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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合神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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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衣一怔,脸上的笑容骤然散去,直起身看着他:“谁说的?”

夜衡政心情闲适的把她的脑袋按回肩膀上:“都在传,只有你两耳不闻窗外事,还不知道,永平王妃神勇依旧,这次更是越活越厉害,把永平王打的鼻青脸肿不敢出门了。哈哈。”

林逸衣表情僵硬着,她哪里打他了,她当时倒想用椅子桌子砸死他,结果根本没砸中,最后太累了她就收手了,她连元谨恂衣角都没碰到一下,就说她把他打的不敢出门,这也太……

林逸衣突然回过神,立即看向夜衡政:“你什么语气,永平王被打肯定是他活该,关王妃什么事……”最后一句林逸衣说的很小心,敢当着她的面诋毁她,夜衡政又皮痒了。

夜衡政对女人向着女人没什么意见,只是自家兄弟夜衡政难免倾向元谨恂:“自然是王妃不对,永平王妃是什么人全圣都都知道,就她那性子拈酸吃醋、上不了台面,永平王没休了她已经是她祖坟冒烟,谁知道她不思进取,还把永平王打了,简直是……哎……”

林逸衣突然拧住夜衡政的耳朵,使劲折磨:“拈酸吃醋是吧,上不得台面是吧,要不要姑奶奶现在就给你纳妾,让你美翻天。”

夜衡政疼的直叫唤:“啊!娘子放手!好娘子放手,我错了错了,错了还不行吗,你最温柔善良,宽宏大量是相公说错话了,娘子放手。”

林逸衣使劲拧了他一下才松开:“别人家的是非你不知道少议论。”

夜衡政腆着脸赶紧抱住衣衣诱哄:“是,我错了,我最喜欢逸衣吃醋了,来,再掐一下让相公乐乐。”

林逸衣翻个白眼懒得看他。

夜衡政便靠在她肩上,神色倦怠的望着山下渺小的房屋楼舍。

林逸衣突然问:“美吗?”

夜衡政点点头。

林逸衣也点点头:“有哪个人不想在下面那片天地里挥斥方遒,占据一方,江山如画的滚滚红尘最有吸引力,是不是。”

“还好吧。”他反而觉得很累,天天重复一样的尔虞我诈,觉得无趣,也许真如归兮所言,他虽身在其中,却不喜其中的烦闷,坐在这里陪衣衣聊聊天,他便觉得生活足以。

只是有时候生活不能肆意,不能尽如人意,他想陪她闲来看日出日落的心,恐怕只有等她们儿孙满堂,行将老矣时才能实现。

林逸衣呵呵一笑:“说的那么随意,显摆你在下面过的好。”

夜衡政趁机往林逸衣身上凑:“你看我至今孤家寡人叫过的好吗,衣衣……衣衣……”夜衡政没脸没皮的在林逸衣身上噌。

林逸衣尴尬的四下看一眼,发现侍卫已经转过身,春思也低着头,过来的必经小路上已经站好了守卫,心想,古人的行为真老道,但这并不表示,林逸衣想在这里跟夜衡政发生点什么。

林逸衣赶紧推推他:“别闹了,也不看看是不是地方。”

夜衡政呵呵一笑,狭长的眼睛闪耀着诱惑的戏谑:“怎么不是地方了,这里山清水秀、天高云低,如果我跟你在这里……一定有非一般的享……啊,你打我。”

林逸衣恼羞成怒:“看你还敢不敢乱说,说!是不是经常带着女孩‘非一般’的享受,看你的人多么明智,都给你腾地方了。”说着林逸衣你再次掐上他的耳朵。

夜衡政疼的立即求饶:“轻点,轻点,哪有除了你我还有谁,好娘子你消消火,别那么大醋性,相公消受不起。”

林逸衣看着他讨饶的样子,慢慢的放开手,突然道:“我家暴你了吗?”

夜衡政黏上去:“没有,夫人是疼我。”

林逸衣悠悠的一笑:“那王妃家暴王爷了吗?”

