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雷在枪响的瞬间俯身倒卧,耳听得"咚咚"的脚步声渐近,趴在船舷外侧的李伯然刚刚露出头,对方却再次开枪扫射...
"上船,走!"张雷喊了一声,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就知道李伯然和刘凯都忠实地执行了他的指示。
一个将近两米高的大家伙眼见对方没人露头,这才小心翼翼走近张雷,用枪把他的头挑了起来。
这家伙身材魁梧、浑身酒气,盯着张雷看了许久,才幽幽说道:"他们是怎么来的?难道就是这些人,把我们船上这么多人都俘虏了?
你们,难道都是软脚虾吗?"
翻译慑于张雷的淫威,早已把自己打造成了同声翻译系统,这家伙一张口,他也顺口而出。
这家伙站在船头,朝李伯然他们所在的小船打了几枪,可惜对方已经划远了,枪弹对他们毫无威胁。
船长此时已经端坐在一个箱子上,张雷临走时给他留了一把刀。
"左利,不要胡来,你这个冒失鬼,你怎么会有枪?你的鲁莽会为大家带来灾难的!"
这家伙昨天因为醉酒之后打人,被船长关进了禁闭室。
今天听到外面有动静,就自己弄开了禁闭室的门出来,结果正好看到张雷弄残马特乌斯的那副场景,于是赶紧回去把私藏的枪支取了出来。
听见船长责骂,左利却毫不介意,他盯着张雷上下扫视,然后淫笑不止。
他先是伸出手拧了拧张雷的腮帮,然后才拔出身上的刀子,扔给了最近的船员。
那些船员一个个挣脱束缚,然后纷纷围拢过来。
在他们看来,这个瘦子虽然气力大得惊人,可总归是血肉之躯,哪能抵挡得住枪弹的射击?
刚才被那两个家伙连敲带打,这帮人心里早憋了一肚子火,现在这家伙被左利生擒,一定要让他尝尝苦头才行!
"翻译,你还在吗?"张雷喊道。
"在的,先生。"
"告诉他们,不要一再挑战我的底线,要不然后果自负!"
翻译话音刚落,这些水手就开始大笑起来。
那艘载着两个魔鬼的小船已经走远了,你这个瘦子就是再厉害,又能做什么呢?
一个刚才还沉默不语的家伙凑过来,上下打量张雷一番,然后叽叽咕咕说了几句,在场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看着翻译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张雷也知道这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话。
而那个叫左利的家伙也见识过张雷恐怖的力气,所以紧紧用枪抵住他的下颚,让他没法动弹。
也许是这家伙的一句话引起了大家的兴趣,或者是刚才的气氛太过压抑,以至于这帮家伙压抑太久之后,一旦找到宣泄的途径,就开始歇斯底里起来。
有的人已经开动手动脚,似乎只有侮辱张雷一番,才能抵消自己刚才所受的侮辱!
...
袁大头一行人上船后,李伯然就催促大家赶紧划桨离开,见众人不解,就解释道:"对方有枪,我得保证你们的安全才行!"
"那雷子呢?"袁大头急问,刘顺等人也露出焦急的神色。
"他?"李伯然怪叫一声,"他怎么会有事?等着吧,一会儿就有消息了!"
刘凯也默然不语,在他看来,谁有事那家伙都不会有事,别看这小子模样普通,可他才是真正坏到家了!
有了李伯然这句话,大家都安心划桨,直到进入安全范围,这才停手。
果不其然,就在这时对方就朝小船打了几枪。
这几枪过后,还没过五分钟,对方船上就地三次响起枪声,然后高音喇叭再次响起,"李伯然,回来!"
对付这帮人,张雷还真不算费劲。
要是只有一个家伙拿枪逼着他,确实有点难以摆脱,可一旦混迹在人群当中,他有信心可以在瞬间把对方拿下。
刚才,他就是趁着对方一个水手揩油的档口,装作躲闪般朝旁边一闪,左利再想瞄准,已然不及!
因为眼前突然飞出两把飞刀,他只是一失神的瞬间就觉得手腕剧痛,刚要有所动作,微冲就被人夺了过去...
而这一切的发生,只在一两秒之内,以至于揩油的家伙那只手还贴在张雷身上,没来的抽回。
张雷退出两步,一手持枪,一手高高抬起,那两把飞刀像是有灵性一般,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后乳燕投怀,钻进了他的袖口。
海风呼啸,船体微摇,此时这帮水手的心,就像是被北极的朔风吹得冻住,再被一个小锤慢慢敲得粉碎,然后哗啦啦,散落一地!
太可怕了,我的上帝!
这哪里是奥丁,简直就是撒旦啊!
张雷开枪示警,让翻译把李伯然叫了回来。
于是,情况又恢复如初,只不过刚才那些水手多少有些不服不忿,现在见到张雷施展的身手,已经如见鬼一般,再也不敢有所不敬!
