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普城是京唐国在北方的重镇,扼断云山的咽喉,也是断云山栈道的,距离断云山三十里。在菲因五世攻占断云三角洲以前,塞普城是北方最重要的战略据点,由于菲因五世攻占断云三角洲,使得塞普城的战略地位有所下降,但是,作为一个战略咽喉仍然时刻受到京唐国高层的关注。
菲因五世的才华不是卓越,也不是太差劲,并没有因为获得断云三角洲,战略态势有所改善而把塞普城的地位降低。相反,他还在这里派有重兵,贮存了大量的军用物资,把塞普城建成了北方的基地,一个绝对重要的中转站。
只要你付出,总会获得回报的,菲因五世多年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在云阳惨败的菲因五世被凤-花明一路追杀,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终于看见了塞普城,菲因五世不由得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只要到了塞普城,菲因五世依靠驻守在这里的五万精兵就可以重振军队,收拢败军,就拥有了和凤-花明再战的能力,菲因五世坚信,他可以利用这里的优势终结凤-花明前进的步伐。
“报告,发现敌踪!”一个副官匆匆忙忙地给菲因五世敬了个礼,大声报告。
凤-花明来得真是太快了,菲因五世前脚刚到,连一口气都没有喘过来,她就到了,速度实在是惊人。一路上,凤-花明就是依靠这种奇特的速度追击菲因五世,让他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云阳大败时,菲因五世损失了十五万左右士卒,而一路逃跑下来,就损失了五十万之众,这是个触目惊心的数字。
没有人可以否认凤-花明卓越的军事才干,她充分利用了菲因五世军队丧胆的弱点,竭尽全力追击。菲因五世无数次努力,想把败军收拢,重整战斗队形,在凤-花明无情的追击下统统失败了。原因就太简单了,凤-花明的追击战术可谓匠心独运,她的兵锋所指,不是那些溃逃的乱兵,而是有组织的京唐军队,每当菲因五世的队形刚刚成型的时候,一阵惊天动的马蹄声响起,一朵火样的火烧云出现在视线中,犹如一股突进的狂飙,迅速地漫过了菲因五世苦苦收拢的军队,于是乎,这些魂飞魄散的军队瞬间就瓦解了,四散逃命。
作为一个著名的军事统帅,凤-花明把她的军事才干在这场千里追击战中发挥得淋漓尽致,她自己统领的三万骑兵好像嗅觉灵敏的警犬,总是在菲因五世最想不到的时间、最想不到的地点,以最想不到的方式突然出现,给菲因五世收拢的军队以雷霆一击,菲因五世苦心收拢的军队自然是分崩离析。
要是凤-花明的军事行动仅仅止于此的话,菲因五世的损失也不会那么大,她在亲自打击有组织或者有可能重整队形的军队的同时,还派出了科伦和她的兄长瑟梅兹对那些乱兵进行无情的挤压。
数万大军在科伦和瑟梅兹的率领下,好像赶鸭子一样把京唐**队向南赶去。这些溃兵无组织、无纪律、无衣无食,还无斗志,在无情的追击下,好像无助的孩子面对山崩海啸这些大灾难似的,除了拼尽全力的逃跑以外别无他途。
