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平日里饿吃困睡,只知痴迷武学的老顽童,竟然开始掉书袋,在场众人顿时一惊。
老顽童说完也难得老脸一红,讪讪解释道:"是雷子叫我背的,他说战场上如此解释,功法立刻显得高端大气上档次。对手听了说不定就会心烦意乱,失了方寸!"
那三人听了不禁莞尔,你都说出来了,对方哪能上当?
可欧阳锋听他如此解释,却是又惊又恨。
他听怒目说过这种功法,只可惜没能找到相关的秘籍,以至无法习练,没想到竟然如此神奇!
两方交战气势为先,一旦他存了吃惊畏惧的心思,登时高下立判,几个回合就被老顽童集中前胸,只觉得胸口如尖锥猛刺而入,浑身顿时失了力气,吓得他急忙后撤,"你...你怎么还会阿萨辛派的内功心法?"
老顽童听了撇嘴道:"都说了我是武学奇才,而且心无旁骛,学东西自然要快些!
要不你拜我为师?
我会的功夫可不少,光是太极拳就要十几套之多,但有一条当我徒弟要乖乖听话!"
阳顶天见二人缠斗老顽童稳占上风,这才放心朝路旁走去。
他正要绕过欧阳锋继续追踪,却被对方发现,拎起蛇杖就是一记横扫千军,将四人堵在路口。
洪七公顿时拿出绿玉杖,"老毒物,你冥顽不灵,是要为那怒目殉葬吗?"
黄药师也碧萧出手,"欧阳先生,我敬你是一方霸主,莫要做傻事!"
阳顶天也抽出一把尺长短刀,冷声问道:"我们四人同时出手,你能阻挡得几时?"
欧阳锋一挥蛇杖,"能挡一刻便是一刻,只要怒目逃出重围,来日未必不能卷土重来!"
"他来了,你又在何处?"
阳顶天言下之意,即便对方能东山再起,你今日能逃脱得了吗?
欧阳锋冷笑一声道:"生寄死归而已,你不也是夺舍重生,成大事者,如何舍不下这具臭皮囊?"
"你倒是看得开啊,不过,我今天要杀你,自然要杀得彻彻底底!你看这是什么?"
说着话阳顶天神念一动,三足乌和当扈两只神兽先后蹿出,平地里顿时起了一阵旋风,片刻之后才归于平静。
而此时欧阳锋再朝对方望去,只觉得对方的气势空前强大,和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顿时失声道:"你...你还炼魂?"
阳顶天冷冷一笑,"所以,我要杀你,就要杀得彻彻底底,不但身死,还得魂消魄散!"
黄药师洪七公二人见了,也是神情震动,没想到这阳先生还是炼魂之人,这具皮囊也是夺魄重生而来。
欧阳锋听后联想昨晚发生的异事,张口问道:"昨晚,也是你?"
阳顶天摇摇头,"昨晚出窍的元神是我徒弟,这两只天罡神兽也是他豢养的灵属,但我也一样用得!"
说完他近前一步,气势陡然拔高到一个令人咋舌的地步。
一般人看不到灵属,只觉得对方气势逼人。
欧阳锋连惊带吓,心神瞬间失守,就在这时,沉默半天的老顽童突然出手...
欧阳锋不愧是武学高人,即便心防失守一瞬,也能瞬间做出应对。
就在老顽童就要碰上他腰椎大穴之时,立刻气息轮转,身子轻抖一下,立时让对方这一指点在空处。
闪过这招偷袭,欧阳锋立刻挥杖疾扫,可就在这时阳顶天又到。
二人一个内功圆融,一个外功凌厉,瞬间和欧阳锋打在一处、。
虽然他有蛇杖在手,可遇着老顽童的怪异功法,叫他心惊不已,对付老顽童之余又怕阳顶天趁机偷袭他的元神,也得处处防范。
如此危急状况之下,即便是五绝之一欧阳锋也给累得狼狈难言。
终于在被老顽童黏住手掌的一瞬,阳顶天无声无息地递出一掌,欧阳锋无力回防之下,只好咬牙硬捱对方一掌。
没想到阳顶天化掌为指,在他后背轻轻一戳,欧阳锋只觉得瞬间半身酸麻,闷哼一声就栽倒在地。
老顽童赶紧上去连戳几下,认定对方已经被制住穴道,这才擦擦汗说道:"老毒物,你好本事,要是换了旁人,断没有如此难缠!"
欧阳锋受制于人,也不辩驳,只是冷眼以对。
阳顶天走到他身前,冷冷看他一眼,然后提掌于胸前,眼看就要一击而下。
欧阳锋闭上双眼,心中轻轻一叹,在书中我是疯魔几十年后和老叫花子同归于尽,如今的局面,倒还不如书中!
就在此时,黄药师、洪七公二人几乎同时出口,"且慢!"
"掌下留人!"
二人对视一眼,洪七公首先开口,"这老毒物阴险狡诈,确实该死!但...看在他也是五绝之一,也未做什么祸国殃民的恶事,还请留他一条性命。
叫他发个重誓,此生不履中原,放他走吧!"
"是啊,欧阳先生是一代人杰,希望你从今往后改过自新,未必不能开创一番天地!"黄药师也求了个人情。
欧阳锋听了却不领情,"我自西来,没了我这西毒,这世上还有什么五绝之说?"
