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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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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妃也不跟她转弯抹角:“圣都名伶郑东儿你认识吧,本妃看他很是不顺眼……”

罗红颜一惊:“母妃……”

寿妃瞬间看向她:“怎么?这种事你做的少吗?要在我这里装出一副纯良相。”

罗红颜闻言心里厌恶,能一样吗,郑东儿现在是永寿王的心头宝,宠的不得了,如果动了郑东儿,她有几张脸被永寿王厌恶,你这个当娘的为什么不自己上。

罗红颜摸摸肚子。

寿妃看一眼,不以为意,想为孩子积德?:“人啊,眼光要放的长远。”

罗红颜不说话,要长远你去,找她做什么。

永平王府的秋天姹紫嫣红,圣都文明的内流湖造就了它仅次皇家园林的秋日景色,亭台楼阁、琼楼玉宇、假山凉亭,曲径通幽,是秋日后院女人们闲来无事赏景的好去处。

丁儿搀着罗红夕,神色有些担忧:“姨娘,咱们要不要去王妃娘娘那里坐坐,或许……王妃娘娘愿意帮忙?”

罗红夕凤眸深处盛满了忧伤:“再说吧,这些天府里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王爷总是忙的不见人影,又一个月没来后院了。”她还是想让王爷帮忙。

丁儿闻言解气的道:“幸好王爷忙,否则沈姨娘还不飞上天。”

罗红夕闻言布满忧色的脸也忍不住一笑,沈千梦这段时间可是全府的笑点,仗着有孕,天天嚷嚷王爷会来看她,结果递到前院的消息,纷纷石沉大海。

结果沈千梦还不死心,还一个劲的嚷嚷,似乎没了面子,就越发要找回面子,天天去前院请,天天跟人说王爷这次一定会来看她,结果王爷最近一个月都没踏足过后院。

沈千梦面上无光,这些天就可劲的折腾冷氏,冷氏是软绵性子,能依着沈千梦的都依,到是更加养刁了沈千梦的性格,说出‘肯定是王爷吩咐的,让多照顾她。’

现在后院谈起她都问一句‘王爷今天去看她了吗?’或者‘还发疯呢?’

罗红夕笑过后,也会忍不住想,有几人能幸运的和沈千梦一样活的如此糊涂,从小便是元帅府千金,家中遭遇变故后还能嫁给自己爱慕和熟悉的王爷,她……到底还是幸运的吧……

罗红夕叹口气,其实这一个月来王爷不是完全没去后院,还去了重楼院两次不是吗。

罗红夕的脸色又有些忧伤,原配就是原配,就算忙的后院的女人来不及看一眼,也会因为乱七八糟的事见正室。

这便是妻和妾的不同。

身在正房的林逸衣,完全不知道正被人羡慕着。

她正心情不错,手脚麻利的整理着自己东西,准备离开永平王府。

完全不用再顾忌元谨恂的她,有如一个要出远门旅行的都市白领,有条不紊的收拾着自己的衣柜,然后去享受一场浪漫的长途旅行,想想便觉得心情已经在百米外的蓝天白云上不是吗。

林逸衣的东西并不多,都是一些零散的小玩意和喜爱的小摆设,均是自己后来添加的,跟原主没什么关系。

林逸衣看着自己一手布置的小窝,想想还有些舍不得。但自由的呼吸与这里的物质比,后者显得太微不足道。

春思站在主子身后,痛苦地擦擦眼泪,看着娘娘收拾包袱的背影,心里非常难受:“娘娘……呜呜,娘娘……咱们真的要走吗?”

