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晚上,祝大强果然邀孟童和刘保家喝酒。刘保家却觉得祝大强是不是因为在竹柔的事情上输给自己而对他心生敬意,要对自己说一通一辈子好好待竹柔的话呢。孟书灵叹口气道:“我别的不怕,就怕刘保家你小子坏事。”刘保家道:“有孟哥同去,怕什么。”孟童也笑,一副要让祝大强赔了美女又折美酒的酷样。孟书灵道:“刘保家,你别太起劲,那祝大强可能是弄个套让你钻。”刘保家道:“孟哥也这么说过,我听军师的,不往祝大强的套里钻。”孟书灵道:“这就好,切宜小心。”
祝大强请吃的地方是美食一条街,两边都是敞开式阁楼,足有两公里长。这地角可谓旺气,酒馆林立,顾客如流。穿着各种标志性服装的美女酒托在街头穿来穿去,不时笑容可掬地过来问客人要不要试一试新口味。
孟童、刘保家应邀而来,先与祝大强打个招呼,向关同、刘村也点个头。祝大强找了张临街的桌子,大伙落座。祝大强捧起桌上的金边菜本流水行云一般点了二十多道菜,鲍鱼、干贝、鱼翅、燕窝尽在其中,喝的照例是啤酒。刘保家瞅个空子向孟童耳语:“这么奢侈,花这么大价钱,祝大强肯定是故意向我示威。”孟童摇头如拨浪鼓,道:“想多了,想多了哈,祝大强是什么人,他会向你示威?”
三四个卖酒小姐,聚在销货台那里说说笑笑,目光不时地朝向这边。又有五六个轻妆淡抹的姑娘,各人背个玲珑小包,占住了旁边一张桌子,也不时地睃过来。有两个喝的半醉的浮浪子弟,相互扶掖着,想上前搭讪,被姑娘们喝骂。那两个强要挨过去,为首穿绿的姑娘用手一挡,两个都跌个脚朝天。蹦起来,拽拳就打。四座的客人都哄起来。那穿绿的姑娘不慌不忙,上前拆招,把那两个浮浪子弟一指一跤。众人都喝起采来。
孟童哗哗地鼓掌,那些姑娘都不看他,只盯着刘保家。祝大强道:“老孟你看什么呢,动工具啊。”孟童抄起筷子埋头就吃,呼嗤呼嗤,吃得特别快。祝大强道:“喂,哥们请客,你也慢慢品嘛,都是国宴上的好东西呢。”孟童道:“国宴上的好东西?偶怎么吃着跟鸡屁股似的,要不偶就是猪胃,好东西吃不出味道来?”
祝大强道:“你也他妈的太牛了,过去没见你这么奢侈过。”孟童道:“对了,偶忘了问,为什么这么贵重?”又怀疑地:“是不是真贵重啊。别是什么假冒伪劣拿来糊弄偶,这年头这种事并不少见。”
关同、刘村把头乱摇,大有负气掌掴之意。孟童指他们道:“你们两个干嘛,吹胡子瞪眼的?偶跟祝大强就这么说话的,不这么说还奇了怪了。”祝大强也道:“孟童爱说笑,你们两个别介意,孟童是什么人啊,寒碜的我拿的出手吗?”孟童道:“对不起啊,偶就这口福,吃东西就一个味。老朋友啊,你又白高级了,钱花的很不技巧啊。”祝大强一笑了之。
酒至半酣,祝大强进入正题,问刘保家道:“保家,你走路是不是从来不看前面有什么?”刘保家道:“大,大概是,没,没这习惯。”祝大强道:“妈的碰碰,这世上还真有人和老子较劲啊。”刘保家瞪着个眼道:“你,你认,认为竹柔铁,铁定就是你的?”祝大强掌拍桌面道:“就铁定,怎么样?”刘保家叫道:“做你娘老梦!”祝大强狂瞪牛眼,两手攥拳。刘保家就觉得头脸发紧。
祝大强却翘起个大姆指赞道:“敢骂人,有种。老弟啊,过去那事怪我不好,大**了,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夺人所爱嘛,那竹柔是谁的就是谁的,对不?”
刘保家倒楞住了,不知如何应对。祝大强又点茅台请刘保家喝。那一瓶酒不在千元之下。祝大强拿起开了盖的酒瓶,哗哗哗,只管给刘保家倒酒,当然他自己面前的杯子也始终是满的。
祝大强一脸诚意,夸奖刘保家道:“你行啊,竹柔那是个好女人,给我照顾好了,否则我跟你没完。”把刘保家感动得脸上肌肉直抽筋。事情似乎正朝刘保家预想的那个方向发展。
祝大强狂斟,那刘保家狂饮,他虽然能喝白酒,但也不过二三两而已,哪经得起这般灌自来水似的喝法。孟童先是拿眼神暗示,后来干脆按住酒杯,刘保家弃杯拎瓶躲到一边猛灌,还高声大叫“孟哥你别扫兴”,好象他是既得了美女又赚了美酒。孟童心里说:“此人今天要坏菜!”
