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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投石问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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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纪元995年,“黑袍隐村之主”密师天,择一良辰吉时,启程前往虎威国“参赛”。

他于巨坑之中的古庙施展法势多日,传送至龙啸国南部边境的另一座小破庙,准备徒步穿越罗沙古国。

龙啸国边境有着强大魔法防御结界,常规的办法无法转进突破。

精修传送术的密师天原想少走两步,耗耗神,直接转移到虎威国境内了事。但转念一想,此术法消耗甚重,如此一来以虚弱之体进入虎狼之国,实在太不慎重,保险起见还是走走路吧,不差这些时日。正好也看看沿途风光,边走边修行…

穿过龙啸国南部边境,对黑袍法师来说是比较安全的一条道。

南方小国城邦林立,最强大的玄龟古国虽彪悍尚武,但对于法师祭师还是很敬畏的,密师天可以不用劳神费力就到达虎威国的南部边境。

如果直接从中部穿越罗沙古国,直线路程算起来是短一些,但是古国腹地风沙极大,地理条件恶劣且部族马贼众多,没必要冒这个风险。从北边穿越就更不用考虑了,“北境接近大森林那一块气氛诡异,不知何方神圣在那聚集,不趟这个浑水…”密师天想着。

反正距离参赛日还早,密师天就这么骑着双足驮马,慢慢悠悠地溜达到了黑石山脉周边,当年矮人族的势力范围。

“要不要去转转?”密师天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看向山脉深处。虽然他“神识”水准不高,但也能切实感应到这黑石山脉内里杀心涌动、暗藏玄机。

“算了,不像善茬…拿了冠军回来再说吧。”密师天当机立断,策马向南往玄龟古国方向去。

玄龟古国道上这些日子倒是平安,一路上虽遇到好几拨斜楞眼看自己的古国乡勇战士,但好在双方都比较克制。

当然密师天“虚张声势”的本领也不是浪得虚名,没个几十人,绝不敢贸然近前。

其实先假披着白袍,冒充温和的白权信徒就好多了。大多数黑袍法师为达目的都会选择不去正面对抗,毕竟大战乱后,黑权也就在西方虎威国有势力。

但密师天并不是“大多数”黑袍法师,他就是要招摇过市,为此他也没少惹麻烦,没办法。

当密师天走出玄龟古国西方势力范围,他回头望了一眼南边远方,从那个方位传递来一股熟悉的神秘能量波。

“多久没睡过觉了…”密师天心中回想起少时的恐惧,他后背一阵发冷,触电的感觉直达头皮。赶紧走吧,前面不多远就是虎威国边境,密师天策马加快速度。

越接近虎威国,原本坑坑洼洼的土道变得越发阔气,看起来虎威国的国势很是强悍,密师天到达边关时竟然还看见一个豪华城门楼子在那竖着。

“荒山野岭的,啥时候盖的这么大一个城门楼子,盖给谁看呢…”密师天嘟囔道,同时把兜帽拉紧,还是保持低调神秘为上策。

密师天望见城门处竟然还有不少守备,于是干脆下马,施术将双足驮马及行囊均收入黑金八宝袋中,放慢脚步徒步入城。

(他总觉得这八宝袋有点悬,重要物品最好还是另放为妙)

“哟,看不出里头还挺繁华…”密师天兀自穿过守城的几名军士往城内走,几名军士盯着黑袍法师没敢造次,由着他去了。

密师天注意到,整个边境城区都是新盖起来的,大道宽阔,两侧房屋布局整齐,各色游人如织。

“跟隔壁几步路的穷乡僻壤真是天地之别,倒是管理不怎么严格,也没见上来盘查我的…”密师天寻思,看着路上行人都神色严肃。

“也许没啥好查的吧,城门外都鸟不拉屎的地儿,能有什么危险,这虎威国自己倒是最大的危险…”

密师天见时辰刚好,应该去饭馆里转转,吃点东西。按他的理论,观察一个地方是什么路数,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去当地饭店酒馆里待会儿,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发现该地方的“真相”。

黑袍法师迅速相中一个临街的早餐铺,他有所怀疑这个新建的城是不是虎威国要大举南攻的据点前站,那么去早餐铺里看看都是些什么食客、什么内容,就都明了了。

密师天掀开门帘进入铺内,铺内吃饭的人客不少,均着深色衣衫,但都在安安静静地埋头苦吃,没有闲聊的。

虎威国这种“阴暗”的国度就这风俗,不比龙啸国一天到晚“称兄道弟”、热闹熏天。

密师天扫了一眼,就大概知道这些人的“成分”,于是安心看起黄色土墙上用黑灰写的菜名。

“唔…糙米粥,糙米肉粥,糙米菜粥…”密师天虽不像小灵、李大牛那么爱吃,但既然进都进来了,还是得有点硬菜为好,不能老贪便宜喝点粥对不起自己。

“瓦盆驮马肉,烤野狼腿…大早上吃什么烤野狼腿…烤大蜘蛛腿!额,恶心…溜驮马肠…唔,还有自酿的酒呢,大牛肯定爱喝…不过他肯定进不得城,哈哈”密师天发现这铺子菜品还蛮丰富,城内人丁兴旺,判断此地定是个重兵把守的要塞,不晓得将来会有什么腥风血雨。

