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柬附宝,往岷山,乙休允援
绿袍老祖微微一笑,便就和俞峦道出了所想之人的名号,听得这俞峦顿时大是意外,心中第一个念头就是老祖在异想天开,此事绝不可能。(手打)但再是思量一下,她却也想通了这里面的几分道理,又是反复思量几遍,方才秀眉微颦道:“老祖你想要求助此人,此事细思起来却也不是没有机会。如果真的给他发封传柬过去,他接到后基于和我百蛮的特殊渊源,倒也确是有六成机会会答应下来,顺带试出他对我百蛮到底持有何等立场……
只是我还有些担心他那四成不应,万一其真是决意视我百蛮为敌,接到我们玉柬后不但不应再把消息传给峨眉,那明娘等人的光明境之行岂不就是要再起波澜,图生横阻吗?所以对于此事我现下心中也拿不定主意,只能把这中间利弊剖析开来供老祖你考量,是不是真要求助此人,老祖你还需谨慎行事才是。”
绿袍摇摇头,便再含笑道:“此事我已考虑妥当,等下就求助于他,看他应是不应?至于你担心他会向峨眉泄露明娘等人行踪之事却不必多虑,以此人的性情为人,即便不允援手明娘等,但也绝不屑借此向峨眉派通传消息。哼哼正教散仙之首,听起来倒是一个好生威风的法,可是既言正教,又何称散仙二字?还不是那峨眉派自视正宗隐喻把其列为旁门的一种比较好听的辞。
我就不信,以其人也是承继五行道统玄门正宗的身份,他对于自身现今的处境就会真个甘之若素,自居旁门?眼下千二大劫百年就至,正是气运消长道宗移换之机,且就以今日之事施他一试,看看他到底心意如何,这封玉柬,却正是必不可少的。”
着话,这老祖取出一封玉柬,便就行法在上面篆录文字,准备传与那求助之人。
而对于他坚持要传玉柬与那人俞峦倒是再无异议,只是她又想起一事,便就提醒道:“老祖,那人向来行踪不定,我百蛮与他又从来不曾互通过传讯,如今玉柬虽是备好,可你又准备往何处通传,怎么才能到得他的手中?”
“此事我自然有所考虑,那人虽是难寻,但他的夫人却不难找,我直接把玉柬传到他的夫人那去,想来其夫人自然会代为转交,成与不成也不过是两三日便有消息,我们就静等回信把”绿袍再回答道。
俞峦见老祖想的周全,便也再无异议,只在旁坐看这老祖封篆玉柬。
而绿袍待把所求之事全都篆妥后,又从宝囊中取出一物,与玉柬封连一起,又笑道:“虽是求人,但那南极的气母元磁与万载寒妶的六首九身却都是颇难应付,我们却也不能空口求人而坐等其成,还是需尽心力预做准备才好。
此宝我也是费了三载之功刚刚炼成,虽无有指南针那等可破两极元磁的至珍灵效,但本身却也含蕴阳极磁精,与那气母元磁正是同处一源,借用此物与之护身,却正可穿越过那厚达千里的元磁光圈,且灭除那万载寒妶时也用大用,正好合着玉柬与那人一并送去,等那人灭了元磁后,想以其的身家倒也绝不会贪我至宝,定会归还……”
俞峦头,便看着老祖把新练法宝和玉柬封连妥当后,就空一抛,一道红绿相间的丈许虹光便蓦然飞走,转眼不见,片刻间便飞出含青谷冲出百蛮山,直往西南飞去。
而不待玉柬法宝飞走后这老祖与俞峦仍对坐大厅商议诸事,再看这红绿相间的丈许红光瞬息百里直往西南,一路飞空激纵破空疾飞处,于两个时辰以后,这虹光便已一个处处危峰刺天,四外削壁千寻,上蔽青天,下临无地,到处都是蚕丛鸟道的险峻山峦上空。
这里,却正是蜀山世界中又一有名的灵山胜景,万里岷山。
休看这邙山占地只有万里方圆,比之别处如莽苍峨眉等山峦连绵数万里的名山胜地占地颇,但在这万里岷山之中,所居有的三教修士却是不少,相对比较集中。
如凝玉峰百花山潮音洞的神尼优昙、白犀潭的大方真人神驮乙休夫妇、玄女庙的步虚仙子萧十九妹、万松岭朝天观水镜道人白马坡妙音寺一尘禅师及岷山飞虹涧女仙董天孙等等,皆都在岷山万里群山险峰开辟洞府,于此修炼,而那道绿袍所发的红绿虹光,却就是直奔岷山飞进,直往一条谷口为两边危崖千丈,下临无底深涧的峡谷中飞入。
这里,却正是名为白犀潭的千丈深涧,且到了此时,绿袍传柬所寻之人自也不言而明,不是别人,正是那号称正教散仙之首,神通法力无边的大方真人乙休,那老祖却是想求援乙休去救助米明娘等七大弟子。
而这玉柬虹光飞入谷口后沿着两边危崖崖耀盘旋疾飞处,转眼之后,便已飞临至那深涧上空停下,在空中两色交映散发霞光,便如一盏红绿相间的丈许彩灯一般,在这昏黑低暗的峡谷空中极是耀目,嗡嗡盘旋。
这般醒目耀眼的光色,自是瞒不过这谷中隐居之人,功夫不大,用左侧崖腰的一条宽不过尺,尽被云雾遮掩的拐角尽头处,远远云气回旋中便现出一对海碗大的金光,中间各含着一粒酒杯大,比火还亮的红心,赤芒远射,一闪一闪,从对面缓缓移来。
眼见就要出得云雾,那金光红心却又停下,随即嘶嘶两色如精怪呼啸的声音响起处,一金一引两条尺许粗细的白色丝绦,便如蛇飞射般攸地从云雾中**出来,直奔空中玉柬虹光卷去。
那玉柬虹光本就是带有禁法过来,若是换在中途有人横截,借助老祖预先所施展的禁制禁术自然可以立生反应,或避或逃,但眼下即已到了地头,上面禁制禁法便再不发挥灵效,很顺当的便被那金银丝绦卷住,急速带回至云雾之中。
又再片刻后,这千丈深涧涧底,一座宫口立有避水晶柱,上面篆有“地仙宫阙”四个古篆的水底仙阙洞府之内,一个坐在晶室当中法台玉榻,身着玄色道装的三旬绝美妇便手持这封玉柬哑然一笑,自语道:“这绿袍老魔,倒真个拉得下脸来打蛇随棍上,竟然想让那死鬼替他的弟子去解围脱困,且连应用法宝都随柬附带了过来,难道他就真的掐准了那死鬼定会答应不成?”