夜衡政笑了,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呢:“性质跟你不一样。”夜衡政私心里向着元谨恂,就如自家兄弟怎么都是对的,错的永远是嫂子、弟妹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夜衡政也说不出来,总之衣衣可以跟他闹,王妃就不能跟王爷闹,王妃算什么东西,元谨恂这么多年肯那样对她,她还有什么不知足。

在很多人眼里爱情不是爱情是配对,而夜衡政觉得王妃配不上王爷,王爷肯看她是恩赐,结果王妃还端错盘:“她是……王妃……”

林逸衣笑着看他:“你是觉得王妃不该有请,而是给王爷打理好后院吧,其实我跟你的想法一样,皇家嘛谈什么感情,而王妃又明显是不能容忍这样的事,两人还有什么好过的,直接和离。说不定王妃觉得和离是解脱,并不需要你们自以为是的施舍,你说呢?”

夜衡政看着林逸衣解释,突然之间觉得她说的或许有道理,他们只看到这场婚事背后王妃将来可能的荣华富贵,有没有人问过她稀不稀罕。

也许王妃是喜欢吃醋使性子,但她就想对王爷使吗,或者王妃更喜欢离开王府,放弃那份人人羡慕的荣耀找个人踏实过日子。

夜衡政想到这里,立即驱散脑海里的想法,那不一样,元谨恂是王爷,将来可能是……他注定妻妾成群、儿孙满堂,谁也阻止不了:“那是他们的事,等王家小姐进了门,才真是热闹了。”

“王家小姐?”

“不知道吗,皇上亲自下旨把王阁老家的嫡孙女指婚给了永平王。”

林逸衣点点头:“好福气。”

夜衡政目光微微叹息:“算是吧,永平王不容易,终于能娶个上台面的女人了。”

林逸衣骤然掐住他的腰,瞬间转了一百八十度!

“啊——”

“好了,下山吧。”

“娘子,我重伤,走不动了……咳咳……你背着我……”

“好啊,我把你从这里滚下去,又快又省事,你说呢?”这个小家伙,他是不反对别人三妻四妾儿孙满堂的。

林逸衣后然一惊,儿孙满堂?林逸衣这么多年无法生育是有什么问题吗?

“怎么了,想什么呢,不让你背了还不成。”夜衡政揽住她的腰往下走:“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没什么。”夜衡政很喜欢孩子吧。

上了回城的马车,林逸衣心情莫名的有些低落。

夜衡政趁机凑上去,让她没时间想一些会令她不高兴的问题……

一场**过后,夜衡政抱着她,看着她低头泡茶的样子,心情骤然一痛,莫名的挤到她身边靠着她,人明明在他怀里为什么会觉得一松手就会离开。

“怎么了,又发什么神经。”

夜衡政斜靠在车背上,伸手揽着她,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倒茶的侧脸,然后又慢慢的蹭上去,明明不算倾国倾城的容貌,看着她就让人心里莫名的舒服:“衣衣,你爱我吗?”

林逸衣毫不犹豫:“爱。”然后端给他一杯茶。

“喂我。”

林逸衣被夜衡政蹭笑了:“别闹,洒你身上怎么办。”

“你给我洗。”说着就把人压到了身下……

归兮身着一身飞舞的紫纱在地上拖出流水般的荧光,他如白蛇变身前的妖怪,只有头饱满的存在在地面,身体如纸般只剩一条长长的紫色流光在地上焦虑的游来游去。

“你说什么!我没听错?你问我怎么讨好女人?王云雪?”

元谨恂烦躁的看他一眼,本下定的决定等的已经不耐烦了:“说了不是,不是,跟你说几回了不要随便喊女子闺中名讳。”

归兮继续焦躁的游着:“喊喊又不会死,你到底想讨好谁?你竟然想讨好女人!元谨恂这样不好,昏君都是从宠女人开始的!”

元谨恂在第一百零八次听到他这样说时终于耐心耗尽,站起来:“你自己玩把,我先走。”

归兮闻言赶紧把人拉住,笑话这样有价值的消息他怎么能不挖出来:“你必须告诉我是谁,我才能有针对性的告诉你什么,比如上次那个女人就不喜欢金银珠宝有的就很喜欢。一盒搞定。”

元谨恂见鬼的看着地上不男不女的东西,他真是傻了疯了,竟然企图从他这里听到什么,他不如自己琢磨:“让开!”

归兮见元谨恂神色不容置疑,无趣的从地上起身,身形俊美,不可方物,一嗔一笑也风情万种:“好了,好了,不逗你还不行吗,我的心啊就这样被虐伤——”

归兮见元谨恂抬步赶紧飞过去拽住他:“好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不就是搞定个女人吗,其实很好办——顺从、包容、疼爱,必要时候霸道。”

元谨恂有些疑惑:“什么意思?”

