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陈林已经不像是一名将军了,更不像是一名牧守一方的州牧,而像是一名默默无闻的小兵,杀敌,自守。努力的挥动着手中的兵器,杀死每一个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敌人,没一个拦住自己去路的人。这已经不是战争了,这是抢命,抢自己的命,从敌人手中刀下抢回自己的命。陈林周围只剩下段誉和周仓,还有一百四十多号人,其中还夹着二十多个是刘备部下的河南军。一路狂奔,陈林等人的战马早已经在战斗中被敌军刺死,这时候一百四十多人全部是徒步而走,除了手头上唯一可能保护自己的武器,任何人都没有力气去带一件多余的东西。
“镇民,黄燕他们可是往动而去了?”陈林停下来大口吸了一口气,问道。段誉也是一个煞车,,停住脚步,扶着一棵树木,上气不接下气的对陈林说道:“是的主公,黄统领与先生们都直奔东面去了,临走前贾先生还特意嘱托,说不要回蓝田,也不要去华阴了,从华山脚下走,直去潼关。”天色已经大亮起来了,在陈林逃奔前的最后一刻,一支万人的步卒已经远远开来,陈林知道,这就是李傕的步卒大军。
陈林一听段誉的话,直翻白眼,陈林与刘备联军大败,只怕这时候李傕不会放过机会,一定会趁机直扑潼关,打下潼关的可能不大,但是潼关之西,李傕不可能留下,所以贾诩也是基于这样的判断,要陈林直接赶去潼关,这样至少安全。陈林回头看了一下稀稀拉拉趴在各处的百来号人,这帮人昨夜作战一夜,今天早上又连续被追杀一个多时辰,至少跑了三十多里路,速度都快赶上骑兵了。此时众人是又冷又饿,好在个个都是完好无埙的,试想受伤的也不可能跑得到这里不是。
李傕一定不会轻易放弃的,这一个多时辰当中陈林已经遭遇了三股小骑兵了,都是十来二十人的规模,看来是李傕在疯狂的追杀陈林刘备的溃兵的。直到回到潼关,否则谁也不能说是安全的,陈林的兵马本身就有一部分是收编刘唤的兵马,都是蓝田人,这一个多时辰之内已经有不少的人开始做逃兵了。只要有点智慧的人都能看出现在的陈林绝对没有可能东山再起,至少在长安是的,有些人不愿意背井离乡追随陈林,于是当了逃兵。陈林无奈,这时候也就不拿军法去限制人家了,逃就逃了吧,能活下去就算不错了,
幸好剩下来这百人估计都是最忠心的,大路不敢走,只能挑小道来行,一路过来什么也过啊有点样子的野草啊什么之类的,都被横扫一空,饿啊。幸好人数也不多,靠着山中的桑葚等也过却也勉强让这帮人饿不死,至少还有力气继续走动。中午十分,离逃离的战场也有四五十里路了,这时候这一支残兵专拣小路来走,一时也没有发现什么敌人。离潼关不下百里,要是步行,就算再赶,也要两天。而李傕铁骑一天疾奔就能到达,也就是说现在没准潼关的路上全是敌军。但是除了去潼关,陈林没有别的法子,首先陈林不出现潼关,黄燕等人肯定出麻烦,还有就是不走潼关,那只能从子午小道回去。而子午道必经蓝田,蓝田此时说不定已经备李傕拿下了,那不是一头扎进敌人的怀抱。所以陈林只能绕开所有的县城,从偏远的地方回到潼关,除此,无他。
“主公,我们还是快走吧,北面就是华阴城,说不定正是敌军的大营呢现在。”段誉熟悉这一带,不由说道。李傕击破陈林和刘备之后一定会派大军守住华阴,不会再让关东兵马过来搅长安的局。陈林点点头,应声而起,这次亏大发了,白白在关中得了五千兵马,一夜之间又被败光了,现在陈林对于长安是彻底不抱希望了,至少陈林是不看好的。西凉兵马的强悍超乎陈林的想象,陈林见过西凉兵,也与西凉叛军打过,上次在凉州之时是大败而归,这一次也是大败,除了讨董那时以计谋胜了几场,陈林不得不重视西北的人。
