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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寂寞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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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之争结束后,刘邦登基为皇,建立汉室。我虽不喜欢此人的阴险狡诈,但他还算是一个合格的皇帝,自他登基后,天下也还太平,百姓的日子也有所好转。想来若是换做项羽,未必会比他做的好。罢了,虞姬与项羽虽然相处的时日不常,但终于修补了上一世的遗憾,若他们来生还能相遇,但愿不要生在乱世,项羽也不要再做霸主,简简单单的过一世。有时候,我会羡慕人类,他们总还有来世可以希翼,而神,千年万年的存活于世间,不死不灭,无休无止,就连自己也记不清自己究竟活了多久,绵长的生命,绵长的寂寞。

青鸟说:“主人,你变了,变得不像过去那样简单快乐了。”

我一怔,过去的自己,哪里会想这么多的事,哪里又会有这许多的惆怅?即使是妖魔四起,也轮不到我去操心,每日里不是追花逐蝶,就是对着玄光宝镜,看着里面的刑天痴痴的笑,只要看上他一眼,尚且懵懂的自己就会满心欢喜。后来他战败被母亲囚禁,来到常羊山,日子那样冷清寂寞,寻到情丝的希望那样渺茫,我也没有半分惆怅,满心里想的都只是自己终于离他这样近了。

许是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太多了,特别是在人间走了这一遭,看到了那么多的遗憾和无奈,心中多了一些悲悯。我忽然明白了母亲每每站在云台上俯瞰人间时那种慈悲众生的眼神,也明白了她在看到人类遭受苦难时为什么那得难过。

无聊时,我会用法力幻化出彩色的蝴蝶和金色的鱼儿,看着它们在花间飞,在水里游,有时候它们会进入降魔洞。降魔洞的结界能够阻挡人和鸟兽,但是对于这些用法力幻化没有生命的东西却是没有作用的。不知道他看到这些小虫小鱼,会不会或多或少有一丝欣喜呢。我有时也会想,自己为了保住他的性命让母亲把他困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山洞里,究竟是对还是错呢?我是否是太自私,不问他愿与不愿,就擅自决定了他的命运。我只是做不到看着他魂飞魄散,人类死了还有转世,可是神一旦死了,就是真的消亡了,便是永远的消失在了六界之中。

我发现闪魄经常出入降魔洞,结界对他竟没有丝毫影响,仔细一想,他是剑灵,不属于六界,又是刑天的佩剑,能自由出入禁锢刑天的结界也是正常的。这个发现让我开心了很久,有闪魄时常出现,他再也不用一直一个人呆在山洞之中了。虽然我每天都会在洞外为他抚琴,但这和面对面的陪伴又是不同的,虽然明明知道这主仆二人见一次面怕是也说不上半句话,至少他的生活不再如以往那般死寂了。闪魄既然能这么轻松的进入降魔洞,自然也能够进入到第三重结界,与刑天接触。

我在观察虞姬的时候从她那里学做了一些羹汤,活了这么久,我除了偶尔的饮酒品茶,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些东西,也不知道食物的味道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神不会老,也不会饿,自然也不需要吃东西。

记忆中虞姬在给项羽做东西吃时总是一脸的幸福与满足,即使是再复杂的工序,也没有一丝的不耐烦,项羽也总是吃的津津有味,无论虞姬做的是什么,人世间的一餐一饭,竟也是那般浓情蜜意,让人心生羡慕。

我练习了许久,直到做出来的羹汤自己吃着觉得味道还算不错了,才让闪魄给刑天送去。其实,他就算被母亲拿走了一魂一魄,也仍是神,是不需要食物果腹的。我也只是希望每天能为自己的爱人做一道简单的菜,像人间最平凡的女子一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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