归兮紫衫一扫,如一团烟雾瞬间笼罩在椅子上,媚世的眼神向茶壶一瞟。

元谨恂不禁失笑,然后给他倒了一杯茶:“可以说了吗?”

归兮长长的折扇压住元谨恂欲抬杯子的手,过分妖娆的容貌慢慢的凑近元谨恂,呼吸暧昧的落在他耳边,目光温柔,眷恋又多情的道:“就是这样,放下身份,屈尊相待。”

啪!

下一秒归兮已经贴在了墙上。

“衡政说的对,你真该去自宫。”

归兮痛苦的把自己从墙上摘下来,还不忘激动的道:“是吗?如果我自宫就名正言顺的嫁给你嫁给大师兄,然后我们三人比翼双飞、只羡鸳鸯不羡——人呢?”

归兮跺跺脚,掐着兰花指:“忘恩负义的东西,过河就拆桥。”不过,元谨恂到底理不理解自己说了什么!堂堂一个王爷应该不可能懂的吧?

算了,受了伤还会来请教他的。

元谨恂不是不懂,只是觉得女人不是朝臣,没必要用那一套对付她们,归兮的意思无疑是在告诉他女人就好比一个国家的臣子,明面上,这些臣子都该归顺帝王,其实不然,他们有自己的私欲,分成了不同党派。

林逸衣现在就是朝臣中的异类,想要驯服她让她为自己所用,就不能硬着来。

元谨恂不禁苦笑,本来就该是兔子的生物,突然长双锋利的爪子,变异的真让人费心。

元谨恂自己也不知道的纵容一笑,心里已经有了重新让兔子缩着的腹稿。

天蒙蒙亮。

林逸衣猛然惊醒,莫名的看眼睡着的夜衡政,心里已然有了计较,她和元谨恂,就是闹到皇上面前也要闹散,否则夜衡政这样算什么,元谨恂能做的事,她不喜效仿。

林逸衣起身穿衣。

夜衡政翻个身,胳膊搭在她的腰上,朦胧的道:“这么早……天还没亮呢……”

“你睡会,我去给你做饭。”

夜衡政在她腰上蹭了蹭,模糊的嗯了一声,继续睡会。

林逸衣穿戴好。

春思跟在主子身后准备生火,她们住的地方除了她没有其它下人,万事都要亲力亲为。

林逸衣看眼空空如也的灶台,没有像以往一样开始忙碌,梦里的情形让她不安,元谨恂化身成周扒皮,率领大军要砍死她。

林逸衣不禁摇头失笑:“春思,我今天回王府。”

春思突然抬起头:“夫人?……奴婢……”

林逸衣制止她还没开口的话:“你回去也没有什么用,我一个人能行,照顾好家。”

“夫人……”

林逸衣送走夜衡政后,决然的回了王府,不管那天她在这里多么想宰了那个男人,现在也已经心静如水,她今天来要一个结果。

林逸衣换好衣服等在大厅里:“王爷下朝了。”

春香立即给夫人斟杯水,眼睛红红的:“回王妃娘娘,王爷这几天休沐,皇上给了王爷半个月纳妃的假期。”春香说完小心的看眼主子,唯恐主子动怒。

林逸衣只是点点头,没有情绪,喝完了手里的茶,站起身。

春香一惊:“娘娘……”

林逸衣淡淡一笑,想到自己现在应该是病者,不方便去前院:“麻烦你帮我把王爷请来,就说我有事找他,让他过来一下。”

春香想到那日凌乱的客厅,心里莫名的不是滋味,王妃怎么打得过王爷,现在外面那样说王妃,以后王侧妃进了门,王妃怎么自处。

“去吧,我在等着。”

春香点点头,快速走了。

纪道听完春香的汇报,眼睛一亮:“王妃真的让王爷过去?”

