丽。单就这一处镇来,能有如此建筑,也算得是一奇迹了。
正行之间,堪堪近得酒楼,就闻搂上一把清脆的声音响起道:“公子,就是这臭子!”
沈括一惊抬头,闪目看时,只见酒楼三楼之上,靠窗雅座旁,一众婢女仆从环伺下,一位翩翩浊世佳公子,正顺着婢女红梅手指所指,目光向自己身上望来。
一看之下,沈括整个人立时便僵在当地,只见这公子白色银花锦衣,一字紫金抹额,清眉凤目,面白如玉,四方俊俏脸,嘴唇细薄,鼻挺口丰,左手怡然执杯,右手轻摇折扇,嘴角边挂着一抹淡淡浅笑,意态从容,不出的优雅迷人。
沈括正自心中诧异,楼上那公子已向他朗声言道:“相逢是缘,不知这位兄台可否上来共进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