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瑜坐在车上反复想着这句话,越发觉得奇怪。
难道他这次来安平,说是来办事,实是为了找人吗?若只是找人这么简单,派人来就好了,怎么还需要他亲自来?什么人需要他亲自来找?
可她想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将这件事抛到脑后。
她心里明白得很,这事他没和她谈及过,就怕是公事,她不方便知道。若是这样,她也不应该想得这般多,他的公事她一向不去管的,她如今想了这么多,也不过是好奇罢了。
正想到这里,她所坐的车子突然一个急刹车,她没有防备,整个人向前倾去,脑袋就那样重重地撞到前排的椅背上。
“娘**的!”司机臭骂了一句,坐在副驾驶座子上的侍从忙回头看她,见她捂着额头,急忙问,“夫人,伤着没有?”
这个侍从就是那天生日来接她的那个人,后来许靖远将他派给她,如今是她的侍从官,名叫高裕光。
她抚着额头,对他说,“我没事。”其实还是挺疼的,但她认为这不过是一件小事。
高裕光知道她对人一向和善,这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也从不和人计较,但身为侍从官的他却不能向她那样事事看得那么平顺。
他回头就对司机呵道,“怎么开车的!”
他的声音倒是不响,但却把司机吓得不轻,忙回头给她道不是,“对不起,对不起,夫人,您瞧这路上那么多人,那些个没见识的都不把咱们车子当回事,还有这些乞丐,都不要命的,直往车子前面冲——”
苏瑾瑜睥了高裕光一眼,对司机说,“前些天我们出门没经过这里,这里怎么那么多人?”
她瞧那街上都是人,车道上也被占满了,那些人根本就不理睬他们的车子,只管各走各的,这让他们的车子很难前行,只好跟在人群后面慢慢开着。
那司机是安平本地人,听她这样问便回道,“别墅在城南,这里是城北,三公子带您在别墅边上逛自然到不了这里。城北有座观音庙,十分灵验,月末的时候来这里拜菩萨的人就特别多,您瞧瞧这些乞丐,就是因为人多,他们才聚在这里——”
司机说得不假,她看见路旁聚了许多乞丐,那些乞丐看到有车过来就一拥而上,敲着车窗子讨要东西。他们车两旁都跟了许多个,若不是车窗都关着,他们必定要伸手进走来。
虽然安平也是座大城市,但这里的治安不比洛城,监管要混乱一些。安平的乞丐很多,那都是些无家可归的人,流亡到安平,有时靠乞讨为生,有时便偷些钱财来过活。
高裕光说,“这样开太慢了,不如改道吧。”
司机点点头,依他所说将车子打了个弯,要拐到小巷子里去。
苏瑾瑜瞧着那些乞丐敲着窗子,个个面孔污黑,街口还站着好些个妇女和孩子,全都眼神凄凄地瞧着他们,她心里十分难受。
高裕光看她面露忧色,说道,“如今时局不好,这些人大多是从北方来的,夫人您……”
“停车!”苏瑾瑜突然大喊一声,司机吓了一跳,立刻把车停下,她开了车门站了出去,高裕光被她突然的举动吓得不轻,只见她站在车前不知在张望什么。
那些乞丐见她出来,都一拥而上,那些污黑的手抓在她干净的衣袖上,她却浑然不觉。
“夫人!您快回车里去……”高裕光看到一群乞丐围着她,头都炸开了,立刻同司机一起驱赶他们,后面警备车里的人都下了车。
她向后张望着,口中喃喃着,“我看见一个人……”
她想往前走,可那些乞丐就是挡在她面前,她往衣服口袋里掏了掏,把口袋里所有的东西一下都放在他们手里。
乞丐们得了东西,一群人一拥而上,苏瑾瑜乘机跑了出去,只害得身后一群人被那帮乞丐挡着,进退不得。
“夫人!”
高裕光发了狠,用力推开身前几个人,才冲出重围,可抬头一看,面前大道上满街都是人,哪里还有她的影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