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浅打开他的手,“好过某人,小的时候尊老爱幼,温柔懂事,长大了却连良心都喂了狗。”
他不怒反笑,“是喂了只小白眼狼。”声音温柔得如同他儿时哄她的时候。
凤浅哽住。
刚回来时,就被他强奸,如果说她不恼不恨他,那是假的。
在那一瞬的时候,她恨死了他。
但与他儿时的那些感情,却又是不能抹杀的。
矛盾的感情融成了一团,塞在她心里。
她对他,已然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感情。
过了会儿,凤浅才轻嘘了口气,“你少来这些花言巧语,本姑娘不吃这套。”
他微微一笑,眼角见砂漏里的砂一点点漏下,眼见就要子时。
一股阴风袭过,他眸子一沉,突然把凤浅一推,把她抵上她身后墙壁,“凤浅,我们还有半个时辰,你打算就这么跟我别扭下去?”
“你要走?”凤浅惊了一下,顾不得再给他添堵。
到了子时就是朔月,如果他只有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没有了他的庇护,怨魂随时会扑上来。
她现在还对付不了怨魂。
“半个时辰后,神秘之门开启,你必须带着宝珠回去。”他扫了眼凤浅的手臂,“你打算这么和我抱成一堆进红秀坊?”
凤浅骂他归骂他,但缠在他身上的手臂却半点不肯放松。
和他抱成一堆进红秀坊,那还不天下大乱,凤浅光想想就头晕。
“难道说跟你做了,就不用抱着你回去?”
“起码可以让你支撑到见着你那帮子侍郎。”他手指下滑,灵活解了她腰间系带。
凤浅空出一手,抓住衣襟,不让他再解下去,警惕地看着他,“你知道了什么?”
“凤浅,你阳气缺失,朔月不能离府,不是秘密。”
“可是并不表示非要做那事,你根本是乘人之危……”
凤浅话说到这里,砂漏里最后一粒砂漏尽,凤浅只觉得一股阴风迎面而来。
她眼角余光看见一团白影向她飘近,吃了一惊,猛地抱紧诏王。
白影停下,迟疑了一下,又再慢慢地向前。
虽然不象刚才那样快速,但终究是一点一点地在靠近。
诏王的眼越发地沉了下去,“别逼我用强。”
当年红秀村附近是几国交接的战场,打的是海战,不知多少人沉尸海底。
这海底尸骨累累,阴煞之气不是寻常的地方可以相比的。
怨魂这东西,靠的是阴煞之气,阴煞之气越重,它们也就越凶残难缠,不好对付。
如果不是海面上台风肆虐,无法行船,他绝不会在这钟点上从海底行船。
“你除了会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还会什么?”凤浅紧盯着小心靠近的怨魂,把身体紧紧贴上他结实的身体,试图得到更多的热意,但那团东西没有丝毫停顿,仍试探着飘了过来。
诏王不理会她的刻薄话,猛地把她抵住。
怨魂无声地飘到他身后。
凤浅突然缩回手,以最快的速度拽下他身上衬裤,飞快地贴上他。
怨魂的脸已经凑到他的肩膀上,离她的脸不过二指距离。
凤浅甚至看清它脸上扯出一个得意的笑。
怨魂一笑之后,势在必得地向凤浅扑去。
凤浅脸色一变,以为自己这次真过不了这劫的时候,感觉到他毫不迟疑地抵了上来,她象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迎了上去,容他稳稳地抵了进去。
咫前那得意的笑容瞬间僵住,继而化成愤怒,那团白色的影子片刻间化去。
凤浅抱住他的脖子,心脏飞快地跳了开去。
她要活命啊……
他长嘘了口气,慢慢闭上了眼,好险!
有风拂过,才发现额上不知什么时候,渗出了冷汗。
他一直自认将天下事掌控在指掌之间,不管什么事,总能计算精确,不差丝毫。
但到了她这里,明明和他计算的一样,也明明没有相差分毫。
他却没有以前的轻松,反而有一些后怕。
听着她微微急促的呼吸,头一次地想,如果差了那么一点,会如何?
