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童回到住处,见到孟书灵,说起与可莉儿上山的事。孟书灵俯首沉吟。孟童道:“老弟就没点想法?”孟书灵道:“孟哥有麻烦那是一定的,你喝了人家的酒,嘛事没做,连个亲热的姿态也不做,还毁了人家的昆魔石,能与你干休?”孟童笑道:“军师说的吓人!”孟书灵道:“邪魔无所不在,孟哥不可大意。”又问:“孟哥与可莉儿来往,眉宇间有动静否?”孟童道:“绝无动静。”孟书灵以掌捏拳道:“这就怪了,莫非这可莉儿不是魔姝?”孟童道:“应不是魔姝,先前诸人,只以找仙石为由惑偶,虚情假意,夸张做作,并无半点真实。倒是这可莉儿,似有凡间烟火味道。”
孟书灵道:“或是幼年遭受挫折,一向心结未消?此人莫非是殊星王宫里的人?”孟童道:“未见其实。”孟书灵道:“可莉儿对孟哥好,她又不是妖,难道是孟哥救了那只蜥龙,于今蜥龙来报思了?”
孟童道:“偶救那蜥龙,一是遵师嘱护生,二是受刘梦洁之托,岂望相报!”孟书灵道:“孟哥只是性诚。此事我必弄个水落石出不可。”孟童道:“要老弟费神,偶谢了。”
却说这天,李汉墩和刘保家走在学校林荫道上,忽然呆住了。只见一根电线被风吹落在地,刘梦洁倒在电线上。此时李丛也从远处匆匆而来。李汉墩看见,飞身过去,抓住他问道:“要是有个人被高压电线挂住你咋办。”李丛没好气道:“少无聊,我没空。”李汉墩叫道:“我是说真的!”李丛道:“闪开闪开,少无聊。”李汉墩道:“是刘梦洁被高压线挂住了!”李丛瞪着眼道:“要对我说你是个神经病吗?”李汉墩一把攥住他的胳膊,强行拖到刘梦洁身边。
那李丛弯着身子看看,道:“那,那是刘梦洁吗?不可能!”李汉墩道:“废话,你老婆,快救啊。”刘保家骂道:“妈的碰碰,你那眼珠子是玻璃球还是泥巴丸?”李丛又看了看,叫道:“我不信是刘梦洁!绝对不信!”李汉墩怒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一脚蹬他屁股上,踹出去老远。
那李丛爬起来,脸色惨白,呆看片刻,竟然扭头就跑,一路大叫大喊。那么个生死关头之中,李丛竟然犹豫害怕了,李汉墩嘴里废柴菜鸟骂个不住。
不一会,孟童和一班弟兄走来,见此危情孟童一蹦老高,嗖一声,窜上去就把刘梦洁给抱下来了。那速度之快,犹如饿豹抢食,生怕别人占了先。
孟祖铭指刘梦洁道:“她这是干嘛哩?一大早就躺地上。”孟童道:“你看不见吗?中了高压电了!”牛铁喜对着孟童直翘大姆指,夸他英雄救美。牛林道:“第一反应,英雄本色,孟哥牛啊。”牛克厚道:“英雄为什么是英雄,他潜意识里就是要当英雄的。”
孟童抬头骂道:“你们脑残啊,美女脚还在动,那是根死线,还咋呼啥,快帮忙送医院哪。”
牛克厚捅一捅孟祖铭,一脸坏笑道:“孟祖铭,你扛,扛,你力气大。”孟祖铭道:“俺扛,扛?人家是大美女,俺不敢碰啊。”牛林附耳低言:“笨蛋,这时候可以碰,千载难逢,你可沾便宜啦。”牛克厚道:“对啊,她老公都跑了,该你表现了。你帮了她,就是英雄救美。”孟祖铭道:“有这好事?”牛克厚道:“当然,机不可失!”孟祖铭突然暴叫一声:“孟童与刘梦洁好,你想沾美女便宜,一肚子黑心烂肝,偶打你,打你。”牛克厚吓得连连后退。
当下孟童抱起刘梦洁飞奔附近的中医大学附属医院。医院诊断:没吃早饭,低血糖。吃饭,休息即可。
计智狐见到这一幕,紧急变化成牛克厚,上前与可莉儿搭讪。计智狐先对可莉儿说了孟童救美之事。可莉儿听了,凶眉恶眼的。计智狐道:“这样的事爽啊,是那个什么天赐良缘啊,让孟哥白白沾了美眉的肌肤之亲。”可莉儿一声不响。计智狐问道:“可莉儿,你不生气?”可莉儿反问:“生气?值得吗?”计智狐道:“没想到你可莉儿这般大度了,有进步,有进步。”可莉儿一跳老高:“你等着瞧!”旋风般飙去。
班主任王老师在大一一班同学面前对孟童来了一次突袭式表扬,说他临危不惧,关键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救人,难得,关键时候见真金,潜意识中可见心灵美,等等。孟童在座下听了笑道,“偶没付出什么啊,怎么就变成了什么金啊银的。”王老师道:“该享受荣誉就享受,别太谦虚。”孟童道:“老师,偶是谦虚的人吗?”王老师:“倒又不象。”孟童诡笑。弟兄们鼓噪不已。
突然,孟童隔窗看见可莉儿正走来,大惊,一个猫腰贴地,四肢划动,窜了出去,正撞在可莉儿肚子上。可莉儿骂道:“瞧你慌的,天塌下来啦?”孟童手掌做个喇叭道:“比天塌下来还可怕呢,王老师正批评迟到早退现象呢,好象就是说你!”可莉儿道:“这么说我不进去的好?”孟童道:“千万不能进去,万万不能进去,他就是在说你!”可莉儿道:“谢谢啊,你总是护着本姑娘。”孟童大爽,道:“对对,偶就是要护着姑娘,保着姑娘……”可莉儿却掏出张请假条,摔在他脸上,道:“你就编吧,这假条是王老师亲手批的!”那赖子顿时傻眼。
可莉儿问道:“听说你英雄救美?”孟童挠耳道:“有这事?偶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可莉儿道:“你就装吧。”孟童道:“偶装什么了?是装大米还是装小米?偶什么也没做!”可莉儿道:“那好,相信你。”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孟童犹犹豫豫地过去,可莉儿对准他耳孔暴叫一声:“刘梦洁!”孟童一跳老高,叫道:“偶老是中她这招!”
