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一些异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凤浅抬头看去。
身前花荫下坐着两个眉清目秀的少年男子。
一个抱着竖琴,一个拿着玉箫。
“郡主。”那两个少年看清是她,眉眼里露出笑意,立刻起身。
凤浅见他们身后楼阁里,还有一些相貌姣好的少年男子,或弄琴,或弹唱。
千巧说过,虞皇送了极品女不少男侍,这里应该就是男侍们居住的地方。
“郡主可是要人服侍?”那两个少年上前,抛眉弄眼,神情暧昧。
看样子,只要凤浅一点头,就能扑上来,大动手脚,和她风流快活。
一般来说,只有家境不好的人家,才会把儿子女儿送给大户人家做侍宠,多挣点钱,贴补家用。
一但得了宠,就少不了的荣华富贵。
凤浅看着这二人蠢蠢欲动的神情,眉梢慢慢扬起,嘴角勾起一丝诡笑。
好啊,云末,你要玩,我就陪你玩,看谁玩得过谁。
那两个少年,见凤浅眼里浮上笑意,暗暗欢喜。
正想再进一步勾搭,突然见云末缓缓走来。
二人赶紧收敛脸上的诱惑媚笑,恭敬地站直身。
凤浅察觉他们神有有异,转过身,却见云末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衣,站在月华下,淡淡的月光铺散了一身,衬得他的俊美的面庞清冷而柔润。
“夜里风冷露重,小心着凉,回屋吧。”云末连眼角都不朝那两个侍儿瞟一下。
凤浅紧绷着小脸,暗呸了一声,回去被你们群奸吗?
人模人样,里头装的却是浪肠魔心。
换成以前,早打得这货满地找牙。
他等了一阵,不见她答应,轻唤了一声,“郡主?”
凤浅忽地一笑,“我不想回玲珑轩。”
“哦?那郡主想去哪里?”云末面色从容淡然,眸子清澄如水,让人实在没办法和他刚才的恶行联系在一起。
“去你那里。”凤浅低骂了声,披着羊皮的狼。
“也好。”云末有些意外,却微微一笑,侧了身子,给凤浅让道。
凤浅不理他,回头看向脸上露出失望的两个少年,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奴才叫柳儿。”
“奴才叫之秋。”
凤浅挑眉,人长得受,名字也这么受,“你们跟着来。”
二人怔了一下,飞快地偷看向云末,见云末轻点了下头,欢喜地一齐答应,走到凤浅身后。
凤浅微微抬高下巴,笑得满面春风,从云末身边走过。
看我怎么整死你……
云末的住处叫‘暮雪斋’,很清雅脱俗的名字。
屋里干干净净,一尘不染,除了必须的家具用了材质比较好的黄梨木以外,再找不出一样奢华的东西。
墙上挂着几幅字画,窗下书几上整齐地摆放着文房四宝,以及一堆叠放得齐齐整整的书册。
处处透着书香味道,和他的外表倒是很配。
凤浅坐到书几后,随手翻了翻上面一本线装的蓝皮书,极美的眼在云末身上溜达了一圈,对柳儿和之秋道:“你们两个好好服侍云公子。”
柳儿和之秋愣住,一时间,不能理解凤浅口中的服侍是什么意思。
凤浅把手中蓝皮书丢开,手托了腮,撑在桌面上,懒洋洋地道:“今天你们不能让云公子快活,我可不饶你们。”
这么露骨的话,就是寻常人都能听懂,何况还是训练出来,专门供人玩乐的侍儿。
柳儿和之秋二人间,本有些私情,但他们从来没听说过云末有男男之好。
柳儿和之秋面面相觑,云末又是他们得罪不起的。
如果云末厌恶男男之欢,他们碰了云末,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凤浅的命令,又不能不听,二人脸上苦出了水,望着云末,愁得要哭出来。
云末不看柳儿和之秋,只看凤浅,是他熟悉的脸容,但这神情,这举止却又完全陌生,“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嗜好?”
