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巨响,张雷顿时后退几步,而对方也闷哼一声,却没有后退半步。
素差虽然躲开了张雷的拳头,却在两人的激烈交锋下被拳风所伤,头一歪就吐了一口血。
那人也趁机把他拉在身后。
素差这才瞬间回魂,对那位满头银发的黑衣老者说道"旺差那长老,其他人呢?"
老人没有说话,而是凝视张雷一动不动。
一拳相交后,他负手而立,右拳却在身后颤抖不止,这年轻人好大的力气!
素差再次得脱大难,立刻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指着张雷再次笑道:"知道你能打,我怎么会光准备这些枪手?"
说着他朝那位银发黑衣老人一指,"旺差那长老,泰拳最古老一支的传人。
另外,还有我父亲动用各种关系请来的黑巫师和白巫师,他们次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将你置于死地!"
他话音刚落,一个光着一溜肩膀的和尚走了出来。
和尚瘦骨嶙峋,手里还拿着一支骨槌,两腮眼窝深陷,就像是一具行走的活尸!
"表少爷,快走!"和尚拎着骨槌,神情肃穆。
素差顿时一愣,然后急怒交加道:"走,走什么走?前面这个才是你们要对付的家伙,难道你们要不战而退?"
"咚咚咚!"
宽敞的走廊上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中间还夹杂着浓重的喘息和咳嗽声。
张雷眉头一挑,踏前一步,那位黑衣老者瞬间脚成外八、双拳平举,挡在他身前。
枯瘦如柴的和尚也紧跟着抡起骨槌,嘴里咿咿呀呀,似乎在吟唱着什么,曲风古朴沧桑,画风诡异之极!
"轰,轰,轰!"
楼道那头传来三声巨响,像是有什么巨物撞击整个楼层,连张雷的脚下都能感觉到震动。
紧接着,就有一群形容古怪的人出现在门口。
他们中间有僧有巫,但无一例外都装扮奇特,似乎还有不少是当地的少数名族。
有个家伙脖颈间还套了十几个铜项圈,把脖子撑到一个惊人的长度。
这些素差嘴里的白巫黑巫,或者各族长老,一个个就像是受惊的鹌鹑,彼此面面相觑,眼里满是恐慌神色。
素差有些歇斯底里地指着张雷,对他们大吼道:"你们一个个到底怎么了?这才是你们要对付的人!"
面对黑衣老者,张雷不发怵,倒是眼前这个活尸和尚叫他有些头疼。
因为自从这家伙开始手舞足蹈后,已经止血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
他不知道这家伙到底用了什么巫术,反正再这么下去,自己迟早得玩完!
而且最叫他心惊的是,他已经进入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整个人都开始魂不守舍,似乎随时都可能沉睡不醒。
于是张雷发力狠咬舌尖,顿时疼得一阵惊醒,随后一念而动,穷奇应召而出...
他身前顿时卷起一股怪风,直扑那枯瘦和尚而去,"咚"的一声闷响,和尚像是被一件东西狠狠撞到,瞬间倒跌出去。
就在这时,楼道那边巨响声再起,"轰、轰,哗啦!"
连番巨响过后,楼道上的那道大铁门瞬间被人砸出一个硕大的窟窿,一道黑影电射而出...
素差这才发觉,自己阵营当中少了不少人,也顾不得眼前的张雷,急急问道:"嘉泰星那长老呢,还有勐腊泰觅,他们怎么没来?"
他从张雷拳下逃生到现在,也不过几分钟光景。
眼见父亲请来的十几位长老巫师,只剩下眼前的**个,素差心头忽然略过一丝不详的阴影!
就在这时,门口有人大喊,"你要找的是他们吗?"
说完,就扔了一大串东西过来。
素差心有所想,于是下意识朝地上望去,等看清楚之后,顿时干呕出声。
干呕好久,已经红了眼的素差才再次举起手中的空枪,对那人大喊,"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张雷喝出神兽解了危难,那些白巫黑巫就再也不敢有所小觑,加上身后追来的杀神镇场,场面瞬间静了下来...
只有素差举着那支空枪,在原地歇斯底里地高喊,"你是谁,你是什么人?
怎么敢坏我的事,我要杀你全家,全家!"
阳顶天看看张雷,然后指着地上的人头一一解释,"放蛊害人,该死;
能炼成飞头降的家伙指不定害了多少人,该杀;
还有这家伙,才出窍几天,竟想斩了某家的阴魂,岂能容他?
还有这个..."
