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是在向我摆婆婆的普?”陈雨悦怒目而视。
徐遇玉轻笑,说道:“没有必要,我不过是让你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
“比起做妻子,做母亲,我想我不需要你来教。如果你还嫌时间太多,不妨喝杯茶再走,只是你须知道,多拖一秒,轩的痛苦就会多增加一赔,性命也会更加堪忧。”陈雨悦冷笑地说着仿佛与她无关的人,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内心的担忧。
徐遇玉一僵,不甘心地盯了陈雨悦一眼,这才转身离开。她这么多年也是媳妇熬成婆了,却得不到这冷漠媳妇的一句好话。
算了,都是儿子的选择,她什么手段都用上了,不但赶不走她,还错手伤了自己的儿子,真是不值得。这人啊,有时候真的不能不认命。
1点50分,谢婉莹准时出现在陈雨悦的面前,她们两个女人一起,坐在电视机前,看今天的直播。
果然准时,下午2点,徐遇玉出现在公安局门口,早已接到消息的记者,第一时间开播。
继三个月前,徐遇玉涉案谋杀罪名不成立后,这件十年前被判为意外身亡的按件再次牵起轰然大波,而这一次,是嫌疑人亲自到公安局去自首,毫无保留地承认当年她买通黑社会谋杀20岁小姑娘陈子雾的罪名。
徐遇玉当即便被拘留,择日开庭审判。
盯着电视屏幕一眨不眨的谢婉莹,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小悦我们成功了,十年啊,十年,这个仇终于报了。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啊?”她一边说,一边却流着泪。
是开心?是痛苦?是失落?
陈雨悦不知道,但这件事除了让人松了一口气之外,她并不觉得有大快人心的感觉,相反,她觉得有些替徐遇玉感到悲哀。
不过,这一切,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伤痛了身边敬爱她的人的心,走到这一步,终究是因为她自私自利之心。
“玉玺可以给我了?”陈雨悦淡淡地伸出手。
谢婉莹笑了笑,将一个锦盒放到桌子上,说道:“当然,说好的话我不会食言。东西在这个盒子里,你只要握着手中,就会回到你原来的地方。至于你要求郁洛轩,到时候再怎么穿越,我不知道。”
说完,谢婉莹拿起包站了起来,不无得意地说:“我要去公安局看看,不亲眼见见她,亲口羞辱一番,我这心都不甘。”
陈雨悦盯着她扭曲的脸,本想说,走好,不送的。
但是开口却变成了这一句:“莹姨,告诉我,这一颗毒药是从哪里来的,又是谁给徐遇玉寄过去的?”
“这个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谢婉莹耸耸肩,回答。
陈雨悦一凛,全身的冷气直逼谢婉莹,“那你昨晚的电话让我配合你的话,又是何意?难道这件事不是你预先知道的吗?你不是同伙?”
谢婉莹不寒而栗,皱着眉头诚恳地道:“我真不知道,我也是接到一个电话,只要我配合他,便能如我所愿,他知道这么多年来我的所有计划,还有想置徐遇玉死地的决心,他都一清二楚。可是,我真的想不出来他是谁。”
“他?男的女的?”陈雨悦凝眉,似乎在审视她话中的真实性。
“男的。声音很陌生,我保证我从来没听过,应该不是身边熟悉的人。”谢婉莹想都没想,就说道。
男的?陌生?陈雨悦一脸凝重,她实在不知道还能有谁。这件事太诡异了,难道夫人认为她完不成任务,又安排一个人穿越过来了?
这个似乎有可能,因为当时的计划时间是半年,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可是,那人既然来了,为什么没有出现,正面和她联系呢?他此番的目的,单单是为了帮她完成任务吗?似乎又不对。
算了,这不过是一个猜测,因为现在除了这个可能,根本找不出任何一个理由来解释这一颗多出的毒药。
郁洛轩这一颗在他脖子上挂着,吴恩帆的两颗应该已经做实验分解掉了,而且就算没有完全用掉,他也不可能用来害郁洛轩的。他们之间的情义,比亲兄弟有过而不及,而且看吴恩帆当时的反应,那种担心和焦虑,应该也不是假的,所以这一点完全可以排除。
但是……
陈雨悦感到自己的脑袋阵阵发胀,似乎有什么被忽略了,却有想不起,理不清。
“小悦,小悦?”谢婉莹见她对着窗外远处的景物发呆,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便在她面前晃了几下,想把她唤醒。
陈雨悦回神,说道:“你去吧,我没事了,再见,不送。”
“嗯。小悦,莹姨在这里要为之前对你的威逼说一声对不起,还有对你的帮助道一声谢谢!”谢婉莹真心的话。内心里,她也为自己当时生出的龌蹉心思感到罪恶,实际上她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陈雨悦却不怎么在意,摆摆手送她出门。
此时郁洛轩父子,正在卧室睡得正想。陈雨悦看着,心中百感交集,也不知道这个要强的男人,醒来后,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自首入狱,她也穿越离开去为他寻找解药了,能不能赶回来,还未可知。
也不知道,他日后独自面对疼痛,死亡,会不会奔溃?