春香点点头,但忍不住提醒道:“有什么好高兴的,你可别误导王爷,到时候王爷不如意了又冲我们家娘娘发火。”

纪道一想也对,到时候再打起来,王府的名声就败坏完了,怎么说也是王爷要娶侧妃,还是皇上下旨,王妃心里也不可能痛快了,的确不是该高兴的事。

纪道叹口气:“姑娘等着,我去通报。”

元谨恂闻言骤然抬起头。

纪道心肝颤颤巍巍的颤抖着,心想王爷你可别想差了啊,看春香那意思绝对不是王妃要妥协:“王爷,春香说王妃娘娘好似身体不适,一早起床就没吃什么东西,如果一会娘娘说话有什么不中听的,希望王爷包涵。”

元谨恂闻言想到什么,暗笑自己把事情想的简单,以为她是妥协了,知道了其中利害:“行,本王去看看她。”元谨恂放下笔,起身跟出。

林逸衣喝了半杯茶吃了两块小点心。

元谨恂默然的到了,看了她一眼,今天的装扮非常顺眼,只要不是那身大街上丫鬟都不穿的粗布衣衫,都很好看,林逸衣就算不想承认,也必须明白,只有王妃这一套装扮才能展现她七分美丽。

元谨恂的目光状似不经意的打量她一遍,也没有说话,坐在她对面等着,他发现他确实惦念她了,想她像前几日前心无芥蒂的跟他交流。

林逸衣吃完最后一块点心,接过春香递来的手绢擦擦手:“下去吧。”

“是。”春香带着众人退下。

房间里重新只剩下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

林逸衣抬起头,神色郑重,开门见山的道:“考虑的怎么样了?”

元谨恂看着她眼里的倔强,张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下去,重新开口:“我答应你。”

林逸衣眼睛陡然一亮,整个散发着难以诉说的光彩,但似乎想到什么警惕的看着他:“你说真的。”

元谨恂看着心里的浮躁仿佛瞬间苏醒般,被她的举动勾的四处乱窜,元谨恂压下不合时宜的情绪:“我有必要骗你。”

“你那天——”

元谨恂神色平静:“那天是那天,我跟你在一起七八年来,你身上哪一处我没有看过,不过是闹闹你,至于反应那么大。”元谨恂高高在上的看着自己要和离的妻子:“我答应你和离,但你也要答应我的条件。”

林逸衣瞬间道:“我要今天看到和离文书。”

“没问题。”想放松她的戒心,她现在太紧张,好似他只要说个不,她就要与所有人拼命一样:“我的条件也很简单,你必须住在王府,我们的和离是私下的。”

“凭什么!”

元谨恂不屑的看她一眼:“还用问吗,让全天下都看看皇上逼死了自己儿媳妇很有面子?”

林逸衣茫然了一瞬,回过神来:“对哦,他把王家小姐赐给你了,恭喜。”

元谨恂在心里瞪她一眼,有什么可恭喜的。

林逸衣突然道:“你把和离书给我。”

“你急什么,我能欠了你的,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样子,什么性子,你能给本王腾地方,本王笑都能笑醒。”

林逸衣看他一眼:“你如果把和离文书给我,我也能笑醒。”

“你要那一纸文书做什么,死出去还坚持要文书真是稀罕。”

“万一你哪天不认账。”

元谨恂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不认账?麻烦你好好照照镜子。”

林逸衣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垂下头,又快速抬起:“总之你快点给我文书。”

“那本王的要求……”元谨恂也不妥协,文书给她又如何,她还能自己拿着当武器,她敢展现给林家高堂看还是敢展现给她娘看。

“你说说看。”

元谨恂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她今天特别好看,衣服虽然穿的太高遮挡了她大部分肌肤,但露在外面的小脸,显得更小了,让人看了忍不住还想再看:“我要你在没死出去之前,在本王需要的时候配合着做好你的王妃。”

林逸衣垂着头想了想,抬起头:“为什么,不是说好过了这段时间,就……”

“林逸衣我对你怎么样?”

林逸衣道:“不怎么样。”

“你——行,本王不跟你吵,王氏进了门总要适应适应才能接你的班,她一进门你就死了,或者她进门还没满三个月你死了,你觉得这个名声对她好吗,克主母?”

林逸衣斟酌的看着他。

“你看什么!以为我想缠着你,拜托,你好好照照镜子,你有韩氏温柔还是比沈氏貌美,那天是意外,你放一百个心,你的死对本王只有好处。”

林逸衣也觉得他那天有病,发神经都要跟自己怎么着,但是他现在说的话就可信吗:“你真的给我和离文书,盖了你的宝印的。”

元谨恂看着她小心翼翼求证的样子,真的想揉揉她的脑袋,按在心里疼一番,元谨恂瞬间发现,那股烦躁感有上升的趋势,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向来有耐心,尤其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我的条件。”

林逸衣不想答应,试着说服他:“其实你想过没有,有我没有我都是一样,我常年生病,不管府务,我能教给王氏什么,你还不如让年婳教导她,还有就是即便我走了,只要你不说谁知道?”

