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后,罗佩金与四川查办使、20师师长吴光新赶到CD在唐继尧等人幕后支持下,罗佩金竟然要求杨兴惩办首恶与胁从分子,态度十分嚣张。
看到杨兴,罗佩金当即就想来一个下马威:杨督,川军是土匪还是什么?
听到这里,感觉内心阵阵不快,强忍着内心的怒火,强挤出一丝笑容道:罗将军,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我川军当然是仁义之师,你到川东、川南、川北、川中看看,川军弟兄修水利,筑公路,开矿山,帮穷苦无依之平民修建茅屋,哪里有危险,我川军弟兄无不冲在最前面。我川军弟兄与人民亲如鱼水,密不可分,怎么一见面就说川军是土匪呢?
看杨兴圆瞪着眼睛,显得义愤填膺,听杨兴如此辩解,罗佩金显而易见怔住了,良久说道:杨督,你说这些,我没有亲眼所见,我问的是在CD你们川军太残暴了,在我为川督的时候,你们蛮横的将我驱逐出CD在戴戡老弟就任川督以后,你们可好,竟然活活的将戴戡老弟杀死,将滇军将领抓住后处以极刑,其残忍,闻之未闻,可以说在全国,你们川军是最不讲道理,最蛮横的军队。
听罗佩金如此讲,气得杨兴当即就想发作,还是旁边的杨芳毓老成,笑道:罗将军,此言差异,在护国战争中,杨督看到唐继尧根本不供给前方将士钱粮,主动供给数万担粮食,数十万大洋,主动供给数十万子弹,如此大义之举,怎么在罗将军这里成为土匪行径呢?
罗佩金一听,也知道自己以篇概全,如果这样一棒子打死川军,必然遭到杨兴及其所有川籍将领反对,当即换一个嘴脸道:杨督当时作为,不愧为谦谦君子所为。我今天指责的是刘存厚,指责的刘存厚野蛮行径。
听到这里,杨芳毓大笑道:罗将军,即使是指责刘存厚,也有欠公道啊。罗将军是被赶出CD戴戡是被杀害,但是任何事情都要讲一个因果,不说杨督如何善待你们滇军。就看看你们过去所作所为,怎么有颜面在这里指责川军弟兄。从去年开始,你们滇军从四川运走了多少金银珠宝,你们滇军从四川运走了多少粮食,这些都是罗将军亲自指挥所为,不可能忘记了吧。还有,戴戡被杀,实在是其咎由自取,他与刘存厚争雄,怎么能够将矛头对准手无寸铁的乡亲呢?是他率先放火,烧死了多少手无寸铁的乡亲,如此野蛮行径,那才叫匪军。
听杨芳毓指责自己行使强滇弱川政策,罗佩金连连辩解,要杨芳毓找出证据。本来以为这种事情死无对证,但是谁知道杨兴一招呼,进来数十个财务厅人员,一五一十将这一年中,运到云南的金银珠宝、运到云南的粮食数量列出后,看到一个个数字,以及上面滇军将领签名后,罗佩金连连表示反对,认为这是污蔑。
到最后,罗佩金辩解道:杨督,我滇军在四川有1万人马,吃饭拉屎总要钱吧,这些钱不可能全部由我们云南支付吧,不要因此而说我们采取强滇弱川政策。
傍边一个财务部人员答道:罗督,但你们1万人马,所用钱粮怎么这么多,不可能超过千万大洋之数啊,不能将四川库存白银搬运一空啊,如此巨额资金,怎么说是你们吃饭拉屎费用,如果是,那你们吃饭拉屎也太贵了吧。
罗佩金有口难言,去年龙云率领所部运输白银,有650万两白银,可是被杨兴劫掠的。
到现在,总不会公然指责杨兴派人扮作强盗吧,如此不但公开承认自己劫掠川省白银,更为重要的,如此多的白银,竟然被别人劫掠,说出来,也是太没有面子的事情啊。
听到这里,傍边吴光新不由得阵阵发笑,罗佩金看到自己居然被一个财务厅人员数落,双眼圆瞪道:你是谁?这里是将军们说话,你一个小小的政府工作人员,在这里放什么厥词?
看到这个财务人员满脸红涨,杨兴笑道:罗将军,现在是民国时期,讲究自由民主平等,即使大总统在这里,这位公务员人员在人格方面,也是平等的。这也是辛亥革命、护国战阵的真谛。
想不到你可好,竟然有这样强烈的等级观念,一旦自己是将军,就不得了,就认为自己脱离了人民,就可对人民呼之即来,大加威胁,像你这样,怎么可能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怎么知道为何乡亲们反对你们?像你这样,怎么可能治理好一方,怎么可能成为人民衣食父母,像你这样,当官也是贪官,为将也是独裁者啊。
听到这里,罗佩金也感到自己过分了,强忍着内心的不满,连连抹去脸上汗珠,良久说道:杨督,吴查办史大人,这次调查的是戴戡督军被刘存厚杀害问题,而不是其他。如果要追究别的事情,追究几天几夜也追究不完的。
静心一想,也不能关系搞得太僵,当即笑道:吴查办史大人,罗将军,若要问戴戡督军为何被刘存厚杀害,我想还是看下现场,看下戴戡将军所制造的惨绝人寰的现场。
罗佩金一听,连连摇头道:杨督,现在戴戡督军已经死掉,你们搞一些现场,想蒙混过关,这大概不好吧?
