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两人分站两端相向而立,互相抱拳问好后新一轮比武正式开始。
这是圣域帝国一年一度最盛大的“山河擂台赛”,旨在为帝国选拔每年境内最杰出的年轻后进剑手,以为国家量才任用。
近年由于位处帝国西北、西南、东北的邪皇山城、巫河帝国、荒域魔原三国力量壮大,频繁联手入侵,致使帝国境内战火连绵人才凋零,国土和人民的安全均受到莫大威胁。固急需一大批有能力的新生杰士,在此国危势艰的危急关头站出来勇挑重担保家卫国。
正因如此,这原本域内一年一度的“山河擂台新人选拔赛”,才更加显得尤为重要。
这“山河擂台赛”依规矩定于每年三月阳春之际,在域内各地统一进行,先在各大主城进行初赛筛选,入选前三甲者再由各主城共同推往帝国都城天圣城进行终极决赛,以赢取帝国境内给予每一位年轻剑手的最高荣誉――圣剑士。
“山河擂台赛”在过去几年里均是届时一月,但在最近两年却破例延长至整整三月,参赛人数更是深入到帝国境内的每一个角落,由此亦可看出帝国高层对选拔人才一事的愈加看重和对帝国前途的日益担忧。
数年来,帝国的最高领导者圣君伯颜实已竭尽所能调动国内一切尽可能的力量共抗外敌,但仍然不能遏止边疆的大片国土屡屡被外敌侵占的恶劣局面,在这种情势下怎能不让人为帝国的前景担忧。
这处擂台设在圣域南境主城望日城中心的日照大广场上,现正值全国各地的初赛阶段。这里的赛事则正进行到筛选赛的最后阶段――晋级前三甲。这一阶段过后望日城推选出来的三名选手将会奔赴帝都同圣师、天火、月映三大圣城晋选出来的年轻好手角逐争夺“圣域七杰”和“圣域第一圣剑士”的殊荣。
此刻项飞云站在擂台之上望定对手,心内不由得一阵激动和紧张。
只有他知道自己能走到目下晋级前三甲这一刻是多么的不容易。那先要在这过万人的角逐战里争取到连胜百场的不败战绩,经过一轮又一轮的淘弱剩强最后他们12人留了下来。而其后的竞争和淘汰则更加激烈残酷,逐轮对决必须保持不能有连败三场的记录,这样几番筛汰下来,此刻还能站到台上的就只有包括他项飞云在内的区区四人。
而在这一系列的过程中,自己则要比其他三人付出多得多的血汗代价。原因很简单,其他三人均是有身份有背景,自幼不乏长辈名师亲手调教,生活安逸的高层子弟;而他项飞云却是自出身穷苦百姓之家,父母更在自己十三岁那年的战祸中双双丧生的无家孤儿。
在父母去世后他曾在社会上孤身无依流浪过一段时光,到十五岁时才因战争机缘被征入军伍之中,可惜因为年龄的缘故,平时只能在伙房马棚里烧火喂马打些杂役。没有人知道他的这一身武功是如何学来的,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是拼着性命不断找人打架比试,用自己身上的一道道伤痕一滴滴鲜血换回来的。
如果不是有这一年一度的“山河擂台”,他也许将会永远的默默无闻下去。
所以他告诉自己一定要把握住这次机会。
可是现在他却忽然对自己没有了信心。
因为他知道自己这次要面对的对手是谁。他的心突然急地跳动了起来。
这时台下四周围着观看的望日城群众,人人均伸脖仰焦急期盼,更有的甚至连声呼哨,群情激昂之极,人人都知晋级赛至此已进入到白热化的阶段,所以反应尤其激烈。
这最终余下的四人分别是项飞云、曲白、祺清和韩山虎,此刻站在台上项飞云对面的正是曲白。
除项飞云外这余下三人均是圣域声名显赫的名门之后,尤其是曲白和祺清,更是被誉为“圣域七圣将”中的曲烈和祺瑞的长子和爱女。
眼下这曲白一身锦缎白衣,手携长剑无限潇洒风流地站在擂台上打量着项飞云,一副信心十足胜券在握的样子。
此人年方十八,生得强悍英挺,面如冠玉,剑眉斜飞,一双眼亮如灯盏,熠熠闪光,显示着武功修为已有着深厚的火候。
曲白才艺风流剑术高绝,平日里已引得无数美女暗倾芳心,此际更是惹得万娇瞩目千美惊呼为其打气壮行。
相较之下就越显得他项飞云黯然失色,那并不是项飞云在相貌外形上输给了曲白,事实上此刻才十七岁的项飞云更是肩宽背阔身材挺拔不出的英气逼人。
只是他输在了心理和气度上,那是一种来自身份地位的悬殊差别所带来的无法挥去的自卑感。他知道那只能由胜利和荣誉才能弥补。
可是他这次真的能战胜对面这强横可怕的青年剑手吗?