元谨恂闻言恨不得把这没心肝的东西拍死:“王氏成婚后不用进宫拜见吗,她第一次进宫拜见你不该拖着病体陪她去。”

林逸衣不以为意道:“就说我病入膏肓了,不能出席,为我死打下——”

“是啊,王妃好大的气性。皇上赐了婚,就把王妃气病了,上个月还能去见淑妃,能见太后,这个月就进不得宫,你说皇上会不会一气之下,治你父亲个教女不严,把你爹贬回老家去。”元谨恂瞪她一眼,不知为何下意识的道:“这么多年来为你想这些事可都是本王。你有本王考虑的周全。”

林逸衣咬咬牙无力反驳:“但——你什么时候让我死出去——”元谨恂天天死出去死出去的说弄的她也不觉得这三字有什么不妥,权当元谨恂说来解气用的。

元谨恂想一想:“都给你和离书了还有什么不放心,我还能拉着你不放,上次的事是意外。”

林逸衣从理性的角度考虑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也是,王小姐又漂亮人也不错,没道理你不为她着想。”

元谨恂听到了恨不得拿茶杯砸醒她,不让人省心的女人,他不单要管她吃管她父母还要照顾她心里转变。

林逸衣看向元谨恂,伸出手:“先把和离书给我。”

元谨恂早已经写好了,在他决定想让林逸衣剪掉她的指甲时已经写好了。

不过看着她如此迫不及待要过去,心里还是一阵不痛快,在她接的时候忍不住松手掉在地上。

林逸衣不嫌弃的捡起来,迫切的从头看了一般,心情瞬间飞扬,压在她心里非常不痛快的一座山顷刻间烟消云散:“宝印,你的印。”

元谨恂看着她现在的样子,本来想好的桥段,都不想为她进项,摆脱自己就那么高兴:“等一下。”

林逸衣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一对漂亮的眼睛谨慎的望着他。

元谨恂被看的邪火顿生:“你为什么非要离开王府,你要知道就算我们之间不存在所谓的爱情,依然没有人能动摇你的地位,就算将要进门的王氏也不例外。”

林逸衣听他谈这个,不禁嗤之以鼻:“说的轻松,你说动摇不了我的地位就动摇不了吗?王家是什么家世,我是什么家世,如果你哪天登上那个位置王家不会肖想你旁边的椅子?如果你没有登上那个位置,更了不得了人家的女儿想升一步,你就要屁颠的把我推下去给王氏让路,我为什么还不跟你和离?更重要的是,我真不喜欢与人共夫。”

“荒谬,王氏如果对付你,你不会反击吗?我又怎么会把你推下去,比喻都不会。”

林逸衣才不信,到时候你没上位,你有什么权利拒绝人家的要求:“先给我盖章。”

元谨恂气恼的掏出印玺在和离书上盖上自己的宝印,狠狠的瞪了林逸衣一眼。

林逸衣脸上的笑容纵然放开,吹吹不存在的墨迹,整个人能飞起来,看元谨恂一百个顺眼,早忘了当初是怎么骂他的:“王家小姐就是好,放心吧,只要是我能帮上忙的,我绝不推辞。”

林逸衣达成所愿,也有闲情说话了:“我见过王云雪,长的真漂亮,又年轻,就是我跟你说的萝莉,可漂亮,艳福不浅。”林逸衣说着小心的把和离书收起来,好了!离了,也挺简单的:“王爷,你其实真的是个好人。”

元谨恂瞬间有些膈应这句话,第一次被这样说时,她强硬的要讲条件和离,第二次这样说时,是他往和离书上盖了章,难道他体现自己‘好人’的价值就是跟林逸衣和离。

“别忘了你答应的事。”

“放心,那个姑娘我看着也喜欢。”

元谨恂闻言心里丝毫没有林逸衣和睦妾氏时想象中的高兴,不仅阴阳怪气道:“有什么好喜欢的。”

“吃醋啦,放心我取向正常。”

元谨恂嘴里的茶瞬间喷了出去:“林逸衣你说话注意点,还让本王给你请个教习姑姑。”

林逸衣见他不高兴不说了:“跟你说个事,我以后住外面,你有事可以派人去那里找我。”

“不行!”