杨兴笑道:罗将军,是我搞的这个现象,还是戴戡自己制造的现象,大家到现场一问就知,难道罗将军刚才还振振有词,难道没有勇气去看下那杀人现场。
吴光新一听,想到自己特殊使命,就是要挑起川滇纷争,当即大笑道:杨督,罗将军,我们一起去看看吧,是非曲直,总要现象取证啊。
吴光新与罗佩金来到烧毁的街道时,大家看到满目疮痍,数片民房被毁,听到大家众口一词,乃滇军所为。
但是罗佩金还在强词夺理,认为是杨兴故意安排的场面,就是要陷滇军,陷戴戡于不义。
乔毅夫颇为不屑道:“罗将军,若是川军所为,定然会严惩不贷,你也知道我们杨督军治军甚严,怎会容忍别人如此作践自己百姓,但若是滇军所为,那怎么办?现在查办使大人在这里,就在这里公开审案,是谁杀害百姓,只要审问清楚,当事者全部斩首,敢不敢?”
罗佩金当然知道主要还是滇军所为,当即支吾而过。
杨兴看到罗佩金还在强辩,当即说道:吴查办使,罗将军,你们不相信川人,但在惨案发生时,CD英法临时代办在城中,问下这些洋人就知道了。罗将军,事实胜于雄辩,不要认为,难洋人也与我们串通在一起吧。
当即,找来数名洋人,当即将当时戴戡、刘存厚兵力分布,谈判结果,大街起火过程讲了一遍,毫无疑问,是滇军先放火,后来刘存厚气愤不过,再放火焚烧来不及逃跑的滇军将士。
吴光新秉持段祺瑞之意,想刻意挑拨川军、滇军关系,见如此大片民居被毁,数千人被杀,当即认为这是人间惨剧,着手在CD开堂审案,决定寻找残害百姓的罪魁祸首。
杨兴虽然知道这时北洋军的阴谋,但也没有阻止,表示这是查办史大人权限,支持公开审理。
罗佩金见状,只有一面让人向唐继尧报告CD所发生的一切,一面与刘存厚到达北京,解释CD惨案、解释戴戡被杀。
杨兴见双方都有点服软之后,在7月29号,惨案发生10天后,在CD举办声势浩大的吊念活动,如今虽然财政非常紧张,但也拿出50万个大洋,由有四川咨议局局长蒲殿俊、四川省署理省长,川北圣人张澜负责安置灾民工作。
而刘存厚、罗佩金,则被杨兴强行派兵送往北京述职后,整编在川各军工作也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
在杨兴就任川督后,唐继尧在昆明叫嚣着,不承认北京政府的安排,宣布杨兴就任川督为非法的,且积极向川南地区增兵,准备武力威胁要挟。
正如张澜等人所说那样,在自己代理人,罗佩金、戴戡相继被驱逐后,唐继尧图穷匕见,正准备武力占领四川。
正如张斯可他们分析那样,虽然滇黔两省比较贫弱,但是毕竟有两省之众,毕竟在护国战争之后,从CD兵工厂运作了2万多支枪支,到如今,滇黔联军已经扩编到8万之众,如果交战,唐继尧很可能会调派6万之众进入四川。
现在,缺少的,不过是一个很好的借口而已,只是需要时间准备而已。
而在川省内部,刘存厚所控制的川军第一军,则是问题多多。
在川黔战后,刘存厚虽然退出城区,但是其部主力仍盘踞在CD周围,如此对杨兴构成威胁。
而周道刚所部川军第1师,主力则驻扎在德阳附近,正如张斯可分析那样。由于川军第1师与北洋的渊源,周道刚乃周骏残部改编而来,战斗力虽然非常低,但毕竟是北洋安排在四川的一个钉子。
在上次川滇、川黔战争中,周道刚竟然宣布所部保持中立,如此看来,周道刚希冀借助川省混乱,巩固自己实力,以便在未来东山再起。
即于钟体道的川军第3师,刘存厚的川军第2师、刘成勋的川军第1混成旅,则驻扎在CD周围,与滇黔联军武力对峙。
此外,正如张斯可认为那样,刘存厚、钟体道、刘成勋部由于过去是四川陆军速成学堂、陆军小学的老师,所部军官多为速成学堂、陆军小学的同学,且在护国战争之前,强国会在该部已经公开活动,所以即使他们有所不甘,但是若是将其吞并后,反抗必然不是很大。
但是如此做法,必然引起一些人反感,要知道,钟体道曾经是杨兴在陆军小学的老师,刘存厚、刘成勋等人多为川军前辈。
若是公然吞并整编,不但违背军队传统,更为重要的,还可能引起一些人效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