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山地处云南境内,属苍莽山支脉,自古以来,便是地,几无人烟,遍地毒物汇聚,故多有邪派中人在此祭炼歹毒法宝。
而百蛮山主峰一带便是魔教南派开山祖师绿袍老祖,建宗立教之所在,方圆百里,俱被百蛮山划为私产,外人难以进入。
如今的百蛮山却是不同往日,最大的妖孽绿袍老祖业已被我炼做了百骨魔神护驾,失去这唯一的顶梁柱,底下那些个门徒妖人俱都不成什么气候。唯一两个百级以上的百蛮山门下,绿袍大弟子独臂韦护辛辰子,跟二弟子唐石,也早被绿袍那厮擒住,以叛师罪名论处。这就大大地方便了我与琉璃猫在此行事。
来到百蛮山之后,我越发肯定绿袍老祖是再也不能刷新了,原本布满练级点,有着众多玩家在这里刷毒物,升级炼宝的外围山区,如今已经飞了半天工夫,只见小猫三两只,比之日前的热闹环境,就显得倍感凄凉。
因为系统于昨日忽然通告全体百蛮山门下玩家,此门派已经彻底解散,所有未转投其他门派的NPC转为野外NPC,,所有掌握技能不变,可以自主拜入任意NPC与门派之下。
这让许多一心扑到百毒七宝身上,却还没有着落的百蛮山玩家们大失所望,继而化作怨念攻向华夏国际这游戏开发商。已有大量百蛮山玩家在论坛上发帖,抗议华夏国际设定的游戏门派规划很不公平。
而华夏国际方面在昆仑界官网上对此次的门派变动的解释是,百蛮山教主绿袍老祖因非任务性死亡,所以不可再度刷新,即便绿袍老祖现在暂时不出现事故。不久之后也会被正道三仙二老,联合天师教祖天灵子,南疆红发老祖,以生死晦明幻灭**微尘阵,这无上级阵法炼化,百蛮山也会随之彻底解散,如今只不过稍稍有些提前罢了。
看来华夏国际内部对绿袍的提前挂掉,也有所察觉,我以后行事更要小心谨慎,以免引起游戏内那些日常监管游戏进程地真人NPC。对我产生高度注意。
不提百蛮山的玩家们怎样因为我的缘故而散伙离去,且说我与琉璃猫离开川边雪山地域,赶赴百蛮山方向。
一入南疆,便见下面崇山杂沓,冈岭起伏,毒岚恶瘴,所在皆是。琉璃猫好似第一次在游戏中来到南疆地带。看了甚是希奇有趣,不住地问东问西,指长说短。一路到了百蛮山地界,于外围一边屠戮因百蛮山的解散而全部由固定练级点变为野外怪物的各色毒物,一边往百蛮山主峰进发。
一剑斩断了一条赤练飞蛇,既而飞行高处,望见前面那高大的一座主峰,在月光里看下面周围形势,竟似一个汤盘之中。端端正正竖着一个大绣笋一般。
此时正是夜里,万籁俱寂,除了外围许多毒物对月吞吐精华,锻炼内丹之外。隐隐只听得到四周围洪涛飞瀑的微细声浪。我留神远观主峰三面,发现其处俱无动静,只有主峰后面,略有红绿光影闪动,应该就是那绿袍老祖的行宫所在。
绿袍老祖死后,受其所制的门下NPC多有感应,除了几个别有他想的NPC之外,其他门人多数随玩家地潮流四散,仅剩两个受绿袍老祖生前魔法所制,日日在此受苦的叛师弟子。
明了百蛮山其内的情况。我也就不在有所隐藏,带着琉璃猫驾剑飞遁入百蛮山主峰之后。此时我装备的是斩杀五台派智通掉落的七阶赤阴剑,虽是邪派飞剑。却是历经天劫洗练而不毁,比我那原本心爱的五阶寒冰真水剑属性更为强悍。又经我炼器师的特殊技能净化,现已转化为仙兵属性,御剑时发出地黄光正大浑厚,不似原有的暗淡昏黄,且威力增而不减。
在距离主峰行宫不远的地方,寻了无人之处落下,那峰孤立平地,四面俱有悬崖飞瀑。我们落脚之处,恰在主峰行宫下千米远的一个斜坡上面。
四目望去,果然前面没有一个人影,与空中所见相同。当下仍驾剑光,暗自留神的向前飞去,直至飞过峰前不远,然后试探着往峰后处山泉水眼所在低飞过去,打算由那处潜入百蛮山魔教行宫。四周仍是静悄悄、空荡荡的,及至由峰侧转近峰后,才看出这峰乃是三面的山涧水流发源之所。靠近主峰腰处,峭壁侧立千丈,下临深潭,潭水分三面溢出,形成了下面的涧流。除了潭侧危崖上有一深穴,宽约丈许,咕嘟嘟直冒黑气外,其他地方倒真不似穷山恶水,反而风景秀美如画。
那潭中心的水,时而往上冒起一股,粗约两三人合抱,月光照去,如银柱一般。那水柱冒起有十余丈高下,倏地往下一落,喷珠洒雪般分散开去,好似现代广场上地音乐喷泉。