幸存的败兵在许久以后说起这件事还心有余悸,同声指责瑟梅兹没有风度,不像个军人,倒像个疯子加无赖。
科伦是个猛将,在追击途中指挥军队猛砍猛杀,败军虽然伤亡惨重,还不得不评价他很有骑士风度,具有军人精神。而同为两大追击将领的瑟梅兹的表现就让这些具有无上军人精神的败兵愤怒,称其为“不堪忍受的军人败类”、“一点军人的脸面都不顾,倒像个不要脸的无赖加疯子”。
在开始的时候,瑟梅兹还是本着“良好的军人精神”指挥军队对乱兵猛砍猛杀,也许是血腥和杀戮使他成了变态的疯子,随着追击的时间加长,可能是瑟梅兹的追击经验丰富起来了,他的追击花样越来越多,可以说层出不穷。
特别是到了断云栈道时,他的追击已经到了狂热的地步。在断云山不宽的栈道上,拥挤着京唐国的败军,由于空间有限,蓝月帝**队无法展开,不能对由血肉之躯组成的厚厚人墙构成有效的打击,因为败兵实在是太多了,就算你有百丈长的矛也不能捅到尽头。科伦那套猛冲猛打的办法根本就派不上用途,只有眼睁睁地看着败兵在眼皮底下像蚯蚓一样慢慢逃蹿。无奈的科伦提着一把大刀,疯狂地挥舞着从后面冲了上去,他力气,这些没有斗志的败兵哪里是他的对手,只有没命地逃跑的份。
很遗憾的是,科伦的力气也是有限的,也有用尽的时候,当他杀得手发软,大刀掉在地上时,也就那么百来号人,其余的败兵抱着头,翘着屁股在他眼前晃来晃去地慢慢逃走,好像在向科伦展示他们那优美而性感的大屁股似的,气得科伦差点晕过去了。
不堪受辱的科伦捡起马刀,挥挥发酸的胳膊又要冲过去,瑟梅兹拍拍他的肩膀,道:“看我的。”跳下马来,顺着山壁爬了上去,突然大声尖叫起来,“天啊,黄金黄金,好多的黄金,还有珠宝。”直起身来,手里金灿灿的十足赤金,还有一串在日光下散发着柔和珠光的明珠,很明显价值不菲。
蓝月帝**卒看得眼睛都发绿了,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看着瑟梅兹水泡眼里放光的财迷样子,科伦恨不得抓住瑟梅兹狠揍。
“还有,这里还有。快来捡啊,谁捡到就是谁的。”瑟梅兹尖叫起来。
士卒们早就有这想法了,只是出于严明的军纪不敢去而已,瑟梅兹这话无异于天音仙乐,动听之极,呼啦一下子全冲了上去。
科伦挥舞着大刀,大吼道:“站住,站住,谁敢动,我要他的命。”
瑟梅兹偏偏就要和他唱反调,大声道:“快来,快来,快来捡。”
科伦勇猛,瑟梅兹古怪,这是士卒都知道的,按理说他们要听科伦的,不听瑟梅兹的,可是,大利当前谁不想?都不理科伦,冲过去捡黄金去了。
“瑟梅兹,我要宰了你。”科伦气得胸口不住起伏,大吼起来。
“那也还有会时间。”瑟梅兹好像做梦似的道,乱嚷着,“来退了可没有哦!”
涌上来的士卒看见地上有好几块黄澄澄的金子,和一串发光的明珠,蜂拥而上,乱抢起来,谁也不服谁,谁也抢不到。互不相让的他们恼怒起来,就要动刀兵了。
瑟梅兹的水泡眼闪着狡黯的光芒,尖叫一声,“他***,这些京唐国的杂碎,居然用破铜烂珠子来骗我们。”狠狠地把手里的“黄金明珠”向栈道上的败兵砸去,大吼一声:“打死你们这些杂碎。”捡起碎石,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砸了过去。
