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筠一时好奇,那些个男人们一副色.相盯着这所谓的南潇姑娘看,问道:“公子,这南潇姑娘是…?”
羲儿打量了这女子一番,穿着清凉,唇红齿白,脸若红杏,肤如凝脂,美貌不亚于宫里的祈君,只是这“南潇姑娘”,许是在宫中呆久了,羲儿当真没听过,只好摇头,“不认识,别看了,吃饭吧。”
店中的男子人人蠢蠢欲动,又极力忍耐着,眼神一路从南潇姑娘出现在门口,一直到了羲儿的桌前。
羲儿觉得一身怪异,总觉得有许多眼神向这边刺来,不禁抬头观望,正好碰见南潇姑娘的眼神,柔情似水,尽是暗示。
启筠早已觉得浑身不自在,难道是这南潇姑娘看上她和娘娘其中一个了吗?扯了扯羲儿的衣服,问她这是怎么了。
羲儿清了清嗓子很不自在,正要问出口,那南潇姑娘抢先开了口。
“不知道公子来自何方?南潇没怎么见过。”
这般礼貌,羲儿傻笑两声站起来,抱拳道:“鄙人为外地人,初来京城,这是我的书童。”
启筠连忙站起来陪笑。
南潇姑娘掩嘴而笑,羲儿只觉得赏心悦目,好美。
南潇边抿嘴笑边向前走了两步,羲儿只当她要去点菜,谁知南潇姑娘竟一个脚步不稳向她怀里扑过来,一声尖叫声叫碎了在场多少男人的心,人人跃跃欲上,只可惜被羲儿抢先一步扶在了怀中,身上一阵颤抖,一个女子腻在自己怀中这倒还是生平第一次,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推推托托的将南潇姑娘扶着站好,礼貌性的问了一句:“姑娘还好吧。”
南潇姑娘的脸红到了耳根后,羞涩道:“幸好有公子在。”顿了顿说:“不如今晚到南潇家作客吧,就当是谢谢公子了。”
启筠的嘴张的老大,大晚上的一个男人到一个姑娘家,莫非是南潇看上娘娘了,这可不行,慌慌张张的拉了羲儿的袖子道:“呃…公…公子,你忘了吗?今晚我们约了别人了。”
羲儿心中也摸清了这是怎么一回事,看来这南潇姑娘是老手啊,道:“呵呵是啊,约的有人了,不然当真就到南潇姑娘家坐坐了。”
南潇姑娘有些小失望,一双眼睛盈盈润润就像要哭出来般,连羲儿这个本是女儿身看了都忍不住心生爱怜,何况是那些男子,马上,一个飙头大汗跨上前两步,吼道:“南潇姑娘叫你去就去,装什么装啊,像我们大家伙儿想去还去不了呢!”
一个带头起哄,其余的男人都涌了上来,羲儿镇定的站在原地观望这一切,没想到这南潇姑娘在这一带的口卑这么好,这么多人出来拥护保护她。
这可怎么好,启筠在一旁急着直跺脚。
这时忽然从楼下走来一人,清脆悦耳的声音飘下来:“大家伙儿这是怎么啦,闹场子来啦。”
一席宽松的绿萝群翩翩而下,好熟悉的声音,随着声源望去,羲儿的唇角爬上一抹笑容,果真是她--汤娉。
“想来这位就是这‘过路人’的老板娘吧。”
折扇一打,咋一看羲儿还真像是一介潇洒的公子哥。
“呵。”一个男子的声音。
这是何人?羲儿转头一看却看不到那人的身影,方才涌过来的数名男子挡住了她的视线。
汤娉打量了羲儿一眼,眼角微弯,道:“没错,我就是这里的老板娘,公子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暗笑一声,羲儿上前以扇柄托起汤娉的下颚,风流满脸,“前几日.我们不还一起去湖中游船么?老板娘怎么这么快就把本公子忘了?”
启筠歪着头,娘娘这是在说什么,想了好一阵儿才明白这话的意思,暗自赞叹。
汤娉饶有意思的说:“哦?”
羲儿道:“本公子对你痴心一片,你没感受到么?”
汤娉盈盈而笑:“那就看你的努力咯。”
另一边南潇姑娘早已低下了头,道:“既然公子晚上没空,南潇便不为人所难了,南潇告退。”
说着人已带了丫鬟出了门,美人走了,其余的男子客人也没了兴趣,对汤娉说了几句老板娘请原谅的客套话也便散了。
解决了这风流债,羲儿和启筠也都松了一口气,坐下来接着喝酒吃菜。汤娉席地而坐,笑道:“没想到你会用这种把戏。”
羲儿饮酒而笑:“也多亏你的配合,敬你一杯。”
汤娉没好气的喝了一口闷酒,环视四周靠近了道:“怎么出来了?宫里的日子不好过了?”
羲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今日出宫,是为了你跟虎子的事的。”
“嗯?”
