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给她机会的母亲自私,为了自己的那点生机,不惜让自己亲姐姐死去的她,更是自私到了极点。
“他们为了让你能重新回来,竟让我分一脉给你养着这具身体。”
“你可以不答应。”
她们是孪生的姐妹,第一次谈话,竟是以这样的方式,凤浅觉得很是无趣。
“是啊,我是可以不答应,可是我不答应,就得一直沉睡。”
“既然得了好处,还有什么可抱怨?”
“可是你回来了,那我呢?我的魂养了七年的身体,就这样白白送还给你?”
“借来的东西,用的再久,也是别人的,终究是要还的。”你和别人交换使用的东西,用着顺手,就不想还给别人了,而占为己有,是不对的,“如果不是这样,你现在还是一个死人。怜心,知足吧。”
“知足?”怜心冷笑,那个人以血养了她七年,不过是因为她体内蓄着凤浅的半缕残魂。
整整七年,他从来没有相信过她,他在她面前就没取下过一次面具。
“姐姐,你什么都有,每个人都小心地护着你,你当然知足,不过……那样幸运的日子,你以后不会再有。”
凤浅无聊地看向左右,今天让她来,就是和自己这个孪生的妹妹磨嘴皮子?
“找先生?”
凤浅随口'嗯'了一声,得弄清楚禽兽的动向,逃出去的机率才会更高。
“你不用找了,他今晚是我的。”怜心轻蔑地瞥了凤浅一眼。
凤浅微微一怔,伸手去摸怜心的脑门,“你没发烧吧?他玩死了那么多女人,你还敢爬他的床啊?”
凤浅和这个妹妹再怎么不合拍,再怎么觉得她如果靠吸人血为生,不该活在这世上,但也不想她被那禽兽玩死。
“你当所有人只会爱惜你一个?”怜心挥开她的手,冷笑,“今晚,你就给我们端茶送水吧。”
凤浅望天,真是没办法勾通。
身后珠帘轻响,一身正装的云夕缓步进来,怜心回头看见,一扫刚才的专横神色,笑着向他迎了上去,“叔叔怎么才来?”
“来了一阵,见你们姐妹说话,不好进来打扰。”云夕抬眼看向一旁一脸不爽的凤浅,笑了一下,揽着怜心走向大床。
凤浅看向左右,身后有张贵妃榻,寻思着要不滚到榻上炼自己的丹。
怜心回头过来,“麻烦姐姐给我斟杯茶。”
凤浅拧了眉心,“你自己找死,我不拦着,但别指望能折腾我。”她不是云末,没那么泛滥的爱心。
怜心脸色一冷,正要发作,云夕揽着怜心的手臂一紧,“你叫了我来,就是让我看你怎么欺负你姐姐吗?”
“我欺负她,你心疼了?”
云夕睨了往香妃榻上缩的凤浅一眼,“是等不及了。”
怜心心里暗恼,却柔媚一笑,轻轻推开身边男人,自己慢慢宽衣解带。
云夕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的动作,取出一块雪白丝帕,叠起来蒙住她的眼睛。
他看着面前的少女秀丽的脸庞,眼神渐渐痴迷。
看不见她的眼,这张脸这体型真和凤浅一般无二。
手指留恋地在她脸上反复摩挲。
凤浅以为他会这么摸上一晚上,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欠,爬上香妃榻,倒头就睡,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心神不宁,元魂没办法进入三生幽境。
索性睁开眼,观赏前方的活春宫。
虽然每天的春宫戏结局总是残不忍睹,但过程还是销魂的。
就算是二十一世纪的A片,也难找到这样好相貌好身段的男女主角。
云夕反复摸着怜心的手终于停下,解去她身上繁琐的衣裳,手指滑过她纤细修长的脖子,再一路往下,一把搂住她的腰,眼里闪过一抹失望。
不过是形似而已,她终究没有凤浅的那身一碰就化水的媚骨。
虽然失望,但这姿色确也是其他美人不能比的,起码她和凤浅长得一样,这么看着,也就如同看着凤浅。
再不犹豫,把怜心打横抱起,走向大床。
今天,没像平时一样径直掠夺。
竟难得地有足够的耐心,细细把玩身下玉体。
怜心生生被他挑逗得呼吸渐渐变得不平稳,主动攀上他。
凤浅有些意外,怜心天天和她一起近距离地“欣赏”他怎么玩死那些美人,却还能动情,没因此变成性冷淡。
这种玩意,看得多了,终究无趣,凤浅只看得瞌睡连天,床上缠在一起的人正在劲头上,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完事,干脆闭眼睡觉。
一觉醒来,意外地发现禽兽竟正把美人紧抱在怀里,身体不住轻颤,而呼吸也异常急促粗重。
不由地多看几眼,见他抱了怜心侧身躺下,神情和他平时用手解决后一样,也就是说他完事了。
飞快地向怜心看去,被他紧抱在怀里的娇小人影拱了拱,似在找舒服的姿式……活的!