醉汹汹的左利因为开枪在先,李伯然上来之后就把他两只腕子掰折了,这会儿正在地上哀嚎不止!
马特乌斯已经得到了随船医生的及时救治,但要想彻底恢复,得去医院才行!
那几个围拢过来想占便宜的水手,也都被张雷点一一指认出来。
船长菲利克斯见识过他的雷霆手段,立刻过来请求他原谅,希望能饶过这些人,毕竟没了这帮人,他想开船回国都成了奢望。
"你的人对我动了枪,难道你以为我还会放过他们?如果换成是你,你会怎么做?"
船长被问得哑口无言,海船上不能配备枪支,否则就是违反国际法。
何况他的人还主动开枪,就算是真要打官司,恐怕己方也占不了便宜。
"我愿意赔偿,只要是船上的东西,您可以随便拿!"
这是老船长菲利克斯能做的最大让步,事到如今,还捞什么沉船,能保住这些水手就谢天谢地了!
张雷给刘顺等人使了个眼色,这些人就去了船舱。
不一会儿就搬出不少财物,有个箱子里竟然还有几件中国瓷器,估计是这帮人从渔民手里买来的。
张雷指着那几件瓷器说道:"这个是我们的,我拿走,但你的人依旧不能逃脱惩罚!"
菲利克斯瞪大眼睛问道:"为什么?你这样的行径和海盗有什么区别?"
张雷呵呵一笑,"你猜对了,老子就是想当一回海盗!"
半天后,菲利克斯船长和他的所有部下,就被流放到一个荒岛上,这是一种海盗刑罚。
按当地渔民的说法,这个岛人迹罕至,而且不会有什么船只路过。
那几个试图占张雷便宜的家伙,都无一例外地被折断一只手、一只脚,然后扔在荒岛上苟延残喘。
船上的补给被搬了下来,似乎只够半个月的。
"要省着点用,我兴许一个月之后才会回来!"
说完张雷拍拍船长菲利克斯的肩膀,转身就走。
"你这是谋杀,你这是对我们国家的蔑视,我们会告你的!"船长愤怒地挥舞着拳头,声嘶力竭地喊道。
张雷回过身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一字一顿说道:"不要试图挑战我,事实上在大海里,杀人灭口并不难!
如果我记得没错,菲利克斯的意译是幸运的,收获多的意思。菲利克斯船长,你自求多福吧!"
白胡子船长被张雷盯得浑身寒彻,他知道对方绝对有这个手段,而在这苍茫的大海里,死几个人简直连浪花都翻不起来!
眼见张雷驾驶着自己的船走远,船长恨恨地骂道:"那个汉斯在哪?他才是整个事件的始作俑者,我要吊死他!"
处理这些人,除了刘顺和几个水手跟来,其他人压根不知道。
而之所以如此,一来是为了杀鸡儆猴,二来也为了能够顺利打捞。
等这帮家伙的流放生活一完,打捞也接近尾声了,就算你们有理有据,那有如何?
老子早就把那些文物送回国内了!
南宫让因为生病,没见到如此精彩的一幕,气得呼哧带喘,连说李伯然不讲义气。
"老子要喝酒,朗姆酒,听说那些海员远洋,就是靠这种酒治病的!"
三个人拗不过他,只好开了德国打捞船的汽艇,回到港口。
至于打捞现场,有袁大头和年老他们盯着,不会出差错的。
转来转去,张雷还是觉得赵娜娜出事的那家酒吧地道,于是四个人走了进去。
因为这里是港口,老板各国的简单语言都会一些,所以交流起来也没什么障碍。
四个人要了一瓶黑朗姆,然后各自倒上。
张雷抿了一口,觉得这酒有股树脂味道,于是径直去了吧台,想要瓶啤酒喝喝。
大白天喝酒的人不算多,而吧台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身形妖娆的女人,一头波浪卷发,飘洒腰后,越发显得蛮腰小巧,不堪一握。
张雷跟老板要了瓶啤酒正要走,女人却转回身问道:"华人?"
女人皮肤白皙,鼻梁高挺,一双眼睛黑亮深邃,宛若天上星辰,绝对是个能打九十分的美女。
尤其是那双大长腿,细腻白嫩、修长笔直,看得张雷都不由得耳红眼热。
他点点头,算做回答。
这个国家的女人还是不碰为好,他真怕待会去厕所的时候会遇到。
女人见他带搭不理,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自顾自要瓶啤酒喝了起来。
南宫让这家伙为了治病,连小命都不要了,一口气喝了半斤不算,还嚷嚷着要酒,于是张雷再次走到吧台。
"你可以点巴塞洛,那种朗姆酒的度数稍微低一些!"女人再次开口。
张雷依她所言买了瓶巴塞洛,刚转过身,却见四个凶神恶煞般的男人夺门而入,进来后也不多言,端着枪就扫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