林逸衣打开箱子,里面是前些日子元谨恂送她的各种首饰,她看也没有多看一眼封好箱,推到床下,毫不眷恋:“嗯,以后除了大事,我们就不回这里了。”

“呜呜……”她从没想过离开王府。

林逸衣拂过床上刻金雕花的复杂花纹,心里对这座房子有单纯的舍不得,多么漂亮,如果有朝一日它们沦为古董也是最值钱的古董。

林逸衣站起身,最后一次环视她的寝室,这里的一缕一纱、一杯一盏,都是后来按照她喜好添置的,抬头望不到顶的高粱,气势恢宏的垂悬灯,一幅幅珍品名画,一张张精巧的绣品,价值连城,精巧气派,华贵的含蓄。

但凡谁住久了,这里暗含的尊贵惬意能很快腐蚀一个人的灵魂,让人心甘情愿的沉迷其中,为这一切存在紧紧抓住这个位置。

再见了,以后没事,她恐怕很难再这里睡一晚。

春思还在哭,在做最后的尝试:“娘娘,王爷真的同意了吗?”她怎么觉得昨晚餐桌上就娘娘一个人在说,王爷一直吃饭,王爷真的听清娘娘‘分居’的定义了吗?

‘分居’是什么意思啊?

娘娘和王爷不是一直在‘分居’,怎么还要特意再‘分居’。

春思哭泣着,她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跟王爷‘分居’的王妃。

春香眼睛红红的走过来递给春思一个包袱:“给你收拾好了,没事多回来看看。”

“恩。”春思又哭了。

春香安慰的抱住她,两个人眼圈都红红的。

春香还是留守,有事会通知外面的王妃娘娘,在她眼里,这只是王妃任性的要出去住一段时间,等给够王爷颜色看了还会回来。

春香擦擦眼泪,想起正事:“娘娘,外面递来的邀请帖,都回娘娘有病吗?”

林逸衣提起单薄的箱子:“恩,让你费心了。”

“如果……府里的姨娘们问起来呢?”

“就说本妃重病在床。”

“可如果她们不信硬闯……”

“就说我已经病的进山疗养了,不知道有没有命回来。”相信那些个女人也不敢真闯进来。

春香无言以对,只能放行:“娘娘要记得早点回来。”

林逸衣笑笑已经不再跟她解释:“会的。”

只有春思觉得王妃根本不会再回来,因为外面有野男人等着娘娘,虽然她不想承认,可娘娘在外面比在府里开心,如果不是娘娘已经成婚已经有了王爷,她其实挺支持相爷的。

如今的娘娘外面有常来,还会有让娘娘错不开眼的所有事物,娘娘在外面肯定不会再回来的,春香你个傻子,呜呜。

春香眼巴巴的送她们到二门外,最后还不忘提醒:“娘娘,差不多就回来,奴婢给您生火……”

林逸衣走了,对她来说,永平王府以后就是过去,只等着元谨恂哪天通知她可以死了,她就算彻底告别这里。

位于船山路的小院突然温馨起来,说不上为什么,在这里工作的下人们,就是一瞬间觉得这座院子不一样了。

客厅了多了一些小摆设,桌椅上的茶垫、绣垫再不是她们从街上随便买来放上去的必须品,客厅正中央挂着的鱼戏莲子图已经摘下,换成了百变多宝阁。

旁边的实木座椅换成了两张软榻,榻板的款式名贵,花样繁琐,是她们这半辈子也买不起的红木,客厅正中央的地毯换成了纯白底的狐皮毯,每次打扫她们都舍不得上去踩。

还有院子里的东西,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本来一进一出的小院,推开大门就能望到正厅的门槛,如今在大门与正厅之间盖起了一堵墙,变成了二进二的小院,显得住在这里的人身份都不一样了。

而事实上,下人们的确轻手轻脚了许多,使这座本来与周围没什么不同的院子瞬间威严起来。

林逸衣给府里的下人们请了位厨娘,平日自己吃饭都是自己动手,从此这里便是她的家,或许没有永平王府排场阔气,但家只有一个。

夜衡政拜访时一眼就看出这里的变化,因为含蓄的他借着月色行了苟且之事后,心里非常羞涩,就盯着房间里的摆设看,一看就看出不同了,向来能言善道的他直接说了句:“你就不怕招贼。”

