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紧要关头,听见有人,正要求救,睁开眼,发现竟是他最为厌恶的凤浅。
求凤浅,他宁肯死。
哪知凤浅居然还乘人之危,对他做出这种事。
急气之下,如果能动,他真会杀了凤浅。
然,几口气进来,虽然治不了他的心悚,却让他气顺了些,不至于窒息而亡。
他意识到凤浅在救他,但这种方法太过古怪,也让他太不能接受。
凤浅一只手扳着惜惜的脸,一只手仍握着他的脉搏,从脉搏上感觉他心跳略为平稳,能够自己呼吸,放开他的唇,往身边看去。
心悚并不是几口气,就能解决的。
必须及时做有效的治疗,否则情况会接着恶化。
照惜惜这情形来看,他心悚不是偶然的,那么一定有自己急救的办法。
果然在水边的衣服旁边,看见一个小小的青玉药瓶。
拿过药瓶,拨开瓶塞,闻了闻,果然有治心悚的药引味道,倒出一粒凑到惜惜嘴边。
惜惜看着嘴边白生生的小手,唇上一阵发麻,甚至还有些微痛。
刚才被凤浅的唇压住时,他用力挣扎,而她又死压着他的唇不放,她的牙磕破了他的唇。
惜惜虽然知道凤浅是在治他,仍止不住地觉得恶心反胃。
又哪里还肯吃她拿过的药丸,把脸别开,“滚。”
他身上虽然乏力,无法动弹,但咬着牙,不张嘴的力气还是有的。
凤浅皱眉。
惜惜已经顺过了气,只要吃下药,就不会有事。
如果不是还有事求他,就凭他这恶劣态度,她真会甩手走人,让他多受些罪。
凤浅本不是个哄得来男人的人,何况她府上的这几位,也不是嘴里哄哄就能听话的人。
加上金竹的事,凤浅心里着急,哪里有耐心跟他耗着,手极快地捏住他的下巴,拿了药丸往他嘴里塞。
凤浅上一世是在各种训练中长大,加上学医,对人体自然熟悉,她手指用力,恰到好处地在捏在他两颚穴道,让他不得不张嘴,药丸毫无阻障地被塞进他嘴中。
药丸进了口,惜惜的舌头立刻把药丸顶了出去,掉入水中。
凤浅重新取了颗药丸,塞进他嘴里,他又往外顶,凤浅却先他一步,低头,嘴噙住他的嘴,他舌头抵来,碰到她的舌头。
惜惜的舌头象见了鬼一样,飞快回缩,凤浅乘机用舌头把药丸抵进他喉咙,舌头停在那里,也不缩回,左右轻轻撩弄。
惜惜眼里瞬间凝满怒意,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烧死凤浅。
凤浅近距离地看着他怒不可遏的容颜,反而笑了,灵舌继续在他口中乱来。
反正他现在浑身无力,就算心里恨死了她,也只能任她摆布。
惜惜本来长得就漂亮,皮肤又极好,细腻得如同孩童,加上他长得稚气,这么近距离看着,实在可爱之极。
惜惜看着凤浅的笑脸,更气急交加,但他越恼,凤浅眼里的笑越深,舌上的动作也就越加的撩人,他哪里有反应,越往哪里撩拨。
惜惜胃里翻翻滚滚,但他看着凤浅澄亮的眼,以及她无赖的笑容,不会怀疑他如果真吐了出来,她会做出那种恶心到死的事。
僵持了好一会儿,他最终受不了喉间的骚痒,吞咽了一下,那颗药丸随着他的动作滑了下去。
凤浅得意地单着一只眼眨了眨,跟着嘴角也化开了笑意。
他再凶再恶,还不是得乖乖地把药给吞了。
惜惜跟里的怒意变成苦闷,最后有些气妥。
她比以前的凤浅更加可恶。
凤浅慢慢把舌头缩了回去,还顺带在他唇上轻舔了一下,他的唇嫩得如同婴孩,味道真的不错。
“你该谢我。”不是她,他今天说不定能死在这里。
“滚出去。”惜惜气得浑身发抖。
他出生就是于家少当家的身份,从小就被灌输着一家之长的思想,久而久之,他小小年纪就自有一股凛冽之气,哪有人敢在他面前这样放肆,更不敢有人这么对他。
凤浅虽然救了他,但所作所为超过了他能容忍的底线。
凤浅来的目的还没达到,当然不能就这么滚了。
“我走可以,但你得帮我一个忙。”
“有什么事,把钱还了再说。”
惜惜铁青着脸,先不说她欠他的钱一分没还,就凭着她刚才的那些恶行,他也不能帮他。
“喂,于惜惜,我好歹才救了你一命。”
惜惜把脸撇开,“没要你救。”
“那些钱,也不是我让你给的,还不是得我还?”