不过……美妇人心中又是细细思量几遍,却发觉凭她的了解,自家那死鬼接到绿袍的这封玉柬之后,真个有九成会应下此事。不为别的,单是为那百蛮众弟子所主修的都是先后天大五行真气玄功,继承了合沙道统一脉来看,那死鬼便非得前去相救不可。
更不要,那被困的七人中更还有一个持有金莲佛座的司徒平在,就算单冲那少年一人,死鬼知信后也很难坐视旁观,那狡诈的百蛮老魔,却果然把这件事情给算准了。
想到这,美妇人不由得便是异样一笑,美目中异彩微微一闪,便再自语道:“绿袍,这一次我夫妇算是被你拿中了要害,不得不让你算计其中,占些便宜。但我夫妇的便宜又岂是这般好占的?等待他日,这个便宜我非变本加利让你还来不可。”
随即,她探手榻旁宝囊,便从中取出一面信符法牌,乃是元磁真金所炼,共有阴阳两面,用以传声,无论相隔数十万里,当时便能到达。这是她专门用来和其夫传信特意炼制的传音发牌,夫妇各持一面。
取出法牌后,美妇人一口真气喷上,那看上去黑铁也寸许来宽两寸来长的法牌便立泛宝光,中间一个太极阴阳图的图眼位置上便各有一线银丝,的一头银线转成红色,不住闪动,片刻后那一面已生感应,传来一个宏亮至极的声音道:“老妻唤我何事?可是山中有何麻烦吗?”
美妇人一笑,便答道:“我这里安稳清净,哪里会有什么麻烦?倒是你在外边四处惹事生非,却连累得我成了你的传信信使了。你如离我不远,那就回来一趟我当面与你细。若离的远,我也可通过传音牌和你讲明何事,然后你再答话。是我现在就,还是你回来一趟?”
“当面吧”那边立时答道。跟着又明他距离岷山只有半日的路程,四个时辰准能归来。
美妇人听得如此,便又再两句便断了玉牌,在仙府中安稳的等那死鬼归来。那死鬼也果然言出比信,仅仅三个半时辰后,一道金光便矫腾飞抵白犀潭上,遁光降下分水而入,工夫不大一个面容奇伟身形高大,只背脊微妥的四旬修士便已和美妇对坐当面。
不是别人,正是久违了的大方真人神驼乙休。而那美妇,也自然是他那结发道侣韩仙子了。
让弟子给丈夫奉上了清茶灵果,待其品了一口后,韩仙子便笑道:“早让你随我隐居此地静自修持,你却偏偏耐不住性子,总喜出去四外惹事,胡乱结交。现在好了麻烦来了,那百蛮山的绿袍老魔,却给你发来玉柬想求你救他七名弟子。你与那百蛮山的大敌峨眉派向来两厢交好,如今偏他们的敌人却也求上门来,看你这次如何决断,那百蛮弟子救是不救?”
“什么?是绿袍老魔传信上门了?还想请我出手救他弟子?”乙休瞪大了一双虎目讶异道。
“不错,这是绿袍发来的玉柬和附带的一件法宝,你先看看吧”韩仙子抖手把玉柬法宝抛了过来,乙休伸手接过,催使玉柬现出行行字便细吐了一遍。
待其读完,韩仙子便再轻笑道:“如何?现在事态已明,那绿袍之情,你应是不应?”
浓眉微皱思量片刻,乙休忽然一笑,便宏声道:“应,怎能不应?那绿袍既然掐准了我的心思,想要不应却也不过去,也罢此事便算我差了那老魔一筹,被他算计中了,那光明境,我便走上一遭罢了”
大笑中,神驼却已是决定了要往光明境援手明娘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