凤浅蓦然发现,原来禽兽是可以正常释放的,而给他侍寝的美人也不是全不能活命。
只是看他想不想让你活。
想到这些天死在他身下的女子们,凤浅越加觉得这人比禽兽还禽兽。
禽兽等呼吸平稳,就拉了铃让下人进来服侍。
怜心本以为今晚会留在这里,那么就能再找机会折腾凤浅,没想到她也被人用被子卷着送走。
不同的是,她是活着出去。
没能折腾到凤浅,有些着恼,拽下眼睛上蒙着的丝巾,狠狠地瞪向凤浅。
云夕笑着亲了亲她的脸,“你很快能见到你哥哥。”
怜心听见‘哥哥’两个字,神情立刻柔了下来,脸微微一红,再看凤浅时,眼里就多了几分得瑟。
凤浅突然觉得怜心天真的可以。
那人爱的是她六岁的模样,而自己现在这模样实在没入那人的眼,怜心整成她现在这模样去找他,岂不是自讨没趣。
突然间,很想看看云末看见这样的怜心会是什么表情。
丫头小心地把禽兽清理干净,给他披上柔软的袍子,安静地退下。
硕大的房间又只剩下禽兽和凤浅。
他朝凤浅勾了勾手指。
这些日子,禽兽虽然变态,但对她还算老实,基本不会碰她的身体,只是捏着她的脸,使劲地看,让凤浅一度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藏宝图之类的秘密。
这时候,就算她不过去,他也会把她拽过去。
男人对用强好像特别热衷,仿佛这样更能显示男人的力量,更有征服感。
所以,在某些时候,你越是反抗,越容易激起他的兽性。
凤浅不想刺激他,老实滑下香妃榻走到他面前。
他突然伸臂揽住她的腰,猛地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凝视着她的眼,他最喜欢看的还是这双眼。
“怜心就像镜子里的你,看着她和我欢好,难道就没有一点感觉?”
凤浅觉得他的逻辑真的很不正常,怜心和她不管再怎么像,但终究不是她,她能有什么感觉?
“你每天当着我的面,玩死那么多美人,难道不是为了让我变成性冷淡?”
“你会吗?”
“会。”凤浅点头。
云夕睨着她,半晌,眼里慢慢扯开一个笑来,“他是不是知道你还有这样的一面?”
凤浅无奈叹气,“我六岁之前,还不知道什么是性冷淡。而他对我的好,也只限于六岁。”
云夕笑了一下,还真是一个迟钝的小姑娘,“过了今晚,怜心就要离开这里,很快会去到他身边,你难道不难过?”
“我有好几个无论相貌身段都极好的侍郎,最近还订了个不错的亲事,男方嘛……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段有身段,床上功夫也很好。我干嘛还要为一个不认得的男人难过……呃,虽然你说他是小郎,但我却没看出他哪里像小郎。”
“你被他绑去了那么久,和他朝夕相处,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心动?”
凤浅奇怪看他,“我只知道女人和男人聊风月容易心动,却不知道和男人一起看杀人,杀的还是自己的亲叔叔,然后再看着自己叔叔的头被人当球踢,也会心动。”
云夕突然觉得和这小姑娘谈风月实在……无力。
“你那些侍郎确实个个好皮相,可是你为什么不动他们?”
凤浅囧了一下,“也得他们让我动才行啊。”
“果然是个有趣的小姑娘。”云夕哈哈一笑,手指轻划她白嫩得如同剥皮鸡蛋的脸蛋,“让我来疼你,怎么样?”
凤浅立刻摇头,瞟了眼身下大红褥,一脸的嫌弃。
真后悔今天手指上涂的是需要酒水化开的酥麻散,而不是直接能用的麻药。
如果是麻药,可以直接掐他一把。
可惜自从上次禽兽亲自给她洗了手后,每次婆子给她洗澡的时候,都特别注意她的手指甲,每个指甲缝都被软毛刷子刷了不下十次,然后再用细软的干巾蘸干里面的水,真是干净得什么也剩不下。
禽兽除着她的视线扫过床上留下的欢爱过的痕迹,抱着她起身下床,离开那间大屋。
凤浅不知道他这是要去哪里,四处乱看,忽地看见天边明亮的月亮上掠过一抹黑影,那黑影的形状,依稀是在晋宁时,从她房间消失的灵兽。
眼角余光见云夕转头看来,忙双臂缠上他的脖子,脸蹭向他的颈窝。
云夕怔了一下,没再往远处看,低头看向怀中小美人。
“你不像缺钱的人,硕大的院子怎么不点个灯?”凤浅又把他脖子勾得紧些,“黑灯瞎火的,我害怕。”
云夕眼里闪过一抹意外,晦暗的眸子蓦地涌上一抹异色,再怎么古灵精怪,终究还是个小姑娘。
“岂能耐一下,到了前面就好了。”
凤浅瞄着天边,黑影已经没入夜空,再看不见,莫名地松了口气。
止烨无声地落在半山腰的一根枝头上,从这里正好可以看见大宅的后院。
望着把凤浅抱在怀里的云夕,止烨琥珀色的眸子凝着噬血的杀意。
缓缓展开翅膀,身体刚刚离了枝头,突然头一阵晕眩,直接从树枝上栽了下来,跌进树下厚厚的枯叶堆,身体瞬间麻木,再不能动弹。
低骂了声,“见鬼。”
无颜摇着玉骨描金扇子,笑嘻嘻地从树后转出来,“容瑾改良的酥麻散果然好用。”
止烨又惊又怒,“你这是做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