林逸衣顿时看向他。

元谨恂觉得自己答的太快,但面上没有任何不对劲:“我找你怎么办?”

林逸衣无语:“你能有什么事找我,你以前一个月见我一次,就为那么点事,那点事不存在了后院有冷氏看着,你还有什么事找我。”

“王氏嫁过来后向你敬茶。”

“那一天我回来。”

元谨恂瞪着她觉得浑身是劲无处使:“你堂堂永平王妃住外面像什么话。”

“谁认得我,我只是住庄子上,身边都是人,能有什么事。”

“住庄子上……”元谨恂看她一眼,虽然不高兴,但还知道分寸,林逸衣有几处陪嫁庄子位于皇家别院附近,治安不错,她本身身边也有家丁跟着,料想不会出差:“对外别乱说话。”

“我能乱说什么。”

元谨恂用视线指指她怀里的纸;“到时候传入你娘耳朵你,本王概不负责。”

“放心,我自有分寸。”

元谨恂觉得就她这样子,给人抢回去坐压寨夫人,寨主也不要,不过还是跟归兮说一声,让归兮看着点她。

“高兴了。”

林逸衣淡淡一笑,还不错。

“本王饿了去做饭。”

林逸衣骤然抬起头。

元谨恂看着她:“怎么,过河就拆桥,本王在这里吃一顿饭委屈你了,这么多年的情分不足以让给本王做一顿饭?”

“好。”

“本王要吃一顿丰盛的。”

“放心,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地底藏的。”

元谨恂看着她瞪自己一眼,还是不甘的走出去,心情没来由的不错,跟他斗,就你点小心思充其量就调调你的菜。

元谨恂心情不错的靠在椅子上,一扫之前阴霾的心情,看什么也顺眼。

纪道进来明显见王爷心情不错,顿时也跟着心情不错,看来王妃终于开窍了。

林逸衣亲自掌勺,一盘盘元谨恂喜欢的菜色在大火烘焙下陆续出炉,色香味俱全菜品让人看着便食指大动。

春香忍不住端着盘子偷吃了一下:“娘娘,您以后是不是就不走了。”

林逸衣笑着:“赶紧吃,小心一会被发现,小陈呢让他接手,我拼盘。”

“是,娘娘。”

林逸衣只是负责几道主菜的烹炒,其它菜色均有王府里的大厨掌勺,哪能真让王妃操劳。

林逸衣摆完最后一份菜色,示意下人上菜。

小陈突然道:“请娘娘跟去看看,荤素搭配方面,娘娘在行。”王爷很久没在重楼院用膳,小陈想做到尽善尽美。

林逸衣莞尔一笑:“好。”

林逸衣带着丫头厨房,后面跟着两排上菜的丫头仆人,在走进正厅时,林逸衣发现台阶下站着一个身影,正拿手帕擦着泪,身边的丫头婆子,都在苦心劝着。

林逸衣示意众人先进去,走向下面的沈姑娘,笑容可掬的温柔道:“怎么了?”按照实际年龄来算,这个姑娘说是小妹妹都不为过。

沈氏一听王妃问,想起那几巴掌吓的瑟缩了一下。

换了心情的林逸衣见状一阵心疼,多可心的人,若她是男人,半夜都能笑醒:“跟我说说怎么了,有事慢慢说别哭,还怀着身子呢,也不怕孩子不高兴。”

沈姨娘闻言愣了一下,见王妃娘娘脸上的关心真诚,神态认真,忍不住更想哭,刚才她听说王爷在前院,就冒昧的过来了,结果纪道连通传的机会都不给她,直言王爷不见她。

沈千梦觉得好委屈好委屈。

林逸衣心疼的牵起她的手:“不哭了,不哭了,我带你进去,多大的事,王爷如果知道他不让我们沈姨娘进去非削他一顿。”

沈千梦眼睛通红的仰起头:“娘娘,真的吗?”

“那当然了,刚才王爷还说呢,你有了身子,天气也凉了,让多给你拨些炭火,他就在这里狐假虎威,不是乱说话是什么,王爷最惦记你和孩子了。”

沈千梦破涕而笑。

宋嬷嬷在一旁听着,心都凉了,王妃娘娘想做什么,她可刚为王家小姐跟王爷打了一架,下一刻就能不计前嫌的对自家怀孕的姨娘?