林逸衣闻言不明所以,顺着他的目光扫了一眼后不以为意,她向来不会亏待自己,经济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她历来让自己享受最好的物质:“这里是船山路,如果遭了贼,府尹大人就就不用干了。”

夜衡政被抢白的很尴尬,他其实不想说这个的,但是看着林逸衣神色自然,态度如常,他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本以为,他今天过来,被轻薄后的林逸衣怎么也得做做姿态不让他进门,然后他发挥男子死缠烂打的本事好话说尽,最终抱得美人归;最不禁也该是他虽然进了门,但衣衣娇嗔不依故作恼怒等着自己去哄,然后抱得美人归。

可他进来后发现,他真的想多了,何止想多,好似林逸衣才是占了他便宜的一个,她就靠在临窗的软榻上看书,姿态闲适、清丽妩媚,不经意间透着居高临下的诱惑。

夜衡政仿佛觉得自己就是毛头小子,落入千年老妖手里,要不然他怎么会突然觉得她身上有种上位者惯有的居高临下。

林逸衣疑惑的抬起头:“怎么还站着?坐啊。”林逸衣的目光又回到手里的书上。

夜衡政看着她突然一阵苦笑,想他堂堂夜衡政也有在女人面前如此丢面子的一天。

夜衡政立即收起玻璃心,快速调整自己的位置,搬着椅子厚着脸皮挨着衣衣坐过去:“看什么呢?”

林逸衣靠在榻臂上。

夜衡政坐在榻臂旁边,两人共用一个榻臂,夜衡政稍微一凑近就能碰到衣衣的脑袋。

“《边城风光》,看过吗?”

“没有,我看看。”怎么没听过这个名字。

林逸衣递过去。

夜衡政翻了一页:“知道了,烈日三年编订的《地理杂论》,里面关于饮食的不多,但我记得有几种食材,看不出来你对食材分布也有研究。”

“你看不出来的多了,帮我倒杯水,谢谢。”

两人闲闲的待在一起探讨了一下午《地理杂论》,夕阳西斜,夜衡政才发现天色已经黑了。

夜衡政瞬间打个激灵,人已经严肃正经的站了起来。

林逸衣看他一眼:“不吃了晚饭再走。”

“我晚上有点事,先走了。”他竟然错过了跟属下约谈的时间!

林逸衣看着他疾步离开的背影在碰到下人时立即恢复往常的从容贵气,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傻子。

同一件事,放元谨恂身上一定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因为元谨恂身边聚集了太多女人,让他不必费心去看她们。

因为他不必担心买回来的鞋不合脚,因为他可以有很多双鞋。

傍晚,永平王府内。

元谨恂从书房出来,若有所思的想着刚才与属下商议的事,眉头微皱,神色肃穆。

纪道默默的跟在背后,亦步亦趋。

突然前方传来熟悉的声音,纪道一阵头疼,有完没完了,不就是有喜了,还能天天不舒服吗!

“奴才去去就来。”

元谨恂站在原地,还在想刚才的事,突然远方传来一阵不妥协的声音,但下一刻瞬间寂静无声。

元谨恂不禁望过去,见纪道已经把人请走。

元谨恂想起这些天书房里突然多出来的众多补品,恍惚想起很久没去后院了,这几天忙的焦头烂额,确实没时间去看她:“王妃派人来过吗?”

小巷子屁股一疼,躬身道:“回王爷,没有。”

元谨恂意料之中的点点头:“重楼院有什么事?”

小巷子闻言,不明白王爷具体想问什么事,重楼院该有什么事?

纪道赶紧快走几步赶回来道:“回王爷,王妃娘娘说身体不适,拒绝了一品诰命陆老夫人举办的赏菊宴。”那可是陆老夫人啊,皇上的‘半臂’心腹陆长善,陆大贤者的夫人。今年八十有一,是公认的老夫人,王妃娘娘竟然也拒绝了。

元谨恂闻言点点头:“走,去看看。”

“是,王爷。”

小巷子觉得自己肯定错过了什么,为什么他养完病回来后,很多事他听不懂了,王妃娘娘年年生病,拒绝各方邀宴不是很正常吗?为什么这次突然拿出来说。

春香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王爷怎么来了。

元谨恂直到进去都没看到林逸衣:“王妃呢?”

