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就在他们三人方才谈话之际,下面石室中的情况又生变化。
摩海一刀劈开冰壁,见伯瑞正在壁后全力运功吸取晶球能量,不由大惊,纵身就欲近前。
可是此时,自冰壁破裂处释放出来的强劲蓝芒束线刚好透射而出。
在上面石室之中的项飞云三人还不觉特别怎样,但身临其中的摩海却是另一番境况。
摩海身体一触及这些光束,瞬间竟感气息几欲凝滞,只觉一股其大无比的能量迫体而来。
他一惊之下,不敢躁进,立行运功相抗,片刻之后,对这股迫体而来的能量方才稍觉适应。
暗道:“我此刻距离晶球尚有六丈远近,这物事释放出来的能量已如此难挡难抵,那伯瑞手掌触球而坐,何以却能安然无事?难道伯瑞这几年来潜心修行,在武道的修为上已然远于我?可是这怎么可能?”
但此际抢夺晶球要紧,也无暇多想,沉喝一声,纵身而上。岂知还未到壁前,只听“喀隆”声响,那堵本已被战神刀分劈为二的“叹息之壁”竟又自行合二为一。随着冰壁愈合,伯瑞和晶球又隐起不见。
摩海大惊,前冲之势不变,战神刀二度出手,“喀”的一声劈上冰壁,岂知这次冰壁只微微颤动,竟是劈之不开。
摩海脸色数变,再行猛力连劈两刀,这次效果更差,冰壁不要被毁,就是颤动也不稍一颤。
摩海大喝一声,一个倒翻,退回先前所立之处,稍事休息,挺肩拔背,双手运力握刀,猛然间再度狂吼,就如一头怒的雄狮般,一纵而起,半空中自上而下,一刀全力狂劈。
此一番声势,比之第一次刀劈冰壁时犹更胜两筹。
摩海这一刀劈出,非但战神刀瞬间吸纳了浮游室内的各种气息能量,而自身胸前,更爆出一直径足有两尺的黑色硕大魔球。魔球不住自左而右剧烈旋转。随着旋转之势,顷刻间下方室内竟刮起一股狂猛异常的黑色风暴,风暴最终又以战神刀为中心重行聚集起来,呼呼啸响,其势直欲掀屋倒柱,威力惊人之极。
项沈丽三人在上面愈看愈惊,均想不到摩海功力竟然一高至斯。丽清纶不由樱唇微叹,道:“我原以为今时今日的我已足可与摩海一争长短,想不到眼前此人的功力,竟比我想象中还要高出三倍不止。瞧目前这情形,他实早已窥达魔道修行的极致,距‘由魔入神’的境界也仅只一步之遥而已。恐怕即使是我师傅亲临,也不是他的对手。”
项飞云道:“‘由魔入神’?那是什么样的境界?”
丽清纶斜睨了他一眼,娇声道:“飞云能主动与丽姐话,丽姐很是高兴哩。”
见项飞云脸**变,忙道:“好吧,你是正人君子,好不容易才红了脸开声向丽姐话,丽姐也就不调笑你了。”毕又道:
“听师傅,‘由魔入神’是魔门中人修行的极致,若是完成了这一步,即可身具万劫不灭之体,成为真正能与天神、海神相抗衡的不死魔神,那时非但功力百倍递增,而自然万物,尽可随意取夺为我所用,再进一步,呼风唤雨、变化神通、改天换地、周游苍穹,也是大有可能。”
项飞云只听得神情振奋,道:“如此来,那和我们圣域所的‘以武入仙’应是异曲同工。这摩海魔功修为如此之高,要破这冰壁想来亦非难事。”
沈括这时插声进来,先嘻嘻一笑,再道:“两位大哥大姐这就有所不知了,不要摩海此时尚未达到‘由魔入神’的境界,即便已经达到,结果还是一样,也万万打不开这‘叹息之壁’。”
项飞云道:“沈这是为何?”
沈括尚未回答,丽清纶娇呼道:“沈得没错哩,摩海这次依然是徒劳无功。”
二人转头看时,见摩海这狂猛无俦的一刀劈上冰壁,冰壁非但未像第一次般从中一分为二,竟且仍是颤亦未颤,不动如恒。
项飞云大奇,道:“这是怎么回事?按理摩海此番这一刀,比之先前只强不弱,怎地冰壁竟仍是动亦未动?难道、难道这冰壁的硬度正在加固增强不成?”
丽清纶道:“飞云你的意思是那伯瑞自晶球汲取的能量正在逐渐增加么?”
沈括笑道:“我来给丽姐纠正一下,不是伯瑞自晶球汲取的能量正在增加,而是此刻晶球自身释放的能量正在分秒增加。伯瑞只是以‘挪移乾坤’之术将圣域晶球释放的能量转移聚拢来营造了这堵‘叹息之壁’而已。”
项飞云道:“晶球释放的能量正在分秒增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丽清纶也娇嗔道:“坏蛋还不快,你要什么姐都给你!”
沈括嘻嘻笑道:“丽姐这下才知道弟是宝贝哩。”他话的语气神态虽然极坏,但却也不敢当此之时,真的对丽清纶大肆动手动脚,只略微在她胸上摸了一把,这才道:
“晶球的能量之大,实令人无法想象,这只从这堵‘叹息之壁’的名称上就可想见一斑。叹息之壁,叹息之壁,天下神魔,徒然对之望壁兴叹、莫可奈何而已。”
“不要现在只是摩海一人,即管能够聚齐圣师邪灵等当世宗匠,最后结果也只能是徒然无功。”
沈括这些话时,语气竟略显沉重悲伤,项飞云道:“这是沈帆沈世伯告诉你的么?”
沈括道:“也算是吧。父亲在我两岁时即已身亡,这是他老人家临死时告诉母亲,后来母亲在我七八岁上转告我的。”
原来沈帆当年虽逃过伯氏兄弟追杀,但身受重创,事后两三年间,便即身亡。此后沈括一直由母亲樊氏照顾,樊氏因丈夫之死,家族剧变,悲伤哀痛之下,也于沈括九岁时撒手离去。至此沈括便开始在社会上流浪,直至如今。这时思及往事,不由一阵伤心。
丽清纶见状,俯身于怀,娇唇在沈括嘴上轻印一记,幽幽道:“沈不要太难过哩,今后就有丽姐疼你好么?”
沈括本即豁达之人,听言哈哈一笑,又凑上嘴来在她香唇狠吻一下,道:“那弟真是受宠若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