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盯着波尔，波尔老爷表情变化，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波尔笑了。
波尔说道：“我喜欢你的直爽，和聪明人聊天不需要遮遮掩掩，我没有什么威胁到你的，至少现在没有！”
波尔伸出手，笑着说道：“陆凡，我们交个朋友，你在古丹麦需要我这个朋友，国王已经疑心病上身，连敌友都分不清，我听说你遭到了袭击，那真是一次让人害怕的经历，对吧！”
陆凡说道：“你知道袭击我的人是谁？”
波尔笑着说道：“在整个王国里，没有什么秘密可以瞒得住我！只要我想，任何秘密都可以挖到！”
陆凡说道：“那哥伦多为什么在这个国/家肆掠了十二年，他到底在找什么！”
波尔老爷沉默了一会，咧嘴笑着说道：“这个秘密值一整把屠龙剑，注意我说的是一整把，在你没有切断这把剑之前，我可以用这个情报交换！”
陆凡上挑剑身，问道：“如果我态度稍微强硬点呢？”
波尔老爷笑着说道：“那您就失去了一个珍贵的情报源，我说过，我认识不少人！”
忽然窗台上出现了一张惨白色的人脸，那张人脸对着陆凡咧嘴一笑，人脸的嘴角一直裂到了耳根，翻起牙齿露出让人呕吐的皮肉。
陆凡也看过不少恐/怖片，似乎电影里的更加恐/怖，这个看起来像是劣质的假面具。
陆凡打量着那张脸，这张脸比起招魂里的鬼魂，可以用俊俏来形容。
陆凡面不改色的问道：“那是女巫？”
波尔老爷有些傻眼，正常人的尖叫呢？惊呼声呢？还陷入绝望的茫然失措？陆凡平静的像是看到了一只变色龙爬过窗前。
波尔内心升起一股不安，他想着，难不成陆凡是猎魔人之类的存在，或者和恶魔之子维京人有交际，所以看过女巫，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可以杀死哥伦多便很好解释了！
波尔想着即便是贝奥武夫那种级别的屠龙者，也会感到不安。
波尔故作威胁的语气说道：“每次深夜谈话，这些客人总是不请自来，可能他们被活人的气味吸引吧！”
陆凡把/玩着短剑，瞥了眼身后的女仆，她已经被吓得脸色惨白，两只腿像是在地上扎根般一动不动。
陆凡懒懒的说道：“我比较喜欢私/密一点的谈话，波尔老爷，你不介意我赶走这个偷听者！或者说，我们不用谈了，我就先回去睡回笼觉了！”
说着，陆凡起身，猛地看到书房的门已经开出了一条缝，十几只红色的眼睛顺着缝隙，紧盯着陆凡。
陆凡仿佛感觉到耳边有人在低声絮语。
“这是活人啊！”
“可以吃吗？”
“还是两只，波尔老爷今天真是赏脸啊！”
“该死的，我要吞了他吸干他的血液！”
这些声音如无数细齿梳在相互摩擦，女仆已经吓得走不动，她跌坐在地上，没有出发出尖叫已经证明她的坚强！
陆凡愤怒的转头看着波尔。
波尔笑眯眯的对陆凡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波尔这么自信就是因为自己拥有的女巫可不止一个，在他的庄园了，这种神神鬼鬼的东西太多了！
波尔说道：“如果你希望离开，请随意，只是离日出还有半个小时，我觉得你可以再坐一会，外面那些偷听者暂时不会离开。”
陆凡冷笑着：“这点杂碎你觉得可以拦住我吗？”
波尔笑着说道：“如果你是猎魔人，你应该能分辨出来，他们不是普通的女巫，她们是他们是靠人血生存的血女巫，是吸血鬼和女巫交合生出的怪物，除了对鲜血的欲/望可以让他们背叛任何人，其余时候，她们都是忠心耿耿的！”
波尔继续说道：“这种怪物只要出现一只，就算派上一整支牧师组成的驱魔队伍，也奈何不了他们！”
波尔说话的语气从容，嘴角露出的微笑，仿佛自己重新掌握了主动。
陆凡瞥了眼外面的血女巫，光是门缝外面就趴了十几只，黑暗中可能有上百只，鬼知道波尔豢养了这么多血女巫花费了多少鲜血。
陆凡说道：“我知道了！”
说着，陆凡打开了房门，房门的灯光让血女巫向后急退，这仿佛是一道屏障，所有血女巫都不敢靠近，即便离着他们一个手掌的距离便是鲜美的血肉。
血女巫对着陆凡露出獠牙，她们有着女巫枯瘦的外面，张开嘴巴，却是两颗锋利的獠牙。
陆凡拔出断了半截的斩龙剑，血女巫微微动容。
刀锋上的寒光让所有的血女巫退后一步。
陆凡转头对着身后的女仆笑着说道：“放心，我马上回来，你闭上眼睛，数道三！”
女仆看着陆凡，在陆凡温柔的目光下，女仆不知哪里来的勇气，闭上了眼睛，开始在心里默数。
“一！”
陆凡重新面对门口，深呼吸，压低了身姿，像是敏捷的猎豹蹲伏在草丛中，那是捕食前的潜伏。
“二！”
陆凡一步冲了出去，波尔还没有看到陆凡冲出去的方向，陆凡便消失在原地。
此时，尖叫声传来，刺耳的像是无数玻/璃交错划过，由近及远，黑色的血/泊如写意的水墨画，泼洒在墙壁，油画，水壶，还有那珍贵的波斯地毯上。
当黑色的血刚沾染到地毯，地毯便被腐蚀出一个个坑洞。
“一！”
女仆刚数完，尖叫声停滞。
她颤巍巍的，好久才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将她耳边的手拿开。
陆凡微笑着看她，一如他保证的那样，麻烦结束了。
过道上所有女巫都化作了一滩滩黑色的血水，这些血女巫没有散落各种恶心的内脏，只是化作了摊摊血水。
陆凡的刀上握柄已经被黑色血腐蚀，只剩下那断刀身还熠熠发光，刀身光滑如新，闪烁着的寒芒像是没有饮尽鲜血的饿兽。
陆凡舔舐着嘴角，扫了眼窗户上的血女巫，那个家/伙从外面进不来，所以躲过一劫。
血女巫只是和陆凡目光接触，便吓得跳下窗户，飞进黑暗中。
波尔哆哆嗦嗦的说道：“你，你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