曲白显然看出了项飞云内心情绪的波动和不安,而在前面连场的角逐战里他对自身的优势更是心明如镜,于是双眼一亮,满蕴笑意道:“项兄请。”
项飞云立刻感到自己在心理情势上已完全处于下风,忙强压心神缓缓报以微笑:“子陋技末学,还望曲兄多多赐教。”
曲白道:“如此曲白就不客气了。”这“了”字方出口也不见他有任何动作,剑光一闪,长剑已来到手上,迅雷般疾劈项飞云左肩。势携劲风,威力惊人。
项飞云哪想得到他出招如此之快,心内再是一惊,情急下不及多想反手拔剑挡格。
当的一声双剑交击,项飞云蹬蹬蹬连退三步身子一个趔趄,手中长剑几乎脱手飞出。
他心内大骇,这曲白不论膂力内劲都至少要胜自己两筹,念才及此,忽闻曲白口中又是一声清斥“项兄心了”,猛抬头对方长剑如虹,已飞至自己面门。
无奈下被迫再次竖剑封挡,这一次更是不堪,竟一连被震退五步。
他尚未收住势子,心内连惊骇也来不及曲白第三剑又已劈到。
当的一声震耳巨响,身子不由自主倒退出去,蹬蹬蹬蹬蹬蹬蹬连退七步,直至擂台边沿处。
这一次他再也压不住心头的震撼,低头看时,自己握剑的右手虎口已被震裂。
这是他自跟人比剑以来从没有过的事情,在此之前他从未想过有人的剑法竟能迅猛凌厉至此!
看来这曲白在前面几场的比试中处处都有留手,均未竟全力。
这一仗还怎么打?在双方如此悬殊的实力差别下,他项飞云根本就没有丝毫取胜的机会。
但他知道自己决不能输,输了这一战他晋身前三甲的希望将更会微乎其微,因为以次类推,只要韩山虎祺清两人和眼前这曲白实力相差不远的话,他都将毫无胜算。
可是这一仗该怎样打下去?
曲白站在擂台另一方双眼眨也不眨地凝视着他,知道他此刻信心已被彻底击溃,嘴角露出一丝胜利的笑意,淡淡道:“项兄是否还要比下去?”
这时台下大多数观众都出一阵嘘声,似是对他项飞云已彻底失望。
甚至连坐在擂台后方评判席上的三名望日城前辈剑手,脸上也都露出轻视之意,其中自然包括了这曲白的父亲身为帝国七圣将之一的天马将曲烈。另两位一位是同样位列七圣将之一的天灵将祺瑞和韩山虎的父亲身为望日城驻城大将的掣地手韩庚。这韩庚虽未身列圣域七圣将之内,但却也相较不远,同样是一个实力可怕的人物。
三人看上去都已年届四十,曲烈威猛刚毅,韩庚短精悍,祺瑞则儒雅睿智,但均气度沉凝,一派悍不畏死的大将风范。
此刻曲烈右手轻捋颔下短髯,一双虎目深注台上爱儿,满脸皆是得意赞许之色,对适才曲白的出手甚感满意。
这时坐于他身旁的韩庚道:“白儿这三剑先声夺人,更难得是觑敌入微伺隙而进,一上来就彻底击溃了对手的斗志,无论剑术智计都实令人赞叹。相反项飞云这人剑术招式颇杂,武功似是从未遇人指完全靠自学而来,内劲更是不足,这一战无论再战与否已是必败无疑,曲兄有子如此,足可自豪。”
曲烈微微一笑道:“项飞云资质不差,年龄既,武功全凭自学,有目前身手已颇为不易,倘若日后能得名师指,将来成就必不可限量,现下则还不是虎儿清儿白儿的对手。望日城这一届‘山河擂台’的前三甲必是他们三个无疑。”
另一边的祺瑞也哈哈一笑:“白儿剑术绝智计非凡,虎儿沉雄威猛勇武绝伦,唯独我家清儿却是调皮刁钻顽劣异常,平日只爱胡闹,丝毫不肯用功,这次能晋身三甲已是侥幸,更是万万不能与白儿虎儿相比相论。”
韩庚闻言先露出一脸神秘之极的笑容,语气怪怪的道:“是吗,可是平日里白儿虎儿谁不怕我们的清大姐呢?”
