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雷眼见噬魂蛊慌乱之下竟然直奔龙兰而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神念一动就直追过去。
奈何这怪物心思灵动,在它虚晃一枪后张雷已经慢了半拍,最终只抓住怪物尾部的一丝黑气,却被噬魂蛊回头咬住了手腕。
还是阳顶天适时赶到扑杀,怪物惊惧之下松了口,张雷这才摆脱纠缠。
可那怪物也趁机钻入龙兰的百会穴中,任凭二人如何挑衅,再也不肯出现。
眼见救援无望,张雷才跌跌撞撞跳回本身,连咒诀也忘了去念,回魂之后难免又呕了一口血出来,就挣扎着扑向龙兰,"兰兰,你...醒醒?"
龙兰双眼紧闭、面色惨白,任凭他如何呼叫也不应不答。
妇人本来是受了女儿恳求才过来救援,没想到引火烧身,竟然连累了自己女儿,于是痛哭哀声道:"雷子,你要救她,不管用什么法子都要救她!"
阳顶天经过刚才一阵恶斗,眼见胡八叉意外脱险,却把龙兰搭了进去,顿时气得浑身发抖。
一群人顿时乱作一团,胡令河见儿子意外醒来,本是喜极而泣,却不料结局反转,那噬魂蛊竟然占据了恩人女儿的身体,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安慰。
就在这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南宫杂种,还有张雷你个王八蛋,来我们家干嘛?"
张雷这会儿正抱着龙兰不知如何救援,一听到这句刺耳的话音,顿时抬头朝那人望去。
只见胡八叉歪歪斜斜躺在床上,正眼神阴鸷地瞪着他,丝毫不掩饰自己浓浓的敌意。
胡令河赶紧怒喝,"小畜生,闭嘴!"
张雷叹了口气,只当他不明真相,所以不做搭理,抱了龙兰就要离开。
没想到这家伙还来劲了,眼见胡家几位供奉都在身前,于是大喇喇说道:"别以为老子昏厥不醒就没了意识,其实我明白着呢!
别以为你救了我,老子就得感谢你们。
要是没你们驱赶我胡家出京城,我爷爷怎么会死?
告诉你,胡家不会忘记这段血海深仇,永远不会!"
原来这家伙看似中毒昏迷,只是被噬魂蛊霸占了神魂之后产生的假象,其实他一直都是清醒的,所以对这些天发生的事清清楚楚!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点射而出,胡家几个供奉瞬间出手,却只见眼前黑影一闪,就先后被扔出老远。
一眨眼的功夫,胡家七名供奉先后被扔出外屋,只有阳顶天一人在胡八叉的床前负手而立,近卫加太太刀出鞘守在门边,随时准备出手!
事发太过突然,一群人都没来得及反应,胡八叉身前的七名供奉就被扔了出来。
一人对七人,瞬间制服!
胡家也是玄门世家,能养在家里的供奉绝对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可在人家面前竟然来不及出手,这人的武力得有多可怕?
众人回想一下刚才的诡异场景,不由得冷汗直流...
至于胡八叉,早就被眼前发生的一切吓得失魂落魄,光是指着阳顶天大喊,"你...你要干嘛?
这可是在我家,你要是干行凶,华夏玄门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啊!"
阳顶天眼见龙兰昏迷不醒,本就心存愧疚无处发泄,现在胡八叉跳了出来,他怎么肯轻易放过?
"咔吧"一声,胡八叉的小臂被阳顶天瞬间折断。
胡八叉顿时惨嚎一声,脑门两鬓立时渗出豆大的汗珠...
胡令河也知道儿子有错在先,可毕竟是骨肉相连,于是想要硬闯,却被近卫加太三刀劈了回去,"辱我少主,死有余辜!"
那些胡家供奉再想动手,李伯然已然长剑出手怒目而视,有这两个凶神恶煞把门,谁能进得去?
司马珊珊想像张雷求告,却见他眼睛通红,只能咬牙忍着,朝南宫让投去恳求的眼神。
"你...有本事弄死老子,啊!"
胡八叉大病初愈,本就身体孱弱,可这家伙嘴臭惯了,愣是不肯松口求饶。
于是"咔吧、咔吧"之声不绝,阳顶天片刻功夫就捏断这家伙六根骨头。
终于,阳顶天把手搭在他大腿骨的一瞬,这家伙瞬间奔溃,"饶...命,不敢了!"
阳顶天冷冷扫了这家伙一眼,然后嗤笑一声,"废物!"
路过胡令河时,他还顿了一顿,"你不错,你那个没过门的媳妇也不差,但这小子,不值得!
如果你非要一意孤行让这种人上位,那就等着胡家血流成河吧!"
撂下这句话,阳顶天竟然不走正门,而是直直朝这西边一堵墙直撞过去。
"轰隆"一声巨响,一座青砖磊砌的围墙瞬间被撞出一个大窟窿,烟尘起处,人影一闪而逝...
