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少果然贴心,船上不仅鲜花遍地,还有美酒佳肴,只不过那些受邀的嘉宾没能上船,倒是便宜了张雷一伙。
一顿酒喝到月上中天,就算是千杯不醉的刘玉霞,也喝得醉眼朦胧。
左暮云被张雷摁着喝了几杯,之后就自斟自饮起来。
她本是一个自控能力极强的人,可越是如此,本身受到的压抑也就越甚。
一旦有了发泄的出口,那种爆发的强度,绝对能叫人瞠目结舌。
酒多了话稠,左暮云也不例外。
"我一开始很讨厌你,你知道吗?"
虽然眼前的张雷早已变成了重影,可她还是觉得应该和对方坦诚布公地谈一谈。
张雷也回道:"我开始也不喜欢你,真的!
你孤傲、高冷,似乎觉得一切都可以用钱来解决,处处显得高人一等,那种样子真的很讨厌!"
左暮云冷笑几声,"是吗?那就对了,我不喜欢别人离我太近,我从小就习惯了一个人!"
"变态!"
"张雷,有本事你再说一句,看姑奶奶削不死你!"
本来有些微醺的张雷顿时惊醒,等看清楚眼前坐着的确实是左暮云之后,瞬间吓出一身冷汗。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都不信,高冷孤傲的左暮云会说出这样的话!
左暮云翻了一记白眼,然后继续说道:"到后来,你救我脱险,我其实还是感激你的。
只不过,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而已!"
张雷撇撇嘴,"所以才会咬我?你表达谢意的方式确实独特!"
左暮云倒了几次酒,都没能倒进杯子里,索性攥着酒瓶猛灌了几口,这才说道:"再后来,我们阴差阳错到了一起,我只恨爷爷父亲狠心,却并不恨你。
后来想想,那时候也许还是有些喜欢的!"
"我也是。
你一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女孩,就承担那么大的家族责任,这对你来说,太重了!
我每次见到你娇小的背影,就会没来由觉得心疼。"
这句话像一颗温柔的子弹,瞬间击穿了左暮云看似坚硬的心防。
她扑到张雷怀里嘤嘤哭泣起来,就像她上次那样,哭过一阵就睡着了。
张雷正要把她抱到卧室去,身后就传来一个声音,"该我了!"
说完还拿条毯子替左暮云盖上,这才蛇游而上,像一条林蟒一般,紧紧缠住了张雷。
"我离不开你!"
姜莱一上来就开门见山,让张雷始料未及。
他再想张口解释,她已经扑了过来,整个身躯就像原始森林的千年老藤,把张雷缠得胸闷气短,到最后甚至产生了幻觉,然后情不自禁朝那朵鲜红欲滴的小嘴啄了下去...
有道是酒是色媒人,都说人酒后容易乱性,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的张雷,哪能扛得住如此香艳的攻势?
他正要把这只送到嘴边的羔羊,放在嘴里细细咀嚼的一刻,却被一只小手一拉,登时僵住不动。
一个细微至极的声音响起,"雷子,这里凉,还是回卧室睡吧!"
张雷回过身,只见清丽绝伦的李嫣然红着脸站在那里,一只脚像母鸡一样不停地在地上刨着,显然尴尬之极。
"好,那就回去!"
姜莱被亲过之后,早在幸福中沉沉睡去,于是二人合力,把两个女人背回卧室。
袁大头还真是贴心,经过改装后,这间卧室足足占了半个船舱。
里面的装修和配套设施也堪称豪华,尤其是位于房间的正中间,有一张三米直径的圆形床榻,足足能盛得下四五个人。
刘玉霞和萨莉亚已经溜着边沉沉睡去,看样子也喝了不少。
张雷把两人放在床上,又拉过被子盖上,这才准备出去。
可刚一转身,就被一只小手扯到床上,刚想问是谁,一具香香的躯体就拱了过来,让他顿时忘语。
一时间细微的声音响起,如泣如诉、娓娓动人,像夜莺歌唱,又像情人呢喃。
李嫣然听了顿时被臊了个大红脸,赶紧过去把灯关了,再回来替其他人掖被角的时候,却被一只大手抓住大腿,然后用力一扥,也拽到了床上。
大床之上顿时被翻红浪,再次响起旖旎动听的声响...
张雷做了个梦,一个所有男孩在向男人转变时,都会做的梦——娶媳妇。
娶得当然是美女,只不过女人生气时就变成了左暮云,温柔如水时就是萨莉亚,还有乖巧懂事的李嫣然,妩媚动人的刘玉霞,动不动就发脾气的姜莱...
然后五张脸来回切换,他媳妇的脖子也一个劲儿转个不停,直到最后越转越快,终于"噗通"一声,整个头都掉了下来...
"啊!"