“回,回王爷,娘娘生病了,在里面。”

元谨恂抬步要往里面走。

春香说不上为什么,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她就说吗?肯定是王妃娘娘理解出了问题,王爷怎么会允许自己的王妃出去‘分居’。

春香直觉反应,自己该做些什么,急忙忍住恐惧上前一步,挡住王爷的身影:“王爷,王妃娘娘说身体不适,谁也不见,您……您也一样……”

元谨恂闻言看了春香一眼,然后慢慢的停下脚步:“让王妃好好养病!”说完看了里面一眼,转身离开。

纪道觉得主子又不痛快了。

不用纪道提醒小巷子也感觉出来了,虽然王爷一样吃饭、洗涑、看书,但是就是不一样,感觉很不一样。

前院的房间里突然又静悄悄的了,年婳站在旁边添茶的手都多了三分小心。

方艺早躲远远的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除了烛火燃烧的声音和王爷翻书的声音什么也没有。

就在这样静谧的环境里,元谨恂突然道:“今天该去哪里?”

纪道心里打个凸,赶紧道:“回王爷,吴姨娘院里。”

元谨恂说不上为什么脸陡然一黑,放下书,站起身,伸开胳膊:“走吧。”

年婳立即给王爷系好披风。

纪道有种大呼苍天开眼的感觉,希望多才多艺又体贴温柔的吴姨娘能温暖王爷这颗越来越火气旺盛的心。

吴相怡听说王爷过来,立即丢下梳了一半的头发跑出去。

舟儿呆呆的看眼手中消失的长发,立即追去去:“姨娘,姨娘,你还没披衣……”

舟儿立即攥着手里的衣服垂下头,跪在地上,房间里顿时跪满了人,因为洗完澡正准备睡的姨娘已经‘衣衫不整’的扑王爷怀里了。

说是衣衫不整,也不过是穿着里衣,散开了长发。

吴姨娘还是孩子性子,没有沈千梦时她最讨喜的一个,吴姨娘撒娇的靠在王爷身上,呼吸着思念依旧的气息,心里开心不已:“妾身好想王爷,王爷想妾身没有?”

吴姨娘俏皮的抬起头,半干的乌黑长发浓密的披在肩上,女子较好的容颜带着沐浴后的温软,眼睛亮亮的,羞涩的一笑下还有两个可人的酒窝。

元谨恂看着她,莫名但心里冒出一段话:这才对,娇俏可人,笑脸相迎,这才是她们的样子不是吗?

但为什么他突然觉得穿着不伦不类的围裙站在灶台上和面包包子的女子比眼前淡妆轻染,长发披肩的女子要好看真实的多。

吴姨娘羞涩的垂下头:“讨厌啦,看什么看……”

元谨恂闻言,一瞬间没了对女人的**,或许只是前一刻脑海里静雅的女子给了他需要的错觉。

“王爷,妾身新学了一段琴,弹给王爷听好不好?”

小心的、讨好的、试探的,元谨恂看着她此刻脸上的表情,说服自己,此刻的女人不比那个傲慢的、得意的、没事还乱嚷嚷的女人好千倍吗!

她不稀罕他去看她,有的是人稀罕,看来是这些日子对她太好,没有达到预期中的效果,反而让她越来越不像话了:“好。”

吴相怡闻言欢喜不已:“妾身去准备。”

一番男女之事后,元谨恂为脑海里突然冒出的身影和指责愤怒不已。

吴相怡吓了一跳,急忙起身,衣衫半敞长发如墨:“王爷,您怎么了,可是妾身……”

“没你的事。”元谨恂起身走人,衣衫在吴相怡眼前划过潇洒的弧度,带着它的主人毫无留恋的离开。

吴相怡吓坏了,她哪里做的不好?她哪里得罪他了,没有啊?她都没敢碰他一下,要说真错了什么,只是情不自禁的握了他的手,可也只有那么一下……

纪道见王爷出来,就猜着大事不妙,果然王爷脚步未停,走的飞快,拎灯的小厮追都追不上。

“王爷,您等等奴才,王爷,您等等奴才……”

“恭喜王爷又要当爹了。”她暗含了多种意味的表情在他脑海里不断闪过,他现在恨不得冲进重楼院把她拎起来揍一顿!

