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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野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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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燕川交给父母二十万元钱,让他们翻盖新房和买两头牛。父母冷不丁见到这笔巨款,在惊喜之余又担心这些钱的来路不明,他们拒不接受。燕川见父母不敢接下这笔钱,就谎称是自己现在工作的公司预付给自己的三年工资。父母虽然半信半疑,但想到燕川从小就是一个本分善良的孩子,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几经犹豫之下还是把这些钱收了起来。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就到了秋收的季节,翻盖新屋的事情只能等来年开了。乡里过几天会有一个牛马市,父母答应,到时候买回两头牛回来。

自从昨晚莫二伯说过狩猎场的事情,燕川的心里就一直有个想法,他想用现有的资金也开办这样一个狩猎场,只是不知道从哪里入手。想来想去,燕川觉得还是应该先完成龟背书上的拘兽篇,只有拘兽成功,才能考虑下一步的事情。现在所欠缺的是三种材料,古玉,太岁和千年人参。古玉去古董店花上高价钱就能买到真品,这一种材料倒不用担心了,人参和太岁这两种就有些难办了。不过,既然莫二伯说山里曾经有过这两种东西,自己不妨去碰碰运气也好。

据莫二伯的说法,人参果还有五六天就落了,或者是被棒槌鸟吃了,那就趁着还好寻找,就开始行动吧。燕川想到这里,也没通知父母,就去了一个童年的小伙伴家里,借了挖山参的工具,背上了小时候读书时用过的军用书包,装上了工具等一些东西。一个人就上山去了。

鸡冠砬子山离狍子沟村大概有二三十里的路程,一路上要翻山越岭走山路才能到达。小的时候,燕川也跟一些小伙伴也来过鸡冠砬子山捡核桃,采野果,打松塔,对鸡冠砬子山并不陌生。鸡冠砬子山的山形活脱脱就像一个公鸡冠,山顶上群峰嵯峨,怪石林立,苍松翠柏的形态古怪多姿。

燕在早上八点出发,以他自己的估算,当天晚上就能赶回家中,却不料这一去竟然花了四五天的时间,在这七八天的时间里,他遭遇了一次次的危险,但所幸都化险为夷了。这一次的人生经历,对他以后能克服种种困难,起到了决定xìng的作用。

在山里,九月的天气很凉爽宜人,微风徐徐,带来一股股野花的香气。在山里,你不用担心吸入肺部的的空气是否会有尘霾,不用担心喝的每一口山泉水会有污染。你所要担心的是,草丛里不时会有窜出来蝮蛇,被它们咬上一口,可能走不过十步就会一命归西。还有就是随着禁猎令的实施,十几年过去了,山里的野兽也多了起来,难免会遇上这样或那样的猛兽。因此,燕川手里也拿着一根木棒,腰里别着一把杀猪刀,小心翼翼地行走在通往鸡冠砬子山的路上。

山里的空气清新,原始森林就是天然的氧吧,每吸上一口气,都会感觉到心旷神怡。灌木,乔木的各种树种夹杂在一起,草木茂盛,郁郁葱葱。十一点左右的时候,燕川就到达了鸡冠砬子山的山脚下,一路上急行军,让燕川感到有些饥饿。他从书兜里里出一个从家里带来的馒头,找到一个山泉眼,就着咸菜边吃馒头,边喝山泉水。他早上是等着父母下地收拾豆角架的时候,用纱布包了两个母亲在昨晚蒸好的大馒头,又在咸菜缸里捞了一块疙瘩咸菜才上路的。由于十里八村都没有手机信号发shè塔手机,一进到山里手机就会没有信号。所以燕川也没带电话。

燕川吃了一个馒头,就把剩下的一个馒头和咸菜装好后,开始向鸡冠砬子山上爬去。鸡冠砬子山号称省内第三座高山,海拔二千多米,山势陡峭险峻,人迹罕至。攀爬了近一个小时之后,燕川遇上了一伙外村放山的人。

这一伙有九个人,领头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儿,据他说,他们九个人在山里呆了整整半个月了,只挖到了五棵二甲子和三棵灯台子。今天是他们在山里的最后一天,明天就要下山了。他见燕川一个人上山,便询问来做什么的,燕川只是说自己在家闲着没事儿,上山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也挖上一棵棒槌。

