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将亚妮留在村子里照顾她)
小苹果习惯性地想要跑到亚妮的怀里睡觉,但安娜却一下子把她抱到了旁边。
“乖,妈妈睡觉了,别去打扰她。”安娜微笑着抚摸她的小脑袋,好像这只是日落后普通的休憩。
虽然芮用治疗术将亚妮的伤口愈合了,但据芮所说,亚妮体内缺失的血液一时半会还无法补回。
考虑到亚妮的情况,莫蒂和别里科夫教授在大眼瞪小眼中达成了无言的一致:今晚继续寄宿在这里。
虽然这个想法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因为冷战的原因谁都不肯先说出来,最后还是那个小法师喀秋莎自作聪明地“命令”大家留在屋子里照顾亚妮。
之后别里科夫教授用土墙术临时搭建了两面墙,将破损的屋子围了起来;安娜从房子中找齐了还能够使用的被褥,给亚妮铺在了床上。
芮守在亚妮床边,安娜抱着小苹果去别的屋休息,以免打扰到亚妮;喀秋莎自封为指挥官,要命令大家做好警备工作,结果没说两句,这孩子自己睡过去了。
“差不多就这样吧。”梅耶大师的脸上始终有一股挥之不去的忧郁,当他发现长剑上的裂纹时尤其严重。
为了防止君士坦丁和莫蒂打起来,别里科夫教授一早便将他带到了另一个旁屋,现在坐在客厅中央烤着火的,只有莫蒂和梅耶大师了。
“你也去休息吧,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一时半会是不敢回来的。”梅耶将自己的匕首抽了出来,递给了莫蒂:“拿着它,保护好自己。”
但莫蒂双手交叉着撑在额头前面,一言不发。
“没必要过多自责。”梅耶大师把匕首放到了莫蒂的面前,回到板凳上用树枝撩拨着火堆:“生死之间,很少有人能做出完美的选择。年轻人,这种情况很常见,常见到连我都已经司空见惯了。”
“司空见惯?”莫蒂抬起头,疑惑地看向梅耶。他认为的剑术大师,都是那些在学校中当武术教习的人物,怎么会对这种出卖伙伴的事情司空见惯?
“我已经不是年轻人,也不像别里科夫教授那样住在象牙塔里。我当过刀剑匠,也做过雇佣兵,一路上的游历也经历了种种仇杀和抢劫。这种事等你走出城市之后,会经常见到的,大家也不会苛责什么。”
之后,他将带有裂纹的长剑收回了剑鞘,走到一旁,拉开被褥准备睡觉:“晚安,先生。”
可他才刚刚躺下去,就突然又跳了起来,那刚刚插入剑鞘的长剑也被瞬间拔出。
“怎么回事?”莫蒂跟着从地上捡起匕首,站起身来略带惊慌地看向梅耶。
“嘘。”他对莫蒂竖起了食指,示意莫蒂安静。随后他自己一人,蹑手蹑脚地从房屋的裂口中探出身子。
莫蒂疑惑地跟了上去,想要查看外面的情况。
但还没等他跟上梅耶,他已经知道了梅耶惊起的原因:房子外面传来了马蹄声和沉重的脚步声。
这间屋子是村子里唯一一栋还存着亮光的,在漆黑的夜幕之下分外显眼。毫无疑问,那队人马会朝着这边过来。
旁屋的别里科夫教授也走了出来,而负责照顾小苹果的安娜也拔出了佩剑。
莫蒂赶忙回到了火堆旁,用泥土将它扑灭。屋子里的众人竭力摒住声音,一呼一吸甚至能耗费接近十秒。
借着冰冷的月光,走到窗边的莫蒂看到梅耶俯身钻出了房子,趴在草丛里向声音来源缓缓爬行。
渐渐地,一道弱光从森林边缘渗出,接着,是几个亮光下牵着马匹的身影,惨淡的月光撒在这些身影上,反射出了更加冰寒的银辉。
握紧了长剑,抓住了法杖,尚且醒着的几人枕戈待旦,悄悄摸出房屋,准备在屋外伏击来者。
“前面有人。”但当双方距离不足二十米的时候,过来的人马却突然停住了,其中一个戴着帽子的人影对为首者毫不遮掩地说道:“三个术士,一个凡人。其中三个是成年人,一个是孩子。”
“是村民吗?”为首的那人先是低声自言,然后举起油灯,照亮了自己的脸庞:“请不要惊慌,我们是帝国军队,并无恶意!”
