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两只猫是彪哥的人李胜馗便不再多话,他知道钢蹦自然会把这些传递给彪哥。他现在考虑要怎么收拾莫家父子,修理肉体仿佛处罚太轻。
“宝宝,要能帮舅妈就帮。”小惠边吃饭边低声说道。她的内心很是矛盾,儿子的能力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一旦张开翅膀掀起的狂风会不会卷走家庭的宁静?但不管自家人的难处更对不起良心。
心头发虚的李胜馗安慰小惠妈妈:“妈妈,我有分寸。”
彪哥的回话很快,第二天钢蹦便回报道:一,两只猫登门赔罪。二,他负责赔偿星魁楼的损失。不过彪哥很无耻的表示他的钱全用来运作龙利安了,要赔偿只能等以后赚了钱。
“还有,黄花猪转告一只耳的请求,他也愿意认错受罚。”钢蹦接着说道,“咱们这边的事情该说的我会说。”
李胜馗突然拥抱钢蹦,把快长成铁塔的小伙子搞得双目带泪,他不是彪哥有意安排的钉子。等到他与彪哥私下相认后,好多次想明白告诉李胜馗但怕兄弟们误会始终开不了口。
李胜馗说着“兄弟手足也”的话心头美美地想道:李宗吾的厚黑学真他吗管用。
“让一只耳明天到游戏厅去。”
大毛的游戏厅成了一间健身房,当中的厚厚棉垫上两个只穿短裤的壮小伙你来我往打得不亦乐乎。门口缩头缩脑的一只耳见没人搭理,犹豫半天挪动沉重的脚走了进去。
对打的一人大喝声“嘿”用漂亮的背摔压住了对手,围观的兄弟纷纷鼓掌。
“馗哥。”一只耳陪笑说道。不见一丝当日饭店的嚣张。
李胜馗跳上台球桌,摇晃着双腿:“马哥,咱们不来狗屁倒灶的虚礼,你帮我办件事情,成了前帐一笔勾销。”言外之音不成咱们继续骑驴看唱本。
“行行行,您尽管说。”一只耳连忙答应。屋里的汉子们都盯着他呢,那什么乾哥似乎对他剩余的耳朵特别感兴趣,拿把小刀晃悠悠。
被李胜馗三言两语打发走的一只耳抹着冷汗出了名不副实的游戏厅,心里不停想这小毛孩真他娘的狠,杀人不过头点地,他可好不管三七二十一奸了再杀。
一只耳怕彪哥和李胜馗对付莫家却是好手,没几天传来不错的消息,被他鼓动的莫国粱越发眼红星魁楼的火暴生意,居然起了要么接管要么彻底搞垮它的念头。
“马哥,您的法子灵吗?”莫国粱一面上烟一面喏喏的问道。
一只耳冷冷一笑:“饭馆最怕什么?关键是你有胆量像男人不?”
心神不定的莫国粱长吸口香烟:“这事情好象违法。”
一只耳用脚踩灭了烟:“你去和他们公平竞争啊,操,没胆子回家抱你老婆吃奶。”他蔑视地看看莫司机走了,留下嘬着牙花的莫国粱一个人坐在公园石凳上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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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梦乾:“馗馗,要是莫国粱不上套或者另找人怎么办?”
“不上套咱们算以前的帐,小一点而已。另外找人?干这事要胆大心细手黑还要便于事后了结,除了一只耳这伙痞子和两只猫这帮混蛋,莫国粱恐怕很难找其他人,毕竟他是正规单位的职工,而这些人用钱就能封口。不过,你还是得盯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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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耳:“馗哥,姓莫的找我了,出价三百事前先给一百。”
“恩,讨价还价,再涨涨。记住欠条加上‘因星魁楼一事故欠款’。还有,钱归你。”
更为温暖的五月在花枝招展中悄然来临,肥城华枫塑料厂的一帮老少爷们终于做出第一批两百个电子灭蚊器,小巧精致的各色灭蚊器象一个个会下金蛋的母鸡等着主人们任意摆弄她。即将面视的龙利安等待的是南下做包装的药片。
彪哥的大手翻转着“彩云”灭蚊器:“我说馗馗,要那么精致做什么啊,能用不就得了?”
