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后生仗着姐夫家的势力,没少为非作歹,可一次亏都没吃过,一见这小子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登时就急了。
拎起一条板凳抡圆了就朝张雷砸来...
少妇更是杏眼圆睁、嘴角上翘,心想敢欺负我儿子,打你一顿都是轻的,回头还得让你给我看病!
至于那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则是一脸漠然,似乎这是张雷自找的,不打白不打,打了也照样白打!
只有校长有苦自知,你们好歹别在我办公室动手啊!
这要是有个好歹,我怎么跟人家交代,这个冯局长的儿媳也太跋扈了!
至于教务主任和班主任,早早就转过头去,校长都管不了,自己人微言轻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结果只听得"啪"的一声巨响,一声惨烈的嚎叫响起,紧接着"噗通"一声,有人直挺挺栽倒在地。
少妇眨眨眼,扒拉开身前的丈夫,仔细瞧了瞧,吓得连退了几步,敢情跌倒的不是那个瘦子,而是自己兄弟。
男人也傻了,自己小舅子好歹也是个二百来斤的大块,怎么就这么不禁打,一下就晕了?
一个更瘦的年轻人挡在张雷身前,笑嘻嘻看着这对夫妇,手里还拿着一个笔记本大小的玻璃烟缸。
一个上面沾了好多血,在阳光照射下,散发着诡异光芒的烟缸。
校长已经被吓傻了,他见那个黑大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还以为出人命了。
他想转身跑出去,可腿脚却不听使唤,于是赶紧朝两个手下使眼色,可那两人比他也强不了多少。
一个个脸色惨白不说,那个教务主任额头上的冷汗,已经滴滴答答在脚下砸出了一个小水洼,整个身子摇摇欲坠,眼看就要昏厥了。
太吓人了,地下流着一摊血,他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狠的人!
青年叫裘瑾年,是瘸三的得力干将,后来张雷有事就把他要了过来,结果就这么一直跟下来了。
他在瘸三手下就以心黑手辣著称,跟了张雷好歹是收敛了不少,起码已经试着和人讲道理了。
刚才要不是张雷一直压着,他早动手了。
你娘的,不让你们开开眼,真当我哥是泥捏的?
裘瑾年比张雷还瘦,白脸无须,不动手时看谁都笑,是瘸三手下最有女人缘的,兄弟就干脆给他起了个"球儿"的外号,谁让人家能耐呢?
球儿自从跟了张雷,那是千肯万肯,还求他千万别把自己放回去。
开玩笑,张雷才多大年纪,年少多金、身手又好,怎么看也比跟三哥强啊!
何况,两人是朋友,我这也不算攀高枝吧?
球儿望了张雷一眼,对方点头。
他抬脚踢了踢黑大个,这家伙已经晕了,脑袋上开的口子还不停往外冒血...
"你们...光天化日,就敢...啊!"
男人想说几句话壮胆,可结结巴巴还没说完,就被球儿一烟灰缸砸在了地上,捂着脑袋开始嚎啕大哭,就像个娘们儿!
女人彻底被吓醒,她自小到大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于是瞬间如神灵附体,嘴里念叨着"老娘跟你拼了!",就不管不顾朝球儿扑了过来。
可还没靠近就被球儿一脚踹飞,他紧走几步靠近女人,手里的烟灰缸再次举了起来。
"你们...你们还是不是男人?竟然动手打女人?"女人捂住脑袋,然后拼命喊道。
小胖子刚才还笑嘻嘻看戏,在他眼里,舅舅打架就没输过,没想到还没碰着对方就被一下砸倒。
然后是老爸,之后是老妈。
这些从他出生后就一直引以为傲的**,一个个被对方瞬秒,这让小胖子顿时觉得生无可恋。
原来,世界上真的有奥特曼啊!
门,被球儿关紧,今天在场的谁也别想走!
小胖子四口人已经被球儿用窗帘绑在了暖气片上,至于学校那三位也都被张雷安排在凳子上,不许走,看完再说!
黑大个被一桶水浇醒,刚骂了一句就又挨了一下,连着三回,球儿一次比一次手重。
这时候黑大个已经浑身是血,脑袋还不住地微微颤动,一个脑震荡是没跑了,哪还敢再说一句狠话?
他混了这么多年的社会,要说没见过几个狠人,那是不可能的。
狠人是看不出来的,长的凶可不见得心狠手辣,越是那些**书生,要真心发起狠来,才会叫人从心底里害怕。
比如眼前这位,砸完之后竟然从兜里掏了块糖塞进嘴里,还冲他歉意地笑笑。
黑大个当时就认定,自己要再敢撂什么狠话,那家伙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再来一下。
脑袋能有多硬,能比他手里的玻璃烟缸硬,能比这家伙的心更硬?
于是他怂了,认栽!
"球儿,说不定得进去住几天。"张雷抱着簌簌发抖的刘荷,对裘瑾年说道。
球儿笑着摆摆手,压根没当回事,自己从十三就被少管,现在进去和回娘家差不多。
女人见兄弟又被狠狠砸了三下,立刻歇斯底里地大喊,"有本事你们杀了老娘,要不然这事儿没完!"