完三人对望一眼,均明白对方心意,一起哄然大笑。
原来三人一起相助地君共守望日城,多年来出生入死,彼此间早结下了兄弟般的情谊。三家孩儿平日里更是一起戏耍胡闹惯了,只因韩山虎和曲白两人心内均对祺清有情,事事总是处处忍让不敢稍拂她意,所以此刻韩庚才有此言相戏。
在他们三人谈话笑之际,擂台之上却又有了出人意料的变化。
原来当曲白一上来瞅准时机,以迅若雷霆的三剑之威一举粉碎项飞云的斗志之后,再进一步出“项兄是否还要再比下去”这样一句比他的剑更锋利的语言来再次无情地打击项飞云的信心。按理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剑术内劲都与对手相去甚远的项飞云只有弃剑认输一途,以免再斗下去徒取更大耻辱。但一来项飞云的经历特殊,要知他自出身贫家,父母更是因祸早亡;所以即管童年之时多么梦想着能得遇名师教导,使自己成为一个万人敬仰的英雄,而事实却是从来无人肯教,要想学武艺就只能不断找旁人打架比武,在打斗中学习对手的武功。所以这使得他总是把与自己交手的每一个对手都当做师父,不断倾心学习而从不轻易认输,直到打赢对手才会另觅他人。这种特殊的经历和习武过程造就了他身上有着几处明显越他人的特质。一是他的韧性要比敌人预期中强得多得多;再是他那种勇者无惧敢于挑战任何强者的生死无惧的态度;三是他敏锐的临场观察力和过目不忘入眼即会的强学习能力;最后就是他的临场自保能力。要没有这几项保命特质,他焉能由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少年,三两年内自成长为今天有资格晋级望日城“山河擂台赛”前三甲的绝年轻剑手。
一上来在曲白瞅准自己心神微分的刹那,以雷霆万钧、声势骇人的霹雳手段震撼下,他的斗志和信心瞬间确是几欲溃散。但他马上就调整过来自己的心态,并十分清楚如果这刻不能令自己冷静镇定下来的话,那么一是立即认输退场,二是饮恨曲白剑下,再没有第三种可能。长期以来的自觉训练使他的心志已如钢铁般坚毅,所以即使遇上如曲白这种平生未遇的强悍剑手,他的心志还是始终未能被彻底夺去。更在这一刻反而激起了他无比强烈要战胜面前凌厉对手的莫大决心。
再是他清楚知道如果这一场自己战败,那么他进入前三甲的可能将会仅剩下微乎其微的一次机会,在不确定他的下一个对手是否会比曲白更厉害的情况下,他绝不能轻易放弃这一次比试。
而这些都是在他当时心内转瞬间闪过、电光火石一现即逝的想法,在曲白问出了那样一句话之后,反而他整个人都改变了。
曲白立刻就现了他的这种变化,眼中露出一丝惊讶之意。
项飞云调整心神,重新恢复镇定,刹那间使自己进入心如止水的最佳状态,双目射出强烈的自信,向曲白展现一个动人之极的微笑,道:“曲兄剑法要比飞云想象中高出很多。”
曲白直认不讳,再重复道:“项兄认为我们还有再比试下去的必要吗?”他这一句话相当厉害,意在提醒他项飞云两人间的差距是不争的事实,再斗下去只有徒添其辱而已。
项飞云笑容不变,平静地道:“曲兄可知飞云的一身武功是如何学来的吗?”
