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雷被吓得一哆嗦,仔细一瞧才发现对方竟然是短发女的跟班。
这人头上有撮白毛,不知是刻意漂染还天生使然,所以他记忆犹新。
现在中年人浑身是血,脸色苍白,见到张雷就朝身后一指,说了句"救人"就晕了过去...
要搁在平时张雷早缩了,自己就是个屌丝,拯救世界那是超人的事!
可今天不一样,一招天山折梅手就把高乐阳几个家伙打得屁股尿流,这可是天山童姥的绝学,据说天下任何武功招数都能自行化在六路折梅手当中,对付几个流氓应该没问题吧?
于是张雷顺理成章地膨胀了,安顿好中年人就朝巷口走去。
巷口停着一辆加长奔驰,车身前还倒卧着一辆摩托,不用说,这是个局。
司机已经被打晕在驾驶座上,车后空无一人。
此处位置偏僻,可也连着四五个巷子,正当张雷不知道该往何处的时候,一声闷哼传了过来。
声音从一条窄巷里传来,似乎主人被人扼住喉咙,以至于声音不能完全发出,所以才会如此沉闷。
张雷抬脚就追了下去,一招天山折梅手在握,张雷不仅五感六识增强不少,就连体力也没得说。
两个转弯后他终于追上了这帮人的尾巴,这两人都是黑巾蒙面,手拿着家伙,刀上还有血迹。
看到滴滴答答的鲜血,张雷心里一阵抓挠,下意识撇撇头,可还是高声喝道:"闹市上就敢绑人,你们胆子也太大了!"
一位壮汉回头见只有张雷一个,就操着北方方言瓮声瓮气说道:"小子,你家大人没教过你闲事莫管?"
见张雷不受恐吓信步而来,俩人这才转回身截在路口。
但他们的同伙却没停,依旧强拉着被绑那人不管不顾往前跑。
见此情景张雷也没客气,没等俩人反应过来抬手就是一拳,黑大汉还没动手就被一拳击中太阳穴,闷哼一声倒地不起。
另外那个虽然心生警惕,奈何天山折梅手确实技高一筹,两招之间这家伙就被张雷砍中脖颈,连声都没出就晕倒了。
解决完二人之后,张雷加快脚步,终于在一个拐角把人堵住了。
见断后的人被料理,当先一个牛高马大的家伙也不慌忙,而是沉声说道:"点子扎手,兄弟们小心了!"
而此时,张雷也见到了那个被绑的人。
女人杏眼桃腮、皮肤白皙,只不过一番折腾下来早已没了刚才的出尘气质,手被绑在身后,嘴里还塞了毛巾,已然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果然是那个短发女。
见到张雷,她立刻拼命反抗,却被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逼在脸上,这才不敢动弹。
张雷没有言语,而是直接扑了过去,几个起落就把眼前几人打得倒地不起,而那个拿刀逼着女人的家伙也被逼入墙角。
这家伙没想到看起来瘦弱的张雷竟然如此利索,登时瞳仁微缩,声色俱厉喝道:"别过来,敢过来老子就把这丫头脸给划了!"
说完就把匕首立起来,在女人脸上摁出一条深深的凹槽,表示随时都能让女人如花的脸蛋报销。
没想到张雷只是一愣,然后大喇喇说道:"随便,我只管救人,又不是我媳妇儿!要脸干嘛?"
这货显然没想到张雷竟然这么光棍,瞬间有些失神。
就在他心慌意乱之际,短发女回腿一撩,正好击中他要害,这家伙惨叫一声就朝后栽倒。
张雷也趁机扯起短发女往巷口跑,可没走几步就被那几个缓过来的歹徒,再次堵了回来。
短发女被松绑之后,非但没被眼前困局的吓住,反而对张雷怒目相向。
张雷正要说话,胳膊却传来一阵剧痛,原来是短发女用指尖掐了她一块极小皮肉,然后瞬间转了大半圈。
"嘶!你干嘛?"
短发女牙关紧咬,愤愤说道:"要是刚才那家伙真划了我的脸,我就把你阉了!"
张雷被吓得裆下一紧,连忙解释:"策略,懂不懂?"
看着前堵后截两帮人越来越近,张雷把女孩儿护在身后放话:"你们不是我的对手,别逼我下狠手!"
刚被击中要害的那家伙似乎是这帮人的带头大哥,这时已经艰难地扶墙站起来。
他晃晃手里的匕首说道:"兄弟,阳关道独木桥,咱们各走各路,只要你把这妞儿给撂下,刚才的事权当没发生过,你看怎么样?"
这货大概也发觉张雷确实不好对付,想把他支走再说。
张雷下意识回头扫了女人一眼,只见短发女神情淡漠,可她左手却紧紧抓住自己衣角,而且越拧越紧...
