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王当然不会是刺客。”
“那就没见过。”
“可是听说郡主被诏王劫持。”
“原来劫持我的人是诏王。”凤浅装傻。
“他怎么样了?”
“牡丹小姐公然打听劫匪的情况,难道是在挑衅我们的律法?”
“郡主误会,我来求见郡主,纯粹是以一个女人的身份而来,不为公,只为私。”
凤浅心里冷笑,你不如直接说,你是来打听情郎的情况。
“你既然听说他劫持了我,就该听说他走掉了。”
牡丹当然有听说,但前去刺杀凤浅的杀手,没有一个活口,她怕诏王其实已经被抓,只是怕引来地宫的报复,才故意隐瞒。
“确实有听说,不过郡主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所以我才来找郡主,希望能证实一下。”
“你是想我和你一起庆祝,劫持我的人跑掉?”
“牡丹知道这样的要求对郡主来说,太过不敬,但还请郡主看在同是女人的份上,体谅一个女人的心意。”
“我昏过去了,不知道。”凤浅突然向牡丹凑近,一语双关,“不过,我很想他早些落网,为他的恶行付出代价。我们尊严容不得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
“牡丹一定铭记郡主的每一句话。”
“桌子坏了,我就不给牡丹小姐上茶了。”
“谢谢郡主如实相告,牡丹告辞。”
“送客。”
牡丹出了客栈,妇人跟上两步,“姬様,诏王在海市维护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她?”
“看不出来,这姑娘不简单。”牡丹摇头。
“我们是不是可以再利用凤锦。”
“凤浅在百草乡被刺,所有人都认为是诏王所为,但经过秀珠被刺,就会消弱诏王的嫌疑。秀珠死了,虽然没有了证据指证凤锦陷害凤浅。但实际上加大了凤锦出卖消息,刺杀凤浅的嫌疑。凤锦虽然冲动,但并不蠢,知道秀珠死在东洋剑下,就会明白是怎么会回事,短时间里不会再招惹凤浅。”
“诏王好象并不在意被误会刺杀凤浅。”
“他与天下人为敌,当然不会在意身上多条罪状。”
“那……”
“他虽然不在意,但我们做了,他总要承我们的情。”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不要再动凤浅。”
“可是万一凤浅是海市上的那个女人……”
“诏王虽好,但凤浅身边有很美丽的男人,她未必会为了诏王不顾一切。”
“小姐是说今天看见的那个玉玄?”
“听说凤浅身边有几个极出色的男儿,今天见的玉玄已经是这样绝色,另外几个想必也不会差去哪里。诏王心高气傲,岂能与他人共侍一女?”
“话是这样说,但越是难得到的女人,男人越是想得到。”
牡丹轻咬了唇,这才是她最担心的。
“你叫井田去北朝京都买座宅子,再买两间铺子,以井田的名义。”
“小姐真不回东瀛?可是将军……”
“父亲一心想拉拢诏王,知道我是为了协助诏王,会理解的。”
“诏王拒绝了将军。”
“正因为这样,父亲才更想得到他的相助。”牡丹慢慢吸了口气,这是他的魅力,“去吧。”
“嗨。”
“为了那混蛋,还真是不顾一切。”凤浅站在窗口,看着牡丹和妇人的口形,冷笑了一下。
客栈外的两个人做梦也不会想到,凤浅精通日语,而且为了做卧底做过口形训练,可以从她们的口形看出她们的对话内容。
凤锦果然出奇的安分,和凤浅道了别,就规规矩矩地上了路。
樟州到增城之间有一片原始森林,森林里有一个子月湖。
传说如果有亲人失散,在子月湖里许愿,就能找到失散的亲人。
但原始森林里不时有野兽出没,所以极少人会走那条路。
凤浅虽然不相信这些传说,但记得小郎给她讲书时,曾提到过子月湖。
既然到了樟州,也就想去子月湖看看。
凤浅出了客栈,意外地发现四儿骑马等在马车旁。
四儿说,云末突然收到突厥使者的邀请,做一些学术上的交流,但云末府中事务繁忙,无暇分身,所以让他替云末会会突厥使者。
会完使者,恰好可以随凤浅的队伍回增城。
凤浅笑了一下,朝他勾了勾手指。
四儿犹豫了一下,才从马上俯低身子。
凤浅凑到他耳边,“真是为了学术交流?”