此时潭边山崖之上,不时有光影闪动,碧影幢幢。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两个穿着一身黑衣,手执妖光闪动的旗幡的百蛮山门下弟子,正向潭心行使妖法,祭炼毒属性的法宝。这两个一位是NPC,另一个却是玩家。他们周身俱有黑气笼罩,身形若隐若现,每当幡面上光影一闪,潭心地水柱便直落下去,崖穴口的黑气也随着一阵阴风,直往穴内反卷回来,融入幡面之上。
我与琉璃猫隐身在一旁看了一会,正想不出该如何下手。忽听潭心起了一阵怪声,那崖穴里面也呜呜怪啸起来,两下遥为呼应。这时山崖上的百蛮山弟子也忙碌起来,咒语不绝,连连施法,手中妖幡摇处,满天绿火。接着又是一片黄光,将崖、潭两处上下数十亩方圆团团罩定。
然后就见两个百蛮山门下弟子,各持一面小幡,分向潭心一指。先是崖穴里面一阵阴风过处,一团黑气,拥着一个形如令牌,长有丈许开外的东西出来,飞到潭边止住。
令牌上面用长钉钉着一个断臂男人,一手二足,俱都反贴倒钉在令牌之上,周身血污淋漓,下半截更是只剩少许残皮败肉附体,白骨嶙峋,惨不忍睹。
看那NPC的名字正是绿袍的大弟子辛辰子,虽受乃师邪法囚虐,还并未死去,睁着一双大眼,似要冒出火来,现身之后怪啸不绝,声音响彻四野。
接着又是一阵阴风,从潭心深穴里,同样飞起一个令牌,上面钉着其师弟唐石,身上没有血污,好似没受过什么妖法茶毒。
两个百蛮山残留的门下弟子飞近辛辰子,相隔约有十米远,便即立定,为首的NPC言辞恳切说道:“两位师兄,师父虽以遭劫,但其为你们设下的禁制可没失效。再有半刻时辰,便是禁制发动的时候,到时你二人元神躯壳俱被**禁制,日受金蚕吸血,恶蛊钻心,煞风刺体,阴泉洗骨之厄,求生不得,求死不得,如若把师父所授地百毒真经余下几篇传于我等,还可少吃点苦,早点死去;不然,每日禁制发动,越发不得生死,岂不自讨苦吃?”
另一个玩家也道:“我们以前俱是同门,并没深仇,见二位师兄受此苦楚,未尝不是兔死狐悲,心里难过,但是有何办法?如今好言相劝,师兄还是从了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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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旁不远处听得明白,这两个家伙明显的是趁其他门人走光之后,跑来要挟受绿袍禁法所制的辛辰子与唐石这两个百蛮山除死去绿袍外唯一地百级以上NPC。
而且看来他们也不能破解绿袍所下的禁制,顶多是斩杀了二人的元神,让他们少受些痛苦罢了。
唐石闻言,只是口埋不住的埋怨辛辰子。那辛辰子则天生凶顽,闻言竟怒发如雷,怪声高叫道:“你们这两个没用的业障,胆小如鼠!休看我被那老鬼这般茶毒,只要但有三寸气在,一灵不昧,早晚能恢复原身,那时必十倍报于此仇。”
喘口气又接着骂道:“你们这群脓包,前几次叫你们拔了我这胸前七根毒针,大家合力同心,乘老鬼入定之时,害了金蚕,投奔红发老祖,他记恨老鬼杀徒之仇,必然容留,代我报仇,也省得你们朝不保夕,如坐针毡。你们偏又胆小不敢,反劝我耐心忍受,不得罪他,希冀早死,少受些罪苦,真是蠢得可怜。实对你们说,受他茶毒,算得什么!那逃走的峨眉小辈必不甘休,机缘一到,只要外人到此,我便和他们一路,请他们代我去了禁制,助他们成功,报仇雪恨。一日不将我元神消灭,我便有一日的指望。谁似你们这一干废物,只会打蠢主意。早知道之前趁老鬼未死,就挑拨说你们也想背叛,也叫你们也尝尝我所受的味道。”
两方或劝或骂,果然过了片刻,那牌子突然一阵颤动,就从辛辰子头上升起一团彩烟,正是其多年练就的五毒元神。不一会儿,令牌之上冒出一道绿火直往辛辰子头上彩烟中飞去。
那绿火飞到彩烟里面,宛如百花齐放,爆散开来,化成七溜荧荧绿火,似六条小绿蛇一般,直往辛辰子七窍钻去,顷刻不见。妖牌上面的辛辰子,想是痛苦万分,先还死命在妖牌上挣扎,不时显露悲愤的惨笑,未后连挣扎都不见,远远望去,只见残破的躯体颤动不息。
我拍了个系统鉴定上去,那令牌原来是施展那邪派中人借鉴魔教中秘法创出的最凶狠恶毒的酷刑,锁骨穿心小修罗法,所必需的本命灵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