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城市里面的喧闹,肖家的大宅此时此刻安静得有如通话中被荆棘环抱的古老城堡。
在二楼的走廊尽头,有一扇门下透露着亮色。
“为什么!”肖新月死死的盯着电脑屏幕,上面正在回放着拍卖会的精彩瞬间,当然肖世恩和顾清让两人竞拍的环节也被剪辑了进去,并且还被作为精彩花絮不停的播放着。
她被那个许镜弄得禁足,而她血脉相连的哥哥居然没有一丝为她讨回一个公道的意思?!
反而还一掷千金,就为了送许镜一个吊坠?!
不可能!不可能!!
肖新月看着电脑屏幕,手指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嘴唇哆嗦着,很快她便抄起手边的水杯往笔记本上一砸。
嗞啦一小声轻响,整个屏幕都黑了下去。
“我要报仇……不行,我一定要让大家知道她的真面目。”肖新月开始一边咬自己的指甲一边念念叨叨,手指都开始流血了也不在意。
忽然,她的房门的门锁响了下,接着有人推门进来。
是肖世恩。
肖新月一见到他就扑了上去,“哥!你为什么不弄死那个贱人!为什么!明明她是我的仇人啊!你为什么……”
在那双不含任何感情的眸子的注视下,她口中的呼喊渐渐的小了下去。
“谁让你在这里大喊大叫的。”男人简简单单的陈述句就让女人的身体开始细微的颤抖,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她是你的仇人,但不是我的仇人。”
“是……”肖新月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还有。”肖世恩抬起了她的下巴,仔细的端详了下这个许久未好好看过了的妹妹,“明天收拾一下,去和我见王家的家主。”
“见他干什么?”
“我打算和他们联姻。”
这下轮到肖新月困惑了,联姻?可王家家主没有儿子啊,只有一个和她差不多大小的女儿。
肖世恩似乎看看穿了她的思绪,“我说的你没有听明白吗?是和王家的家主联姻。”
“哥哥!你、你疯了吗!”肖新月难以置信的叫出了声儿,“他、他和咱爸差不多岁数啊!我不嫁,我不!”
男人钳制住她的下颚,迫使她抬起头,他轻蔑的看着被自己制住的女人,淡淡地说:“你没有选择,这是已经决定了的事情。”
“不……不、可能!”她睁大了眼睛,挣扎着想要去问自己的父母,就算是她哥哥搞的鬼,她父母肯定是不会同意的,他们那么的疼爱她。
“你不信也无所谓。”肖世恩松开了自己的手,肖新月立刻捂着脖子后退,不停的咳嗽着,他转身准备离开,在即将关门时,他忽然顿住了脚步,“宁志要离开嘉陵了,不过走不走得了,还不一定呢。”
什么叫做“走不走得了还不一定”?他们想对宁志干什么!?
肖新月本想跟上去问个明白,可谁知大门被人用力的关上,将她和真相隔绝开来。
她使劲儿的砸门叫着肖世恩的名字,可是没有人回应,最后女人因为脱力顺着门板滑坐在地板上,眼泪也顺着掉了下来。
夜色正浓,街道上有车来往,许镜坐在车内,看着自己被载出嘉陵。
在嘉陵市一提到顾家,那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顾老爷子早年成名,一直到现在余威仍在。
她的心脏就像是擂鼓一样,咚咚咚在胸腔里面敲打个不停,手指尖早就冰凉冰凉的,犹如在冷水里面浸过一样。
女人不禁抬头看了顾清让的方向,发现他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淡的,只是在那淡定的里面,还夹在了一丝沉重。
“待会儿,我该怎么叫顾老爷子?”许镜悄悄的咽了口口水,然后问。
顾清让却道:“不用,我们回去的时候他已经睡了。”
“……”
男人转过头直视着她,“爷爷一向很注重保养,早睡早起,他现在没空见你。”
“……”许镜败退,好吧,这样说不定更好呢。
车子缓缓的驶入了一扇大门,门外两边都站着制服整齐的保安,他们一见到后座上的顾清让,便利落的行了个礼,“少爷好。”
她透过玻璃窗看见了灯火辉煌的住宅,心里的鼓又再次被敲响。
“开到我那边去。”顾清让对司机吩咐道。
司机似乎有些为难,他正要说什么,又听见男人开口,“有什么事就推到我身上。”
车子在中途变换了个方向,然后朝着旁白的小树林开去了。
待车停下,许镜被赶下了车,和她一起下来的还有小黑。
“喂!你怎么不下来?”她一边扶着小黑伸来的手,一边揉着自己被赶下来时不小心扭伤的脚。
“我还有事,小黑你带她进去。”说完,车子载着顾清让扬长而去,留下他们俩个人站在黑黢黢的林子里面,身后是一个高大的黢黑的黑影。
小黑领着她走了近些,她才发现这是一幢三层的别墅。
“您的房间在三楼,已经打理好了换洗的衣服也在,您可以直接休息。”助理躬身道。
许镜点了点头,自己顺着楼梯走上了三楼,别墅整体的风格是欧式宫廷风,极致的奢靡,各种艳丽的色调糅杂在一起,却不显得庸俗,可见设计师的功底很不错。
三楼三个房间,左边一个,右边两个。
她先是打开右边的,发现一个是书房,另外一个空无一物,她只好折返回去,打开左边的房间。
随着许镜的走进,感应式的床底灯亮了起来,整个房间显得豪华而又带了点温馨的色彩。
她去换了衣服,然后卸妆洗漱,连手机也不想摸就爬到床上去躺着。
或许是一个小时,也或许是几个小时过去了。
“少了点什么……”女人在柔软的大床上面翻了会儿身,喃喃自语道。
她这才想起自己为了那么个慈善晚宴,连一口饭都没有吃,虽然是场内设有自助式的餐桌,可以随便吃,但是在摄像头之下,谁又敢保证自己吃相一定优雅?
辗转反侧,许镜把被子一扔,踩着拖鞋跑下楼,她摸索到厨房后,正翻冰箱呢,忽然从旁边探出个脑袋。
“夫人,您是不是……”
小黑话还没有说完,一棵芹菜就砸了过去。
“吓死我了。”许镜拍了拍自己胸口,刚刚真的被吓得不轻。
“夫人,您怎么用菜砸我啊。”小黑委委屈屈的说,“这么晚了您下来,是不是知道少爷被罚跪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