惜惜刚能透过气,说话有气无力,强撑着说了这些话,便有些吃不消,额头开始渗出冷汗,实在没了力气跟她算旧账,只盼她能快些离开。
但见凤浅一步不让地瞪着他,根本没有离开的意思,只得道:“罢了,你欠我的钱……”
“不用还了?”凤浅两眼发光。
惜惜白了她一眼,“免你一千金。”
“于家少当家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凤浅无语,“我得去问问于大当家的,他宝贝孙子的命是不是只值一千金。”
于家虽然是大家族,但正房却是一脉单传,而惜惜父亲早亡,所以到了他这一辈,嫡亲孙子也就惜惜一个,偏偏他儿时一个意外,差点丢掉性命,于大当家抱着他寻遍了名医,才算是保住性命,但终究落下了病根。
从那以后,于大当家的对这个宝贝孙子更是小心呵护,唯恐他再出任何事情。
如果凤浅找着于大当家的,拿救了惜惜性命说事,别说这一亿几千金,就是再苛刻的条件都能答应她。
惜惜噎住。
如果换成平时,他自然能靠着自己的商业头脑,利滚昨地和凤浅好好算算账。
但他刚犯过心悚,虽然吃了稳心丸,脉搏也慢慢平稳,但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全恢复正常,他这时候需要平躺静养,等药效完全发挥,让心脉正常。
浸泡着身体的这潭泉水,里面含着各种矿物,平时对身体极好处,特别是疲劳之后,泡上一泡,能快速的消除疲劳。
这时候,热水却会增加他的体力消耗,增加他心脏的负荷。
惜惜从小患病,对自己的身体了如指掌,知道在这热水之中久泡下去,会再次造成危险。
他本来可以把这情况告诉凤浅,让她去叫自己的人进来。
但他一看见凤浅那无赖的神情,向她求助的话,却死也不愿说出来。
咬牙强撑,只想盼凤浅能尽快离开,至于她救了他的这份人情,他以后找机会加倍还她就是。
凤浅懂医,自然也知道惜惜的身体不能继续留在热水中。
她可以出去叫人把他从水里捞起来。
但以惜惜的恶劣态度,她一走开,他短时间内不会再见她,金竹的事也就办不成了。
而且,这水里有大量的矿物质,不知道有没有加重他病情的物质存在。
如果,她这时丢下他,去找人,来来去去也要不少时间,她不能确定他能不能在这热水里支撑到大夫来。
她以前接触不过不少类似的病患,只要心脉控制住了,接下来的事,她都能很好的处理。
将牙一咬,手臂穿过他的腋下,不理会惜惜的喝骂,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拖出水池。
惜惜身上只穿了条白色薄裤,上身全裸着,在水中,只露出个头,加上热气,也只能看见他水下的一点肩膀。
光是这样,惜惜已经很难忍受,现在整个人被凤浅弄出水,与她完全坦身相对,而且还被她手臂穿过腋下紧紧抱住,她的呼吸就在耳边,气息吹拂着他湿润的脸庞,丝丝的凉。
他的胸脯压在她的胸脯上面,能感觉到她胸膛软软的鼓涨。
这些对从来没有亲近过女子的他而言,陌生而又羞涩。
“放开我。”惜惜全身上下的血液全涌上头顶,用力挣扎,但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而凤浅怕一闪手,他再掉进水中,抱得极紧,他哪里挣脱得出来。
凤浅瞟了他一眼,不理,直接抱着他,又拖又拽地往屋里而去。
大冬天的,泡在温泉里自然不冷,但出了水,时间一长,难免着凉。
他心悚发作,刚刚得到控制,身体尤其虚弱,更禁不起一热一冷。
如果换一个人,凤浅可以跟他说,这是为他好。
但对惜惜,凤浅连解释都免了。
跟他解释,等于对牛弹琴,浪费口舌。
惜惜虽然不象止烨他们那样高大,但也比她高了近一个头,凤浅把他从水里拖上来,再弄进屋,委实费劲,哪里还愿把力气花在跟他废话上。
把他弄进屋,丢上紫檀木大床,已经累得直喘粗气。
屋里虽然有地龙,但他身上湿着,还穿着湿裤子仍是不行。
凤浅坐到床边,拉过一边干巾,往他身上抹拭。
凤浅算不上色女,但她以前除了训练就是从医,不管哪一样,都没有男女授授不亲的观念。
自然也不会把眼睛闭上瞎抹,也就给他抹身子的同时顺带欣赏了一回美少年。
惜惜年纪小,身体还没完全长成,有些偏瘦,但体骼均去,加上难得的好皮肤,真是难得一见的美少年。
可惜平时老气横秋,把他这年纪该有的青春全给藏在了深沉的衣裳下面。
凤浅感叹,真是浪费上天给他的恩赐。
惜惜从来不让女子服侍,从来没有女人看过他的身体,更没有人动过。
凤浅手中拿着干巾,并没有直接接触他的肌肤,仍把他窘得急羞交加,身上白皙的肌肤瞬间泛了红。
她毫不避忌地在惜惜的身体上乱看,更让他忍无可忍,双手攥紧了身下床单。
“你给我停下,赶紧出去。”
“对救命恩人,是不是该客气一些?”凤浅连眼皮都不抬一抬,接着擦,接着看,眼角见他胸前嫩红的小豆豆上还有一滴没拭掉的水珠,想也不想地伸手过去,拭去那滴水珠。
那滴小小的水珠子在指下滚过,感觉到他的身体瞬间僵住,才赫然警觉这个动作过于暧昧不明了,不由地微微一怔,抬头向他看去。
只见他清新的脸庞涨红得如同煮过的大虾,雪白的牙齿几乎咬破下唇。
凤浅讪讪地缩回手,干咳了一声,“不是故意的。”
惜惜听了这话,眼里更是喷了火,咬牙切齿,“够了,你今天这样羞辱我,我以后一定会加倍向你讨还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