但最终元谨恂只是在路过重楼院时,冷哼一声,做不出与他身份不合宜的冲动举动。

翌日。

吴相怡一早梳洗好,久久见前院没有任何消息传来,悄悄松口气。

“姨娘,您在等什么?”

“没什么,传饭吧。”是她多心了,王爷应该是因为前院的事。

中午十分,秋阳高照,天气微微偏寒,好在圣都没有太冷的气候,秋天又比其他城镇要长一些,便显得秋风习习,风光正好,所以圣都又有长秋城之称。是迎来送往最多的月份。

入凡楼内今天接待了一位特别客人。

他柳眉似月,身形若飞,一袭飘逸的红袍嚣张的摇曳在地上,开出一朵盛大的耀世之花,纤细的手指间捏着一把绣着三面骷颅折扇,一开一合见却是女子夺魂的笑脸,让你看了便一不开眼睛。

男子发丝如瀑,铺在落地的红纱上,他往入凡楼的掌柜台上一靠。

掌柜的已经惊了一双眼睛。

他不顾众人的视线,用扇子挑起掌柜肥胖的下巴,声音带着三分慵懒:“给我间上房。”

“小……小二带……带路……”

归兮转身,红纱瞬间如展开火芒的凤凰翅膀,灼热到刺目。

他一路慵懒而上,折扇轻点楼阶上的栏杆,每点一下都要停一步,仿佛凭空停住一般,让每个看到他的人暗抽一口冷气,但随着他的消失,夺目的影像又在脑海里消散殆尽,只剩‘妖魅’二字。

入凡楼的暗间内。

夜衡政见他进来,斜了他一眼,把脚边的椅子踢给他:“你自宫了?”

归兮走进来,下一刻如一张纸平铺在墙上,长发妖娆,红裳似火,完美如一尊壁画,:“粗俗,净身。他没来吗?我睡会。”

“哦?恭喜归兮公子完成多年夙愿。”

“不敢,只盼早登极乐。”

门推开,元谨恂看眼墙上闭目的男子,安静的坐在一旁,他觉得肯定自己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他总觉得浑身不舒服,请了太医,太医说他肝火旺盛,问他多久没有行房了!

元谨恂险些把他丢出去,不思进取,竟想旁门左道:“回来了?”

“把你的左膀右臂扔在这里,本公子以为你以后不撸了。”

元谨恂闻言,倒杯水,准备泼他身上!

画中美人突然消失,黏在看沙漏的夜衡政身上,瞬间贴在他背上。

夜衡政冰凉的声音顿时响起:“下来。”

归兮立即脱身,贴在一旁的桌子上:“师兄,小心嫁不出去。”

“不劳你操心。”夜衡政看看沙漏,他一会要去见衣衣,没时间跟他们墨迹。

元谨恂心情不好,不能说不好,就是莫名的焦躁,这种焦躁积压在心里迟迟得不到宣泄,但他自己又说不出焦躁在哪里,莫非真如林逸衣说的,他没得到她的身体不甘心?

荒谬!

他连她的人都不想见!

归兮的目光神奇的在两人身上绕过,然后如充气的玩偶般,从桌帖上下来,又是一个人见人憎的美男子:“你们两个有问题啊?背着我搞上了!”

“闭上你的嘴,要不然滚出去。”夜衡政一脚把他下半身踢墙上。

归兮再把自己从墙上摘下来:“师兄——有问题哦,让我看看,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归兮凑近元谨恂,张口四个字:“欲求不满!”