林逸衣心情好,心情好的时候,顺便给元谨恂做件好事,安抚安抚他的女人,好给他多生几个大胖少爷:“来,王爷正好要用膳,看到你能多吃两碗也说不定。”

沈千梦立即红了脸:“娘娘说笑。”

“我是不是说笑,你去了不就知道了。”林逸衣带着沈千梦进来。

元谨恂本还算可以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两分。

林逸衣才不管他沉不沉:“来,坐。”

沈千梦见王爷没有看她,这些时日的委屈顿时又涌上心头:“妾身见过王爷,王爷万福。”

元谨恂嗯了一声。

林逸衣见状,立即道:“千梦坐,别哭,王爷这是当着人不好意思关心你,刚才可不含蓄,等一会把下人都哄下去,让王爷好好给你说几句好听的,再哭,我们小少爷可不乐意了。”

沈姨娘看了王妃一眼,顿时更加委屈了。

元谨恂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说不上为什么就是很难看。

林逸衣也心疼她,怀着孩子,对着王爷这么个男人,冲老公摔盘子砸枕头的权利都没有,孕妇当的多憋屈:“好了,别哭了,王爷知道你心里委屈,比你还心疼呢,男人嘛,不善于表达你懂的。”

元谨恂一时间觉哪里感觉都不对了。

沈姨娘看着王妃,身上所有的勇气仿佛都来自她般,紧紧的依附着她以前很讨厌的女人,她觉得王妃如果不在这里,她一个人面对王爷好害怕,几个月不见,王爷怎么又跟以前以一样,看着让人心怯。

林逸衣招呼沈千梦在餐桌前坐下,示意宋嬷嬷上前伺候。

沈千梦急忙起身要伺候王妃。

林逸衣强硬的按着她让她坐着:“哪有让你伺候的道理。”

沈千梦闻言偷偷的看眼王爷,见主位上的他没有说话,咬着下唇暗暗委屈。

林逸衣叹口气,男人当的真轻松,不用哄老婆不用伺候老婆,白得一个孩子:“安静坐着。”

沈千梦没有违背王妃的好意,一瞬间觉得王妃好好,让她不至于尴尬。

林逸衣挺喜欢这些人的,尤其换个立场后更喜欢她们,更希望她们幸福,顺便把元谨恂也伺候好了。

元谨恂看眼照顾沈千梦的林逸衣,她的笑容不参杂任何嫉妒,慈爱的仿佛一位长辈在照顾晚辈,元谨恂就看着她,却突然不想拿筷子了,吃不下。

“王爷?怎么不开饭,饭菜不多了。”

元谨恂看了她望过来的目光一眼,过了一会,还是拿起筷子,象征性的挑了菜。

元谨恂看着吃的小气的沈千梦突然漫不经心的开口:“你怎么过来了。”

沈千梦一惊就要放下筷子起身。

林逸衣按住她,看向元谨恂,为他好:“能为什么,想你了呗。”然后转向沈千梦:“是不是因为皇上赐婚,心里不安了。”林逸衣帮她整理整理衣带:“放宽心,你和王爷的交情在这里,王爷心里惦记着你呢,王氏进了门,她过她的便是,你呀担心那些做什么,还信不过王爷。你当务之急就是给王爷生个小精灵,不管是小姐还是少爷,添丁进口永远是第一位,你说是不是。”

沈千梦见王妃说了王氏的事,心瞬间提了起来,她就是怕,她:“娘娘,真的吗?王爷不会忘了我们这些后院的姐妹。”

“当然不会,你怎么也是先进门,虽然身份是比王氏弱了些,但在咱们爷心里的分量你可是先一步,就情浓几分,你说是不是。”

沈千梦闻言,立即破涕为笑:“娘娘说真的。”

“当然说真的,不信你问王爷?”

沈千梦怯怯的看向主位上的王爷。

元谨恂突然心里非常烦躁:“恩。”

沈千梦脸上顿时笑开了花,人瞬间精神多了。

林愿意点点头,这就对了,一句话的事,哄好了感情就有了:“吃饭,多吃些,对孩子好。”

元谨恂看着林逸衣殷勤的样子,他都想甩筷子走人,他怎么从来不知道她这么贤惠,还照顾妾室情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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