第二天,弟兄们聚集在教室外的走廊上,正说着话,突见李丛迎面而来,那牛林见他,故意大声道:“这么大的事情,孟哥给解决了。我说,李丛得请孟哥的客呢,顺便也捎上咱们几条馋虫!”牛铁喜拍掌道:“这没问题,李丛这回会大方的,你想嘛,刘梦洁是他老婆咧,要是有人在这种问题上帮了我,我肯定会请他吃鲍鱼海参!”
见李丛走到面前,牛铁喜使个眼色,众弟兄横向占道:“此路不通。”李丛怔楞片刻,转身就走。众弟兄抢过去拦住。牛铁喜学舌孟童道:“啊呀,脑残啊,美女脚还在动,那是根死线哈。”牛克厚敞开直骂:“他不是脑残,是胆残呐。做什么班副,兵熊熊一窝!”
李丛怒道:“都给我让开,好狗不挡道。”牛林道:“有种,你还骂人。孟哥救了刘梦洁,你是不是要请客啊?”李丛道:“你们小题大做!平时鸟不是都停高压线上嘛。”言下之意刘梦洁本来就没事,是孟童自己爱作秀。又添上一句:“敲诈班干吗?”
刹那间触犯众怒。牛林嘴里骂骂咧咧,说天下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自己恨不得变成只悍驴,直接把李丛的鸟头踢成脑震荡。牛铁喜指李丛鼻子,两眼大放猛毒道:“好吧,就算你的话鸟对吧,哪一天我挂电线上了,就等你来作秀啊。否则你就不是人!”
孟童指他两个道:“好,好,你们有种。”牛克厚拍掌道:“孟哥赞成敲他,狂扁!”孟童道:“你们都收吧,有点皇上不急急太监的意思嘛。再说了,班副是个好人,为咱们班做出了数不清的贡献,为难他做啥呢?”说话之间,李丛早已溜之乎也。
孟书灵对牛林和牛铁喜道:“你们俩对美女好啊。”牛林道:“刘梦洁找了那种人,可惨!”牛铁喜道:“我也想不通刘梦洁怎么找他!”孟书灵道:“都有点反应过头啊,那刘梦洁须不是你们的女友!”李汉墩道:“她不是咱们的,须是孟哥的。她与孟哥最好。”孟书灵笑道:“李汉墩就是心眼实在。”孟童抱个拳道:“李汉墩,谢谢啊。”李汉墩摇掌道:“不谢,兄弟只想孟哥好。”孟书灵道:“孟哥的心魔只是要找仙石王,哪想其它。”牛林问孟书灵:“何谓心魔?”孟书灵道:“问孟哥,他就是。不要破了他的心魔。”又道:“魔不怕深,就怕入邪。你们几个刚才都有点入邪了,可别坏了孟哥的事!”