曲白闻言一愕,不明白他此际为何会提到这方面来,只淡淡道:“曲某愿闻其详。”
项飞云露出一丝不可觉察的深意,道:“飞云自少孤苦,不像曲兄般乃名门之后,武功由家门亲传。飞云的这一身武功皆是平日里在与人不断比试流血中学来的。”
他这番话可是煞费苦心,虽没有正面回答曲白先前的一问,却间接告诉了他问题的答案,还连消带打告诉对方自己与人比试的过程就是学习提高的过程,且从来就是先败后胜以弱胜强。厉害非常。
果然曲白一惊,立刻明白过来,气势不由一弱。
项飞云知道自己好不容易才重新操回主动,见此良机哪能放过,大喝一声,身子凌空而前,双手握剑,全力当胸刺出。他知对手膂力强劲之极,所以再也不敢大意,双手全力施为。
曲白一惊之下不暇思索,右手提剑当的横档一记,双剑相交,项飞云身子只微微一晃,却并没有像前次般被震开。心内大喜,唰唰唰,以快打慢,瞬间疾攻出十剑。剑剑劈在对方剑锋用力薄弱处,十剑过后终于迫得对方后退一步。
项飞云见机不可失,再喝一声,身子凌空飞起,双手运剑,飞临曲白头上空,全力一剑击下。
曲白大骇,急提剑上撩封格,当的一声震耳巨响,曲白闷哼一声,身子微晃,无奈再退一步。
项飞云哈哈一笑,身子尚未落地,空中一个旋身,借适才两剑相交之力,反手又一剑劈出,丝毫不予对方喘息之机。
曲白此时已无暇变招迎击,刚收住势子,见对方剑已来到,虽明知再挡下去只有更加于己不利,却也不得不运剑招架,心中之窝囊憋气,真是无法言。
双剑再交,这次曲白在项飞云屡施巧计连番削弱打击下,竟硬是退出三步。
全场上下所有观众不由一阵哗然起哄,对项飞云先前的看法立时改观。
就连评审席上的曲烈祺瑞和韩庚也不由齐齐咦了一声,显是均想不到项飞云在适才的劣势下非但还有反击之力,且竟能取得眼前如此骄人的战绩。三人对望一眼,各自都看出了对方眼神中的惊异之色。
曲白持剑站于台上,轻轻呼出一口气,使自己的心情旋即平复下来。经过适才项飞云这一轮反击,他心内再也不敢觑眼前这个对手。此子看上去比自己还要上一两岁,剑术内劲又和自己仍有一段距离,但其心智之高反应之捷都大出自己意料之外。再加上那一股勇悍无伦的气概,自己如果再不心应付,不定到最后真要被这子击败。
想到此他心内已有计较,哈哈一笑:“好,项兄果然没让弟失望。看剑!”剑随声到,白芒一闪,疾削项飞云左肩。项飞云方欲挥剑反击,谁知眼前人影竟忽然不见,心知要糟,连忙舞剑护住全身。蓦地里白芒再现,曲白自右上方一剑刺来。项飞云斜身闪避,曲白却又已到了他身后,项飞云不暇思索,急吸一口气,整个身子奋力前扑,同时反手向后一剑劈出。岂料竟劈了个空,身子落地,尚未生力,却骇然望见曲白正在前方等他。只听曲白一声厉斥,叫声“着”,项飞云连挡格都来不及右肩已被划破一条血口,若非他及时缩身,整条臂膀怕都要尽被废了,但饶是如此,这一下也使他受伤不轻。
曲白再一声长笑:“这是家传末技‘天龙百变’身法和‘天龙八剑’之‘迷离’,请项兄赐教。”他口中虽言赐教,但神情尽是得色,毫无请教之意。一句话完,不待项飞云答话,“天龙百变”再度施展,一溜烟般已到项飞云左侧,跟着长剑斜伸,使出一招“天龙八剑”中的‘龙战’,白芒闪烁,幻起漫天剑影,疾袭项飞云左肋。项飞云立显仓惶失措,匆忙中不及招架,就地斜斜滚了开去,但肋下衣衫却被划破,情形狼狈之极。
接下来曲白剑势再变,“破军”、“生死”、“潜踪”、“击奇”,妙招迭出,配合幻妙难测的百变身法,更是威力倍增。项飞云则被迫得不住倒退翻跌,毫无还手之力。一时间台上白衣飘飞,剑影霍霍,杀气弥漫。台下则是一片惊叫连连,不住为项飞云担心。
