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正自惊异,那“炮弹”一样的怪人口中又是一声大叫:“都给我走开!圣域晶球是我的,圣域晶球只属于我伯瑞一人,谁都别妄想得到!”
随着喊叫,身子“呼”的一声,激射向叹息之壁后面、这时虽体积大大变、却仍悬浮于空中的圣域晶球。
他这一下喊叫,师妫摩海等立时也醒悟过来,各自大喝一声,齐齐飞身向圣域晶球投去。
此时丽清纶距离晶球最近,紫清魅影身法展开,眨眼已到晶球面前,玉手一探,就欲抢夺。
蓦地一柄飞刀呼啸而至,疾射她的手腕,飞刀未至,迫人窒息的劲气已袭体而来,丽清纶不得已只好手臂缩回,同时右手一剑,削向飞刀。
“砰”的一声劲气激响,丽清纶但觉整条右臂酸麻难挡,手中紫光剑更被颠起一尺有余,竟是直欲脱手飞出。芳心大骇,再也不敢逞强,连忙旋身避开。
她旋身避开的同时,出飞刀的伯瑞已然随后赶至,但他却并不伸手去拿那晶球,只是护在球前。
这时师妫摩海一左一右已双双扑至,师妫先向伯瑞打出一拳,跟着左手一翻,便去抓取晶球。
忽地摩海自右侧一脚飞踢,脚尖自下而上正踢中师妫手掌,师妫嘿的一声,借力一按摩海脚面,身子跟着往上腾起。这一腾非但避过摩海一踢,更兼而躲过伯瑞击向自己右肋的一拳,委实高明巧妙之极。
师妫于身子腾起之际,空中一个旋身,双腿连环飞踢,扫向两人,同时左手一探,再抓晶球。
岂知伯瑞竟对他这一下扫踢不理不避,双拳倏地击出,一左一右,分打师魔两人。
伯瑞这两拳,招式古怪已极,左拳打得极快,拳势角度取向更是瞬间数变,令人匪夷所思;右拳却是极慢,但正因极慢,反没有了取向,不到触体的一刹那,谁都不知要击向哪里。而在师妫摩海两人眼中看来,则更是惊异:
在他两人眼中看来,伯瑞的左拳打出了一柄“刀”,“刀”甫出时是刀,到了中途已成“刀轮”,及至身前,更成“刀山”。而右拳打出的则是一片“剑海”,由“剑海”而“剑林”,及到摩海身前,已完全汇成一柄“剑”。
他的动作快极,招式更是诡异,师妫摩海数度缩闪移避,竟是避之不开、躲之不掉,但听“啪啪”声响,两人已分别被“刀拳”“剑掌”击中。
一击之下,立行又被打得左右倒跌飞出。
这伯瑞内劲果是强悍霸道之极,即便分击两人也并不因而稍弱。
可是丽清纶趁他们三人恶斗间隙,一个凤头身子已摆了过来,咯咯一笑,右手已然触到晶球。正要抓取,忽然芳容大变,脸上惊骇不已,樱口娇呼一声,立即撒手退开。
师魔两人飞出之际,虽心内各自诧异,不知伯瑞如何功力竟会陡强至此,但晶球既在眼前,又怎能舍而不取。呼喝一声,提气转身,竟是不理会伤势,复又双双折回,再度向伯瑞攻击。
而自晶球处旋身退开的丽清纶,本欲向沈项二人立身处飘落,岂知中途竟被伯瑞于混战中出拳拦下。不得已也只好加入战团,一时之间,四人拳打足踢,战斗得激烈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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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若无见项飞云和沈括二人落地之后,项飞云立行便欲上前加入晶球争夺,但却被沈括一把拉住,遂向他两人轻声召唤。二人听言,来到他和伯彦身旁。
云若无先行细细打量沈括,平日里睿智祥和的眼神竟陡然变得锋锐异常,突然询问道:“你是沈圣君的后人?”
沈括在他这双澄澈如镜的眼睛注视下,不自禁心头突突乱跳,就似再也藏不住什么秘密一般,连忙道:“是。我是沈括。”
云若无再道:“你先前既已在上面石室看过伯彦兄的忏罪书,当知沈圣君被杀一事别有内情,为何不先弄个明白,就立即骤下杀手?”
沈括道:“当时侄激动之下,不暇细思,只愿能立刻给我沈家先辈报仇,并没有想到那么多。”
云若无大有深意地又看了沈括一眼,欲什么,却终于没,只道:“那么我现在告诉你,伯兄当年确是被人利用了,而他袭杀沈圣君一事,在当时的情况下也并非全错,你此刻又会怎样?”
沈括道:“侄年轻识浅,行事鲁莽,一切但凭前辈做主。”
云若无冷笑:“你不必如此,在我面前什么都不必掩饰,你此刻心里根本就不信我的话,是么?”
沈括脸一红,默然不语。
项飞云在旁道:“可是我相信,我相信伯彦圣君当年那样做一定是迫于无奈,而且并非出于私心。”
云若无看了项飞云一眼,目现柔和之意,但一现即逝,又转向沈括,沉声道:“当年沈圣君就如此刻的伯瑞一般,甚至还要更甚。行事暴虐异常,动不动就酷杀忠臣、虐斩良将,完全听不进人言,以至弄得朝政日非、人心惶惶,若再不阻止,整个圣域只怕就要毁了。”
一顿再道:“我们那时均不知沈圣君为何会忽然变得暴戾如此,直至今日看到瑞兄这副模样才恍然而悟,原来沈圣君当时已然找到了圣域晶球。而他的忽变暴戾,自也如此刻瑞兄一般,完全是因为遭晶球反噬的结果。”
项飞云道:“我懂了,所以伯彦圣君为我圣域大局考虑,最后不得已才唯有行此下策。”
沈括看视着云若无身旁的伯彦道:“可是那也并不一定非要杀人才能解决问题,更何况他要杀的不止是我祖父天成公一人,而是我沈家上下全族!”
云若无长叹一声,道:“沈括你错了,伯彦兄非但没有杀害你祖父,更没有血洗沈家,那是另有其人。若非如此,我又怎能容得伯彦兄窃居君位而袖手不理?”
沈括道:“可是他刚才都已默认了,难道还会有错么?”
云若无再叹,道:“那只因做下这些恶事的虽不是他,却是他的亲兄弟,你要他怎样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