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瑜憋着一肚子怨气走出来,前廊里点了灯,路看得很清楚,她延着光亮走,竟一时忘了大宅子带给她的恐惧。傅良柏没有说错,大门确实离得不远。
门口有人守着,那人定是先前她来时见过她,也知道她是谁,她还没走到门口,那人便连忙迎了上来。
“苏小姐,门口有车等着呢。”
她也不吃惊,便以为父亲派了家里的车来接她。
她对下人一向十分客气,虽然心情不好,却仍是向那人道了谢。
那人受宠若惊,忙给她带路。
她才出了傅府大门就看到邹家岳站在门外,她十分吃惊,问道,“你怎么来了?”
邹家岳走过去,微笑对她道,“苏小姐,三公子也来了。”
她看向街角停着的那辆汽车,隐约看见车里的人影,“他这几日不是在省外吗?是今天回来的吗?”
邹家岳说,“我们晚些时候才回到洛城,三公子一回来就问苏小姐在哪里,这不没回府就来了这里。”
她心里的怒气一下消失地无影无踪,也不顾邹家岳的反映,一个人欢喜地跑到车子前面,隔着窗子往车里一瞧,才发现车里的人已经靠着椅背睡着了。
苏瑾瑜一阵心酸,看他疲惫的样子,心疼得不行。
她想他这几日一直在省外办事,一定未好好休息过,难得偷了闲可以睡上一小会儿,她可不忍心吵醒他。
她轻轻把车门打开,然后再蹑手蹑脚地爬进车里,可她一坐下,他便眯着眼醒了过来。
“吵醒你了?”她很抱歉,“要不你再睡会儿,我给你把风?”
他笑笑她,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笑道,“不睡了,睡不着了。”
他见她看着自己,眼里满是怜惜,嘴角便向上一弯,向着她把双手张开,“过来,瑾瑜。”
他一幅“让我抱抱”的样子,她看了又好气好笑,却合身上去把自己整个人送进他怀里。
她的头在他的肩头蹭了蹭,他摸摸她的头发,笑道,“小丫头,你这是在撒娇吗?”
她不服气道,“你管得真多。”
他说,“难道傅家那些人给你气受了?”
她抬起头说,“他们把我当神仙供着,哪里敢那样对我。”
他瞧着她微微嘟起的小嘴,嘴边的笑容敛了敛,“你这样子不是受了气是什么?”
她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他,于是便将腰一直坐起来,把刚刚的事与他说了一遍。等全部说完了,许靖远倒是没有支声,苏瑾瑜却依然很气愤。
“我早就叮嘱过她不要与那个钱念白有任何瓜葛,可她却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她这次是真伤了心了,只想着傅云歆可能根本就没有当她是真正的朋友。
“也怨不得她二哥那么生气,我这个做朋友的也被她气死了。”
许靖远舒了长长一口气,依在车座上说道,“还以为你在气什么?”
她嚷,“怎么会不气!”
他说,“你是觉得自己被人欺骗了,所以才生气?”
她不置可否。
他说,“傅云歆虽然出生在那样的大家庭里,但并不是那种处任人摆布的性格,她即能出来教书,思想必定是十分独立的。你平日里连你父亲的话也不听,一定也能理解为什么她不听你的话。”
因为自己有自己的道理,自己有自己处事的方法,她平时一向都固执地坚信自己的思想,所以别人的话要是得不到她的认同,她是绝不会妥协去认同的。
许靖远的话让她无话可说,她若是反驳就等于反驳了她自己。这样想着,她倒是慢慢理解起傅云歆了,想着想着也就不那么生气了,反而,有些担心起她来。
他看她这个样子,又笑了,“你放心,傅良柏既然与你那样说,便绝不会将这事告诉其他任何一个人,他自然要处理好,你又何必操这份心。”
她埋怨地看他一眼,这个家伙,怎么总能让她无可奈何呢?
她无话可说,只向后一靠,赌气道,“爱上谁不好,偏偏要爱上那样一个人。”
他抬抬眉,却说,“你以为一个人能够控制自己不去爱上另一个人吗?”
她回头看他,他亦目光炯炯地看着她,她知道他在说什么,却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他伸手将她搂进怀里,他笑得那么淡定,目光中深藏着对她的宠溺,“怎么像只猫一样呢?”
她闭上眼,静静地感受他的温暖。
感谢上天将他派往她身边,给予她这般的爱护与宠溺,亦如同她感谢上天赋予她足够的幸运去同样爱上他,深深地不曾怀疑地爱上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