“老人家,棒槌都长在什么地方?”燕川问道。

“棒槌大部分都长在原始的红松林子里,树龄要长,红松树木要粗壮,还有一个很明显的特征是,凡是有棒槌生长的地方,方圆一米都不长草,再就是有野兽看护。”老头儿说。

“咋还有野兽看着?它们也想挖棒槌吗?”燕川问道。

“棒槌这东西是采集天地的灵气才生成的,有些野兽也有灵xìng,它们知道棒槌是好东西,往往会等着棒槌长成,就会挖出来吃了。”老头儿说。

“就是地上有棒槌吗?”燕川问道,他的意思是想问,莫二伯说过的,烂木头的空洞中怎么也会有棒槌。

“嗯,树上也有。”一个小伙子指着一棵大树调侃地说道。

小伙子的话引起一阵哄笑,燕川的脸上羞臊得火烧火燎的。他生怕这些人还会笑话他,便匆忙的和这些人分开了。然后,独自一人继续向山上爬去。他按照那个老头儿说的,只捡有红松的树林里走,看到有借着红彤彤果子的植物,就仔细观看一下是不是棒槌。有一些不知名的植物,头上也接着一些红果,但仔细观看后,不仅叶子不像,连果实也相差千里。燕川为了能更好识别棒槌,在刚才让那个放山的老把头,拿出几棵棒槌看过了,所以,现在对于分辨是不是这种植物,还是有了一点经验的。

大概三点钟的时候,原始森林里已经不见了阳光,燕川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想着在太阳落山之前下山,谁知道走着走着就迷路了。他一直听说鸡冠砬子山经常有人会迷山,哪成想自己会遇上这种事情呢。在上山的时候,他明明记得是从东方入山的,可向东走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走出大山。他现在是既着急又上火,要知道迷山,还不如跟着那群放山的人一起走好了。他越往山坡下走,就越感觉到不对劲儿。他记得上山的时候是一路爬上来了,现在好像没有了山坡,只有一片片的红松树和沼泽地。地势竟然很平坦。

原始森林的树木遮天蔽rì,所以山里的天黑得很早,五点钟左右的时候,原始森林里就黑幽幽的,不见一丝光亮。燕川越走越心惊,他现在除了后悔没有跟着那群放山的人一起走外,更后悔没有带上打火机和火柴。眼见得天越来越黑,若是点上一根火把也好在森林里行走。

忽然,前面的一片密林传来一阵刮碰树叶哗哗啦啦的声音,还有踩踏在枯枝上的声音。燕川不禁大惊失sè,从声音上判断,自己一定是遇上了体型较大的野兽,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响动声。他屏住呼吸蹲下身来,紧张地向前方望去,仅仅几分钟的时间,燕川就看到从前面的树丛中钻出来一个黑乎乎的庞然大物,它一边走,一边哼哼着。他仔细查看,原来是一只野猪!

山里有一个口耳相传的说法是,一猪二熊三老虎,用来形容野兽凶猛的程度。一猪,说的是离群索居的公野猪,老辈子的猎手口中流传一句话:遇虎不遇猪。最怕的是孤野猪,据说东北虎见了它也要退避三舍。它的皮毛因长年的在流有松脂的树上蹭痒,然后再到沙地上滚一滚,rì复一rì,年复一年,一层层的像罩了盔甲,几乎刀枪不入。野猪的头脑简单,一旦与人或是其他的动物相遇,一定是要拼个你死我活方能罢休。即便是像莫二伯那样的猎手,也不敢轻易对这种野猪动手。

怎么办?燕川的大脑急速地运转着,跑是来不及了,自己的两条腿跑得再快,也跑不过常年生活在山里,靠着四条腿生存的野猪。他忽然想起来莫二伯曾经说过,在山里万一碰上猛兽,最好的方法是上树。燕川的身边正好有一棵高大的红松树,他来不及细想,就用双手抱住树干,双腿夹紧,然后奋力向树上爬去。

这时,这只野猪也听到了响动,几个跳跃就冲到了树下,它一跃而起,长嘴巴堪堪就够到了燕川的腿,燕川吓得魂不附体,拼尽全身的力气拼命向上爬去。野猪见一击不中,恼怒地用身体撞击着大树“哐哐哐”,大树在野猪剧烈的撞击中摇晃了几下,松针扑簌簌地掉落下来。燕川惊慌之余险些从树上掉下来,他好不容易爬到了有树叉的地方,手攀着一根枝干,脚踩着两根粗壮的树叉,才喘了一口气。

野猪哼哼大叫着,一边用身体继续撞击着,一边用獠牙刺向树干。燕川听到一阵类似于铁器摩擦树干的声音,吓得他又向树上爬了五六米。所幸的是,这棵红松树有几百年的树龄,根须早已经盘根错节,并不是轻易就能被野猪撞倒的。野猪接连撞击了几十次之后,也感到有些累了,便蹲在树下歇息,十几分钟后,它又开始了第二轮的撞击。

燕川已经爬到了十几米高的树干上,心里知道自己已经脱离了危险,但听到一声声“哐哐哐”的撞击声,还是感到有些毛骨悚然。野猪又撞击了百十下之后,好像也有些气馁了,它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又蹲坐在了大树下。燕川想,他不能就一直在树下蹲着吧?要是蹲到了明天也不走,那可就麻烦了。

山风呼啸着掠过树梢,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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