牛克厚道:“书灵兄言重,我怎么听不懂?”孟书灵道:“你是装傻——我便也说了:李丛与孟哥不睦,你等明知有隙,却往里扒,若有邪魔,不是正中他下怀?”牛林道:“有邪魔?有何邪魔?书灵兄也信这个?”牛铁喜道:“书灵兄哪会傻成那样?逗你们的。”牛克厚嘻嘻笑道:“第一次听书灵兄说这么有水平的话哈。”孟书灵道:“邪魔无所不在,无孔不入,岂不知耶?焉能放纵?”那三人哈哈大笑。牛林上去摸摸孟书灵的额头:“书灵兄不会发高烧吧?”牛克厚故意四处转看:“魔在哪里?魔在哪里?”孟书灵作色道:“你自己即是魔,何言无魔!”弄得刘保家、李汉墩、孟祖铭这几个也面面相觑,不知所以。孟童对牛林、牛铁喜、牛克厚道:“书灵修文渊功,他什么不知道?勿以真言当玩笑,后悔不及。”那三个嘿然。
黑果洞中,荫内莎与计智狐对座饮茶。荫内莎问道:“军师最近无所作为乎?”计智狐道:“几乎让美院那班家伙打起来!只是不知怎么又没事了。”荫内莎道:“军师导演何剧?”计智狐道:“在下先令人在学院里布了根废电线,又用冲脉清血功,咒刘梦洁血糖狂降,晕倒在电线上。我想孟童至阳,又与刘梦洁最好,必会抢救她,那李丛性躁量窄,又与孟童不睦,如此定会扰动此人。如若孟童那帮人伤了李丛,刘梦洁会对孟童如何?据在下了解,那刘梦洁最护生,又与孟童最好,上次就是她促使孟童救了花婉秀,在下觉得她与孟童在一起对魔主肯定不利。”荫内莎道:“军师偶而失手,当再用何招?”计智狐道:“虽然大计已定,仍须行一步看一步。”荫内莎便不再说什么。
某日,孟童提了一大堆点心到刘梦洁住处慰问。刘梦洁见过面,先谢他相救之情。孟童笑道:“谢偶不如请偶吃停顿大餐!”刘梦洁道:“何止一顿?这一星期都包了。”孟童道:“如此是偶讹老姐饭局了,偶何曾做了什么。”刘梦洁道:“那好,我对你也不必说谢!”
孟童打个手礼道:“偶那些弟兄粗鲁,老是冲撞未来姐夫,邻家姐姐,不好意思啊。老姐若要教训在下,就尽管教训好了。”刘梦洁道:“何来教训?李丛就那种人,何必搭理他?”孟童因问她为何会血晕倒地。刘梦洁道:“近来有点低血糖,早晨没吃饭上街,看见一只小流浪狗,就一直跟了去,回到学校时,也不知怎地,眼一花就倒地上没了知觉。”孟童道:“原来这样!”
刘梦洁道:“这一向少见你,我想问问仙石王的事如何了?”孟童道:“惭愧!偶到此地也有些日子了,一直没找到。”刘梦洁笑道:“是没空找吧?”孟童亦笑:“听说此地确有仙石王,偶明天再去看看。”刘梦洁道:“你提早一天找到,我那些动物就提早一天得救。”孟童道:“老姐说的是,小弟焉敢有忘。”
翌日,孟童去了本地最大的艺术品市场。那市场背山沿江,方圆数里。街套街,店挨店,古董、字画、奇石怪根,琳琅满目,何止上万,观之不足。游客摩肩接踵,挨挨挤挤,人头涌涌。
孟童率众弟兄进入一家颇见规模的美石店。刚进门,一块宝石陡然进入眼帘。令孟童惊喜不已。那石外形圆润厚重,有板凳大小。而且五彩缤纷,内射神光,玄妙无比。孟童指着石头道:“这才是仙石王!”孟书灵道:“先前在咱们老家看到的那块仙石与之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店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分寸头,元宝脸,一身酱色长袍。站在柜台里,不时瞅他们一眼。孟童指着美石问道:“这石头很贵吧?”老板摇摇头:“也不算太贵。”孟童道:“不算太贵是多贵。”老板脸上透着轻松:“就是一般的玩家也都买得起。”孟童心情也放松不少:“一般的玩家?老板,你看偶这样的买得起买不起。”老板掸了掸酱色长袍道:“不一定。说你买得起那就买得起。”
孟童碰一下孟书灵的胳膊:“听见没,也许是那个什么踏破铁鞋无觅处呢。”老板看着他们,露出欣赏的表情:“看得出你们是个大玩家呢。”孟童道:“偶是不是大玩家无所谓,不过要买这块石头倒是铁定的。”那神情有点忘乎所以了。
老板笑道:“有气魄,好东西卖给识货的,这样吧,我让一成价。”孟童道:“总价多少?不会是一百万吧?”老板道:“不多不少,你给个一千万就出货。”孟童怪叫一声,舌头伸出老长半天缩不回去,活象个吊死鬼。那老板皱了皱鼻子。
孟童随即将一个书包搡在老板怀里:“先别笑得屁眼如花嘛,这是钱,数一数。”那老板将大捆钞票倒在桌上,略数数,抬头对孟童道:“你这才一百万啊。”孟童高声道:“对啊,一百万定金,在座的都看到了,老板已经收了偶的定金,这石头是偶的了。”老板叫道:“我没答应!”孟童道:“怎么又没答应?你说一千万,这是百分十的定金,难道说偶还屁眼如花啦。”老板楞是不肯,将钱装包里回给孟童。孟童刚要拿,那大包又忽地蹦到老板怀里。老板又回给孟童,大包又蹦到老板怀里,几次三番,惊得店老板脸色都变了。孟童在妙峰山修过挪移功,此种玩法小菜一碟。店老板急忙抢了柜台上的电话就打,看样子要报警。孟童大笑:“怕天怕地,没见过怕钱的!”暗中念个咒,那包钱回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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