张雷几人也都冷着脸从这个大窟窿钻了出去,以此表示从此再也不登胡家大门!
胡令河看看昏厥不醒的儿子,再看看倒塌的围墙,顿时跌坐在地,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于是急急喊道:"找令湖、令江、令海回来,就说我要商谈家主易位之事!"
说完他又拉了司马珊珊的手,语气温和地说道:"姗姗,倜轩已经好了,你伺候他这么长时间,也该回家看看了!"
司马珊珊顿时脸色数变,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却不敢言明,只等对方说话。
"你是个好孩子,我这个儿子没能管教好,终究是配不上你,回头我就去你家门上致歉!"
"伯伯,别,倜轩现在正是需要人的时候,我怎么能..."
胡令河顿时虎目一瞪,"住嘴,胡家不缺人,你走吧!来人,送司马小姐出去!"
胡倜轩本是胡令河的独子,算得上胡家的嫡传血脉,为了救助他,胡家可谓不惜血本。
只可惜千方百计把他救了回来,反倒不如活死人时为好。
胡令河仰天长叹,阳先生所言不差,他当不起啊!
当夜,胡家四兄弟聚齐之后,胡令河不顾大家一致反对,硬是把家主之位传给了天赋最好的三弟,然后带了老婆儿子星夜兼程赶回西南故居,自此再也没有踏足江湖。
龙兰意外出事,京城玄门立时震动,都派了人手过来,诸葛家、令狐家,还有刘家等都派了人过来。
众人也想故技重施,引诱那怪物出动,然后封住龙兰穴窍,让它无处可去。
奈何那家伙被张雷二人打怕了,任凭他们如何挑衅示威,怪物依旧坚守不出。
眼见龙兰深睡不醒,一日日消瘦,张雷始终衣不解带守在病床边伺候。
妇人和詹婆婆都看在眼里,于是心中更苦,可怜这丫头从小就失了父亲,好容易觅得良人,竟然无福消受。
眼见各种办法想尽,都无法救醒龙兰,张雷只好找到了师父。
石桌上摆着几样小菜,还有一瓶二锅头。
阳顶天好酒,但喝遍了国内国外诸般名酒,他只喜欢两样,除了烧刀子就是二锅头。
眼见徒弟脸颊都塌了,整个人也憔悴不堪,阳顶天心中不禁有些难过。
都为情苦啊!
想当初自己一世枭雄,到最后不也是情关难破,最终落得个身死魂销的下场?
"雷子,你想开些,说不定过些日子就能找到救治的法子。"
张雷点点头,给师父添了酒,然后先干为敬,这才说道:"师父,您听说噬魂蛊是什么时候?"
阳顶天顿时眼神飘忽起来,好一会儿功夫才说道:"那是师父三十六岁那年,为了替本教诛杀叛教余孽走了趟西南!
西南历来都是蛮夷之地,那两个家伙以为藏进深山就能躲避追踪,哪想到为师依旧能追杀而至。
天聋地哑当时凶名赫赫,威震西南,但为师也不是吃素的。
到最后我割了俩人的人头回去,路上遇到了黑苗的一位长老,说想借用二人的尸身炼制噬魂蛊!
我一时好奇就跟了过去,这才见到噬魂蛊的真身。"
说起这些前尘往事,即便如阳顶天这般的枭雄人物,也不由得神魂恍惚,等回过神来,只见徒弟已是满脸泪痕,于是劝道:"办法我们都想尽了,如果真的..."
张雷眼望着师父,脑子里似乎有一丝亮光闪烁,却无论如何也捕捉不住,直到他这句话出口,顿时惊呼出声。
"师父,还有一种法子,我们没有试过!"
阳顶天顿时一愣,这些天救助龙兰,华夏玄门几乎统统到场,办法想了无数,能用的都已经用尽了,可终究毫无效果。
徒弟此时突然开口,难道是真想到了什么法子?
于是他伸手抓住张雷的肩膀,沉声说道:"有什么好法子尽管讲来,有为师在,就算是东海龙宫也一样去的!"
眼见师父如此,张雷心头顿时一暖,然后轻声说道,"师父,你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哪件?"阳顶天沉声问道。
"我俩因何结缘?"
阳顶天一愣后说道:"自然是通过那个红包群啊!"
张雷嘴角微翘后说道:"既然周大哥能来,那我应该也能去!"
阳顶天登时眼瞳微缩,瞬间就明白了徒弟的意思,于是失声道:"难道你要...回到我所在的时代?"
张雷重重点头,既然当时没有救治龙兰的法子,索性就冒险去师父所在的时代走一趟!
龙兰是因他而出山,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又因他出事,自己现在要是束手不管,那与禽兽何异?
于是他眼望天穹,沉声说道:"不论如何,为了兰兰,我都要走它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