下一瞬看向夜衡政,惊讶道:“师兄,了不起啊,红光满面,你那么娘的情爱观还能把自己嫁出去,哪个女武神瞎了眼,没笑死你。”

“想让我送你出去?”

归兮伟大的站在窗户前,犹如一尊要飞天的贤者田园图:“你们这种情况,非常好治,都是要女人而已。”

元谨恂不想听他废话:“西关的事有没有麻烦,郑东儿的身份查到了什么?”

“请看?”归兮自顾自的开口:“来人。”

胖胖的掌柜躲着归兮进来:“主子。”

“把下面唱曲的女孩子叫上来。”

“啊?”

“让你叫上来就叫上来,不想活了。”

“可……”你们三位在一起?

归兮不容置疑的把扇子再次搭在他的下巴上:“去叫。”

“是,是。”

夜衡政起身:“我先走了,他发完疯,叫我回来。”

归兮立即揽住他:“哥,一刻钟就一刻钟,保证你的快乐加倍,你家女人欲仙欲死的对你臣服。”

夜衡政脸瞬间红了:“说什么呢。”人却坐了下来:“不是药物吧?”

“庸俗,师兄,你简直丢我辈的脸。”

元谨恂闲适的靠在椅背上,不问了,等着他折腾。

不一会,一位清秀佳人抱着琵琶垂着头默默的走进来。

掌柜心跳加速的为他们关上门:“姑娘保重。”

“草民见过三位公子,公子想听什么曲子。”女子声音淡淡的没有常见的谄媚,她说完抬头,看清眼前的人时心跳瞬间惶恐。

元谨恂看向归兮,等着他解释答案,他扪心自问这么多年对林逸衣不错,这个女人现在却铁了心的闹,元谨恂这些不禁也会想:女人在想什么?

夜衡政也看向归兮,有什么秘籍?这方面他的确经验不足。

归兮神秘的一笑,手里骤然变出一个璀璨的宝箱,璀璨到什么程度呢=,大概皇宫大内有一个一样的。

归兮把这个宝箱放女子身边,打开,瞬间满室生辉。

琵琶女子瞬间惊呆了,呆滞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和地上的珠宝,她从不相信好运会降临在她身上,但眼前的一切,让她不得不紧张,俊朗优异的男子,数之不尽的宝藏,或许他们愿意为她……

归兮突然对呆愣的女子开口道:“去,让他们每人上下一次,请自动把‘下’字去掉,这些就都是你的。”

女子猛然抬头,泪水瞬间充斥眼眶:“无耻。”她是缺银子,她是卖唱的!难倒这些公子就能羞辱她吗!女子愤恨的抱着琵琶夺门而出!

元谨恂、夜衡政统统不解的看向归兮,然后呢?秘籍呢?

欲仙欲死呢?

那女人走了?接下来呢?

归兮看着女子跑走,切了一声,转身优雅的看向兄弟向:“看出什么了吗?悟了没有?”

元谨恂茫然的看向夜衡政。

夜衡政也很茫然:“悟出什么?”

归兮郑重的咳嗽一声,解惑道:“她,不喜欢珠宝。”

“滚!”元谨恂直接出手。

归兮抱头逃窜,边跑还不忘不死心的喊:“兄弟没给你们找个女子快活一下对不起兄弟们。”

“归兮!你想死了!”

林逸衣这些天没有事,日子过的出奇懒散,早上**点起床,做一套健身操,十点吃早饭,吃了早饭看一会常来送来的营业情况,中午午休。

下午三点从床上爬起来,打着哈欠看看书或者浇浇花,要不然就摆弄小院里的旱冰场。

日子仿佛又回到以前看企划悠闲生活的时候,小妾、王爷什么只是做了个梦,如今梦已经醒了,可惜隔壁婆子吼叫相公妾氏的声音震耳欲聋让林逸衣忘记点什么都不可能。

春思洗了葡萄出来,边走边吃,绝对不会有老姑姑跑出来说她举止不雅:“给,很甜。”