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实实在在地感觉到她安然在自己怀中,心才慢慢地定了下来。
没有任何前奏,这么直直的进入,他们二人谁也不好过。
但听着对方快速的心跳,却觉得这一刻比什么时候都快活。
他略略平静,转头过来看着大口吸气的凤浅,笑了,谑戏道:“不是不愿意么,怎么突然猴急成那样?”
凤浅心里说,再慢点,她喂的就不是他,是怨魂了,口中却一本正经,“我是言出必行的人,既然说了给你暖床,总是要兑现的。我看你急得不行,才配合了一下。”
口是心非。
如果不是怨魂逼近,她能这么主动?
她不过是拿他当救命符。
他笑看着她,也不说破,“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配合法。”
话落,揽着她,往后一躺。
他四平八稳地躺在了小床上,而她趴在他的身上。
两人都是衣衫半解,并没有露出太多的肌肤,但腿间紧密的结合触感,无论如何都不能忽视。
特别是刚才他只进得一半,就再进不去,这时她的两条腿跨坐开来,加上体重,让她一点一点地往下沉,而他也就一点一点地深入。
那滋味象有千百只蚂蚁在她身体深处爬来爬去,挠心挠肺得痒。
而他却舒服得半眯了眼。
凤浅囧了。
她刚才只想摆脱怨魂,至于之后怎么根本没有想过。
险情过去,才开始觉悟将要面对的事。
凤浅看了看左右,如果现在这么退出去,怨魂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扑上来。
他的手滑进裙摆,抚上她修长的大腿。
她身体固然冰冷,但细滑如脂,让人爱不释手。
“你敢出去,我保证你今晚别想再碰到我一根手指。”
“我哪有想出去,只是在想,这是什么地方。”凤浅立刻将把他一个人这么晾在这里的念头打消,“太阳岛上好象没有这样的小木屋。”
诏王抬手,推开身边的窗口,露出一块水晶屏。
水晶屏外成群的游鱼游过。
凤浅瞬间睁大了眼睛,把脸凑到水晶屏上,外头一片漆黑,但隐约能看见一些海草和珊瑚,“海底?”
如果在二十一世纪,在海底一点不稀罕,但这个年代,就太过神奇。
凤浅把眼睛揉了又揉,眼前的游鱼一群群游过,“我的娘啊,这时候就有潜水艇了啊?”
“潜水艇?”他沉吟了一下,“这倒是一个好名字。”
随手关了窗板,手顺她腿侧滑到腿间,寻到那点柔软处,揉了揉。
强烈的刺激把凤浅的魂勾了回来,“你打算这么坐一晚?”。
凤浅哪经得起这样的刺激,呼吸一窒,双腿一夹,身子不由自主地俯低下来,“别……别这样……”
“那要怎么样?”他忽地抱着她,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腰一沉,往里猛地一顶,把还没进去的那截尽数抵了进去,撞得她险些惊叫出声,才眼角带了笑,“这样?”
凤浅和他虽然不是第一次,而且为了活命,不得而为之,但内心潜意识中,仍觉得这种事是要双方相爱的情况下才该有的事。
为了性而交的性,实在不是她所喜欢的。
他可以不理会他的未婚妻,和别的女人尽情欢爱,但她做不到。
哪怕他是小郎。
凤浅轻抿了唇。
她为了活命,与他亲近,但到了这一步,却又迟疑了。
受不了本该是自己丈夫的人,却另外有未婚妻子。
明明接受不了这些,却还得与他承欢。
她不知道该把自己放在什么位置,也不知该把他看作什么?
“我是为了活命,不得己而为之,可你为什么?”
“我喜欢你的身子,喜欢进入你的感觉。”他直视着她的眼。
人有七情六欲,但他却仿佛没有七情六欲,甚至没有喜怒哀乐。
这些年来,一天一天的,只是做该做的事,完成父亲和母亲未完的遗愿。
除此以为无求无欲。
眼睁睁着看了母亲受辱的整个经过后,再不碰女人的他,在抱着她冰冷的身体的那一刹,心却暖了。
与她的那场欢爱,更是生平从来没有过的满足和欢悦。
那一刹,他忽地明白过来,他为什么要苦守在长乐府,为什么要一直守护着‘凤浅’。
他是在等,等她回来。
虽然明知道他不应该这样。
但不管千不该,万不该,他都否认不了对她的渴望。
他想要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