再斗几合,项飞云更是狼狈,长凌乱,衣衫破裂,大腿后背又添几道伤痕。眼见败相已成,若不立即弃剑认输,恐怕随时便有性命之忧。
评审席上祺瑞曲烈韩庚三人互望一眼,同一头,曲烈招手便欲喊停。因到此地步,三人心中都已明白项飞云再无胜算,缠斗下去,若一个不慎,伤了人命,一来有违擂台比武选拔新人之旨,更因曲白是曲烈之子,不免事后遭人诟病,于曲烈名声有损。
曲烈目注擂台,正欲扬声喊停,忽然脸色大变,眼中射出惊讶之极万分不能相信的神色,那只扬起的右手更是凝定半空一动不动,就仿佛忽然间被人施了魔法定在了那里一般,又如青天白日里突然见到奇迹出现,一时竟呆在当场。
原来就在这一刻,台上状况又有变化。只见项飞云非但突然间竟能不再闪避挺剑反击,而且其身法也越来越快,到后来竟能与曲白不相上下。两人激斗间,曲白趁隙飞临项飞云头,大喝一声,长剑一展,自上而下,一招“天龙八剑”之“破军”,威力无匹的一剑斩下。哪知项飞云身子一幻,已然避开,长剑圈转,似缓而急,似快还慢,竟妙至峰巅的破去了曲白的一式“破军”,同时长剑斜伸,剑尖闪烁,变化无方,自一个巧妙之极的部位直曲白面门。
这一来非但曲烈大惊,旁边的祺瑞韩庚亦同时动容。祺瑞一声低喝:“‘天龙百变’!”韩庚则道:“‘天龙剑法’!”
原来适才项飞云用以反击退敌的身法剑招,竟然正是曲白家传自其父曲烈的成名绝技“天龙百变”和“天龙八击”中的“非攻”、“地势”,这怎能不令人赫然而惊!
只有曲烈心中清楚,项飞云所施展的百变身法和天龙剑法只有七八分神似并不完全正确,但饶是如此,此子的现场领悟和接受能力也让人叹为观止!
再斗下去,项飞云身法招式越来越流畅熟练,而曲白则在一时震骇下被逼处下风,更一不留神左腿着了一剑,形势陡然逆转。
此时台下观众每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对项飞云在场中连番出人意料的表现均大感刺激,同时也为项飞云是否能够最终胜出倍感紧张。
这时台上比斗已接近尾声,项飞云唰唰唰三剑将曲白直逼到台角,在他退无可退之时闪身欺上,一式“击奇”直挑对方剑柄,满以为可将对方长剑挑飞,那时曲白除认输外将再无他途。岂知眼看欲挑中敌剑,曲白也不知使了个什么身法,身子后仰,双足着地,嗖地一声竟自他肋下贴地飞过,同时伸左手以莫名其妙的手法在他剑身处闪电般迅拍三掌,他只觉数股大力涌来,剧震下右手再也握不住剑柄,当啷一声长剑落地,一张脸顿成煞白。
曲白在他身后数尺处立定,重新恢复先前的潇洒飘逸之态,微笑道:“项兄有些得意过早了呢,但曲白还是不得不承认,项兄你是曲白平生所遇最强横的对手之一。”
项飞云长剑落地,木立台角,对曲白的话似是充耳不闻。
他知道自己晋身前三甲的机会已更变得微乎其微。
而此时身处评判席上的曲烈却叹了一口气,心中暗叫侥幸,只有他知道曲白最后反败为胜的一招已是他所教给他的最后的一招――“亢龙三式”。他更清楚眼前虽是曲白胜了,但若让两人再来一场的话,曲白则必败无疑。
下午的一场比试最终以韩山虎胜出。不过却有奇怪,因为自始至终祺清一直占在上风,只是在最后似是一不留神输了一招,被韩山虎乘势剑抵咽喉。可是在台下观战的项飞云却看出那是祺清有意相让,虽然不明白其中原因。
他的心一下子缩得更紧了,因为他已看出祺清的剑术比曲白只高不低。
而明天他和祺清的一战将是决定他能否晋身前三甲的最后一战。
(初次习作,本书前二十万字生涩幼稚得很,朋友们多耐心。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