林逸衣看了盘子一眼,再看看自己手里翻土的铲子:“给我剥一个。”

春思看眼王妃捣鼓了两天的花圃,嘟着嘴嘀咕句:“夫人,谁家花圃里是种菜的,弄得咱们小院都不漂亮了。”

“让你剥葡萄不是让你动嘴。”这是西行的商人带回来的种子,她看看是不是自己要的调料:“回头把这里挖个小暖室。”

“夫人,您真闲,有那个功夫,您不如上街溜溜。”春思剥了葡萄,跐溜吃进自己嘴里,看着夫人白张了的嘴,呵呵一笑,外面真好,她也有点不喜欢王府了。

“让开,别捣乱。”

“剥给您吃还不行吗?夫人,真没看出来,您还会种地。”春思接过丫鬟送来的板凳坐下,这里的丫鬟真好,都巴结她。

“你没看出来的多了。”

院门响了,看门老伯打开门,非常熟练的恭敬道:“老爷回来了。”

“夫人呢。”

“在院子里忙着。”

其实老爷是对相爷的尊称,夫人是林逸衣的自称,这两个称呼不在一起没什么,在了一起就让很多人不自觉的那样想,比如住在这里生活无忧的寡妇定是某位高官的外室。

而夜衡政这位一看便气宇轩昂,身份不俗的老爷定是出钱的人,一个寡妇和一个有钱人,不用说什么,站在一起就是典型的下半句。

没有任何侮辱成分,只是觉得应该就是那样的关系。

起初夜衡政有些不高兴,衣衣反而没睡醒一样管的不多,偶然申辩一两句,这些下人们见她没脾气反而叫的更欢了。

夜衡政走入内院,就见她穿着压箱底的怪衣服,头上简单的挽了一方头巾,腰上系着一块灰布,鞋子穿的古里古怪的,正拿着铲子在花圃里忙活。

她这形象谈不上任何美感,还不如旁边穿着绫罗绸缎,吃着葡萄,坐在板凳上跟她说话的春思。

可林逸衣偶然抬头,脸色柔和的跟春思说话时,夜衡政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想起归兮说的欲仙欲死来,脸色骤然一红,不禁后悔没有掐死那个妖孽。

“来了?你今天不忙?”林逸衣拽拽袖子:“我还有一点就忙完了,你等会还是进屋坐坐。”

夜衡政走过来,脸色已恢复正常,仿佛没事人一般,稀奇的看着她手里的工具:“你在干吗?”

“种些种子。”林逸衣继续忙。

夜衡政看着好玩挽起袖子,就要踩下去:“我帮你。”

林逸衣赶紧推他:“别,把你鞋子弄脏……”突然发现自己一推他身上直接多了两手印:“想进来就进来吧。”反正脏了。

夜衡政心情不错的蹲下身,跃跃欲试:“我能帮你干点什么?”

林逸衣已经快忙完了,没什么需要他做的:“咦?你今天怎么没穿银色。”

“你现在才注意到?”

春思咽下葡萄,没穿吗?春思抬起头。

夜相一别平日烧包的银白色,今天穿了件天蓝滚银边长袍,外衫罩了一浅蓝短衫,束腰工整,发丝整洁。

春思突然觉得夜相穿正常了便给人一种很严肃的薄情感,不如平日懒懒散散的看着让人放松。

注意到已经很不错了。林逸衣很少从穿着注意一个人的样子,她看人习惯性看感觉。

夜衡政怎么穿都有种警惕他人的感觉,元谨恂怎么穿待人接物都有无所谓的高贵:“怎么不穿白色了?”

“不吉利。”夜衡政捡起一旁的小铲子,拍拍土,觉得挺有意思。

林逸衣赶紧拦住他:“不要动,我都种上了,行了行了,给我出去。”转头接着道:“你都穿多久了还不吉利。”

“以前是守孝。”夜衡政不走:“你见谁没事穿白色。”其实他有点迷信了,怕自己穿的太随意,导致身边人不吉利,衣衣看起来就是不聪明的,万一……“怎么种?”

