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没有发生什么事,慕云回来之后也没有再下楼,我这个时候的心思都在那个李月月的身上,根本没有心情撩妹。
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获取命气更重要的事。
无论是我想要"喂饱"账本,还是壮大阴火,命气都是唯一的选择,至少在目前来说是如此。
大包吃好面之后,忽然对我说他想好了。
我一愣,问他想好什么了。
大包点了根烟,先是抽了口饭后烟,然后说道:"你说我要是这样过下去,等老了会不会后悔?"
我眯起眼睛,这货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痛,他这样的咸鱼生活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他竟然说会后悔。
我从他的烟盒里拿出了一根软中华,没有点着,而是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说:"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呢,就是犯贱。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想东想西,你知不知道有很多人累死累活一天,挣得钱还买不起这一盒烟。你呀,就好好的当你的包租公,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我很担心,怕大包和我一样会走上这条不归路。
大包点点头说:"我知道的,可是我已经决定了,要跟你一样成为术士。"
"为什么?"
虽然已经感觉到了,可是听到他亲口这样说,还是想知道原因。
大包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纸条,放在桌上,推到我面前,"今天下午我在路上的时候,有人把这张纸条塞给我。"
我拿起来一看,上面只有短短的几个字。
"成为五品术士,这张纸条会指引你找到你母亲的下落。"
我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不就是成为一个术士吗?多大点事儿啊,没有问题的你可会是拥有二十套店面房的男人。"
大包很少说他 家里的事情,尤其是他妈妈,更是从来没有说过,我知道肯定有什么隐情,但是这种事情他不说,我又不好问。
既然这张纸条出现了,不管对方是什么样的目的,我都会支持大包的决定。
我现在身上的麻烦已经够多的了,再来一张纸条,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个时候,大包需要的是支持,而不是什么意见。
大包感激的看着我,他诧异地说:"你就不问问我?"
我将纸条这放在桌上,说:"问个屁呀,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要是以后有了你妈妈的消息,我能袖手旁观?还不如趁着这个时候帮着你成为术士,以后抗雷的时候,不就多了一个人?"
大包点点头,拿起纸条没有说话。
我抱起桌上的风水兽,把它的翻过来掉过去的看了几眼,身上有很多的灰尘。
"大包啊,你既然决定成为术士,那小灰灰以后的卫生工作就交给你了,这家伙身上都有味道了,赶紧带它去洗洗。"
我将小灰灰扔给了大包。
他一脸懵逼地看着我,说:"怎是我?它可是你捡回来的。"
大包不知道小灰灰的身份,我当时不想他卷进我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里,就随口告诉他,小灰灰是我捡回来的流氓猫。
我站起来朝院子里走,除了一楼和二楼各有一个卫生间之外,院子靠铁门的角落里还有一个水龙头,我要洗手去。
"这小东西可是风水兽,当初几次差点儿就弄死我。"
靠!
大包骂了一句脏话,然后就听到一声猫叫。
我转过身看到大包和小灰灰面对面站着,插袋小灰灰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
"别大惊小怪的,现在我们已经和解了,它也救了我好几次,你要是不想在成为五品术士之前挂掉,最好和它搞好关系,说不定哪天你就得靠它救你了。"
"真的?"大包怀疑的看着我。
爱信不信。
我懒得理他,走出了房间。
洗完手会书店的时候,看到大包抱着小灰灰跑进了卫生间,脸上笑的像朵花儿。
"小灰灰啊,以后我每天都给你买烤肠吃,要是以后有脏东西出现在我面前,你一定要替我挡一下啊。"
大包笑的这叫一个谄媚,简直就是卑躬屈膝了。
我摇摇将书店的卷帘门拉下来,然后坐在店里翻起了账本。
账本不大,也就是A4纸大小,两根手指的厚度,我看过无数遍,想要再翻出什么新的东西出来的确不大可能。
不过,现在没有什么事情,也只能再翻翻了。
虽说三年的时间已经不算短了,可绝对不算长,这都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天书的事情没有半点眉目,我也不知道从哪里入手,就只能用最笨的方法,老老实实的挣够一百六十钱的命气,向账本换取天书的消息了。
但是这样几钱几钱的挣,速度太慢了,肯定还有更好的方法。
老檀啊,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我一定要获得李均欠下的命债,将陷入沉睡的老檀唤醒,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一定要从他那里获得终南捷径的方法。
我坚信很多事情都是有捷径可以走的,只不过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如果有这个捷径,代价我愿意付出。
大包给小灰灰洗好澡之后,用电吹风给它吹毛,想伺候小祖宗一样。
小灰灰惬意的窝在大包的腿上,还不时睁开眼睛看我一眼,那意思好像是看看人家,好好学着点。
我呵呵了几声,说:"你要是不介意变成一碗猫羹,我不介意帮你洗一次,毕竟开膛破肚,剥皮拆骨血淋淋的,下锅之前总是要洗一洗的。"
...
