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赖文星把办公室门关上,白依依觉得自己像是上了个大当,但
上谁的当她却分辨不出来,是唆使自己来的李胜馗?还是刚才在这谈笑
风生的狡猾中年男人?
望着口袋里倒出来的一堆凌乱的文件,白依依长长的叹了口气:见
鬼啊!这该死的心脏病都没这痛苦!女人的手摸到了自己胸口的那条细
长伤疤,静下心后闭着眼排除杂念,自己的任务还没完成呢。
看着种类不同的文件,有合约,有计划书,有总结报告,白依依一
样样把它们整理进应该的柜子中,又看了眼墙上那该死的男人留下来的
本日计划:8:30和xx公司xx总经理在柳云大厦见面9:40给
xx公司xx科长送报价……
9:40?白依依记得刚才那堆里有一份就是xx公司的报价,那
现在是几?
翻了下手腕一看表,白依依的脸顿时如苦瓜,9:15了,也就是
她要把刚才整理进柜子的东西再翻出来,然后在20分钟内送给那个
疯子男人。
正当她在这么想的时候电话铃响了,恶魔的声音如期而至……
此时的李胜馗正在看着窗外变幻莫测的云朵,时而恬静时而活泼,
既妩媚又清秀,男孩不知道她们更像是哪个女孩子,却觉得每一片云
朵都是那么的亲切。
一个来自北方的电话终于让他看穿了眼前的形式,早已准备好地棋
子如同堆砌在一起的多米诺骨牌,现在他仅仅只需要一个手指的触碰。
那该让谁去碰倒第一个骨牌呢?
阳光透过玻璃,折射在李胜馗面前地书上,拄着自己的脑袋男孩
叹了口气。北方、南方、“星魁楼”、“泰达”这一系列的名词在他脑
海里盘旋,像一堆乱线堆似地缠绕着到后来终于渐渐被理得清楚明白了
起来,这已经和他最初的设想很接近了。
“馗馗又在发呆了?”
“嗯……”
边上的女人从马婷琳变成了徐娟。男孩自己并不介意这个变化,
相反地是两个女人却对此都不太习惯,隔了几排的马婷琳总会习惯地朝
李胜馗身上看去。他是在读书?他是在开差?总之一切地一切她都已
经习惯去注视了。
而对于徐娟,和马婷琳的斗嘴已经成了她大学生活的一部分。少了
这个有意思的“敌人”让她觉得生活就变了种味道。
“你不想她回来吗?”女人自己很想她回来。
“我怕麻烦……”
徐娟瞪了一眼男孩,“真没良心,被她听到你死定了。”
“但我还是很喜欢像她这样的女孩子的。”
“为什么?你真是矛盾啊。”徐娟理了理掉到眼睛上的长头发,把
它们夹到耳边。
“是啊,矛盾……”男孩拄着脑袋,目光又远离了课堂。
赖文星的保护伞越来越大了,他最近又换了新车,一辆奔驰500,
虽然外观看上去和其他同款车没什么区别,可这车却是他的骄傲之作。
全防弹啊!赖文星刚拿到车子的时候就像是在抚摩一个心爱地女人。
温柔之极。这辆车就是四颗普通手雷在她边上爆炸,里面的人都不会受
太大的伤害,而且只要愿意,车里能听到50米外的声音,而外面却听
不到车里的一丝一毫,这天赖文星心情不错,早上白依依那听到的事让
他笑了半天,这个和花正玉有些相似的女强人在碰到那个让他都头痛的
助手时也会如此无助,想想都好笑。
笑眯眯的男人走到自己的车库,新车好用得就像是技巧熟练的妓女,
钥匙插进去一转,引擎发出一阵带着贵族气息的轰鸣,赖文星满意的
了头,挂挡,放手刹,松离合,车滚了两圈后想前滚动了出去,沉重
的底盘和高级的避震系统让车在开大多路段是都没有什么感觉。
能让赖文星亲自去接的客人并不多,今天安排双方牵线搭桥的正是
上次的那个秦某人,虽然这已经铁定了又是一笔不菲的开销,可赖文星
还是像在送草纸似的把这些钱花了出去,因为这些都是值得的,也是必
须的。
“几天不见,赖老弟看上去日子又更好了。”赖文星的那辆车引起
了秦某人,也就是国安部副部长秦文彬的兴趣。
赖文星心里冷哼了一下,就你还想用这车?赖文星心里冷哼了一下,
用眼睛斜斜地看着秦文斌。
赖文星也是八面玲珑的人,对方要自己车的意图十分明显,当然他
不可能把这价值逾千万的车当儿童汽车般送人,可他也绝对不会摆出一
副气的态度。
“秦大哥客气,我的车就是您的车,只要您来这里,我一定会叫人
送到你门上,让你用个舒服。”赖文星弯着要过去给秦文彬燃了烟,
甩了甩手中的火柴又轻声凑到他耳边道:“秦大哥,今天我给大家准备
了一些表演,不知道您朋友愿意不愿意?”