球儿甩手就是个大巴掌,然后盯着女人说道:"姐姐,别逼我,我一般不对付女人。你说你这么好的身材,就给这么个怂货看,怪可惜的!要不把你扒光绑车上,咱们大街小巷逛几圈,让老少爷们开开眼?"
球儿住牢的时间比在外面都长,所以说话做事都带着一股邪气,尤其是他使坏的时候。
女人立时就给吓得不敢再说半个字,只能在那里低低抽泣。
教育局冯局长的儿媳被人扒光游街?
还不如杀了她呢!
球儿回头招呼刘荷,"**,小胖子扎了你几下,十倍扎回来!"
刘荷最终没敢动手,于是刘莎莎代劳,把小胖子扎得哭爹喊娘,可男人却从头到尾都连屁也没敢放一个。
倒是张雷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女人再次骂道:"你们也太霸道了,我要告你们!"
"你有证人吗?"张雷转身问道。
女人指着那三人说道:"他们,他们就是!"
张雷冷笑,"你这种废物都能把他们吓住,你凭什么觉得我就不行?"
是啊,他们害怕你家的权势,不敢秉公处理,难道不怕老子的拳头?
要前程还是要命,他们当老师的难道连这个都掂不清楚?
他死死盯着女人,女人被吓得直往后缩,嘴里还不住地说道:"你...你一个男人,难道还要打女人?"
张雷呵呵一笑,"当然不能,莎莎!"
刘莎莎本就性格偏激,见刘荷被欺负,心中早已怒火万丈,雷子哥一声令下,她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
正反手连扇了女人十几个巴掌,直到对方嘴角见血才停下。
张雷知道这些孩子生存不易,自然也特别抱团,而且这丫头心里有火,遇到这种人,让她抒发一下也不算什么坏事。
他推开门,似乎又想起什么,然后回身走到女人身前说道:"还有,你儿子这辈都别想在东平上学了,我倒要看看,哪儿敢收你!"
这本是女人放出的狠话,张雷却一字不落地回赠给她,语气平淡,却似无声处起惊雷。
我不让你上,你就上不成,不信试试看!
半小时后,张雷四人被请进***。
刘荷二人被女民警带去隔壁,球儿和张雷两人接受质询。
一位***干警拍了拍桌子,"说说吧,干嘛要打人?"
张雷没说话,球儿倒是满不在乎地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警察叔叔,先说好啊,我是自卫。你们也看见了,那小子身上藏着管制刀具呢!"
"闭嘴,这由我们来界定,先交代你的情况!"
球儿有些不耐烦,伸手掏掏耳朵,然后说道:"殴打多人,顶多半个月拘留,一千元罚款。赶紧的,我倒没什么事,但别耽误我老大的宝贵时间。"
赵馨予的律师来了,张雷没动手,很快就被摘了出来,至于刘莎莎,因为还未成年,说服教育后就算了事。
黑大个已经送医,那三口却一直在***门口等着。
男人的头破了,包扎之后还套了固定网,女人则死瞪着张雷三人,似乎想用眼神杀死他们。
"莎莎,去道个歉!"
刘莎莎冷笑一声,踱着小方步走近一家三口,然后一呲牙,"我就刘杀,杀人的杀!"
女人被一激,登时破口而出,"你这个野..."她话没说完就被男人伸手拽住了。
***干警刚才已经说过了,两孩子都是孤儿,最忌讳的就是这个。
女人硬生生把那句话咽了回去,整个人气得直哆嗦,就在此时,***大门一开,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急匆匆走了进来。
女人嚎了一声就跑了过去,"爸,你看看你孙子让人给打的,还有你儿子,我兄弟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老头个子不高,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一见宝贝孙子让人给扎了,立时火冒三丈,伸手点指一个路过的民警,"把你们所长叫来!"
所长闻讯立刻赶来,没等他张口,老头就自报家门,"我是教育局冯金华,你们怎么干工作的?怎么能放走凶手呢?"
这位冯局长说这话的时候,还死死盯着张雷,儿媳妇刚才说了,这家伙是主使。
所长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一听说眼前这位是教育局长冯金华,先是一愣,然后连忙解释道:"冯局,是这样...,我们都是依法行事!"
宝贝孙子被扎,冯局长早已怒不可遏,哪还管这些。
"依法行事?依法行事就是放走主使?我孙子就算白扎了?这个女孩,下手这么狠,年纪不够可以少管吗!"
这时,一位中年人推门进来,听了几句就随口说道:"冯局长,你好大的官威啊!"
少妇就等着公公这边施压,好让张雷吃顿苦头,没想到有人搅局。
她回头看那人没穿警服,只当是办事路过,于是随口说道:"你算什么东西,我们老冯家的事也敢管?信不信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冯局长听到这话,就随意回头瞥了一眼,没想到见了来人后,他登时间亡魂丧胆,吓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