“不懂麻烦你收声。”李胜馗对屡次占据上风的蒙古人很不客气,“龙利安的第一要点,它的产品要市场没有的,能吸引眼球的,这样才不会价格性能等等的产生对比而使人有疑问。”
彪哥轻轻煽了自己一记耳光,问技术方面的事情不是自找霉头吗?他呵呵笑道:“你给莫家父子的套设好没有?”
“什么莫家父子?什么套?我不知道。”
奶奶的,小子越来越精明。彪哥眯着眼睛,不过这样的娃才有前途。
正如江月只有在商业中绽放她的才能,李胜馗的精明在算计中一步步露出狰狞。星魁楼推出的贵宾卡打折,消费积分回馈礼物以及什么生日送菜的一系列活动把“莫家饭店”推上绝路,被财富和嫉妒冲昏头的莫国粱终于下定了决心。
一只耳:“馗哥,莫家答应七百做事先给三百。”
“恩,约好见面地点通知我。”
一只耳:“~~~~~”
“什么事情,说。”
一只耳:“馗哥,做你敌人真倒霉。您太毒,太无耻了。”
老镇的胡同里碎七散八开了不少老酒馆,没几颗牙齿的老头爱在这种十分便宜的酒馆里消磨一天的时光,反正,除了不多的时间他们所剩无几。
借口为黄科长办事的莫国粱把伏达车停在河边,走路进了胡同。他捏着皮包的手微微颤抖,从生下来到现在他没干过这样的事情,唉,罗马不是一日建成,谁生下来也不是坏人。
走近约好见面的酒馆,他的心跳得象三月的春雷。想想那间该死的饭店吧,莫国粱力图使他处于受害者的位置,虽然他明白这点对自己或是对一只耳都不重要,不过心理上的自我麻醉是成大事的必要条件。跨入酒店的那一刻,看见可恶肮脏的一只耳,莫国粱反而平静下来。
不到用餐时间的酒馆只有三个絮絮叨叨自言自语的老头,莫国粱看看已经辨认不出本来颜色的长凳皱皱眉头,一只耳讥讽道:“你丫的真以为自己是人物,不想别人注意就他吗的快坐下。”一只耳搞不清楚李胜馗为什么要他对莫国粱不客气,不过从几次见面来看,越不把莫国粱当回事,丫挺的家伙越对自己亲热。
人,娘西皮的真下贱。
“马哥,你点点。”莫国粱把一叠钱递给他,“我还要替科长送礼物,咱们这就说定了。”一只耳数了钱装进口袋:“别慌,你要是不付后面的怎么办?”
莫国粱楞住了:“我不会的。”
“屁!我药都准备好了,冒风险的是我!”冷冷说道的一只耳摸出一小纸包。
莫国粱抖动的手接过纸包放在桌上慢慢打开,看见白色的粉末他屏住呼吸急忙包好:“不,不会吃死人吧?”
“放心。”一只耳接过来放进一塑料袋中,“写张欠条明天就属于你莫家了。”一只耳一系列的动作整晕了莫国粱,面对自己策划的案件他冒起破釜沉舟的勇气,是啊,已经就差一步。昏昏沉沉的莫国粱按照一只耳的说法写张欠条。
“恩。”满意的一只耳把纸条也放进塑料袋,“好,等好消息吧。”
莫国粱几乎是踉跄着出了酒馆,进酒馆前短暂的宁静被提心吊胆代替,他觉得自己象赌徒进行孤注一掷的生死拼搏,关键这赌博要明天才能揭晓。他开车门的手拿不住小小的钥匙,塞了三次才打开车门。莫国粱正要钻进驾驶室,突如其来的一只手摁住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