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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有什么不敢的?!”阿瑞斯扭过脸来说道。他喜欢阿波罗是喜欢,但是让他当着人被这样子轻视也是绝不接受的。
阿波罗双手相叠,滤干了沾染的水滴,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阿瑞斯的面前,跟他脸对脸,眼对眼,说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额……”阿瑞斯见着情人冷冰冰的碧绿色的眼眸,不似作伪的气愤的神色,吞吐的说不出话来。同时他上臂开始不自觉地轻微的颤抖,这并非是因为他感到害怕,而是他战士的意志使他的身躯对咫尺间的威胁做出的应激反应,保证阿瑞斯随时能够以他最好状态出击致胜。
当然,热恋中的阿瑞斯这时候是不会对情人出手的。他啃啃唧唧了半天,棕色的眼球在他的眼眶里飞快的转动,就是不去看阿波罗。
“我没说什么呀!”他最终否认道。
“是么?”
阿瑞斯让光明神阴阳怪气的问话戳破了气,垂下了脑袋,颓丧道:“我只是随口一说,你干嘛放在心上?要不然怎么办,让他一直哭?我的心好烦!”
只在战神一认输,阿波罗做以威胁的凝重的神色就消散了,露出惬意的笑脸来了。
“我是在担心你,阿瑞斯。”阿波罗开口道,他平淡的话语中还隐隐透出些埋怨,“我怎么不知道你和哈迪斯还有交情?你不管不顾就要去,还回不回的来?那里是什么地方,你以为是我阿波罗的家么,任你出入?”
阿瑞斯一听这话,嘿嘿一乐,不觉得丢脸子了。本来就是为他好,语气冲了些也没什么啊,值得原谅。于是,便顺从的随着阿波罗的带领,离开这片是非之地。什么奴仆和哈迪斯都暂且放置一边去了。
另一边光明神的忠实朋友阿瑞翁,正在等着阿波罗的好消息。当他看见他含着平和笑容的老朋友和被手牵着傻乐的阿瑞斯,就什么都明白了。然后,他走出了石做的神庙,在门外的空地上耐心的等着他想要的答案。只不一会儿,心有灵犀的光明神也寻机走了出来。
“阿波罗,我需要你的解释!”阿瑞翁显得更激动了,受骗的感受让他不复理智了。
“是的,我正要说。”阿波罗侧立在阿瑞翁的身边,他左右张望了下,见四周静无人影,便低声说道,“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起过的我妹妹的事儿?现在有了眉目了。”
“你是说阿尔忒弥斯反常的事?”
“是的,不出所料,那里面牵扯到了一个不名誉的男人。阿瑞翁,你明白的,这事有多严重。”
“哦!”阿瑞翁感叹一声,“这可真不妙了,我们必须得做点什么了!按我的猜想,你已经有了计划的是不是?”
“没错,但是我缺少一个执行人,阿瑞翁。你也知道我跟阿尔忒弥斯有多亲近。所以,这事儿不能是我去办,绝不能让她发觉了我插手的痕迹。所以,我认为……”
“你认为你还得再用阿瑞斯一次。”阿瑞翁完全理解了光明神的言下之意,抢先说道,“这样不好,阿波罗。我觉得这安排有问题,我有预感。”
“我也觉得不好,但是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阿波罗所持不多的真心好大一部分都是贡献给了妹妹,他谈到阿尔忒弥斯令人担忧的现状,便流露出了真情,神躯也不复光彩,“她太粗心了,太张扬了。幸好美神也不能脱身,还没能发觉她的恋情,不然她是闯了大祸了。”
阿瑞翁也深以为然。阿尔忒弥斯本就是处女神,又是美神背弃者的保护神;因为彼此神职的对立,她和阿佛洛狄忒一直以来就是水火不容的。这次,她竟然以身犯法,自已陷入爱河了。若是被人知道,被美神发现了,上告神王,那便是犯了亵渎神职之罪,要受惩罚的。
按照以往的案例,估计是要被放逐,罚给人类做奴隶偿还。阿波罗作为法律神,是最明白不过的了。要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妹妹受这样的罪,他哪里舍得。
阿瑞翁想到这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既不能阻止阿波罗救助妹妹,也不想让阿波罗和阿瑞斯继续纠缠,唯恐出了失去控制的事。
“唉!怎么会这样呢?难道就不能换给其他人去做么?”他叹息一声,“我替你担心,阿波罗。但我也不能在说什么了。让他去吧,就是战神。速战速决。然后我们就离开他。我心里不踏实啊,朋友。总觉得要出事。”
“是啊!无奈的很!”阿波罗也跟着叹气,但是私下里,打从许诺之后一直窝着气的胸膛却突然轻松起来。
阿波罗回到战神身边的时候,卧室跟澡堂都已经被整理过了。他穿过打开的门墙,发现水面上的尸体不见了,那个悲痛的哥哥也失去了踪影。
这时候,阿瑞斯坐在石桌的边上,吃着上面的水果解渴。阿波罗走过来,他刚才跟阿瑞翁的谈话并不完全算是个借口,只不过是没有他形容的那么紧急罢了。
“阿瑞斯,你还记不记的阿多尼斯?”