不一会,两个轻妆淡抹背着玲珑小包的姑娘径直走了过来。关同、刘村相互看看,挤着眼睛。祝大强道:“助兴,助兴啊,别见怪。”姑娘一个丹凤目,一个杏儿眼,眉眼清秀身材苗条皮肤白晰。笑一笑,在刘保家身边坐下,一边一个夹住了。刘保家直扭身子,大不自在。一个姑娘直接拿起酒瓶就给刘保家斟上了。女孩子媚眼嗲声,态度特殷勤。刘保家道:“别,别,我自己来。”姑娘笑靥如花:“大哥好客气哟。大哥一看就是好人。”孟童道:“他是好人,就偶是坏货。”两个姑娘吃吃地笑。
两个姑娘看上去都比刘保家大个二三岁,可都说比刘保家小。祝大强一个劲地把刘保家推出去。说他是著名阔少,今晚的当然东主,钱多得不知怎么花。两个姑娘只是笑,一边大吃。喝了半瓶茅台,刘保家已经昏沉,祝大强还想灌他酒,孟童都接过来喝了。
酒宴收尾,杯盘狼藉。祝大强使个眼色,两个姑娘站起来,扶掖刘保家要走。孟童看出祝大强居心叵测,赶紧拦下,可刘保家那厮已经醉了**成,想挡也难。祝大强道:“刘保家艳福啊,今天晚上只有咱们几个人,这事谁他娘露出去,我就废了他。”孟童抱住刘保家,那家伙拼命挣扎要跟那两姑娘走,他无疑喝醉了,一个劲往祝大强套里钻。这时那些卖酒的女子,旁边那一桌上剩下的姑娘都过来帮忙,有抓胳膊的,有抱脑袋的,有托大腿的,几个人帮住刘保家,结扭成一块往外走。孟童叫道:“不要走!”那些女子回他道:“为什么不走?他是吃白腥的猫!正要他偿账!”
孟童向前一扯,如铸铁一般,哪能动他分毫。孟童心里道:“这几个不是凡魔!”紧急据宝行咒,看那几个女子,仍然是挟持着刘保家走去,如磐石般移动,一点不晃。孟童暗想:“今番奇了,连小仙灵石也不起作用!”情急之下,掏出那方宝石,嘴里念念有词,使个最高咒级。只见小仙灵石瞬间放出七色彩光,赤橙黄绿青蓝紫,十分美丽,光芒直射到那伙女子身上,纷纷尖叫,掩目狂奔,把那刘保家扔到了地下。孟童道:“果然都是些邪魔!”当下一肩膀扛起刘保家,大气不喘地回到家里。
虽然祝大强那晚带头起誓保密,可坏消息还是传了出去,而且添油加醋,内容无限派生,谓刘保家成了阿嫖,连在什么地方嫖,连刘保家被一脚踢下床的细节都有。当然被踢下床不是因为刘保家洁身自好,而是缘于刘保家阳气不足形同太监,才挨了那一小脚。即时四下传播,无人不晓。
刘保家却全然不知。自从那晚酒宴上得到了祝大强的允诺,刘保家认为自己和竹柔铁定要做夫妻了,立马殷勤之至,自告奋勇地要包下竹柔的一切活计,只除了如厕一事,弄得竹柔大为不适。幸好竹阳及时赶到,见刘保家纠缠没完,遂让丫环醉双陪竹柔外出旅游,她自己幻化成竹柔的模样,来帮竹柔解了这个结。
某日,刘保家借口竹柔的餐具不够雅致,亲自到店里买了一套薄如纸白如玉包装精美的景德镇瓷器,盒子外面扎着红丝带,然后理发刮胡沐浴更衣隆重地送上门去。竹阳接了,拿手里左看右看,嘴里啧啧称奇,似乎十分钟爱。看着一切都顺风顺水,刘保家迫不及待地热灶添薪,嘴里一不小心又冒出什么“你的上衣和短裙也该适时更新”的笨话来。竹阳笑道:“那敢情好,本姑娘就等着你更新一切啦。”刘保家更是喜不自胜,大话连篇,大包大揽。竹阳突然冷面如霜,厉声责问刘保家:“听说祝大强请你吃饭还加泡妞,有这事吧?”刘保家如遇霹雳,顿时傻怔,结巴不已,话不成句。
竹阳故意装出一副誓绝于花心男人的样子,横眉暴怒道:“辣块妈妈的,和你这种角儿玩爱情把我脸都丢尽啦,你这世纪大傻,马上从我眼中消失,今后不准再见!”刘保家震惊得好象收到一笼人肉包子,接着,呜——,哭声拉得比火车鸣笛还长。
那一头竹阳等竹柔回来后,又对她说刘保家品行不端不要理睬他。从此竹柔见了刘保家就绕道而行,再也不和他说话。那刘保家仿佛天都塌下来了,丧魂失魄的,饮食俱废,整天只在床上昏睡。
刘保家连睡两天,醒来后仍然迷迷糊糊的,口里始终念叨一句话:“我被奢侈了,被奢侈了,为什么呢。”神态形同中咒僵尸。还说要去跳湖了此残生。孟童对刘保家严重关注,时刻监护。