发觉上当的蓝月士卒怒不可遏,也步了瑟梅兹的后尘,捡起石头乱砸。一时间,碎石铺天盖地地砸过来,败兵人人叫疼,抱头乱蹿,你挤我挨的,本就混乱的队伍混乱得不成样子,掉下悬崖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最好归宿。
只眨眼功夫,原本比长城还要厚的人墙就给空出一大段,只有稀稀疏疏的败兵还在没命似的逃跑。动了真火的士卒自然是不会放过他们的,从山壁上冲下来,手里的马刀划出一道耀眼的白光,刀光结束时,人头就在地上滚来滚去,眼珠还在眨动,充满着骇异的目光。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科伦难以置信,一双巨眼睁得老大,猛然间醒悟过来,挥着大刀就要冲过去。
瑟梅兹在他的肩上拍拍,道:“我这招怎么样?”水泡眼闪动着得意的光辉。
“你这该死的杂碎,竟敢不顾军令去捡财宝。”科伦骂着,一拳打在瑟梅兹的肚子上。
瑟梅兹杀猪似的惨叫一声,分辩道:“谁说那是财宝?那是黄铜,我准备来骗这些傻蛋的。”
瑟梅兹的抗辩得到的是科伦狠狠一拳捣在胸口上,骂道:“你使诈,你使诈,我叫你使诈。”根本就没有听瑟梅兹的惨嚎,吼上一声道:“给我追。”提着大刀追下去了。
随后,只听科伦地传来一句,“骗术也挺有用的。”
一路追下来,瑟梅兹不知道使了多少回骗术,直到科伦这个直爽汉子都学会了,每次遇到厚厚的人墙,科伦率先冲了出去,大叫捡到财宝,然后又叫是假的,捡起石头痛殴败兵。
看着科伦兴奋的样子,瑟梅兹眨着水泡眼,不屑地道:“像猴子一样上跳下蹿的,累不累?傻蛋。”
他说着,就叫士卒牵上几匹马到前面,抽出马刀在马屁股上猛砍几刀,受伤的战马狂冲而前,不少败兵自然是给挤下了山崖。
科伦真是个好学生,存瞥葡附也跟着瑟梅兹学,不一会儿就学会了,一遇到败兵就捅马屁股,自然是战果不错。
看着自己不凡的战果,科伦不免得意,瑟梅兹就给他浇冷水,道:“傻蛋,那样不好玩,没有情调,无趣得很,看我的新花样。”
他随即叫士卒牵上几匹战马在前面,在马身上淋上油料,再一把火点燃,一匹匹火马快似一溜淡烟,冲了过去,京唐国士卒的悲惨命运都想得到。
科伦看得眼睛发光,拍着瑟梅兹的肩膀,赞道:“不错,不错,真是个馊主意。”狠狠一拳捣在瑟梅兹的肚子上,悲惨的人又多了一个瑟梅兹。
正当科伦把放火马学得炉火纯青的时候,瑟梅兹的花样又变了,直接要士卒把油料泼在后面的败兵身上,一把火点燃,成百上千的火人又跳又蹿的,活像猴子。在这些火人的作用下,悬崖下又多了不计其数的孤魂野鬼。
科伦脸有不忍之色,质问瑟梅兹,“你怎么想得到这种恶毒的主意?”
“那是因为我是瑟梅兹。要是把战马都用光了,我怎么第一个到京云城(京唐国的首都)去洗马靴?”瑟梅兹懒洋洋地道,跟着就是一声惨叫:“你干嘛打我?”
科伦在巨拳上吹了一口,道:“把你狠毒的心打回肚子去。快,浇油料,放火烧人。”
据统计,在栈道上京唐国共计损失二十五万军队,其中有十五万是死在瑟梅兹的毒计之下,因而,瑟梅兹也就有了“疯狂的无赖”称号。
一听到敌踪出现,菲因五世吓得差点当场尿了,愣了愣才问道:“是哪部分敌人?是不是水泡眼的?”
