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证？在哪？”凌天夸张的左右张望了几下，最后将目光定格在站在墙根处的几个孩子身上，嘴角慢慢上扬，勾出一个邪恶的笑容，“小家伙们，你们就是他所说的人证吗？”
“呜呜……”被他骇人的幽冷目光吓到，几个胆子小的家伙已经低声哭了起来，几个单子稍微大点的也只敢抱着胳膊缩缩的不敢说话。
“你看，人证在哪呢，我怎么没看见？”凌天笑的更肆意了，那得意的眼神仿佛就是吃定了这几个孩子绝对不敢出庭作证的样子。
顾清气的脸色铁青，他自然知道自己的证据不足，不然警察也不会只是将这里围起来而不是直接将人抓走送到牢里了，之所以还让凌天在这里这么猖獗，不就是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吗。
可是顾清就是不甘心，他就是很不甘心，明明知道了到底是谁制造这些受虐孩子事件的真凶，而真凶也十分不避讳的变相承认了这件事，可是就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畜生在面前逍遥自在，还堂而皇之的当着他的面威胁这些无辜的孩子。
“我突然好累啊，你们慢慢查，我就在这里看着好了。”凌天突然伸了个懒腰，便直接眯着眼睛坐到椅子上，表情好不悠闲。
“混账！”校长气的狠狠拍了拍桌子。
“我说老头，你悠着点，你也有五十多岁了吧，这么容易愤怒可不好，如果因为什么事情而不小心暴毙而亡了，可就亏大了。”凌天浑不在意的朝他笑了笑，眼睛却是冷的。
这明显带着威胁意味的话就连站在一边的主任也听不过去了，他走上前，苦口婆心道：“凌天，你还是自首吧，这样的话还能减轻些罪行。”
“自首，你是什么东西也能让我去自首？”凌天轻嗤一声，不顾主任骤然铁青的脸色，接着道：“对我来说，你就是一条狗，现在利用价值没了，就没有必要给你好脸色了。怎么，你还想劝我自首？我脑子秀逗了吗，都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些事情是我做的，凭什么要我去自首？”
“可是学校里就这么多人，而且孩子们都是在你的课上受伤的，都很怕你！”戚铃忍不住插嘴道。
“怎么，在我课上受伤就是我干的了？证据呢，证据在哪？”凌天更加不屑了，“怕我的人多了去了，难不成都是我做的，我说女人，不要脸长得不好使，脑子也都塞满了猪屎行不？！”
“你！”戚铃哪里碰到过这么嘴巴缺德不要脸的人，当下便气的小脸涨得通红。
“怎么，我说错了吗？你脑子里难道不是猪屎，是猪尿？”
“够了！”顾清再也忍不住的冲上前，狠狠的给了对方一个巴掌。那一巴掌抽的极为用力，凌天整张脸都不由自主的歪倒了一边，半边脸更是瞬间高高肿了起来。
“呸！”顾清狠狠地吐出一口血沫，终于动了。
他撑着桌子站了起来，他不站到顾清面前顾清还不觉得，此刻却骤然发现，这个叫凌天的男人竟然比他高了整整半个头，那种阴冷如毒蛇般的眼神更是冰冷的待着某种病态的扭曲，让人毛骨悚然，也难怪孩子们会怕，因为就在那一刻，顾清自己竟然也下意识的后退了小半步。
“胆子不小。”凌天狠狠眯起眼睛，手却在桌子上猛的抓住了教师专用的钢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的迅速朝着顾清的眼睛刺去。
顾清丝毫不怀疑，若是这一下扎实了，他的眼睛绝对是瞎了的命！
“噗嗤！”钢笔尖刺入血肉的声音刺耳的传进耳膜，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来，顾清茫然的睁开眼睛，便见到一只手募然横在了自己的面前，一丝不苟的银色西装袖子在朦胧的视线里逐渐变得清晰，带着泛自灵魂的熟悉的温度。
顾清的眼眶募得热了，一股莫名其妙的酸涩突然就涌上了他的心头。
“滚开！”凌天不客气的瞪向面前这个不速之客，若不是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人突然横插一手，他早就让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甩他巴掌的人瞎了眼睛了。
“如果我偏偏不让开呢？”斐琛棕褐色的眸子深邃幽远的像是无底的黑洞般，带着慑人的气势，被他拦住的钢笔尖端不客气的刺破他的掌心穿过他的手指伸了出去滴滴温热的血液顺着指缝不停的往下滴，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痛般寸步不让。
“那就看看你有多大能耐了。”凌天冷冷一笑，正要有所动作时，顾清突然说了一句话，让他的瞳孔猛的剧烈收缩了起来。
斐琛说：“你的证据，我手上有。”
