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昏暗,张雷虽然看不清对方容貌,却断定是左暮云无疑。
这年头除了在电影里,是没几个人会开奔驰跟踪的,何况这娘们身上有一种很独特的香水味道,让人很难忘怀。
人晕了,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应该受了伤。
绑匪事先选定的地点在被发现后就及时放弃了,还好东平周围的老厂子不少,大多已经废弃,这种地方从来不缺。
找到合适的藏匿地点后,绑匪放出两人去附近熟悉地形,然后把张雷三人带到一处比较隐蔽的仓库。
这些家伙都是从那边来的亡命徒,负责和捞仔做切割,收到赎金然后放人。他们随身都带了睡具和几天的补给,打定主意不和地方接触,功成之后立刻远遁千里。
至于为什么用捞仔这个外包,一来是他对内地的情况比较熟悉,二来这小子的名声确实不错。
按着老大的意思,这种活起码要干三趟,等到警方有所察觉,他们早就逃之夭夭了。
而赵家大小姐是头一趟,这趟活儿干完,每个人起码能拿一个整数的好处。
仓库里有个密闭的隔间,三人被推了进去,就在即将关门的刹那,赵馨予开口,"能不能替她包扎一下?要不我来,就在这里,我不会看到你们的。"
她不知道追来的那人是谁,但肯定不会是坏人,她也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知道对方受了伤。
关门的家伙停顿片刻,然后去车上取了急救箱,这次本就是求财,能不伤人命最好。
刚才听说捞仔要对那个女人下手时,他保持了沉默。他不想节外生枝,既然同伴已经答应,他也没去阻止。
毕竟一到内地,捞仔这种北方佬肯定是如鱼得水,关系闹僵对谁都不好。
但赵馨予的要求他还是要极力满足的,在他眼里,这就是个行走的提款机。
赵馨予打开头套,才发现竟然是西餐厅里那个漂亮姐姐,心头微动,下意识望向张雷。见他没有任何表示,只好低着头把左暮云头上的伤口包扎好,然后再次被戴上头套。
密闭的隔间被人从外面锁死,周遭也静了下来...
"是她!"赵馨予低声说道。
张雷嗯了一声,等确定周围没人后,才把那把小刀掏了出来。
然后赵大小姐问了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她是不是喜欢你?"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一男一女,一个鄙夷,一个惊诧。
原来,左暮云已经醒了。
惊诧的自然是张雷,他不明白这个好奇宝宝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问出这种问题。
鄙夷的毫无疑问是左暮云,什么啊,我会喜欢他,开什么玩笑?
没等三人开口,门被再次推开。
那个醉鬼的声音响起,"老子都多少年没开过荤了,要不是看到那辆奔驰,我还真不会有那个心思。"说着淫笑两声,就伸手拉扯左暮云。
赵馨予立刻站起来挡在中间,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们是求财的,赎金肯定会给,请不要伤人!"
左暮云是什么心思,登时知道这家伙要欲行不轨。
赵馨予一个小丫头,怎么能是醉鬼的对手,两三下就被甩在一边。
就在他再次朝左暮云伸手的刹那,对方忽然开口,"别动我,钱好说!"
醉鬼一顿,其余那三个家伙也凑了过来...
左暮云张口,"她的价码,我翻番!"
三人打头的家伙,也就是把急救箱给赵馨予的那个,呵呵一笑,一副不屑神情。
要知道,这次绑架赵大小姐,老大张口就是三千万,翻番是什么光景?那不就是六千万?
似乎察觉出对方有些不屑,左暮云再次沉声说道:"省城左家!"
"阿威,你看要不要顺道做一笔?"
说话的人叫阿强,就是他刚才在车上答应了捞仔的请求,而阿威是这次行动的主事人,另外同伴一个叫庙街黄。
阿威愣了一下,然后说道:"阿强,不要节外生枝!"
如果刚才他还有些怀疑,人家都已经报出门户,这事恐怕假不了,要知道大陆的***炫起富来,连港岛的富商都自叹不如。
但他也同样知道,高回报意味着**险。有些小组织因为得罪了内陆一些很有实力的家伙,一夜之间被连根拔掉的事情并不少!
于是他摆摆手,"还是算了,捞仔,我劝你也罢手!钱已经到手,女人还不到处都是?"