“哦,就这个了”密师天招呼神色漠然的店小二过来,点了糙米菜粥和野牛肉夹馍。

“先付钱!”店小二如机器人一般回答,密师天攥着兜里几个钢蹦有些“紧张”,他抬头即看到店门口挂着一个大大的散发着不详气息的黄铜金铃(明显的魔法报警装置)。

“拉倒!给,小爷这点钱还是给的起的!”密师天咬咬牙,将一路上“表演戏法”赚来的辛苦钱全递了上去。

……

“怎么这么贵!”密师天报复性地狂吃端上来的早餐。不过口味还不错,店家做饭挺有诚意,不像店小二的一张臭脸般可恶。

糙米菜粥一尝就知道不是用剩饭剩菜对付熬成,还真是挖的山间野菜,加上不知从哪剥削弄到的陈年糙米。

“熬了挺久呢…”密师天趁热喝了一大口,他有些意外,在这种虎狼之国还有如此有节操的厨师。

野牛肉夹馍应该是这家店的招牌,肉就不说了,主要是馍,筋道!可惜只买了两个。密师天暗暗觉着应该去后厨看一眼厨子,不知道这人怎么想的要留在刀兵凶险之地营生,定有故事。

“没钱啦,不然可以再多点几个菜尝尝。要是小富婆雷灵在就好,不过她也进不得这城门…”

“算了再说吧,还得找黑袍法师联络点报名参赛呢…”密师天又觉着还是先办正事要紧,这个武法大赛可有的自己准备呢。

密师天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早餐铺,摸了摸未饱的肚皮轻叹了口气。不过他马上“整理”仪容,换上一副阴森吓人的面孔,往远处散发邪气的黑袍法师联络点走去。

密师天轻车熟路,他无视周遭碍眼的建筑,忽略各种障眼法造成的幻觉,径直走向一扇古旧厚实的橡木门。

“报名的!”密师天单手抚上木门把手,微微发力,一股黑气传递了进去。

他不想劳神废话,直接展示术法。果然木门立马被打开了。

“呀,最近好几个来我们这报名,现在都流行到南边报名了?”一个尖细的嗓音在黑暗中说到,诺大一个房间,乌漆麻黑,连灯都不点。

密师天并没有马上回话,他先警惕对方是否在施加“话术”,然后迅速判断起屋内形势。

“得了,得了大法师,你开门给那一下已经足够了!现在这屋里最厉害就是你,没人会想不开来挑事的!”尖嗓门看来见识不低,是个老油条,密师天门口露的那一手他已经接茬了。

密师天缓缓向尖嗓门走去,他有自己的劣势,那就是视力在黑暗中并不咋地。但他此刻不能暴露(当然也不能浪费一门法势去增强双眼视力,比如“精睛术”),于是黑袍法师还得硬着头皮往深里走。不过他的“三门”并未闲着,随时准备应对不测。

还好没发生什么意外,密师天双眼此时已经适应黑暗,他稍微放松了一点,屋内连自己一共六人,尖细嗓音是个矮小的暗精灵,背后缩着两个黑袍“保镖”。门口一边站着一个“看门”的黑袍人类。

“还用你说…就这几个傻蛋,我怎么可能不是最厉害的,怎么混…”密师天心想,不过小心使得万年船,他几门法势仍未放松。

“大法师,你弄得我有点紧张啊…你赶紧报完名走吧,来,这个纸上签个名就行,我再给你一个信物,到时间了直接去首都参赛,好不好?”暗精灵死盯着密师天的双眼,他并没说瞎话,黑袍法师浑身散发着恐怖的气息,给他的感觉就是随时要动手宰了屋里这几人。

暗精灵活了这么久,也没近距离接触过这么高水准的黑袍法师。

“你把从你这报名的名单拿我看看。”密师天开口了,他要提前对对信息,看都有些什么熟人报名。

“给给给,看完请赶快签字,信物在这,拿了请好走…”暗精灵果然见过世面,二话没有就把本来按程序应该保密的名单递了给密师天,他知道一旦对上这号高手,可别想耍什么滑头。真懂事!

密师天眯眼细细查看名单,“恩,能想到在这新地儿报名,就三类人,一是这附近的,二是游荡顺路过来的,三是精心策划走这个路线的…”

“第一类人,这附近,这些年反正没听说有什么强人崛起,名单上也没有眼熟的,可以过了…”

“第二类要注意一下,游方法师里不乏高手。但名单里也没出现熟面孔,但这个得去多个地方综合调查调查…”

“第三类,恩,果然…”

密师天心中迅速合计,他决定趁着时日还早,往虎威国内部多走动走动,把对手情况调查清楚,做到知己知彼…

“黑袍侏儒‘煞神兄弟’,‘毛塞塞’和‘塞塞毛’…”

“另类的红袍人类法师,‘红眼疯子.奥克斯’,这傻蛋是最后一届参赛了吧。红袍法师怎么杀进这城里的?”

“黑袍精灵法师,无法无天.魔闪闪,这哥们多大岁数了?还能参加‘青少年’武法大会?还有,这破名取的跟神使似的,真矫情…”

密师天认为南边这一大片,稍微有些威胁的就这几人。他缓步往门外走去,心中盘算干脆直奔首都,守株待兔,在那将所有情报“一网打尽”!

“大师大师!信物没拿!”尖嗓门赶紧提醒到,可千万别回头了!

“哦对了,我把前缀改一下,不叫‘黑袍之王.密师天’了,叫‘法术百科全书.密师天’。可以改吧?”密师天将信物收起,马上提出新要求,同时周身唬人黑焰隐隐燃起。

“可以改可以改,不麻烦,我还没传信呢,随时可以改!”尖嗓门暗精灵赶紧把先前密师天的报名纸撕了,然后让身后的“保镖”将废纸全吞了下去。

密师天重新填完,逍遥地走出门。

“低调一点,省得贼人惦记,嘿嘿…”密师天得逞,暗中美美地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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