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抬头起来,向她看来,琉璃灯映出他的容貌,他肤色如玉,眉浓如墨,眼角狭长,鼻高而唇薄,是一副极致的好皮相。
目光与她对上之时,阴霾的眼里浮上一抹浅笑,“你来了?”声音低哑磁糯。
凤浅在看清他容貌的瞬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但想到自己的脸弄成这样,他未必认得出自己,强装淡定,“小姐的水果。”
搁下水果篮就跳向车门。
刚扑到门口,听见外头‘嚓’地一声锁门声音,心一沉,门果然被锁上,不能打开。
她立刻飞扑向窗口,只要她冲外头叫一声,她的人就能把她弄出去。
然扑到窗边赫然发现,窗户也已经关上,而且这辆马车的结构和她的马车大同小异。
也就是说这辆马车和她的马车一样,门窗一关,绝对的隔音。
凤浅欲哭无泪,这样的马车不是她独家所有啊!
云夕躺着没动,颇有兴趣地看着她折腾。
就像一个优雅而冷酷的猎手,捕猎不是为了生存,只是为了满足他的某些兴趣爱好。
因此,他有千千万万的手段把猎物弄到手,然后又有足够的耐心看着猎物在他爪子下垂死挣扎。
这样的过程它觉得非常有趣,他们会慢慢地玩,直到猎物慢慢地被玩死在他们手下。
他在凤浅认命逃不掉的时候,挑眉一笑,向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凤浅后背紧贴门板,“我相貌丑陋,怕近了吓到你。”
他歪着头看了她一会儿,“确实挺丑。”忽地嘘了一声。
趴在角落里乖乖吃肉的老虎突然跳了起来,扑向凤浅。
凤浅惊了一下,忙要逃开,却被它粗大的爪子搭上肩膀,按倒在地上。
在凤浅以为他要拿她喂老虎的时候,老虎张开嘴,伸出舌头在她脸上一阵猛舔。
凤浅在身边的镜子里看见,脸上红斑被它舔了个干干净净。
愁得脸都皱了起来。
配方里只说可以用解药洗去脸上红斑,没说老虎的口水出可以啊!
老虎舔干净了她的脸,又趴了回去吃怜心手中的肉。
凤浅沮丧爬起,古籍那玩意,实在太不靠谱。
云夕软绵绵的声音又再传来,“凤浅?”
“既然知道我是谁,还不开门?”
“七年前和怜心长得一样的那个小姑娘是你,是吗?”
“不是。”凤浅想也不想地回答。
“是不是,试过就知。”云夕下了香妃榻,向她缓缓走来。
凤浅左右乱看,看还有没有可以逃走的出口。
云夕白皙修长的手指,轻搭上她的肩膀,慢慢滑到她颈窝,轻轻抚摸,“细若凝脂,滑如千年冰蚕柔丝,除了那个小姑娘,世间只怕再没有这样的好肌肤。”
凤浅又推了推门,还是锁得死死的,“世上哪有绝对的事,有一个自然有两个,三个……”
他笑笑,忽地一手抓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仔细端详她的脸,仿佛要看穿她脸上的这层皮,看到她骨子里去,让她不能否认。
凤浅拼命挣扎,却挣不过他强大的手力,下巴象是要被他捏碎,痛得眼泪都快掉下来。
他终于勾唇笑了一下,放开手,没等凤浅逃开,手顺势勾住她的腰,把她整个人纳入怀中,抱着走进里间,把她搁上香妃榻,压身下来,手熟悉地解开她身上衣衫,在她身上四处游走。
他低头在她耳边吹气,“一碰就软,天生的媚骨,天地间就那一个,你还要怎么抵赖?”
凤浅欲哭无泪,自己怎么就瘫上这么个古怪身体。
垂死挣扎,“你说天地间只有一个就一个啊?不说天上,就是说地上人就有千千万万,你个个确认过?”
“你不认也没关系,我喜欢就好。”他的唇移过向,要吻向她的唇。
“我一脸的老虎口水,你也不嫌弃啊?”凤浅忙扭开头。
“确实嫌弃。”云夕在离她的唇一线的地方停下。
凤浅的忽地嘴被捏开,不知被灌了什么到嘴里。
他一直捏着她的嘴不放,直到她撑不住,把嘴里的东西吞了下去,才把她丢到地上。
凤浅身体刚刚落地,身下地板突然分开,她直接掉了下去。
接下来,凤浅郁闷的发现,她被装箱打包了。
她趴在箱子缝上看见千巧挤在人群里来回张望,她知道千巧在找她,高兴得张口叫喊,但喉咙里却没发出任何一点声音,不用想也知道是刚才被灌下的那玩意弄的。
凤浅杀人的心都有。
用力拍箱子,这一拍才发现箱子四周全是厚厚的绵花垫子,就算她拍到手痛,也拍不出声音。
凤浅趴在箱子里眼睁睁地看着一二三四在队伍里来回找了几圈,自己的护卫队一排排过去。
最终两队人马成反方向各走各的。
这样都能被人绑了,凤浅有些无语。
在箱子里除了睡觉和胡思乱想,没有别的事可做。
凤浅果然选择了睡觉。
正睡得迷糊,被人捏着鼻子不能呼吸,生生地憋醒过来。
却见肉丸子骑坐在她脖子上,使劲捏她。
“我现在已经够惨了,你不用在这时候落井下石吧?”好在和肉丸子交流可以不用说话,用意识。
肉丸子愤愤地哼哼,“不是主人给了我三颗好丸药,我才不愿来看你这个丑八怪。”
它觉得她丑,就对了,凤浅不用担心它性向出问题,以后搞什么人兽杂交,“影子?”