一想到要是给瑟梅兹追上了,泼上油料,在塞普城下上演一场“火人”表演大赛,那是什么样的后果,谁都想的到,最不幸的后果是,要是把自己一个不小心弄成了火人,那个惨就不是笔墨所能形容的,由不得菲因五世不怕。
“水泡眼?那是谁?”副官心里疑惑,嘴上道:“陛下,是凤-花明的军队。”
“凤-花明,你欺人大甚。”菲因五世恨恨地道,有道是爱有多深,恨也就有多深,还真是不假,菲因五世乍闻不是想像中的大舅子来了,由不得松了口气,对凤-花明一路穷追猛打感到忍无可忍了。
菲因五世心中那个恨意,让他身边的人都感觉了,要是恨意可以杀人的话,他身边的人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了。
“立即整顿队形,我要和凤-花明决一死战。”菲因五世眼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光芒。
“陛下,我军的士气还没有恢复,长途跋涉,体力消耗过剧,难以和凤-花明交战。枫瑟尽量把话说得小心翼翼。
枫瑟清楚,他们尽了最大努力收拢败兵都没有成功,现在列队的话,也就不过三万人的溃兵,丢得只乘小裤的败兵已经不能说是军队了,根本就无法与凤-花明队列整齐的骑兵相比,要是此时就交战的话,赢的机会只有百分之零。
菲因五世给仇恨冲昏了头脑,立即书写了一道手令,盖好玉玺,对一个副官,道:“立即进城,给奎罗说,要他立即把军队调出城来。”
“是。”副官接过手令,就要离去。
枫瑟苦涩地摇摇头,道:“等一下。”
副官应声停下。
“陛下,臣以为,奎罗的大军是生力军,也是我们的希望,不能这样使用。”枫瑟恭敬得像只哈巴狗的声音响起。
菲因五世粗暴地道:“不这样使用,还能怎样使用?”
枫瑟望着不远处的一片茂密树林,道:“陛下,臣以为,可以派出两万军队埋伏在树林里。我们马上进城,和城里的军队汇合,依靠坚城厚壁消耗敌人。等敌人精疲力竭之后我们再来个两面夹击。
有句军事上的谚语叫做“歼敌一万,自损八千”,凤-花明虽然大战获胜,一路猛追,日子也不好过。士卒的体力消耗必然过剧,后勤补给跟不上,士气虽然高昂,但是,整体战斗力必然是下降许多,可以说,已成强弩之末。要是真如枫瑟所言,只要稍加消耗的话,两面夹击,即使不能打垮凤-花明,也会让她付出惨重的代价,确实不失为一条高明的策略。
菲因五世虽然愤怒,但是,还不至于连这点好处也看不出来,沉吟了一下,道:“留下人收拢败兵,其余人跟我进城。”
枫瑟一颗提着的心终于落地了,忙拍菲因五世的马屁,道:“陛下英明。”屁颠颠地跟着菲因五世进城去了。
满心希望的菲因五世稍稍整顿了一下军队,派出两万人埋伏在那片茂密的树林里。一切准备好,只等凤-花明前来送死。
为了复仇,也许更在于想见见心上人的娇颜,菲因五世不顾疲劳,不怕艰辛,不畏危险,穿着一身金光闪闪的盔甲来到城头上,眼望北方,焦急地等待着那个美丽的人儿出现。
这一等费时好长,一直等了老半天都不见凤-花明的身影,菲因五世不免一阵失望,好像失落了什么东西似的,用手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轻轻嘀咕一句,“亲爱的,你怎么还不来?”话声中透着某着焦急,好像正在热恋的男人盼望女友快快出现似的。
精诚可撼天,菲因五世的苦苦守候还是有没有白费,不远处,突然出现一片火光,火光之大好像有十来里,熊熊烈焰减腾空而上,光耀繁空,就是天上的太阳光辉也为之黯然失色。
一片疑惑之声响起,“哇,好大的火啊!
“怎么起火了?”
“那是什么地方?”
