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很烦躁,成天家里蹲可以忍,没电脑没电视连个收音机都没有,这怎么忍!
把东方不败方正化弄到身边保护自己之后,朱由校很是出了一把逛街的瘾。逛了几天,新鲜劲儿过了就又开始宅了。整个十月十一月都可谓“天下太平”。除了邸报上经常能看到某某巡按御史再建新功,某郡王被抄家,爵位由世子降等承袭,某地方官伙同某商贾盗卖太仓粮,官员抄家杀头,商贾抄家流放云云。
东林党也大力宣传这几个巡按御史,反正除了南直隶的那位,其他都是北方省份,死不死谁家孩子,所以我们东林党就是伟光正的化身!而南直隶的这位巡按御史也是业绩最少的,现在还在扣知县,县男呢,别的几位,都开始搞郡王,知府了。朱由校也不急,反正东南没人造反就行,按时交税,就是朕的好江南。
安邦彦很郁闷,没招你没惹你,你个吴淞总兵带着人围我家门口,这是闹哪样!数次尝试与人家沟通,那边发话是西南总督的命令。西南总督是什么鬼?大明有这玩意儿?听起来好高大上的样子。
当年抗倭的时候有东南总督,不过已经过去数十年,早被人淡忘了。
十二月初,钱粮兵马调配差不多了,孙承宗亲自来到贵阳,柿子挑软的捏,先揍安邦彦。
戚金让人传话给安邦彦“西南总督已到贵阳,请安大人前去一见,若是明日未至以谋反论处。”
安邦彦当然不可能自己去,于是派了个心腹去探探这位西南总督的口风。
孙承宗还没确定这位一定要反,毕竟他从心理很反感厂卫,觉得这些人经常没事儿挑事儿,没准又是栽赃陷害忠于大明的土司呢。这种事情以前也发生过,锦衣卫横行惯了,在土司地界上欺男霸女,结果被土司头领惩罚,回头就说人家土司想反,带兵围剿。
这位使者来到贵阳,孙承宗接见了他。安邦彦没亲自来,孙承宗已经有了一点心理阴影-难道真是无风不起浪?
孙承宗直奔主题:“有锦衣卫向皇上密报,说你家土司预谋造反,可有此事啊?”
使者一脸懵逼:“锦衣卫啥时候这么牛了?我们做的挺隐蔽的啊?”
嘴上当然连连否认:“绝无此事!纯粹造谣中伤!我家土司对大明耿耿忠心,日月可鉴啊,大人。万万不能受小人蒙蔽,做那亲者痛仇者快之事啊!”
孙承宗捋了捋胡子“如此,若是心中坦荡可自来本总督处申诉。若是锦衣卫诬陷忠良,本督亦不轻饶!”
使者无语了,安邦彦怎么可能把自己脑袋送到别人刀下边放着?
“罗甸彝民汉民起了冲突,安大人去安抚了。”使者也没招了,想了个烂理由。
孙承宗要是能这么就被忽悠过去,他就不是孙承宗了。看来这安邦彦确实密谋造反。
其实对于土司们来说,尊奉明朝从来都是口头上而已。实际就是国中之国,按古时就是诸侯国。当然,他们远不如诸侯国强大罢了。所以他们不觉得攻打大明是造反,除非是已经完全视自己为大明子民的土司-例如秦良玉。土司兵,从来都远强于当地卫所兵,他们甚至以为除了秦良玉的白杆兵,西南就再无敌手,甚至整个大明也不过如此。
“不必多说,限安邦彦十日内来此见本总督,否则以谋反论,十日后发兵进缴。”孙承宗不是不想直接冲进宣抚司衙门把安邦彦抓住,一劳永逸。然而现在西南各土司大多都是还算安分守己的,如果直接抓了安邦彦,人家还没反呢,就咔嚓了。没准把其他土司逼反了。他这就是故意等安邦彦起兵造反,这样才好出师有名。
使者知道,安邦彦是不可能来的。说什么也没用,提前反了吧。也不再多说,告辞回去复命了。
“那个什么西南总督欺人太甚!到底谁是锦衣卫密探,给我查!”安邦彦暴跳如雷。
安邦彦当夜就派亲信联络各处彝族狼兵头目,约定10日之后起兵。
十天后,传来安邦彦起兵于大安县城造反的消息。
之前朱由校把抄家所得银两分了二百万两给孙承宗(一共也就查抄了五百万两左右,毕竟缩小了打击面,没牵连勋贵,大多数财货都是已经待业在家的李三才家里弄来的,初期的东林党确实大多比较清廉。)。孙承宗有了开拔银子挑湖广,广西,贵州卫所精壮者,加上戚家军三千余人,编成一支人数两万人的相对精锐一些的军队。而责令贵州巡抚调派普通卫所兵驻防贵阳及其附近县城。这群卫所兵守城马马虎虎,野战曾经有一万人被十人打崩溃的神战绩。
孙承宗尽起精锐直扑大安县城。
安邦彦怎么会看的上这群卫所兵,自己的狼兵打卫所兵可以一打十!
“一个官兵一两银子!给我杀!”安邦彦知道狼兵最喜欢的是什么,银子!
官军一接战就崩溃了。甚至根本还没死几个人呢!
“哈哈哈,给我杀!”安邦彦大喜。这要是把这部官兵歼灭,贵阳还不是指日可下。
正打算调派更多的狼兵追杀官军,却见官军后阵数千火枪兵出列。“砰砰砰”无论是官军逃兵,还是正在追杀官兵的狼兵,统统击毙。“畏敌怯战者斩!”一个大胡子转身对身后亲兵叫到“跟我杀!”这群亲兵竟然不去管其他,先把身边的溃兵杀了个干净。说也奇怪,这群溃兵宁可被军法处死,也不敢上前对敌。
这时官军收兵了。由于有戚家军和大胡子武将断后,安邦彦也不敢过度逼迫。也就收兵回城。
“禀报总督大人,奔溃之兵是贵州卫指挥使司所部兵马。”大胡子武将无视旁边贵州卫指挥使哀求的目光,直接把他卖了。
“让锦衣卫查明贵州卫实情,据实报给皇上。”孙承宗也懒得管这些狗屁倒灶的事儿。
“明日谁敢为先锋?”戚金:“末将愿为先锋!”满桂:“末将愿往!”
“你等二人须带兵殿后。”孙承宗还不打算现在就用撒手锏。于是又指了广西卫所兵为前锋。
第二日官军依旧溃败后退一里。损兵一千
第三日官军又败,后退三里,损兵七百。
安邦彦觉得再这么横推过去,估计用不多久自己就可以去贵阳城里喝酒了,
半个月之后,官军竟然被打的驻扎在贵阳城外,阵亡上万人。
孙承宗阴了半个月的脸,这才转晴。
要知道,一个月连败十余阵,要不是有戚家军和满桂的大同兵马死撑,怕不是真的败了。
“明日全军出击,死战不退!满桂,由你当前锋如何?”孙承宗点将道。满桂大喜“末将得令!”
第二日早上。安邦彦:“杀入贵阳城,活捉孙承宗!”两万多狼兵一齐大吼“杀入贵阳城,活捉孙承宗!”倒也颇有些气势。
“出击!”孙承宗无视气势如虹的狼兵。这回除了中军依旧是戚家军火枪兵,左右竟然清一色的骑兵。
满桂率领由大同带来的仅两千余的亲信出阵。虽是阵容严整,可惜人数略少。
“哼,还以为有什么后手,结果不过区区两千骑而已!”安邦彦放下了提到半空的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