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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之杰和陈可新、黄萍等人,圈定了两间可疑的房屋,一间是隔壁的杂货店,一间是杂货店隔壁的小楼,楼下写着“有房屋出租”的字样。只有这两个位置,可以随时了解赵刚废品店门前的情况。当然,马路对面的一排房子,在二楼原本也可以观察到赵刚的房子,不过由于有大型广告牌竖起,正好挡住了二楼看向这边的视线,所以嫌疑被排除。
刘震宇点了点头,没有去他们圈定的两处可疑房屋察看,而是从废品店侧面进到小巷里,看看小巷深处有没有可疑之处。
他们走入小巷,侧面是一间陈旧的楼房,墙壁斑驳,门上挂着一把锃亮的精刚大锁。从落满灰尘的窗户看上去,这栋民房应该很久都没有住人了。
刘震宇指着这间房屋问龙之杰几人:“你们为什么不把这间房屋也列入可疑的对象?”
龙之杰立即解释道:“这间民房一看,落满了灰尘,显然是一栋闲置的民房,很长时间没有住人了,等着拆迁的呢。都没有人住,有什么好怀疑的?”
刘震宇笑了笑,“你们再仔细看看,有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
龙之杰重新察看了门、锁、窗以及房屋各处,分明就是一栋很久没有住人的房屋,仍然摇了摇头,表示看不出哪里值得怀疑。
刘震宇说道:“这把锃亮如新的精钢大锁,就值得怀疑。”他拿出放大镜,观察这把精钢锁的锁面,没有从上面提取到指纹。
龙之杰笑道:“宇哥,这屋子长时间没人住,这把锁经过风吹雨淋的,上面的指纹肯定消失了。所以这正是这屋子不值得怀疑的地方。”
刘震宇又从地上抓起一把灰,放在唇前,轻轻一吹,灰尘飘洒到锁面,锃亮的精钢锁上,立即吸附满了尘埃。
刘震宇说道:“长时间风吹雨淋,让指纹消失,这的确很正常。但长时间风吹雨淋日晒,这把锁不应该锃亮如新,对不对?锁上面起码有一些灰尘,或是一些风雨留下的痕迹,对吧?可是你们从这把锁上面,看到了这些吗?”
龙之杰眼睛一亮,幡然醒悟,鼓掌道:“是呀!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完全没有看到这些。看来这把锁,被人擦拭过了的,所以在锁面,没有看到灰尘,也没有看到风雨的痕迹。”
刘震宇点了点头,找来社区管理的工作人员,了解这一栋民房的住户情况。
社区管理员告诉刘震宇,这户人家早年去深圳做生意,发了财,已于三年前举家迁往深圳。由于这栋楼房是祖宅,他们家不缺钱,所以也不愿意出租给其它人住,就一直空置着,大门紧锁着,已经空置了三年多了。
这个宅子已经空置三年多了,但锁面却锃亮如新,这太不正常了。
刘震宇当即拍板:“立即开锁,进去看看有没有发现!”
龙之杰立即施展他在警校练就的开锁技巧,不愧是警校毕业的优秀学员,只用了几分钟,就把这把精钢锁打开。刘震宇随口赞赏了几句,这让龙之杰在两位女警面前,抬头挺胸,像一只骄傲的小公鸡一样,破案的干劲更足了。
五人推门走了进去,没有闻到什么异味。通常情况下,如果一间屋子三年没有住人,里面会有一股霉腐的气味。这间屋子里没有这种霉腐味。
屋子里每个窗帘都拉上了,光线比较阴暗。刘震宇也没有让龙之杰等人将窗帘拉开,而是让他们都站在门口,不要在屋子里四处走动。他自己则戴上手套,按了一下门口的开关,灯光立即亮了起来,屋子里一片光明。
他不由好奇的问社区管理员:“这屋子三年多没住人,也不断电吗?万一线路短路,发生火灾怎么办?”
跟随进来的社区管理员答道:“这归电力部门管。一般情况下,只要不欠电费,都不会拉闸的。这户人家虽然没住人,但是他们每年都会交齐各项费用,包括卫生费,水费,电费,管理费。所以这个房子,虽然没人住,但是水电都齐全,社区也会定时察看。他们一家人,偶尔回来时,住起来也方便。”
刘震宇点了点头,让社区管理员在门口等着,不要进到屋内四处走动。他自己则和龙之杰、黄萍、陈可新等脱掉鞋子,穿着靯套,在屋子里四处察看起来。
只见屋子里地板光洁,没有一丝污渍,趴在地板上,也没有看到明显的脚印。刘震宇让黄萍、陈可新将入门处摆放的一双拖鞋,放入塑料袋,拿回去检测,看是否有皮屑等DNA留存。然后他去到卧室,龙之杰去到卫生间,进行检查。
这个民房共有三个卧室,床上均铺有床单被褥,可以睡人。刘震宇在床上提取到一些毛发,放入塑料袋。
去到卫生间时,他发现龙之杰用手在厕所下水道里掏着什么,便问:“你在干嘛?”
龙之杰回答:“我用手掏一下,看看便池里面会不会有残留的新鲜大便。”
刘震宇听完,几乎要吐了出来,不过还是咬着牙,强撑着嘉奖道:“小伙子有前途,好好掏你的大便,如果你手上掏到了大便,我给你记一大功!不,你为了破案,能去掏大便,记一大功不够。如果你掏到了大便,并且这大便对破案是关键性的证据,那我就给你记头功!”
龙之杰一边趴在便池旁,伸手掏着大便,一边吃力地确认道:“宇哥,你这话能当真吗?”
“当然当真了!”
刘震宇才说完,便见黄萍和陈可新走了进来。她们搜索完客厅了,也发现了一些人体毛发之类的DNA证据,收集好后进来向刘震宇作了汇报。
这两位女警进到洗手间来,看见龙之杰姿势相当不雅观,忙问他在干什么。
龙之杰回答在掏大便,这两位女警立时恶心得冲出了卫生间,只留下刘震宇和龙之杰两人,在继续着恶心的掏粪坑的行为。
就在两位警花出去时,龙之杰已经将手从排便管道收了回来。只见他的手上套着一个塑料手套,在塑料手套上,沾满了黄色的大便!
刘震宇吃了一惊,“还真有发现!”
龙之杰也是非常兴奋,大笑了起来,“哈哈,还真有发现啊?宇哥,你说我紧跟着你,就不断地发现破案新线索啊。看来跟着你,想不立功也难啊!”
刘震宇掏出塑料袋,说道:“你少拍马屁!赶快把这粪便装入证物袋,拿回去检验检验,确定一下排便的时间。你掏大便,跟我没关系啊,我可没让你去掏便池。”
龙之杰硬是要将他掏大便的行为,跟刘震宇扯上关系,兴奋地说道:“怎么没有关系?你在星汇园,掏浴缸的排水池,最后发现了一根毛发。我进到这个厕所就想,如果这间房子真的没人住,那排便池应该是干净的。如果有人住,那排便池应该有大便残留。所以我就试着拿手去掏一掏,没想到还真有发现。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房子没人住是表象,最近这个房子肯定住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