“嗯?”阿瑞斯长着漆黑卷发的脑袋一歪,“记得啊,死了的那个。怎么了?”
“没错,被野兽杀死的那个人。现在,还有个人,我有种预感,他也要死了。就死在同一只野猪的獠牙下。”
“哈哈……这你就错了,阿波罗!”阿瑞斯得意的笑了,他觉得这些天来,他和阿波罗的相处中,都是光明神站了上风,这回终于到他翻身做主了,“根本不可能的,因为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那样的一只野猪!”
阿波罗也跟着笑了,他突然发现,战神得意的模样也带着些机灵劲,“听我说,阿瑞斯。我知道你是怎么回事。”
他俯下身来,鼻尖点着战神耳蜗,闻着从阿瑞斯身上传来的蜜桃独特的甜香,一双白皙的手掌也顺势缠上了阿瑞斯健壮的胸膛,一边跟他讲话,一边享受着手下绝佳的触感。三言两语一出,就把他洞悉的秘密和行动指示告知给了阿瑞斯。
“啊!这么说……”
“嘘!不要说出来,阿瑞斯。你就按我说的去做,像对待阿多尼斯那样对待那个男人。还有,你要看清楚,不能在阿尔忒弥斯在场的时候动手。要神不知鬼不觉。”
“嗯,”阿瑞斯沉吟了一下,觉得自己已经干成功了一回,第二次应该也没什么不同,便点头答应了。
阿瑞斯得了情人的新任务,当下就要表现一番。可惜,他连着四天,一天比一天早的赶去阿波罗指引的树林里,一番小心翼翼的搜查之后,都能发现阿尔忒弥斯正陪同着那个俊美的将死者,在花草里抚琴弹唱。
虽然阿波罗没有什么表态,但在阿瑞斯单方面认为,自己屡屡失败的模样已经让情人失望了。即便是他不太懂得察言观色,也看出来阿波罗最近瞅他的眼神不太对了。想当然,战神可不能让情人给这样看扁了。于是,就在这一天,已近黄昏的天色下,他不准备像往常一样的拉缰回家,而是耐心的隐藏在一处密林的阴影里,等待着动手的时机。
阿尔忒弥斯和奥里翁这对新晋的爱侣如今正是处于如漆似胶,形影不离的热恋之中。也许,这里面还得算上阿瑞斯的功劳;要不是在圣山上的那场酒宴中,阿尔忒弥斯与苦寻不得的战神见面,她还不至于这样快就答应了奥里翁的求爱。当然,若是没有月神的挺身相助,阿瑞斯也不太可能得偿所愿,或许我们的故事就是另一个样了。
所以,阿瑞斯干这事也是有顾虑和愧疚的。若不是被阿波罗一分析,说是为月神着想,即便是情人的请求,他也不大会答应的。
这时候,天色更暗。一轮明月也升到了星空。那一对依依不舍的情人才起身,互相含情脉脉的告别。即便是如此留恋,阿尔忒弥斯也不得不走了。她月神的职责还要坚守,不能让人发现了把柄,连带着把奥里翁也交代出去。
阿瑞斯苦卧了一天,就等着这一刻。他同黑夜一样的棕眼睛静静的注视着阿尔忒弥斯离开的身影,直到看不到了,又倾耳聆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最后,这片茂密的树林中完全失掉了月神的踪迹,奥里翁也不再呆呆的向一处痴望,阿瑞斯才认定阿尔忒弥斯真的离开了。
他静默的站起,蜷缩着高大的身躯,栖身在树木和巨石的阴影中,赤*裸的脚掌小心避开枯枝和干草,每一下都落在泥土地上,一脚一个印记,寂静无声的向那个失心落魄的情人缓缓靠近。在将死的那人身后,约一百步的距离处,阿瑞斯停下了;他是战士,不是猎人,不能在保证不惊动人的情况下更近了。
于是,就在这里,阿瑞斯运起他神灵的天赋,展现出他变形的能力。黑色的无光的神力从他的手掌中汹涌而出,环绕全身,然后停驻在他的胸口,形成了一个阴暗的球体,最后植入了他的心房。
那神力的结晶刚一没入,阿瑞斯的胸膛便膨胀起来。紧接着,便是他的腰胯,他的四肢,最后是头颅。像是吹起的羊皮袋,逐渐变成了一只体型庞大的四脚动物。接着,毛发,硬蹄,和又长又利的獠牙也相继长出,阿瑞斯摇身一变,竟然和真正的野猪一般无二了。
他扭过头,棕色的眼睛一眨不眨,那慑人又冷酷的目光随即落在了毫无所知的奥里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