秦文彬一转头就看到对自己眨眼睛的赖文星,于是走到了他朋友的
边上问起爱好,当提起女人的时候对方闭上了嘴,但嘴角却很默契地同
着秦文彬会心一笑,这就明有了答案。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这句话用在这个时候赖文星也不知道值不值,
这些女人花了他不少的心思去调教,平日里出来一两个招待客人就已经
很了得了,而今天赖文星却下了个死命令,要求只要不生病的“员工”,
今天都要特别穿戴后等待客人到来。
嗯,他通常把这些长相漂亮又能歌善舞的女人规划到自己员工的一
块里去,这当然和他的外贸生意没有直接联系,但这些女人立下地功劳
往往要比赖文星的一些管理人员大得多。
“怎么样。喜欢哪种风格的?”赖文星得意地笑者,三人面前是一
面大玻璃,玻璃那头是一排八个女人。她们打扮不尽相同从职业白领打
扮到清纯女生,从半透明蕾丝内衣丝质长袜到豹纹短裤皮装三式应
有尽有。
此时地男人们不论是秦文彬还是那个始终没和自己过话的陌生人,
眼睛喷出的火焰似乎能把这扇可怜地玻璃烤化。赖文星对这样的目光太
熟悉了。
“我这位朋友向来喜欢古诗词。”秦文彬在玻璃烟缸里弹了弹烟灰,
把西装的下摆很随意地向膝盖中间拉了拉,他地话就这样转移了别人的
注意力。还很隐讳地提到了自己朋友喜欢地女人类型,老熟成精的赖文
星眼里闪现明白二字。这样的提示就像摆在秃子头上的虱子般明显。赖
文星很快找来了管理姐,偷偷交代了几声后玻璃墙跟前的女人们很快
就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弹着古筝的女人,装束虽然不似古装片那般
离谱,但整个人的气质都带着一种古典韵味。
“上海音乐学院念大三,怎么样?”赖文星斜眼看去秦文彬暗暗朝
他竖了个拇指。
“嗯,很不错。”秦文彬替边上的朋友了头,然后又悄悄和那
人了句话,最后才对赖文星道:“让她过来弹吧。”
赖文星嘿嘿一笑拍了拍手,门外的管理员姐走了进来弯着腰到他
身边。
“赖先生有什么吩咐吗?”声音甜而柔美,坐在一边地秦文彬回过
头抬了抬那副黑框眼镜。反着灯光的镜面让人看不出他的目光里是什么,
可一下面一只手却很自然地伸了过去。
赖文星回头先对着秦文彬笑了笑,管理员姐有些脸红想往后挪,
可一声咳嗽却让她吓得在原地不敢动弹:“把她和琴一起带来。”
“是……”,管理员姐在得到答复后,声音颤抖着挤出一个字,
随后便踏着凌乱而快速的脚步朝着门口倒退出去。
“喜欢?”
“……”秦文彬咧着嘴嘿嘿一笑,没有回答,却转过头和边上那人
聊了起来,“赖老弟这不错吧?”