阳顶天指着地上的人头,像一位滔滔不绝的大学教授,不但把这些人的功法路数都指了出来,甚至还揭示了他们的不足之处和取死之道。
素差的嗓子都哑了,却没人听他说话,只好惊恐地靠在柱子上闭口不言。
面对这样的杀神,别说跑,他连这个想法都不敢有!
现场一片死寂...
只是偶尔会有几声粗重的喘息声,突兀地传来。
"敢问,上次剿灭惹鬼宗分坛,有一位武者横空出世,难道..."
张雷立刻接话,"还能有谁?"
惹鬼宗被团灭很久之后,大家才算真正了解到其中的一些隐秘细节。
其中阳顶天横空出世,瞬间摘走惹鬼宗坛主的六阳魁首,让本来继续白热化的战斗立时终止,这个桥段已经在民间传为佳话。
还有不少好事者,非要把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当成神仙来供奉。
这些黑巫白巫以及各族长老,自然也有所耳闻。
当时不过是当成故事听听,今天见了真人这才感叹不止,天下果然有此等人物!
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不管你是功力高超的修士、还是巫师长老,在人家眼中都是一剑斩之!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已经请了这么多人,怎么还能让你从容逃脱?
来人,开枪,扔手雷,狙击手准备动手。
不要管我,只要能把这小子弄死,老子死了都值了!
我要跟他同归于尽!"
一次次的打击已经让素差走到崩溃的边缘,张雷找破布就把这家伙的嘴塞了,再用绳子捆扎结实,这才攥在手里。
阳顶天双手背负,神情倨傲,怒目圆睁后沉声说道:"战,走?"
他刚才一通杀伐,已经把这帮家伙的胆气全部打散,现在又被对方说破身份,气势顿时又涨了一个级数。
此时再疾言厉色喝问之下,那些家伙哪还有再战的勇气?
一个人转过身走掉,其余众人也顿时呼啦啦一声做鸟兽散,顷刻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眼见父亲花重金或托人情请来的一群大咖,竟然被阳顶天一句话吓得飞奔而逃。
素差急怒交加,眼睛都快喷血了,急得他"呜呜"直跺脚,却无可奈何。
他想不清楚,张雷满打满算也只来了两个人,自己除了几十名枪手,光是这些修士巫师也请了十余位,竟然连挡都挡不住人家!
这还讲不讲理了?
一阵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楼宇,古堡内巡逻的军警终于发现了这里的情况,吹哨子集合后就朝这边冲杀过来。
等到了近前,才发觉对方黑巾蒙面,手里竟然还有"人质"。
这位倒霉的人质不是别人,正是内政部副部长的儿子素差。
要换了别人,这些平素就杀伐果决的家伙,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直接扑杀。
最不济也会叫狙击手暗中预备,随时准备动手。
可面对素差,他们犹豫了,那位实权副部长可只有这么一根独苗,这要是有个好歹,自己全家陪葬都不够!
阳顶天把查理背在肩上,大摇大摆走了出去,有个家伙不服不忿挡在路口,被他一脚踢出去老远,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命!
眼看战友受伤,这些人顿时个个怒目而视。
张雷手上一转,用小刀在素差脖颈上轻轻一划,一道血痕顿时出现。
眼看素差脖颈上的血珠滴滴答答洒落,带头的家伙顿时吓得一哆嗦,立刻后退几步,叫手下众人赶紧让开道路。
他能看得出来在,这两个家伙个个都是狠人,要是逼得紧了,他们随时都可能撕票。
张雷手中的小刀紧紧压在素差的脖颈上,随时都能叫他血溅五步,就这么和对方面对面,慢慢朝来路走去。
素差远没有他自己想象得那么坚强,刚才张雷的一刀已经把他吓得魂飞魄散,裆部也瞬间变得湿润温暖。
阳顶天武功卓绝,扛着查理依旧可以奔跑如飞,片刻后就返身回来接应。
在路过一个岔口时,张雷刚要落脚,就被阳顶天踢中脚踝,于是默默地扛起素差,紧跟师父脚步。
他们顺着路沿走了二十几步,这才回到大路上来。
那些人被张雷胁迫,不敢跟得过紧,却也不敢太远,只能在二十米左右的位置紧追不舍。
在这荒郊野外,又是黑灯瞎火,哪顾得上观察细节,于是等张雷三人走远,就急急跟了上来。
就在最前那人踩中一丛草木的瞬间,"轰"的一声响起,紧接着又是连续几次巨响。
土路上顿时烟尘四起,惨呼声成片,紧随其后的十几位内政部工勤人员,瞬间被一座崩塌而下的土山埋葬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