四儿迟疑了一下,刚想点头。
凤浅道:“不会说谎,就不要说谎。”
四儿脸红了一下,“其实在郡主启程的前一天,云公子就让我到前面探路。”
凤浅嘴角的笑微微一僵。
四儿能看见鬼魂,因为有他在前面探路,所以云末知道百草乡不太平,所以让玉玄与她同车。
云末对她不是不理不顾,而是默默地在前面为她铺平道路。
“那你为什么不到前面探路了?”
“止烨去前面开路了。”
凤浅胸口微微起伏了一下,云末看似淡然,其实事事安排妥当,滴水不漏。
玉玄怕凤浅在他身上乱摸,死活不肯再与凤浅同车,只肯骑马护在马车旁边。
按理森林是阴气重的地方,但这片林子里却到处是热水泉,不被喜阴寒的东西喜欢,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但以防万一,四儿仍被留在了凤浅身边,而玉玄乐得退到可以保护凤浅,却又不会被凤浅摸到的地方。
森林深处,汩汩的乳白溪水从石缝里渗出,在低洼处聚成一面小湖,也就是出了名的子月湖。
湖面上雾气缭绕在月光下幻化出琉璃般的光华,如同仙境。
凤浅蹲下身,拨弄了下湖水,温热的湖水象羊奶一样柔润,拂过手指,舒服得轻嘘了口气。
“好舒服啊,你也来洗洗。”凤浅回头看向四儿。
一起洗?
四儿立刻转身,“我到前面帮你守着。”
“等等。”
“还有事?”
“我要你帮忙。”
“……我去叫千巧。”
“你想去了哪里?我不是要你帮我洗澡。”
“……”四儿的脸‘腾’地一下红过耳根,“郡主要我做什么?”
“想让你帮我看看,有没有水鬼。”凤浅逗他,卷了裤脚,把脚浸在湖水里。
四儿当真回头,见凤浅一双雪白的小脚浸在水中,而露在水面上的小腿更是白若凝脂。
神色一僵,连忙转头,僵着脖子,生怕再看到一点不该看的。
“这水瑞气腾腾,不会有鬼怪。”
凤浅拍拍身边青石,“过来。”
四儿不动,连头都不敢转过来一下。
“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四儿无奈,只能慢慢挪过去,眼睛尽量望着天,免得看见凤浅赤裸出来的肌肤。
凤浅拉住他的手腕,把他往下一拽。
四儿一个没站稳,跌坐在她身边。
“把衣服脱了。”
“啊?”四儿愕然地看向她,向后缩了缩,原本白净的面颊红过煮熟悉的大虾。
“你的衣服脏了,脱下来,我给你洗。”凤浅看着他紧张得象快要昏过去的样子,轻笑出声。
“呃……”四儿发现自己又想歪了,尴尬地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一会儿,我自己洗。”
他越脸红,凤浅越觉得有趣,“你是想我给你脱吗?”她嘴里说着,爪子也伸了出去。
“啊……不……不,不用劳烦郡主。”
“你不脱,我就喊了。”
“喊了?”
“说你非礼我。”
“郡主为什么要这样为难我?”
“其实我是想借你的衣服用一用。”
“难道郡主想……”
子月湖许愿,如果许愿的对象是男的,就得要男人的衣服,而对象是女的,就要女人的衣裳。
“嗯,你不许告诉别人。”凤浅点头,“你再不脱,我自己动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