张雷一声惨叫,瞬间惊醒。
金色的阳光从窗口照射进来,温暖和煦,张雷四下观望,早已不见了人影。
偌大一张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断片了,他的记忆只到姜莱缠上自己的时刻,之后又发生什么事就不记得了。
他正要起身,却陡然发现,那块白色的床单上竟然有两处殷红,就像寒冬腊梅,又似春日樱花,顿时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奶奶的,老子竟然如此勇猛?
他正坐在床上发愣,刘玉霞推门进来,叫他出去吃饭,看到床上的痕迹,顿时白了他一眼,"你呀!"
张雷立刻爬了起来,穿戴整齐就先找到正打坐练气的李嫣然,"嫣然,你昨晚在哪儿睡的?"
李嫣然柳眉倒竖,"我...我,你管我!"
"咱们是不是..."
张雷还没说完,李嫣然就红着脸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还小,到了年纪自然会嫁你!"
他又找到正在准备早餐的姜莱,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苗头,索性直接问道:"姜莱,咱们是不是..."
没想到姜莱张嘴就哭,"你个王八蛋,压根就没把我放在眼里!"
她这么一哭,张雷心头反倒一松,然后安慰几句才从厨房出来。
等他返身回来,见萨莉亚和左暮云俩人,都规规矩矩坐在那里吃早饭,也一样看不出有丝毫异样。
不该啊!
昨晚船上就五个女人,霞姐没有,就应该是这四个丫头的,怎么她们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左暮云俩人吃完后起身就走,走起路来也一如平常时候,张雷不由得头大起来。
到最后索性饭没吃完就直奔卧室,只见床单雪白,哪还有什么樱花腊梅?
张雷盯着眼前的一切百思不得其解,于是望向在一边收拾的刘玉霞。
"霞姐,你看到床单上的血迹了吗?"
**霞白他一眼,"哪来什么血迹?看把你能的,你喝多了就跟个死人一样,还能干那事?"
张雷这才松了口气,没事就好,肯定是自己喝多了,才会眼花缭乱看错的!
六人在海边晃荡了四五天,左暮云这才告辞,她说虽然已经和家族和解,可自己的生意还是要管的,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
"那个项目我已经顺利拿下,那三千万我回去就给你打过来,咱们...不拖不欠!"
张雷本想打趣几句,可见到对方冷清的眼神,顿时噎了回去,于是点点头。
萨莉亚的父亲听说闺女要回来省亲,立刻派了十几个护卫和保姆过来。
萨莉亚大哭了一场,这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眼见两位红颜知己先后走掉,张雷说不心疼是假的,可人之一生分分合合平常事,何况,还有三个在眼前守着呢!
回到东平后,眼镜就打来电话,说前些天张雷托他的事已经有眉目了。
去西海之前,他就让眼镜在东平附近找一处僻静之地,好把玉子门妥善置好!
玉子门作为隐门几百年,乍见繁华,终归影响修行,所以择僻静之地避世修行,大概才是玉子门的最终出路。
地方选在一处国家森林公园附近的山区里,那里人迹罕至,却又依山傍水,确实是一处修行的好场所。
这几天李庆达和杨必达也亲临实地观风望气,确定那的确是一处修行的好所在。
在深山里修建道观可不是一件寻常事,除了要找宗教事务局报备,还得跟当地打招呼,尤其是建筑材料的运输以及随后的修建,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
还好有张雷这个金主,有他在,完事大吉。
从西海回来之后,张雷就没再出门,虽说把爸妈接来大半年了,可真正和家人在一起的时间,也不过十来天而已。
自己有钱了,却反而不能像普通人一样,能够时时刻刻都陪在家人身边,这让张雷很惭愧。
所以这些天干脆不出门,就一门心思陪着家人。
张家的别墅前有一道人工河,后来为了防煞被李伯然加了一道小堤坝。
张玉林两口闲来没事,就买鱼苗投了进去,没想到没过多久,这些鱼苗就长成了大鱼。
这些天,张雷闲来无聊,索性买了鱼竿在这里垂钓。
姜莱和李嫣然跟着玩了会儿,一到中午就去厨房帮忙了,只有张雷一个人躺在椅上,吹着春风喝着茶,等鱼儿上钩。
春日暖阳当头,晒得他浑身暖烘烘的,竟然有了睡意。
就在他半梦半醒,将睡未睡之际,一道黑影突然从一棵大树后直扑过来。
张雷耳聪目明,即便迷迷糊糊,五感六识也比常人强了许多。
他顿时睁眼,只见那个黑影瞬间即至,一张本来还算俊朗的面容,却带着阴晦的气息。
"怎么是你?"
认清来人后,张雷只说出几个字,就被对方一指点中胸口,顿时觉得如坠冰窟,之后就人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