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引出魂殿的线人,惜惜才安排了这场拍卖会。
正因为这场拍卖会,发现夏老太婆把寒烟送去拍卖场。
如果没有强大后盾的人,绝不敢在公然收留了寒香后,又把寒香送去拍卖场。
她敢这么做,一定有人在她身后,为她安排好退路。
能有这能耐的人,只有魂殿。
所以他们安静地等着寒烟被人拍下,夏太婆得了钱,必须把绝大部分的钱交给魂殿的人,那么他们就可以顺藤摸瓜地找到魂殿据点。
凤浅一个报不平,把计划打破。
虽然惜惜布下烟雾阵,但只能短时间地迷惑夏老太婆,却骗不了暗处魂殿据点的人。
魂殿据点的人一但发现他们暴露了,立刻就会撤离。
守着夏老太婆,不过是想能捕捉到点蛛丝马迹。
现在夏老太婆自爆,这条线也就此断去。
他们这趟计划已经失败。
凤浅等了一阵,不见他说话,没话找话,“我们府上要多一个人了。”
“嗯。”
“是一个很漂亮的姑娘。”
“嗯。”
“其实她是一个蛟人。”
“嗯。”
“你……生气了?”
“你说呢?”
“你不会这么小气。”
“我还真这么小气。”
云末一直抱着凤浅回了住处,吩咐千巧备了浴水,才放下她离开。
一二三四和寒烟已经回来。
凤浅惦记着止烨的伤,快速洗干将身上的血腥,换过衣服就朝着止烨房间走去。
进了门,见容瑾正在给止烨盖被子。
轻手轻脚上前,小声问:“他怎么样?”
容瑾连眼角都不瞟她一眼,转身出屋。
凤浅忙上前拽住他的袖子。
他冷眼瞥来,睨向被她拽着的衣袖,示意她放手。
凤浅拉着不放,坚持自己的问题,“他因我而伤,我有权知道他的情况?”
容瑾眉头微微拧起,扫了她一眼,终于薄唇轻启,“内脏俱损。”干干脆脆,没一个多的字。
“会死吗?”凤浅仍攥着他不放。
“不会。”他从她手中扯出自己的衣袖。
“如果遇上大动脉的血管破裂,你会怎么办?”
“先刺穴减缓流血,再护住心脉,然后缝合破裂的血管。”
凤浅怔了一下,他竟会缝合伤口。
“教我刺穴减缓流血的方法。”
他直接不理她了,回了自己房间,顺手关了门,把凤浅关在门外。
凤浅望着紧闭的房门,撇了撇嘴,这人还真是不近人情。
悻悻地回到止烨房中,见止烨嘴唇发干,取出干净丝巾,在杯中沾了些水,轻轻抹在他唇上。
在床边坐下,摸了摸额角,低声道:“以后不要做这种傻事,这种时候,活下来的那个才是最痛苦的,我宁肯是死了的那个。”
云末站在门外,听见她这句话,一双眼黑得越加的深沉。
凤浅深吸了口气,为止烨掖好被角,看着他如同熟睡的英俊脸庞。
耳边响着止烨先前问过的话,“你真不记得小时候的事?”
心里一阵痛楚,她真不记得了太多的事。
容瑾的药童进来,“我要给止烨公子擦身子,郡主请回避。”
凤浅只得起身出去。
回到自己房中,取出从夏老太婆那里捡来的半边玉佩,递给寒烟,“这是你的,拿去吧。”
寒烟接过玉佩,眼圈一红,正想谢谢,无颜摇着扇子歪在门框上,视线落在寒烟手中的玉佩上。
寒烟忙把玉佩收进怀中。
无颜勾唇笑了一下,“虞皇出游常州,让你过去看一看她,云末说一会儿就动身,让你快些收拾。”常州离红秀村不过一天的路程。
“他为什么不自己来说?”