室内寂静半响，凌天突然狂笑起来，笑的癫狂，眼泪都笑了出来，他道：“你要是有证据，恐怕早就送过去了吧，还会在这和我耗着？”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送过去呢？”斐琛反问道。
凌天的笑声猛的戛然而止，一张脸瞬间扭曲了起来，阴沉着脸一字一句的挤出牙缝道：“你胆敢……”
“是啊，我敢，我不仅有你的证据，我还能让你从此以后都永无翻身之地。”斐琛笑了，薄唇里吐出的却是让人疯狂的话语。
凌天的眸子阴沉的似要滴出水来。
“怎么，怕了？’斐琛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
“我会怕？”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凌天突然笑了出来，不同于之前的癫狂，这次看的正常多了，他甚至收回手优雅的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闲适的像是要去参加聚会般，丝毫不像是一个即将面对着刑事责任的犯人。顾清甚至怀疑这个人要不就是精神分裂要不就是心理学已经学到了无人可及的高度。
“如果你的证据真的交到了警察的手里，恐怕此刻来的便不是你而是那帮子警察了吧，可是现实却是你站在这里，也就是说你不仅没交，而且还那个所谓的证据说不定也是情急之下胡编出来的。”凌天说的笃定，眼里更是闪烁着志得意满的光芒。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没有交给警察，”斐琛悠悠说道，待瞥见凌天的神色募得一喜后才再度开口道：“但是我可没说我手上没有你的证据啊。”
凌天的脸顿时一僵，表情都定在了要笑不笑的时候。
“你真的有他的证据？”顾清也顾不得思考为什么这个时候斐琛会出现在这里了，他蹭到斐琛面前，问道。
“不然你以为呢，我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斐琛瞥了他一眼后便将视线转到了仍然僵在原地的凌天身上，道：“你别不信，我知道你喜欢摄影对吧，尤其是每次做案的时候，总是会有一个微型摄影机放在一边，然后录下整个过程事后慢慢欣赏？”
随着他的一句话一句话说出，凌天的脸色已经苍白的如同白纸般了。
他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有人这么熟悉自己的一切了。
“你大概也没想到吧，自己的习惯和嗜好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倒打一耙，成为了最有利的证据。”斐琛说的笃定，“并且，我已经知道你把那些录像放在了哪里。”
“不，不可能，我放的东西不可能会有人找到。”凌天募然吼道，打断了他的话。
“怎么就不可能了，我都可能知道你的一切，包括你的兴趣和特殊爱好，甚至你是如何做案的我都知道，我怎么就不可能知道你的东西再哪了。”斐琛一挑眉，反问道，眼神里充满讥笑。
确实，连一个没说过话的人斐琛都能了解对方的一切，甚至连对方那些千奇百怪令人惊悚的嗜好都知道，已经详细到作案手法都猜的差不多了，自然也会知道对方习惯将东西放在哪里。
顾清双眼发光的看着浑身上下都锋锐的像是一把出鞘利刃一样的斐琛，只觉得斐琛大概是他心里最崇拜的人。
“不可能的，我的东西都放在书架后的暗格里，除了我不会有人知道的。”凌天喃喃道，神色呆滞。
“原来在书架的暗格里啊。”斐琛恍然大悟。
顾清：“……”尼玛，原来搞了半天你也不知道啊！
“你骗我？！”凌天也终于回过神来，不可置信道：“你竟然套我的话？！”
“自己要那么笨能怪谁？”斐琛哂笑一声，朝门外道：“你们应该都听到了吧，证据在他房间书架后面的暗格里。”
“谢谢斐少，我们知道了。”门被哗然打开，一群穿着警察制服的人走了进来，朝斐琛行了个礼后往后一挥，“带走！”
几个拿着手考的人哗啦啦的涌进来，直接将手铐铐在了凌天的手上。凌天还沉浸在自己竟然被人套话了的打击里没回过神，再回神时已经是被考在了手铐上准备带出去了。
“斐少？是斐琛吧？”要出门的时候，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引得所有人都回过头看他。
“没错，是我。”斐琛点头。
“早就听说斐少让青龙帮一群人落网了，死的死伤的伤，原来当真是通天本事啊，”凌天讽刺的笑了笑，“我记住你了，等着吧，等我出来那一天……”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押走了，斐琛的脸色却突然阴沉了下来，“我等着那一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