“突然觉得会很有趣。”凤浅起身,慢慢凑近云末,低声道:“你不是说,朔月我怎么样都可以。我觉得,看你快活,才是我最快活的事。”
云末低头轻笑了一声,蓦地握住凤浅的手腕,猛地往胸前一拽,单手把她揽在怀里。
随手解了腰间系带,宽了软袍,往身后锦榻上半躺下去。
他从玲珑轩出来,本没多穿衣衫,身上仅着一件单袍,他搂着凤浅半依上榻。
衣襟松松滑开,里面雪白裤腰低束在胯上,露出里面结实性感的胸膛以及好看的腰线。
一手搂紧凤浅,一手搭上屈着的膝盖,微哑着嗓音,道:“你们可要卖力些,别让郡主失望。做得好,郡主自然有赏。”
话当然不是对凤浅说的。
凤浅瞪着近在咫前的男人胸,穿着衣裳的他身形修长,俊逸绝俗,实在让人想象不出衣裳下是这样一副硕壮完美的躯体。
她很想把他松披在肩膀上的袍子扒掉,看看这具让人光看看胸腹间的这点肌肤都会遐想非非的性感身体,是不是诏王的那具。
诏王后左肩膀上有刺青的,那刺青图案,就是扑一毫米厚的粉也盖不住。
心里这么想着,手已经先一步摸上他,手指触碰到他温热的肌肤,他胸肌突张在她指下微微起伏,极好的手感,很容易让人生出被这身体压住的渴望。
他向她微侧了身过来,丝滑柔软的白袍从肩膀上滑了下去一些,露出左半边的一点肩膀。
这个姿式令他的锁骨更加明显,性感撩人,凤浅喉咙没来由的微微发干。
她强迫自己的视丝从他锁骨上挪开,移向他半掩在衣袍下的左肩膀。
他肤色白皙,肩膀结实,连着下面隆起的胸肌,男人硕壮的魅力在她眼前叫嚣。
凤浅呼吸一紧,情不自禁想再往深处摸去。
耳边传来一阵热息,吹拂着她耳边碎发,搔得她钻心的痒。
他低哑湿濡的嗓音响起,“这样看着,是不是更有趣?”
凤浅看见柳儿的手覆上云末的胸膛,指尖不经意地碰了她的指尖一下。
她手指一僵,象是被蛇咬了一口,接着看见柳儿的另一只手也贴上云末的腰侧,一点一点地摩挲上来,抚过他的胸肌,慢慢爬上她的手背。
一层鸡皮从凤浅后背快速爬到脸上。
他摸云末就摸云末嘛,把她一块摸叫什么事?
这么搞法,到时不又成了三对一了?
凤浅脸色一变,忙抽回想摸他几把的爪子,往后退缩。
身子刚动,环在她腰间的手臂陡然一紧,接着他的身体压覆下来。
她忙侧身要避,他的头却埋了下来,唇贴向她的耳,轻吻了吻,慢慢移下,含了她的耳坠在口中轻轻舔弄。
凤浅脸上爬满了鸡皮疙瘩,把他推开些。
他的手压上她的后背,带了些力道,将她身子托起,紧紧按向他。
一股电流闪过般的酸麻瞬间化开,引得她身体微微一颤。
他松拢着的袍子随着他的动作滑开,后肩膀上的肌肤同样白皙干净,没有什么青墨刺身。
就在这时,凤浅看见之秋趴上云末的后背,满眼媚色,挑逗地向她望来,艳红的唇却吻上云末颈侧。
两个侍儿侍弄他,而他又侍弄她,凤浅顿时凌乱了。
眼前仿佛浮现出四个男女串搭的情境,一阵反胃,猛地推开云末。
床榻上的玩意,她太嫩,玩不过这个妖孽。
没准这货本是个男女通吃的双栖动物,她想恶心他,他却乐在其中,倒头来反而把她恶心个半死。
顾不得再刁难云末,逃出屋去。
云末看着凤浅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脸上的暧昧神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眸子里拢上一层薄薄的寒意。
之秋和柳儿吓得赶紧退开,跪倒在他脚边。
云末不看他们,冷冷说了声,“下去吧。”
之秋和柳儿打了个哆嗦,对刚才鬼迷心窍勾搭凤浅的行为,悔得肠子都青了,向他行了一礼,战战兢兢地退着出了门口,一溜烟地小跑离去。
云末慢慢坐直身,拉拢衣襟,再抬起头起,眼里寒意一扫而空,“出来吧。”
银紫色的人影一晃,从窗外翻进来一个人。
那张脸线条柔和,雌雄难辩,却美得女人让人嫉妒。
“柳儿那二货,摸你就摸嘛,干嘛去摸凤浅那小魔女,把她惊走了,害老子看不成好戏。”
“反正你今晚要陪她一夜,如果觉得遗憾,你可以亲自上阵,把没做完的事,做完来。”
云末系着腰带,施施然轻睨了他一眼。
这个月是这小子在凤浅屋里当班,如果凤浅宿在了暮雪斋,他今夜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溜号。
可惜凤浅没留下来,这小子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一股凉风从紫衣少年背脊爬了上来,打了个哆嗦。
让他碰凤浅这个小魔女,不如去死了的好。
“今晚她一个人到处瞎逛,不让人跟着,不怕出事?”
“我就是想看看她今晚会不会出事。”云末嘴角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淡笑意。
“你没病吧?”紫衣少年像听见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话,上前立在榻前,伸了手去摸云末的额头。
“难道你不想?”云末偏头避开紫衣少年伸到额边的手,神色从容,看不出他到底想些什么。
紫衣少年鼻子朝天地‘哧’了一声,转身要走。
废话,他巴不得凤浅出了这门口,一头跌死在台阶上。
但凤浅死了,他们都得倒霉。(未完待续)