牛克厚笑道:“装的,什么年代了,还生产痴男?”孟书灵道:“人命关天,不可儿戏。”李汉墩大骂刘保家:“你要是真这么死了,骨头我给丢粪坑里,沤成大粪肥。”牛林道:“我更狠,尸体剁碎了喂狼狗。”说是说,牛林心里那是一千个爽,一万个爽。刘保家道:“你们放心啊,我不会去死的。”众兄道:“那就好,那就好,谅你也没那胆。”
任弟兄们如何超级恐吓,刘保家却我行我素,一门心思地准备他的自尽计划。傍晚,只见刘保家在行李箱中摸索半天,找出根他珍藏已久的古董腰带,泪流满面,要跑到学校里的小树林去上吊。
看来刘保家是死志坚定,八条牛也拉不转了。众人心里都恐惧起来,没人再敢说笑了。孟童暗忖:“昔日仙师说刘保家与道缘份甚浅,修仙了反而半生半死,莫非今日就是?”心中嗟叹。那孟书灵也道刘保家正有一劫。
牛铁喜道:“我说过你们不要激他嘛,现在只有孟哥亲自出马陪着刘保家上吊才能救他。”孟书灵认为此招管用,可以一试。孟童道:“好,好,只要能救刘保家,什么事偶都能干。”笑看孟书灵一眼。两人就要走。李汉墩道:“慢,要是刘保家真的让孟哥陪他去死怎么办?”孟书灵道:“汉墩勿忧,孟哥是什么人!”
于是孟童成了刘保家的贴身护卫,见刘保家往偏僻处去了,孟童即时跟上,把着胳膊,笑道:“走哇,校园风景如画,就是要死,也得再逛一回嘛。”
刘保家道:“孟哥,你别跟着我。”孟童道:“偶不跟着你,偶跟你做什么嘛。”刘保家大声道:“孟哥,今天你别跟着我!”孟童也大声道:“今天偶不跟着你!”刘保家想挣开他,孟童拖着不放:“到惜晚亭才罢。那里发生了鬼故事,去问问收不收你做徒弟。”
一边说一边就走到了,只见堤弯径曲通小亭,柳暗花明穿紫燕。进到亭子中,近看湖边石滑苔厚,水草荟集傍生,锦鳞翻波戏浪。此处风景平时为大众最爱,或悠然观景,或静心解奥;时有校园佳偶并肩相依而坐,痴迷忘归。
孟童找块石头坐下道:“刘保家,你有块美玉是吧,竹柔送的。”刘保家很敏感:“是啊,怎么你想要?”孟童道:“不要不要,偶怎能夺人所爱呢。”刘保家道:“是嘛,那是竹柔送的,我谁也不给的。”孟童道:“当然,那是当然,谁向你要都不给他!”略一思索又道:“不对啊,你死都死了,还要那玉做什么?不如做个人情,送给大哥偶算了。”
刘保家大惊,道:“那不行,我得含玉告别人世,谁破我姻缘,我就给他来个阴间下咒。”孟童笑道:“你也想制造咒玉啊?”刘保家道:“对啊,孟哥赞成不?”孟童道:“制造个咒玉,咒死祝大强那一帮家伙,不错不错。”刘保家道:“孟哥就是善解人意,孟哥,谢谢你啊。”边说边向他鞠个躬。孟童道:“好个屁,活人不当要当死人,美玉不要要咒玉,你傻啊?”
刘保家直眨眼:“孟哥是什么意思?”孟童道:“什么意思你不懂?既然竹柔给你玉,既然现在玉还在你手里,就说明你有机会,机会大大地。你小子应该理直气壮地去告诉每一个你能遇上的人,告诉他们,竹柔是爱我的,不然她为什么送我美玉,你去嚷,到处去嚷,嚷得连石窟窿里的蟋蟀、水塘里的泥鳅都听见了,那你也就快成功了。”刘保家怔怔地想了一会儿,突然揪发捶胸,一脸暴喜:“苍天啊,大地啊,我怎么就没想到。”一把抱住孟童,感激涕零。
豪华公寓里,祝大强向关同问道:“刘保家那小子自裁了?”关同道:“差不多吧。”祝大强笑道:“这就中计了?真是个笨鸟嘛。”关同却道:“老祝,刘保家还活着,什么事没有。是孟童帮他的。”祝大强大恼,恨道:“妈的碰碰,要是刘保家真上吊了,孟童他们就大涮面子了,没想到又被那家伙盘活了局面,看来得踢踢孟童本人的场子了。”刘村道:“孟童那家伙可是修真过的,不好惹呢。”祝大强道:“修真有什么了不得,本公子还获得一种邪能哩,正要与他单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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