“我已经弄好了,啊!住手!别给我把种子挖出来了!”

会吗?夜衡政一铲子下去,平整的地面挖下一小块土:“好……好像有种子……”

林逸衣懒得看他发癫,少一块就少一块吧。林逸衣收拾东西回去洗手。

夜衡政赶紧问:“你真种好了?”

“好了。”

春思立即跟上,还不忘回头鄙视夜相:“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夜衡政焉能让个丫鬟欺负了:“我看你是想被换了!”

不一会。

林逸衣换了衣服出来,突然发现夜衡政也换了一衣服,正坐在客厅里喝茶:“你从哪拿的衣服?”

“带来的,我明天休沐,带你出去玩。”

林逸衣非常纳闷他的衣服:“你最近没事吗?”

“还行。”归兮回来了他大概会轻松一段时间,想到今天他和元谨恂被归兮整了一圈,还不自知,就一肚子气,那小子越来越过分。

“哦。”

夜衡政看着她向自己走来,心一瞬间跳乱了频率——欲仙欲死。

林逸衣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没有接春思手里的茶,换了一杯青色的果饮,:“去哪里呢?”她也想出去走走,当休假。

夜衡政突然道:“衣衣,我们成婚吧。”

林逸衣突然抬起头,惊讶的看了夜衡政一会,突然又垂下头看眼手里的饮品,再看看他:“刚守孝完半年就迫不及待的成婚?我可没说喜欢你。”

夜衡政凑近一笑,寻了挨她最近的椅子坐下:“我喜欢你就行了,这两天回来到家,突然特别想你,不肯赏脸吗?”

林逸衣岔开话题:“只是回到家想见我。”

夜衡政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随时随地都想你。”

林逸衣回视着他,突然被他眼里的凝重压的喘不过起来。

娶她?可能会让他万劫不复。

林逸衣不确定他敢或者自己是否舍得。

夜衡政看着她,牵起她的手放自己脸上:“这么看我?我脸上有东西?”

林逸衣突然道:“春思,去守着门。”

春思立即放下盘子:“是。夫人。”

夜衡政因为她严肃的神情不禁紧张起来,怎么了,自己说了什么她不高兴的话。

林逸衣认真的看着夜衡政直接问:“你有没有参与皇子间的明争暗斗?”龙功天下的平定过程你向谁妥协了!

夜衡政闻言笑了,他以为什么事,这件事就不用她费心了,他们有周全的计划。

夜衡政再次拉住她的手,含笑的看着:“怎么突然问这些。”手握皇帝陛下手中一半权势,明面上他没有站队!

林逸衣担心,怕他现在就在元谨恂阵营了,那样的话她的存在就尴尬了他和永平王的关系。

又怕他不在永平王的阵营里,最后被永平王当绊脚石搬开,可若告诉他‘不要小瞧永平王’,她怎么回答他为什么。

林逸衣脸上闪过一丝僵色:“怕你搅合进去。”

“哈哈,你怕什么。”夜衡政宠溺的点点她的鼻子,自信的道:“我若搅合谁,谁就不可能输。”

林逸衣突然笑了:“自恋,那你看好谁?”林逸衣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表情,元谨恂输了便罢,如果赢了……

夜衡政臭屁的道:“这要看谁给我的好处多。”

林逸衣笑了一下,算听到了,夜衡政没有第一时间明着回答她,说明他有所保留,他置身官场,看的比自己更多,考虑的方面更足,工作上他有不方便说的地方,她理解。

她只是面对他今天突如起来的求婚有些紧张。

她觉得她和元谨恂的过去,会成为他仕途的阻碍。

如果最后赢得的是元谨恂,夜衡政如何为相,夜衡政的夫人又不能天天生病、永远不见人?她就能保证元谨恂永远不发现她?

如果她曝光了。元谨恂会不会因为面子受损,在朝政中给夜衡政下绊了,明里暗里折磨他。毕竟他可以不爱自己,但还有脸面,脸面这种事很难说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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