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刘鼎天,你为啥放弃了金级的比赛呀?不会就因为肚子饿吧?”
刚出人群,上官玉就迫不及待地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嘿嘿,那个太难了,并且我爹和我也都饿了,你看,现在太阳都到那儿了!”
刘鼎天还是一幅人畜无害的笑容。
上官玉抬头看了看太阳,有怀疑的看了看刘鼎天,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只好摇摇头的在前面带起路来。
刘老实一路上都笑呵呵的,一手牵着刘鼎天,一手抱着他已经被打湿的衣服,背上还背着背篓,里面装着荷花昨天给刘鼎天收拾的一些换洗衣服和做的一些干粮和他最爱吃的野猪肉。
路过演武场大门时,上官玉只看见了一张空空的书桌和条凳,并没有看到大师哥杨宗,心想也可能是去吃饭了吧,也确实有点晚了。
其实刘鼎天并不是害怕金级演武场内的所谓十八木人阵,他曾仔细观察过那位白袍学院闯关的经历,也曾仔细聆听过木人移动时发出的声音,心中盘算着,如果真要去闯的话,凭他现在的速度的身手,有七八成的把握能闯过去。
他也并非是因为担心刘老实肚子饿就主动放弃了,三场都等了,最后一场以他的速度快速通过也耽误不了太长时间。
刘鼎天其实心里盘算着两件事。
第一呢是时间确实不早了,刘老实回家还要两三个时辰,他昨天跟他娘闲聊时,他娘提到上次刘老实买回来的桂花糕很好吃,虽然只是随意的一提,但刘鼎天却放在了心上,想着等会陪着刘老实一起再去东街老李家买点桂花糕,让他爹带回去给他娘吃。
如此一来就会耽误刘老实赶路的时间,抹黑赶路他放心不下,今晚刘老实不回去是不可能的,荷花一个人在家会一直等到天亮的,与他爹娘相比,在刘鼎天心里金级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第二呢,已经过了银级,学费已经免了,达到了他自己的目标,从微观群众所爆发的掌声中可以听出,大家很震撼,虽然他不明白大家为什么震撼,难道只是他跑到比较快?
但是他娘曾经告诉过他,做人不能太贪心,贪多嚼不烂。
话说回来,如果这次没有跟着胡先生一起进野猪山,没有那些生死边缘的挣扎与临死前的触动,刘鼎天不会有如此深的感悟,这次面临着这样好一个机会,他断然是不会放弃的,就算最后挑战失败了也无所谓,至少也是银级。
但正是那十天独自深入山林的经历和与狼群生死搏杀的瞬间,让他明白了很多,目标明确,懂得放弃。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条**之河,深浅不一罢了,如不亲自经历一遭,定然欲壑难平,置身河中,心如磐石,坚守本心,不受外物诱惑方能过去!”
胡先生的这段话已经深深融入他的骨髓中去了。
自己盘算的两件事都达到了,何必再贪恋那虚名呢,所以刘鼎天果断的选择了放弃。
他已经超出同龄人太多太多了,某些方面比一些成年人都要成熟许多,比如对**的控制。
胡先生如果在此看到此幕,定然也会点头赞许,这只是一个才八岁的孩子。
如果让上官信知道了刘鼎天的真实想法,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他的两种猜测都错了。
就在刘鼎天牵着刘老实的手笑呵呵的离开了人群不久,正迈向饭堂时,身后围观人群中传来一声叹息声。
“唉,差一点就过去了,没想到陈达也差点过了银级…”
“是啊,体力透支的太厉害了,练过三关确实有点勉强…”
“对啊,能想到趴着过去,也是一个脑子活泛的…”
“比刘鼎天差那么一点点,刚才好像看到他们往饭堂去了,估计也是饿的不轻…”
“我们也赶快去饭堂吧,等会人多了,又没菜了…”
“快走快走,这次我们武馆可是招到了一名连闯三关的妖孽,回去得给他们好好说说,他们今天没来看,肯定要后悔死…”
“哈哈,快走啦,大家动起来了,抓紧时间…”
陈达还是因为体力透支的太严重了,虽然想出来的办法不错,但是也费体力,对本已经很累的陈达来说确实有点太苛刻,一个失误脚下踩空,失去平衡趴在了网上,脚上沾了白灰。
过了很长时间才慢慢爬起来,走到网边,慢慢跳了下去,眼睛有些红,像是哭过一样。
众人不待那中年人开口宣布比赛结果,哄的就散开,奔向饭堂,背后隐约传来中年人宣布结果的声音。
随着中年人的宣布,今年的评级算是落下了帷幕,有开心的,有遗憾的,有暗自发誓努力的,也有闲聊调侃的,各种心态都有,但现在都奔着一个目标狂奔着,那就是饭堂,得赶紧去,去晚了可就被别人抢光了。
饭堂内,刘老实牵着刘鼎天随着上官玉来到打饭的地方,只见饭堂内左右两边摆着两张长条的桌子,左边的桌子上一溜摆的都是一个个木桶,里面乘满了米饭,右边的桌子上放着的都是一个个长方形的大铁盘子,里面装着各种菜有白菜,有萝卜,也有鱼,有肉,也是一溜排开。
正中间放着很多张正方形的桌子,有几个穿着白袍的学员和青灰色长袍的教习在里面吃着饭,杨宗赫然就在其中埋头吃着,面前摆着一个空碗,吃的速度很快,感觉有人在催他一般。
“上官姑娘,请问这吃饭要多少钱呢?”
刘老实见饭堂内也没有人管理,也没有标价,开口问已经停下脚步的上官玉。
“啊?呵呵,大叔,招收新学员期间这里吃饭是不要钱的,随便吃的,您就放心吃吧!”
上官玉说完走到一边拿起一个木碗,优雅的乘着饭,然后走到另外一边打起了菜,东挑西选的夹着自己喜欢吃的菜。
刘鼎天与刘老实对视一眼,两人都喜上眉梢,早上因为急着赶路,两人都没吃的太饱,又走了两三个时辰的路,现在已经过了晌午,说不饿那还真是假的,特别是刘鼎天早就前胸贴着后背了,一见这么多吃的,肚子早就咕咕直叫了。
刘老实在就近的一张桌子旁放下了背篓,和刘鼎天一起赶忙拿了碗,冲向了堆放米饭的木桶,他们已经听见了潮水般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地动山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