“走,潼关而去。”大刀一招呼,陈林站了起来,身后众军这时候急忙也跟着站起来,现在没有人愿意掉队,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又有一群要自己命的西凉兵在到处追杀,最好还是跟着大队安全些。没几个人像关羽一样,只身就敢说去找兄长。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喊声,杀声,兵器的撞击的声音,还有惨绝人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各种声音搅合在一起,打破了沉静的乡野。慌乱逃亡之中,陈林忘记了安排斥候,所以这一刻直到听到这声音,众人才知道前方有情况。吓慌了一众人,现在个个都成了惊弓之鸟,别说这样血腥杀气,就算是飞起的一只小鸟都能将人吓一跳。
“戒备。”陈林大呼,急忙率先跑上前,一处小山坳的上头,可以看得清楚些,周仓段誉两人急忙跟上。陈林爬上山坳一看,吓了一跳,只见与自己不足两百步之外的一小片草地上正有两伙人激情的搏杀。飞舞着的长矛,冷不防还有一两支箭矢,一群约有六七十左右的西凉兵马,大多是步卒,围着三十多人,看模样其中也是有陈林兵马也有刘备的,因为两军装束不太相同。那三十人明显已经是力尽疲惫了,此时守多攻少,团团以背靠背守护着,眼看不支。
陈林退步,滑下山坳,段誉:“主公,干什么,此地不宜久留啊,还是快快走吧。”陈林大怒:“那三十人若是不救,必死无疑,我们这里还有百人,加上那三十人,明显比敌军多,救,一定要救,众位都是穷苦人,都是为了保家卫国才追随我等而来的,只要有一丝生机,都不能放弃,更不应该抛弃同袍。”
这时候地下的百余士兵已经听得到陈林的声音了,不少人激情不已,当兵多年,等得就是这样的话,死都值了。段誉惭愧不已,周仓一撞段誉胳膊,笑了笑:“你不懂某大少爷,某大少爷不是别人,这是某大少爷。”说了等于没说。
陈林:“众位可愿抛弃同僚,诸位可愿被人指着骂是胆小鬼?”
“不愿。”
“诸位可愿与某再杀一阵?”
“誓死追随主公。”
“好,周仓带三十从左边进攻,镇民,你带三十去右边,其他的随某正中直上,不要走了一人,以免暴露了我等的行踪,杀。”,没有什么好说的,再等那边就死光了,陈林举起大刀就率先带头往前冲,周仓段誉两人一左一右也奔跑而去,没有什么技术,没有什么谋略,只有勇气与视死如归的胆气。突然杀出来的陈林令敌军一愣,随即发现这是敌人,急忙分兵来迎,被围困的那三十人本来已存死志,这时候突然听到外围喊杀声,又见围攻自己的敌军有点松动,众人大喜,高呼有救了,死灰复燃,招呼着兵器轰的一声往外撞,就要汇合陈林。
敌军一个骑马的小校见陈林举刀当面冲过来,大怒,一拉缰绳,打马举枪就往陈林冲过来,闪亮的银枪锋利如针,斜刺着夹在马首前面,直奔陈林而来,骑将要一枪刺死陈林。陈林丝毫不惧,更是加快了奔跑的速度冲着战马过去,在外人看来这无疑是送死,骑将在马山冷笑不已,阴狠的眼光直视陈林。陈林也笑了,笑得更阴狠更冷,突然再一个加速,眼见战马就要撞到陈林,就见陈林往左一闪,快得看不见身影,钢刀往头顶高出一松。嘭的一声,就见骑将备陈林的大刀拍中腹部,摇晃几下,哐当的一声掉下马,后面冲上来的士兵哪里放过如此好几回,几杆长矛长枪嗉的一声刺来,骑兵被捅成马蜂窝,还有一个急忙拉住慌乱的战马。
陈林一看,急忙奔过来,跳上马去,对面还有四名骑兵,不能让他们跑了,绝对不能放走一人,陈林大叫。众军见陈林如此英勇,一照面就打下一员骑将,哇哇叫的气势如虹。那四员骑兵刚要朝陈林奔来,却听到左右两边这时候也响起杀声,正是周仓和段誉两人大两侧杀出。不仅是骑兵,所有敌军都混乱不已,士气如同翘板,一面高,另一面就低,六十敌军瞬间经历胜负的逆转,不幸的是最后胜的不是他们。
三面围攻,中间开花,敌军一一而亡,被救下的三十人发下竟然是主公来救,更加兴奋,陈林还想问一些情况,可是这伙人也是一路逃出来,在这里的时候被追上,哪里有什么情报啊。陈林回头一看,只见众军正急忙在敌军尸体上翻找,看有没有什么用得着的东西,现在什么都比不上吃得来的实在。五匹战马死了三匹,不用说,这就是最好的粮食,但是陈林不敢多留,急忙命士兵生生分尸了马匹,来不及烤熟,立马走,要是忍不住的自己吃生的,想吃熟的,等到安全了再说,现在没有机会,至少白天没有机会停留。
从新上路,陈林回头望了一望,一支残兵,前途凶险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