"不行!"捞仔一瞪眼,"你们可都答应了,要不然老子就不跟着来了。夜总会的娘们老子见多了,开奔驰的妞儿还真没试过!"
说完一下腰就把左暮云扛在肩上,不管她死命反抗,朝一处角落走了过去...
"钱,我给钱,别动我,张雷,你个王八蛋,姑奶奶为了救你才跟着...,你连句话都不敢说,简直禽兽不如,放开我!"左暮云虽然拼命挣扎,奈何手脚受制,始终挣脱不开。
对于捞仔这只独狼,即便是阿威三个人联手都不见得是他的对手,两人望他的时候,阿威摇头。
眼前最重要的,就是把赵家的赎金拿到手,至于捞仔这家伙,虽然行事卑劣,可最好还是不要撕破脸皮。
三人若无其事守在隔间门口,对那边撕心裂肺的叫喊视若无睹。
赵馨予已经急哭了,嘴里不停说着,"求求你们了,别伤害她,钱我们会给,加倍都行!"到最后力气耗尽,终于倒在地上,嘴里还是嘟嘟囔囔求告不停。
三人当中阿威办事沉稳,那个一直不怎么说话的庙街黄是个打手,最跳脱的就属阿强。
这小子闲来无聊,就朝张雷望了过去,只见这家伙依旧哼哼唧唧,浑身还簌簌发抖,显然是被刚才的场景给吓坏了。
于是他走过去说道:"衰仔,你和那个妞儿相识的,竟然一句话都不敢讲?"
张雷没说话,远处的喊叫声传来,他只是浑身颤抖不止。
左暮云被捞仔狠狠摔在地上,登时呴喽一声,差点背过气去,可还是强撑着蜷起了身子,拼命抵抗。
可她四肢被绑,又怎么能斗得过一个身强力壮的大汉,没几下就被人家把衣裙扯破了。
捞仔淫笑不止,"哈哈,阿强,你们可有眼福了,这妞儿真白啊!"
拼了老命也无法挣脱的左暮云,现在只觉得眼里冒火,整个身子也瞬间僵硬起来,就像那些装死的昆虫,一下子肚皮朝天,任凭你如何挑衅都不动不摇。
我只是帮忙而已,怎么就到了如此不可挽回的地步?
她恨,恨自己大意莽撞,恨张雷见死不救。
一瞬间,她想到了死,这大概是天朝女人遭辱后的第一个想法。
脑袋开始时有些疼,后来全身的血液都涌了上去,又变得有些发懵。她觉得身体忽然变得沉重起来,似乎周围都变成了沼泽,她随时可以能沉陷到这片土地里去。
之后她又希望自己的身体能变轻,轻到可以飘出去,远离这块肮脏的土地。
然后,一颗硕大的,滚烫到可以烫出伤痕的泪珠从腮边滚落...
"刺啦"一声响过,胸前一片清凉,她的上衣被撕掉了,露出白花花的胸脯,晃瞎人眼。
捞仔哈哈大笑,涎水湿哒哒滴答在她的胸口,左暮云如遭电击,带着哭音拼命挣扎。嗓子已经喊哑了,积攒起来的最后的精气神,只能发出幼兽般的抵嘶!
"没看出来,这娘们藏得挺深啊!看起来瘦了吧唧的,竟然这么有料!"
头套被人撕掉,左暮云看到一张因为淫笑而变得有些狰狞的脸。
"老子就要看着你,我可不想奸尸!"
"钱,我加倍!"她试图最后一次说服对方,没想到却被狠狠抽了一巴掌,登时半边脸就肿了起来。
"有钱了不起!老子自己不会挣?就是你们这帮瘪犊子玩意儿,要不然老子也不会像条狗一样活着!"
捞仔面色狰狞,像是见到当初放狗咬自己的亲戚,逼着他加班的老板,跟人跑了的母亲,还有到现在也生死不知的父亲...
然后他笑了起来,开奔驰咋啦?不也是个坐骑吗?老子这个坐骑也不赖!
想明白这个理,他就义无反顾地一头扎进那白花花一片...
左暮云倒吸一口凉气,身体一僵,然后拼命幻想自己能变得无穷大,大到能把眼前这个畜生给淹死!
然后,捞仔竟然就真的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