第二天八点多钟,我和大包在隔壁早餐店吃过早餐之后,就出发了,地址就是湖城下辖的一个秋罗的村子。
根据我昨天晚上查的资料显示,这个秋罗村不大,也就二百多户的样子,村子也比较偏僻,和别的村子一样,秋罗村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留下来的都是老人和孩子,是个典型的留守农村。
两个小时之后,我们到了秋罗村,发现这个地方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偏僻,一条平坦的水泥路直接通到村里,村道也是水泥路,就连村里的平房外墙上都涂了一层白色墙漆。
大包将车停在一栋楼房旁边的空地上,然后我们就下车步行进村。
整个村子看起来很有精神,只不过进村之后,我感觉有点压抑,就像是当初回到老庙村的感觉差不多。
我对大包抱着的小灰灰说:"小灰灰,你有没有发现什么,这里的风水是不是也被人改变了?"
小灰灰慵懒的窝在大包的怀里,懒洋洋的瞄了一声,和它相处了这么久,它的意思我还是明白的。
它说这里没有问题。
我摸了摸鼻子,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
最近发生的事情比较多,大部分都和鬼有关系,我觉得自己都有些神经质了。
我摇摇头,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吧。
大包左顾右盼了一会儿,说:"这个村子应该是在搞旅游开发吧,你看那边还有一个广告牌。"
我看了一眼他说的那个广告牌,是伫立在村子对面的一个山坡上,写着"秋罗村欢迎你"。
随着2008年奥运会召开之后,像是什么某某欢迎你,已经被用烂了,就好像小说里主角坠崖获得奇遇一样。
秋罗村的确是在山里没错,环境比城市里好一点也是事实,可要说风景有多好就有点扯淡了。
不过这几年国内旅游热,才城里人都想着往乡下跑,所以这种稍微有点条件的就会搞个噱头出来,吸引认得眼球。
到最后这些所谓的特色村,能起来的没有几个,绝大部分都会不了了之,甚至因为一些个烂尾工程,会当地原本的生态环境造成很严重的破坏。
就是不知道这个秋罗村是起来了呢,还是被破坏了。
不过这些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我们来的目的是为了寻找李月月的家人,最好是能够获得李均的消息。
我和大包商量过了,最好不要直接问李月月,她当年是被人害死的,我们要是贸然的提起来,要是成为了被怀疑的对象,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到时候就解释不清楚了,我难道告诉他们说我看到李月月的鬼魂了?
估计后果会很严重,不是被送到***,就是被打一顿。
我和大包在村里转悠了一圈,发现这个村子和我想想中的有些不一样,好像没什么人气。
我们在村里转了一圈,村民倒是见到了不少,可是这些人都很冷漠,就算偶尔有几个人对我们笑笑,总给我一种很阴冷的感觉。
可是一转眼这种感觉又消失不见了,我摇摇头,自己真的是太敏感了。
找人不开口是不行的,刚好对面过来一个佝偻的老头走了过来,走路颤颤巍巍的,说的难听点已经是半截入土了。
"大爷,你们村里有没有姓李的?"大包自告奋勇的上去询问,同时递上了一根烟。
老头抬头看了大包一眼,沉默了两三秒钟,才慢慢的抬起手接过烟,夹在了耳朵上,然后指了指耳朵。
"耳朵,听不见了!"
老头的嗓门很大,就像戴着耳机和别人说话一样,他听不见,以为别人也听不见。
老头对大包摆摆手,就又低头朝前面走。
大包小声的嘀咕:"听不见你还这么大声。"
我叹了口气,说还是再找别人问问吧。
我和大包在路边抽烟,过了一会儿,有个扛着锄头的男人下地干活,大包赶紧过去递烟。
一番交流下来,我和大包都懵了。
这个秋罗村里根本就没有姓李的,只有秋、罗二姓。
大包踩灭了烟头,问我是不是搞错了。
我摇头说没有,秋罗村的名字很拗口,我不可能记错的。
"哦,对了。"那个村民忽然一拍大腿,猛地站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们,说:"这个村子最开始也不叫秋罗村,好像是叫什么李家源,后来因为什么事情全部死光了,所以才有我们秋罗村的。"
我听完之后,心里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村民口中的李家源才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可是李月月的寻人启事上写的地址明明就是这里。
我又给他递了根烟,说:"老哥,麻烦你好好想想,那个李家源是个什么情况啊?你们村里还有没有姓李的?我们有很紧要的事情。"
村民挥挥手说:"那么久远的事情,谁说的清楚,不过你说的姓李的倒是有一个,不过..."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远处忽然传来了大喊声。
"要死了!李大根又跳水了!"
"救命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