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师妫又岂是常人,觉上当,一惊而醒,不及出招,先谋退路,左手虚打出一拳,定元劲球迎上伯彦刀芒,同时身子一缩,竟自缠裹周身三丈宽阔的劲气天瀑中“缩”了出来。
他确实是“缩”了出来,在项飞云眼中看来,师妫近两米来高的身子竟在一瞬间缩至不足一米,接着凭空一横,纸片般自伯彦出完全无缝隙可寻的劲气天瀑中“溢”了出来。
项飞云瞧得又奇又惊,心道:“这是什么样的古怪身法?一个人怎可以忽然将自身缩且凭空横移?这师妫被人称为邪灵,果然名不虚传。”
可是他虽然“溢”了出来,却没有彻底逃脱。
因为他身子方一落地跃起,云若无的左手已来到他面前。出手如风,一掌迅切脖颈。
师妫骤遭突袭,并不和对手缠战,身子一扭,就欲往右侧躲去。
他没有躲过去,他忽然现自己躲不过去。
他身子方往右侧一扭,“砰”的一声,就好似撞到了一堵看不见的“墙”上,立刻又给弹了回来。
云若无这看似简单的一掌劈切,所带起的绵密浑厚气墙竟已封死了他两侧躲闪的空间。
好一个云若无!好一堵“空明灵力墙”!
师妫这一下就仿似已置身绝地、无路可逃,成为任人宰割的瓮中之鳖。
当他觉自己躲不开去的时侯,云若无的掌锋距自己面颊已不足三寸。
在这危急关头,师妫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不可谓不迅捷。
他决定不再闪躲,他进攻。
有时候进攻反而比一味躲避更容易摆脱危机。
这道理师妫懂,所以他立刻也动了“手”、进了攻。只不过他动手、进攻的方式很特别,而怪异。
他忽而身子一缩,抱膝成球,呼的一声,就像一个“人球”般向云若无腹撞去。
这一下诡异之极,云若无不及提防,“砰”的一下就被他撞个正着。
项飞云正看得欲惊呼出声,却现师妫这个“人球”撞是撞上云若无的身子了,可是却也给黏在腹上下不来了。
原来云若无在这一瞬间,竟以自己辛苦数十年修得的灵镜诀精纯内力,不但硬接住了他的进攻,还将之吸纳在了上面。
他绝不予他一丝逃逸的机会。
同时间左手掌势不变,仍迅切而去。不过这次切的已不是师妫脖颈,而是整个“球”身。
师妫立觉不对,挣了两下没有挣脱,身子一振,复又展开,寸进尺在手掌中风车般的一旋,便向云若无腹插去。
云若无大喝,猛地吐气开声,将他整个人绷弹了出去,同时顺势一掌劈出,正劈中其后背。
师妫仓促之下,无可躲避,只好挺背硬受了云若无一掌。跟着身子借力飞出。
可是他刚飞出去,伯彦的刀就到了,怒龙一显,白色刀芒迎头痛击。
师妫不及惊呼,瞬间连出三拳这才勉强挡住。
忽地刀芒一散,一记重拳破漫天刀影而出,正中师妫胸膛。
师妫惨呼一声,身子再度斜斜抛飞,半空中一道血雨洒下。
在这两大高手猝起不意的奇袭下,饶是武功高绝的师妫也终不能幸免。
他还是受了伤,而且是不轻的伤。
这一掌一拳至少使他短时间内全身功力无法再行凝聚。
伯彦断刀一立,跟着就欲追击。
这时面前一道闪电划过,一股强猛、霸道之极的刀劲自左侧迅斫来。
伯彦挥刀挡格,同时心里暗叹,知道欲一举击毙师妫的计划已告落空。
刀当然是摩海的刀,摩海的战神魔刀。
摩海终于及时赶来相援。
他叹息,因为他知道,只要再有片刻时间,他就可和云若无一举联手斩杀师妫。
可是摩海还是及时赶来了。
他不得不放弃师妫,迎上摩海。
摩海出刀的同时,班库的乌龙鞭也已毒龙般卷向云若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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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海和班库两人刚开始时还没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在听完伯彦云若无出那番话之后,忽然看到他们两人齐向师妫出手。
他们一时之间搞不清状况,因为他们不知道师妫到底内心里是什么样的打算。
这是否会是他们三人合力上演的一个全套,以此诱他们二人入彀?
所以他们要观察。
而云若无伯彦的一番挑拨离间,就是要造成这样的效果。
使他们彼此之间不信任。
他们不信任,才能予自己可趁之机。
伯云二人要的就是他们这片刻的迟疑。
他们的计划是奏效了,可是没有完全成功。
因为他们面对的是这些久在大风大浪中挣扎滚怕,早已人老成精的气死狐狸级人物。
摩海和班库很快就觉情况不对,就在云若无用腹吸住师妫的同时。
他们立即赶上助拳,可还是慢了一步,师妫毕竟受伤了。
但师妫虽然受了伤,他们两人却也及时赶到。
虽然伯云二人知道师妫这下受得伤不算轻,但摩海和班库两人一经介入,情况还是立刻就大大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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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海一出手就迎上伯彦,战神刀迅快无伦地疾斫二十三刀。
摩海自近年来“万劫魔胎”成,魔功陡增数倍,这二十三刀一口气斫将下来,无论度、角度及用力的大竟是绝不雷同。
项飞云自上面观看,只见黑云裹扯下,摩海的战神刀就如一道道誓欲撕裂天地的激雷闪电,或竖劈或横斩,或斜撩或直刺,时而刀芒暴长,时而刀劲激荡,吞吐开阖,直如怒海雄狮,势不可挡。伯彦一时竟被逼得处于下风,改攻为守。
但伯彦虽守不攻,却从容有度,丝毫未现败象。一道数丈长的白色劲气天瀑,随着断水刀出刀之势,将身周前后,守护得风雨不透。摩海的刀虽霸道凌厉,却是攻不进去,莫可奈何。
再看一阵,项飞云已明其意,所谓猛不可恃、快不可久,伯彦这是存心在以逸待劳,消耗对方体力,待得适当时机,必会全力反扑。当下不由对伯彦的临阵决策之精,大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