肉丸心不甘情不愿地把一颗碧绿的珠子放到她手中,“影子让你把这个吃了。”
“这是什么?”
“是三生幽境里的月华凝成的水灵丹。”还有就是影子的一半真元,不过后面半句,它被影子叮嘱,不许告诉凤浅。
“这个有什么用?”
“有了这个,你可以让元魂进入三生幽境的炼丹谷修炼丹药,不再受朔月的约束。不过三生幽境里的炼丹谷灵力太强,而你现在太弱,只能在炼丹谷一方大的地方。”
“你是说,随着我变强,就能去更多的地方?”
“按理是这样。”肉丸子点头,“不过,你的元魂炼丹的时候,不能被打扰。”
“被打扰了会怎么样?”
“白炼了呗,还能怎么样?”
肉丸子看了看她,突然变了脸吼道:“你这个坏女人,最好不要炼什么丹了。”
凤浅对肉丸子的反复无常有些鄙视,蔑视地睨了它一眼,把水凝丹丢进嘴中,“有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以前不见他说起?”
肉丸子看见她吞下丹丸,嘴一扁,突然骂道:“你这个坏女人怎么不去死掉。”
“喂,我哪儿又招你惹你了?”
泥菩萨还有三分泥性,凤浅看它小,让着它不表示可以任它乱来。
肉丸子眼圈一红,从她身上跳下去,头也不回地回了三生镯,一头扎进等在三生镯里的影子怀中,放声痛哭。
“我不要那坏女人炼丹,我不要先生死掉。”
“我哪有这么容易死掉。”影子温柔得抚摸它圆圆的小脑袋。
“她在这里面炼丹要消耗这里面的灵力,可是先生是靠着这些灵气活命的啊!”肉丸子哭的更凶,“而且先生又分了一半元阳出去,身体更比不得以前,哪经得起她这样折腾?”
“你尽想些不好的,何不想想好的?”
“哪有好的?”肉丸子看到的全是凤浅的没心没肺,实在看不到有什么好的地方。
“或许她炼好了丹,可以助我还魂呢?”
“就她那笨脑子,就算再炼上十年八年,把这里头的灵气吸光了,也未必能赶上容瑾,容瑾都不能,她那点能耐怎么可能?”
影子笑笑,不再解释,抱了肉丸子走进林子深处。
马车总算停下,凤浅趴在箱子缝里,只能勉强看见外面是一处烟云弥漫的地方。
然而,越是这样的地方,越是偏僻,大多是没有人去的深山老林,或者绝崖险壁。
在这样的地方逃生,难上加难。
等凤浅从箱子里出来,已经是晚上。
出来后,已经能说话了,可惜现在叫破了喉咙,也没人救得了她。
她被四个手脚麻利的婆子按住,剥了个干净,又按进备好一大桶漂着鲜花的牛奶里,几双大手一起动手,在她身上搓来搓去,把她从上到下狠狠地洗刷。
凤浅怀疑她们是不是要把她的皮给刷一层下来,才觉得够干净。
其中一个长相慈祥的婆子好心交待,“我们主人其实还是很好服侍的,只要你乖乖听话,别学一些不懂事的,寻死觅活,到头来,自己吃苦头不说,还要连累家人。”
凤浅心想,如果她的家人知道她被他绑在这里,吃苦头的还不知道会是谁吃苦头,更不知道会是谁连累谁了。
云夕就算和北皇的关系再怎么不一般,再怎么受北皇的宠,她母亲也不可能由着她被北皇的一个男宠当性玩具。
而且不久以后,凤浅发现婆子嘴里的好服侍的好字,得加个引号。
慈祥婆子接着开导,“只要你事事顺着主人,讨得主人高兴,不但你能过好日子,你的家人也能跟着沾光,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凤浅耐心听完,慢慢开口,“是不是每来一个姑娘,你都这样说?”
慈祥婆子老脸微微一滞。
凤浅冷笑,就算那变态富可敌国,她一国之君的母亲和北朝外姓王的父亲,还需要向他求荣华富贵?
这种套路式的骗人玩意,在她这里可行不通。
另一个长相凶狠的婆子见慈祥婆子受窘,立刻代她出头,“你不想听话也没什么关系,主人折磨人的方式多去了,上次那个什么清姑娘,就仗着自己是书香人家的姑娘,死活不肯顺着主人。恰好威武将军发情,主人直接把清姑娘赏给了威武军将。威武将军是谁,你不知道吧?就是主人最宠爱的那头老虎,听说等威武将军满足了,清姑娘已经只剩下半个人了。”
凤浅打了个寒战。
果然禽兽。
慈祥婆子见凤浅没说话,以为她被吓着,又连忙说好话安慰,“姑娘无论是长相皮肤身子骨,都是我们见过的姑娘中最好的,就凭着姑娘的姿色,只要柔顺些,他让你怎么,你就怎么,主人还不把姑娘宠上天去?”
凤浅哪里耐烦听她们这些废话,干脆闭上眼睛养神,养足精神,一会儿斗禽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