他们的全部谈话都落到了莫蒂的耳中,但他并没有立刻站起身来——街头械斗的经验告诉他,不能轻易地相信看不清身份的人。
“原来是帝国军队啊。我们是在此留宿的学院成员。”可别里科夫教授却突然站了起来,并顺手点亮了一个闪光术将自己人的位置全部暴露。
“这人是傻逼吗?!”莫蒂好像是被大刑逼供一样龇牙咧嘴地骂了一声,连手边的野草都叫他从土里揪了出来。
“老子要是死了,死之前也要把你像这草一样撕成两半!”
除了别里科夫教授,没人从地上站起来。独自一人的他尴尬地干咳了两声,柱着法杖走向那队人马。
“你傻逼吗?!”莫蒂冲着别里科夫恶狠狠地叫道:“你是嫌暴露自己人不够过分,还要走到面前给他们送人头吗!”
“晚上好,先生。”那边那人将马匹交给其他人,也独自迎了上来。
伴随着他的靠近,灯光也将他的全身照了出来:一个身穿全身板甲的军士。
“我是步兵中尉雷古勒斯,这些是我的战友。”他一手提着油灯,一手握着剑柄。
“不对,那玩意不是剑柄。”雷古勒斯靠近之后,莫蒂看清了他腰间的东西。
不同于普通士兵会携带的佩剑,这位中尉带的是一柄钉头锤。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莫蒂刚说了一句,结果中尉直接转头看向他,和他的视线相对。
“那么,请问诸位可以接触警惕了吗?”他微笑着说道。
——
之后,他们回到了屋子里。
幸运的是,他们确实是帝国的军队。
一个全身板甲的队长,一名连属法师,几名戟兵和火枪手,为了追缉一名逃犯来到了君城。先前莫蒂遇到的那三个士兵也是他们的一员,正是他们发信告诉了中尉那名逃犯的位置。
“血人是逃犯?”莫蒂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先前砸裂血人盔甲的右拳——一个需要出动接近十名士兵和一名法师的特遣队逮捕的逃犯,居然会被自己一拳伤到。
“怎么回事呀?为什么那么……什么情况!”睡眼惺忪的君士坦丁不满地嘟囔着从旁屋出来,结果刚出来就被坐在客厅的一群士兵吓了一跳。
“抱歉,小伙子,打扰你休息了……”中尉站起来正要道歉,但当他看到君士坦丁时,嘴里的话却又突然停住。
“过来,小伙子,你受伤了?”他盯着君士坦丁看了好一会,才缓缓吐出了这句话。
“没,没事。”君士坦丁在自己人面前甚是冲动,但被一个身高一米八的板甲壮汉盯上时,却又有点怯怯。
“哈哈哈。”见到他这样子,中尉爽朗地笑了出来。之后又对君士坦丁伸出了手,手心中凝出了白光:“我会治疗术,虽然只是小伤,但治好总归是好的。”
之后,中尉便上去给君士坦丁治疗去了。
莫蒂看到中尉也会治疗术,心想军队里的人总比还是学生的芮要好吧,正要上去告诉中尉亚妮的伤势,却被一旁的梅耶拉住。
梅耶没有说话,只是递给了他一个纸条。莫蒂摊开纸条,上面也只有一行小字:他们不是军队,是审判庭。
莫蒂看完本能地将纸条收了起来,但心里却不敢轻易相信梅耶的说法。
他抬头看向中尉,准备……
A:询问血人的真相
B:请求中尉治疗亚妮
C:揭穿中尉的身份
D:询问中尉自己身上奇怪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