“启筠,你出去帮我买些布匹,我有事要跟老板娘详谈。”
“是。”
遣走了下人,羲儿道:“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恐怕再也无法回头,这次进了宫我就没打算再后悔了,虎子的年岁也不小了,他不太会照顾自己,所以我想……”
汤娉的脸渐渐沉了,“所以你想把他交给我?”撇过头,视线望过去:“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如今你不要他了,就将他塞给我,你把他当什么了?玩物么。”
“并不是。”羲儿抓了她的袖子:“你以为我想回宫么?后宫四处争斗,危机四伏,那种日子根本不是人过的,可是我为什么还要回去,这其中的苦衷你是知道的。”
汤娉没有转过头,淡淡的说:“你把他交给我,可以,但是我必须知道一件事。”
“你说。”
眼神定在羲儿身上,“你还爱他吗?”
“什么?”
爱他吗…不爱他又怎么还会为他考虑这么多…
“如果你还爱他,你就没资格说这些话。”
羲儿点头,她知道当她说出这话的时候,当她决定把虎子推给别人的时候,她便没有资格再说爱虎子了。
“我的夫君是皇上…我不能去爱别人。”
汤娉步步紧逼:“不能并不代表不爱,我只想知道,你还爱他吗?用你的内心回答。”
“不爱…”羲儿给自己猛灌一杯酒,就像要压住心底的心虚。
汤娉的嘴角扯了扯,“我知道了,放心吧。”
“嗯。”
羲儿离开了。
不爱了…当她违心说不爱的时候,可知在她身后的角落独自喝闷酒的虎子,他的心在滴血,一杯又一杯的烈酒也抑制不住那种刺痛,为了她,他日夜兼程风尘仆仆赶到京城,为了她,他九死一生不顾一切的往皇宫里闯,为了她,他甘愿低声下气的求皇上给他一官半职只为能时刻守护她…即使皇上使了计把他调去守城门,他也没有半点怨言,当他知道宫里的德妃娘娘出了宫之后,他便一路追了过来,一直追到这家酒楼…坐在她身后…即使是看她的背影…
羲儿离开过路人酒楼后,汤娉径直走到虎子的桌前坐下。
“怎么?死心了吗?”
虎子猛饮一杯酒,脸上一幅淡定的神色:“何来死心一说。”
汤娉的目光凝落在他身上:“你听到了吗?她想把你推给我。”
虎子从桌前跳起来,不想再听她说话。
“我要去守城门了,先行告退。”
汤娉追了上去,虎子撇过头说:“我很感激你救了我的命,但是你跟着我,不会幸福的,我已经没了心。”
他已经没了心...汤娉眼中闪烁着泪光,为什么她努力了这么多年,仍然换不回虎子的心。
羲儿回到宫后,常宁带给她了一丝线索,是有关于那次胤祯出事的,常宁在树干上找到了油污,刚开始他以为那是蜂蜜,转而一想若是蜂蜜肯定有很多虫子蚂蚁围在上面,闻闻气味倒是油没错,人人都知道油是利滑的,踩在上面容易摔倒,这颗树上好好的怎么会有油呢?又是那么高的地方,最后常宁认定这是人为所致,是故意让人爬上去摔倒的。
“何人居然如此狠毒!”怒上心头,羲儿的手掌捏的紧紧的。
常宁分析道:“既然是有人想害皇子,那目的定是为了争储。”
“是荣妃吗?”
常宁摇头:“不一定。”
不是荣妃?羲儿想不到其他的人:“为什么不是她?胤祯受伤,幸亏没什么生命危险,不管胤祯伤得严不严重,太子都难辞其咎,如今胤祉在皇上跟前如日中天,谁坐收渔人之利?”
常宁本以为也是荣妃,可后来仔细一想,又觉得说不通:“胤祉得宠是巧合,荣妃并不知道当时胤祉就在附近,而且还去救了胤祯一命,况且胤祉也受了伤。”
“那会是谁?”
常宁摇头:“这倒不知道,不过你可以从太子下手?”
“嗯?”
“你还记得太子身边那个小太监吗?”
经过常宁的点拨,羲儿倒是有些明白了,记得那日太子解释说他回去拿面罩,回来后就看见胤祯爬上去了,既然这小太监知道提醒太子要用面罩,为何就不知道阻挡胤祯爬树呢?这样想起来这小太监确实有些嫌疑。
既然有了这点线索,羲儿叫启筠悄悄的把那小太监叫来,不能打草惊蛇,这小太监后面必定有人唆使,要小心才是。
羲儿在庭院内悠悠品着茶,胤祯是她的儿子,居然有人敢下毒手害他,她绝不能容忍,在后宫这些时日里,她变得手狠了。
小太监被带了来,启筠跟在他身后告诉他切勿宣扬,小太监即使害怕也不敢使什么诡计,德妃娘娘他得罪不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