“天啊,那是树林!我的天,我完了。”枫瑟尖叫一声,接着就是一声惨哼,一跤摔在地上,嘴角溢出血来,再也爬不起来。
火光正是从那片伏兵隐藏的树林发出的,不用脑袋都想得到是怎么一回事。作为绝代名将,凤-花明一到树林前就知道里面有危险,她身边只有三万骑兵,又是疲惫之师,要是和伏兵交战的话,自然是不划算。更不用说,树林根本就不适合骑兵行动。
凤-花明不动声色,下令大军把树林围起来,在四周浇上油料引火之物,一把火点燃,菲因五世埋伏在这里的两万伏兵就这样葬身火海了。
望着熊熊的烈火,凤-花明美丽的凤目中滑落两滴珠泪,把头盔摘下,默默地望着树林,什么也没有说。
望着凤-花明坚定而俏丽的身影,三万名骑士都脱下了头盔,默默地望着为烈焰吞噬的树林。
作为一名军人,他们的归宿在战场上,给敌用如此残酷的手段活活烧死,他们感同身受,他们以他们能够表达的方式表达心中的悲痛。
许久以后,当谈起这件事时,凤-花明沉默许久才缓缓道:“我的功名是建立在尸山血海之上的,是用白骨砌成的,这点不用讳言。在我征战的岁月中,无数的敌人倒在我统帅的大军面前,我都没有心痛过。唯一让我痛心的是,在塞普城外的树林里,我一把火活活烧死了两万伏兵。他们都是好男儿,都是优秀的军人。”凤-花明一下站起来,默默地望着南方的天空,美丽凤目为一层水气笼罩。
凤-花**眼识破了枫瑟的阴谋,白白损失两万生力军,在这关键时期,两万生力军意味着什么,枫瑟不用想都知道,一想到这主意是他出的,他能不吓得吐血?
凤-花明霍然转身,手中的马刀向前一指,正是塞普城所在的方向。突然之间,地动山摇起来,一声沉闷的惊雷响起。
望着像海潮一样汹涌而来的凤-花明大军,菲因五成吓得脸色都白了。菲因五世的壮志豪情在凤-花明无情的千里追击之下消磨得殆尽,早就成了惊弓之鸟,适才又白白搭进了两万倚为干城的生力军,这就好像本就快垮掉的骆驼身上给放了一根稻草一样,彻底崩溃了。
只听菲因五世尖声大叫道:“快快快快,关上城门!”开始还是站着说的,后来是蹲着说的,再后来是坐着说的,最后是躺着说的。
菲因五世真的是给吓破了胆,说了一通废话,城门早就关了。
奎罗看得暗中摇头,心下一阵惨淡,心想菲因五世平时还是意气风发的,一番大战下来,壮志豪情尽皆消磨,吓成这样子,对卫兵道:“来人,护送陛下去休息。”
菲因五世硬是不下去,道:“不,我不下去,我就是死也要死在她手上。”
本想抬菲因五世下去的士兵都不知道怎么好了。
奎罗小心翼翼地把菲因五世扶起来,靠着城垛,道:“陛下……”
奎罗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下,一声惊天动地的战号“紫云万岁!”响彻长空,惊得大地都在颤抖。
奎罗再也顾不上菲因五世,忙大喊道:“快,准备战斗!”
菲因五世垂头丧气的样子起到了很好的反面教育作用,让士兵仅有的一点士气荡然无存,没有人响应奎罗。望着像潮水一样涌来的蓝月大军,奎罗心急之下一刀砍下一个准备逃跑的士兵的脑袋。
在如山倒的败兵面前,血腥的镇压有时有用处,有时一点用处也没有,奎罗这一刀适得其反,不仅没有镇压住逃兵,反而引起了更多的士兵逃跑,一溜烟似的跑得远远的,好像奎罗是吃人魔贵似的。
逃兵越来越多,好像鸭子似的,满城满街都是。
无人把守的城门给凤-花明大军一个冲锋就拿下了,兵不血刃地攻进了城。凤-花明一马当先,率先进城,她犀利的眼睛一眼就发现了像狗一样蜷缩在城墙下的菲因五世,马刀一挥,一队骑兵冲了过来。
奎罗勇敢地往菲因五世面前一站,紧握着手中的马刀,双眼眯成一线,死死地盯着蜂涌而来的蓝月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