张雷嘿嘿一笑,女人才发现自己抓的竟然是他的衣服,于是连忙甩手,脸上飘过一丝红晕,既羞且怒,眼波流转间显得愈发娇艳。
那家伙见张雷除了没有接受自己的建议,反倒和女人打情骂俏起来,登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会功夫又如何,武功再高也怕菜刀,老子就不信这么多兄弟,怼不死你!
"兄弟们抄家伙,给我上!"
刚吃过亏的这些家伙知道眼前这小子难对付,于是纷纷拔出了家伙,大卡簧,军刺,杀猪刀应有尽有,然后叫嚣着朝二人压过来。
局面立刻扭转,对方知道张雷深浅后下手也有了针对性,而张雷疲于应对之余还得抽空护着女人,立时就处了下风,只得边打边退。
对方个个手上有家伙,天山折梅手虽然精妙,可实战起来张雷终究缺乏经验,几个回合之后他的胳膊就被划了两下,登时间鲜血淋漓,疼得他嗷嗷直叫。
也得亏这些家伙只是意在恐吓,没有痛下杀手,要不然张雷可就危险了。
"啊,疼死我了。嘶!卧槽,好疼!"
两方基本打成平局,可张雷却惨叫连连,让他身后的女人忍不住连连皱眉。
张雷边打边退,因为手法了得,挨了两刀之后他的招数也越来越纯熟。
那些人接连被他伤了两个,怕他再下狠手,也不敢逼迫太紧。
此时已经习惯搏杀的张雷也主动换了打法,不动则已,一动对方必有伤员,要不然车轮战下来他照样得完蛋。
此消彼长下张雷又挨了一刀,可对方也只有俩人能站得起来了。
眼看两人已经被逼在拐角,张雷难免心头激动,先开始放倒高乐阳七个,然后又在这里放倒六个,现在老子的境界岂不是十几个后生到不了近前?
短发女见张雷呲牙裂嘴、惨叫连连,却片刻功夫放倒六个,心头也难免有些诧异。
这家伙到底是扮猪吃虎还是能人异相?
爷爷说过,但凡有本事的多多少少总会有些奇怪的习惯或癖好,虽说喊疼是有点丢人,可这家伙终究是铁骨铮铮坚持了下来。
没想到她刚想到这里,张雷就气喘吁吁对那俩人求饶,"我说...咱能不能不打?"
女人登时被一记实锤砸落谷底,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刚刚平顺的眉头再次皱起。
最后站着的俩人里有带头大哥,他是真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家伙竟然这么能打!
自己那六个兄弟可都是见过血的,而且手里还有家伙。
想到这里他不禁朝张雷望去,对方咧嘴一笑,眼神真挚,不像是开玩笑。
打?
八个人被人家折了六个,就自己俩人还都带着伤,也就靠着一口气才能强撑不倒,拿什么去拦人家?
于是带头大哥朝张雷拱拱手,让那人把伤员都搀扶起来,然后慢慢后撤。
可短发女却高声呼喝,"不能放他们走!你赶紧拦住啊!"说完就推了张雷一把。
张雷一下子没防备竟被推倒在地。
短发女大概习惯了发号施令,见张雷倒地,除了没有搀扶,依旧焦急呐喊,"赶紧啊!不能放他们走!"
张雷耳听着女人尖利的叫声,不由得微微皱眉,心头也浮起一丝厌恶情绪。
这就是一个标准的娇生惯养大小姐,使唤人惯了,连起码的礼貌都不懂。
老子刚才救你一命你不承情也就算了,还和使唤下人一样对老子?
看来这女人和高乐阳也是一路货色,于是等她再次张口时,张雷挑眉低喝,"滚蛋!"
女人被吓了一跳,这才蓦然发觉自己的行为确实失礼,人家不是她的手下,干嘛要听从听她的调遣?
气氛变得尴尬起来,女人知道应该道歉,却觉得眼前这家伙可恶至极,竟然敢叫自己滚,简直丧心病狂,所以迟迟没能张口。
张雷也没再搭理女人,把衬衣撕开裹了伤口,就步履蹒跚朝巷外走去。
好日子才刚开始,千万不能死!
张雷出了巷口还没站稳,就觉得迎面有一阵恶风袭来。
变故突起,他压根就来不及反应,就被一拳结结实实砸中面庞。
可张雷还是咬牙递出一拳,虽然击中对方,可却软绵无力,丝毫没有刚才的拳劲。
就在这时他脖颈再遭一记重击,顿觉眼前一片漆黑,昏厥前张雷听到女人的尖叫,然后心底暗骂:娘的,功夫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