“不错。”赖文星第一次听到这人开口话,语言简洁,从他进来
后一直不怎么改变那标准的坐姿来看,赖文星直觉这人应该是个军人。
“呵,我这别的不敢,只要客人能提出的要求,还没有什么不能
满足的,当然在不伤害到她们的前提下。”赖文星自豪地开始夸奖起自
己这的特色,那个男人似乎一直没有在听,但秦文彬却始终在一边和赖
文星话,俩人聊了一会儿,那名弹古筝的女子走了进来。
男人的目光第一眼看的是那个女的手,指尖处微有些变形,指根处
却有些粗,“你练琴很辛苦吧?”
赖文星和秦文彬一愣,他们似乎都没察觉这个一直不话的男人竟
然也会主动话。
“习惯就好,我从就喜欢古筝。”女人淡淡地笑了笑,紧闭着双
腿一动不动,右手从肩上取下古筝横摆在桌上后才缓缓坐下,一连串动
作舒缓而不急噪,让那个男得看着微微头。
“来一首《粉红莲》吧……”。
那名女子紧了紧手指上的假指,双手按于琴弦,慢慢地合上眼眸,
音久久未出,却在那一凝眉一抬指之间,就已经把曲中的氛围凝造了出
来。
是温暖的相依相畏,是缠绵的不离不弃,冷酷的男人肩膀慢慢放松
了下来,脸上的表情沉醉于其中,赖文星和秦少彬互相看着了头。
音乐在不经意间结束,女孩的纤纤玉手悬在空中,不曾放下,如同
那段爱情故事般,没人知道故事的主角最后如何……
“少彬,这次沐秘书交代的事你有几分把握?”那名男子闭着的眼
睛还未睁开,女孩的手却渐渐放了下来,低着头只是看着手中的古筝,
不知在想什么。
贸然之间的一句话,让秦少彬又是一愣,朝着那名女孩看去,什么
时候他糊涂到这个地步,外人面前这事如何去?
“你先出去一下。”赖文星挥了挥手,那女孩却只是抬起头看着冷
酷的男人。
“她是我的朋友,我允许她在这。”男人睁开眼对女孩头,露
出一抹微笑。
秦少彬皱着眉头暗叹了一句:色令智昏啊!
赖文星的目光在这两个人脸上不停的扫视着,牙齿咬着右手食指的
内侧,人家一句话就把他大价钱挖来的女人给翘走了,如果不是秦少彬
之前提醒,习惯横行的他倒真放不下这脸。
可是那名男人似乎对这两个人为难的表情置之不理,自顾着道:
“这件事的关键我觉得还在那个人身上,虽然沐秘书在他手下做事,但
毕竟没办法更有效的进一步控制他发展,我们的上头对这件事很不满意,
如果这次沐秘书再不有所行动,可别再我们不支持他。”
女孩不知在想什么,见那名男子又对她了头,她边丁丁冬冬地
弹了起来,没有报曲目,秦少彬和几近文盲的赖文星自然不知道弹的什
么东西。
只有那名男人继续沉浸在音乐中,手指还会时快时慢地跟着在扶把
上打着拍子。
秦少彬咳嗽了一声,拿着茶杯低头喝了口茶,此时的他那目光狠狠
地瞪了一眼弹琴的女孩道:“你知道,沐秘书的儿子现在在你们那也算
风头正劲,他们沐家并不是只有他一个男的。”
“男的女的和我无关,那子不过是个和奸商勾结的儿。”冷酷
男人的不顾忌赖文星的身份,让后者的脸色有些难看,这不是有些指桑
骂瑰的味道吗?
“不知是哪家公司那么好运气能和你们合作?”赖文星不过是顺着
他的话随口问了一句,谁知得到的答案却有些出呼他预料。
“什么???泰达?”赖文星跳了起来,见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自
己,他才慢慢坐了下去,但一颗被吊起的心却已经放不回去了,他居然
还有军部的支持……
对于敌人的强大赖文星显然也有些估计不足,之前的他总把对方看
成了一个有着些背景的正当商人,无非是得到国家的一些优惠,可
现在突然冒出个军部在背后支持,这多少让他有些方寸微乱。
不好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