看着他俊秀的眉毛紧紧地皱成一团,睡得极其不安稳,他此刻的心中一定是极其恐惧和揪心的吧。
陈雨悦低头吻了吻他的眉心,和脸颊。
毫不犹豫地抱起睡在他身边的小家伙,却不想本是熟睡的郁宁致此时竟然咿呀呀地睁开了眼睛,想黑葡萄一样黑得璀璨的小眼睛盯着陈雨悦,裂着小嘴唇笑了起来,是不是发出了咯咯的声音。
“致儿,乖,爸爸不舒服,娘亲要出去给爸爸找药吃,你先去泽林叔叔那里呆一会儿,好吗?泽林叔叔是第一个抱你的男人哦,你一定要乖,以后好好报答他,知道吗?啵~~”说完,陈雨悦在他脸上啵了一口,逗得小家伙咯咯地笑不止。
他还这么小,就仿似懂事一样,这笑声好像是冬天里的阳光,暖到了人的心里去。
从他出生到现在,陈雨悦都一步不离地抱着他,这一次离开,也不知道他们母子何时才能相聚了。想到这,她的心开始抽痛起来。
宝贝,娘亲好舍不得你,也舍不得你爸爸,怎么办?
郁宁致小家伙仿佛读懂陈雨悦的心声,竟然扁了扁嘴,委屈地盯着陈雨悦看,嘴角因为他咿呀呀地闹着,流出了晶莹的口水,像是有千言万语要和自己的娘亲说一样。
“我的宝贝啊,你怎么这么乖呢?这心思,倒是和你爸爸的一样,小点点一样的人儿,就像什么都懂了似得,叫娘亲怎么放心你呢?唉……”
陈雨悦把放在摇床上,喃喃自语一番,这才转身去收拾小家伙日常用的衣物、奶瓶、尿片、小玩具等等。好不容易一一分类放好,足足两大箱行李箱,可是,陈雨悦还觉得那不够似得,怕他这个要用,那个要玩。
唉,真是揪心。
最后,皮箱实在塞不下去了,陈雨悦才停止下来,舒了一口气。给向泽林打电话,正好向泽林看到新闻,刚想问清楚情况,她便打电话来了,陈雨悦没什么好隐瞒的,直接把整件事的经过都简单地说了一遍,顺便让他一会开车过来把小家伙接过去。
向泽林这才知道,陈雨悦要走了,要回去为郁洛轩拿解药,情况危急,但是她这一去也是前路漫漫,生死未仆。
“泽林,我知道这个请求很不合理,但是我还是希望你答应我。万一我回不来,洛轩他也……走了,你和青萌能不能帮我将致儿抚养大?”在挂电话之际,陈雨悦竟然开口请求。
她知道郁家不缺钱财,但是郁宏正这个爷爷将郁宁致抚养成人,也不是一件难事,难的却是他只能是爷爷,永远代替不了父爱母爱。
如果万一她回不来,郁洛轩又死了,那么她希望向泽林能把致儿当亲生儿子来养。
向泽林到抽了一口冷气,苦笑着道:“你说的什么话啊?我马上过来,有什么事,见了面再说,等我。”
“好。”陈雨悦哽咽着挂了电话。
好不容易忍住了脱眶而出的泪水,她拨通了周青萌的电话,她希望他们两个能走在一起,相互孤独着的心,能有一个好的归宿。
“雨悦?你找我?”周青萌拿着电话一阵发愣,一个多月,她以为她已经离开那些人很久了,谁不知接到电话,她竟然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陈雨悦柔声道:“青萌,你能过来一趟吗?我马上要离开了,有事情想拜托你。”
周青萌张了张嘴,不敢置信地问道:“走?难道说,你要回去你家乡了?为什么?你不是刚刚生了宝宝吗?你舍得?”
“见了面,再和你解释,行吗?我等你,在氓角一族的别墅,你之前来过的。”陈雨悦觉得一时解释不清楚,等他们两个一起到来的时候,再说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