“他得安排这一大堆人马的吃宿,所以只好让我这个闲人来跑跑腿。”
凤浅皱眉,“止烨……”止烨伤重,这时候不适合赶路。
“止烨暂时留下,由容瑾和玉玄照看。”
凤浅放了心,“我们去见虞皇,跟你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我和郡主的关系……怎么能是外人。”他挑了挑眉,媚眼一眨,“难道郡主忍心让无颜孤零零地一个人上路。”
凤浅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们都是从北朝出来的,凤浅也不好拒绝他同行,转身让千巧收拾行礼。
无颜又睨了寒烟一眼,才转身离开。
寒烟想去帮千巧。
凤浅拉住她,“我带你回去,不是想要你做我的奴婢。”
寒烟怔了,迷惑地看向凤浅。
“在长乐府,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但记住,你不是奴婢,没有义务服侍任何人。如果你想找你的哥哥,我也会帮你找。”
“我不想找。”寒烟低下了头,她是蛟人,如果出现在哥哥身边,就会把他的身份暴露出来,给他招来无妄之灾。
凤浅轻叹了口气,真是个善良的姑娘。
无颜回到房中,依在窗边,手腕一转,手中多了块半圆形的龙纹玉佩,如果仔细看,能看出这块玉佩只是环佩的一半,上头刻着‘平安’二字。
他把玩着玉佩,眼底沉得不见一丝光亮。
门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他手一握,再摊开手,玉佩已经不见。
“进来。”
小厮推门进来,“云末公子问公子,可还有什么事没有做完的?”
“没有了,我随时可以动身。”
小厮行了一礼出去。
临行前,凤浅又去看过止烨,确认他真的没有大碍,只是需要静养一阵,才放心离开。
到了门口,听见小厮站在容瑾门口,道:“容公子,柳儿姑娘等在村口,说想来照顾止烨公子。”
凤浅心里突然间有些别扭,想听容瑾怎么说,却见云末已经等在车边,向她望来,她只得迈出门槛。
左右看了看,不见寒烟。
云末道:“要留一辆车给止烨他们,所以寒烟姑娘和千巧一辆车。”
“哦。”凤浅爬上马车,进了车厢。
寒烟是姑娘家,不方便和她的侍郎们同车。
惜惜正坐在车里,拔弄着小金算盘发呆,见凤浅进来,神色有些不自在。
凤浅装作往他脸上摸,他吓得急忙后退,缩在车厢一角。
他刚才还在为凤浅和止烨出事而内疚,现在看来,对凤浅这个人根本不用觉得内疚。
凤浅扬眉,这才是他该有的样子。
把肉丸子放了出来。
肉丸子这些天基本上都是被关在三生镯里,早闷得起灰,得了自由,撒着脚丫子在车厢里乱蹦乱跳。
凤浅把它抓住,“有没有可以让人立刻止血的药?”
肉丸子好不容易得了自由,玩得正欢,被凤浅抓住,十分不爽,装傻不回答她的问题。
如果它说不知道,凤浅也就算,它偏偏不哼声,说明它知道。
凤浅在它腰眼上捅了捅,肉丸子痒得直扭胖呼呼的身子,瞅着才上车来的云末求助。
“凝血丹,七级丹药。”云末摸了摸肉丸子的小脑袋。
凤浅的肩膀垮了下来,七级,遥遥无期啊。
肉丸子瞧着凤浅没精打采的模样,后悔地绞手指,早点告诉她,早点打击她一下该多好。
马车转眼间到了村口,凤浅揭开帘子向外看去,只见村口果然停了辆小马车,捏着肉丸子的手不由地紧了。
肉丸子被凤浅捏得有些透不过气,使劲抠着凤浅的手,“变态女人,快放开我。”
它的爪子刮过凤浅的手,凤浅心思在车外的小马车上,突然吃痛,‘呀’了一声,想也没想地松了手,恰好肉丸子把吃奶的劲都用上了往上蹦,结果整个身子飞了出去。
眼看鼻子要撞上车壁,云末把它接住,抱在怀里,又取了颗丹药给它。
肉丸子这才想起,云末上次给它的丹药,还没来得及问凤浅,可不可以要。
望着云末手中的药丸直流口水,却不敢接。
凤浅抓起肉丸子,顺手把它的嘴往惜惜身上蹭了蹭,把肉丸子的口水全抹在惜惜的衣袖上,又拿了云末手中药丸直接塞进肉丸子嘴中。
惜惜瞪着袖子上的湿渍僵住,过了好一会儿脸由红转黑,“停车,备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