阳顶天冷笑一声,反手一掌就打在他的背颈处,之后连点十几处大穴,这才收功说道:"老子叫阳顶天,麾下教众数以万计,外功更是罕有敌手,某弟子张雷功法高强、智计无双,哪个不比你强?
我们都自西来,西狂西就西王母都叫得,没了你这臭蛤蟆,这世上还凑不齐五绝了?"
众人见他出手如电,瞬间就让欧阳锋委顿于地,登时心中明了。
阳顶天为了一劳永逸,已经将西毒的武功悉数卸去,就算这家伙勤练不辍,怕也捡不回多少!
欧阳锋被人散去全身武功,歇息片刻就挣扎着站起,他伸手拉过一匹战马,跨了几次才勉强上去,然后头也不回地朝西而去...
一代宗师竟然落得如此下场,真叫人唏嘘不已!
"放心吧,没了功夫,这老毒物也照样称得上一代人杰!"
眼见老对手身形委顿,消失于道路尽头,洪七公自言自语,不知是安慰黄药师还是安慰自己。
阳顶天和老顽童仔细观察路边情形,只见两溜脚印到了一处岔路后,并没有顺路而下,而是穿进丛林。
脚印入地极浅,要不是身负高深内功,一定做不到!
"他们往山里去了!"
于是四人朝林中穿行,越过一丛树林后眼前逐渐变得开阔,老顽童踩在马背上四处查探。
等到了一处山坡,他忽然叫到:"快看,前面有人!"
三人朝山坡上望去,果然见有人在攀爬而上,还时不时回头观察后方来人。
阳顶天登时一骑绝尘,朝山坡飞驰而去,老顽童也不甘其后,拍马随后跟上。
小山两侧都是高大树木,只有中间有一条小路可以通行,好在山坡不算陡峭,依旧可以打马而上。
眼看距离对方只有百米不到,山坡两侧忽然有枝杈折断的声音传来。
骑马当先的阳顶天听了,立时叫道:"不好,有埋伏!"
就在此时,道路两侧突然有不计其数的落石滚下,这石块有大有小,奔势如雷,眼看就要把二人砸在路上。
就在这危急关头,阳顶天手托马身,然后一声长啸,身子立刻拔高数米,眼见一块大石疾速砸下,顿时一脚踹去...
这块石头约有百斤上下,自高处滑落后气势惊人。
他一脚借力身子立时变向,直扑一棵大树而去,等他拽住一根树枝稳住身形,只见老顽童那也刚刚险而又险地躲过这波袭击。
反观二人的坐骑,却无一例外都遭了毒手,尤其是自己这匹,已经被一块桌面大小的石块砸成了肉泥。
真够险的!
对方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布下如此精巧的机关,可见一定是心思高绝之辈。
刚刚逃脱大难,阳顶天平稳心神后暗道。
"好玩,阳先生,咱们再往前走,看还有什么好玩的?"
眼见石块先后落地,二人才从树上下来,顺着山路随后追赶。
前面那家伙白须白发,身形佝偻,一眼就知对方是个老人,可他脚下却丝毫不慢,即便被两位高手随后紧追,也丝毫不落下风。
直到到了一处高岗之上,眼前没了去路,他才转回身来冲阳顶天笑道:"能躲过我精心设置的机关,果然不是凡人!"
阳顶天冷笑一声,"既然明知必死,为何还要做无谓争斗?"
老人嗤笑一声,"因为,我也想像你一样,换一具年轻的身躯。
怒目答应过我的,只要能擒住你,就能知道炼魂之法,就能夺舍重生。
我已经很老了,什么荣华富贵、高官厚禄、倾国倾城的美女,对我来说,都不如一具新鲜的躯体重要!"
阳顶天苦笑道:"不得不说,怒目这家伙果然是直指人心的高手,喜欢功夫就给秘籍,喜欢权利的就空口许诺。
就连你这种老家伙都会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可见他着实厉害!"
"难道不是?"
阳顶天摇摇头,"某要不是阴差阳错,怎么会夺舍重生?
而且夺舍之时天降雷霆,几乎是九死一生,要不是徒儿舍命救我,怕也早就遭天谴魂消魄散了!"
老人顿时喃喃自语,"原来是真的,真的可以夺舍重生。
你教我吧,只要能换一具新鲜的具体,我什么都肯做!"
见阳顶天沉默不语,老人再次大声说道,"我有无数的金银珠宝,还有几千忠诚属下,还有一座岛..."
"神龙教主洪安通?"
阳顶天一语点破对方身份,老人顿时眼睛一亮,"是啊,我是洪安通,咱们都是一教之主,应该有很多相通之处!"
阳顶天立刻嗤之以鼻,"你一个小小邪教,如何能同我明教相提并论,说吧,是你自己来,还是我送你一程!"
听了这话,洪安通本来略显红润的脸庞,顿时变得苍白如纸,"非要如此吗?"
"怒目千方百计找来的家伙,不是祸国殃民的坏蛋,就是野心极大的恶人,你非死不可!"
洪安通见此情景,立时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然后横放胸前,只等对方出手。
没想到阳顶天却退后几步,从身后把***取了下来。
洪安通见状立时怒斥道,"我堂堂一介教主之尊,难道还不配你出手,竟然要借助火器?"
阳顶天冷笑一声,"我徒弟说过,有枪不用是傻吊,刚才和西毒对战,那是给老黄他们面子,对付你,当然是越快越好!"
说完,也不顾对方拧身扑上,食指一动就叩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